蕭承瀾高出江映梨許多,肩背也比寬,這樣用盡全力地抱著,江映梨幾乎是整個人嵌進他懷里。
黑的帝王常服將淺杏的宮遮了大半,只出地上一點拖尾。
江映梨可憐見地,差點兒呼吸不上來。
“嗚嗚嗚陛下,松一點兒,嬪妾不過……”
江映梨的話驀地頓住,因為,覺到自己的肩窩上,有溫熱的淚滴落下。
那淚滴順著的肩窩涓涓而下,淌過的心湖,一圈一圈開漣漪。
江映梨心尖發,不再為這個過分的懷抱而掙扎,反而抱了蕭承瀾,急切道:
“陛下為什麼哭了?”
蕭承瀾抱著,近乎有些語無倫次:“是朕虧欠你太多,朕總是虧欠你,朕總是讓你等,就連孩子也是……朕不是一個合格的皇帝,更不是一個合格的夫君。”
江映梨很著急地搖頭,也很想哭,但語氣十分篤定:“不是這樣的!絕對不是這樣的!陛下從來沒有虧欠過嬪妾,陛下是這世界上,對嬪妾最好的人。”
“孩子的事兒,是嬪妾子不調,這跟陛下有什麼關系呢?陛下是覺得嬪妾看到沈貴人有孕會難過嗎?嬪妾一點兒也不難過的,陛下不要擔心。”
“至于合不合格,誰又有資格評判陛下呢?陛下本就是被著走到如今,到現在,陛下也才登基不到一年而已,陛下做得已經足夠多,足夠好了。就算四面楚歌聲,陛下還是為百姓撐起了一片天。”
“說句大不敬的話,先帝留了這麼大一個爛攤子給陛下,換作旁人,做不到陛下的萬分之一。那些說陛下不好的,連陛下一頭發也不如!陛下就是最好的!”
蕭承瀾著懷里的江映梨,好像要把進骨里似的。他深吸了一口氣,有清晰可聞的音,一聽便知是竭力克制著什麼。
他不斷親吻的鬢發,喃喃道:“……我們會有自己的孩子的。”
“嗯!”江映梨點頭,學著蕭承瀾往日安的模樣,輕輕拍著他的背,“嬪妾能在陛下邊,就很幸福了,別的都是錦上添花。”
蕭承瀾抱了江映梨好一會兒,緒終于平復下來。
江映梨被他松開時,終于看到了蕭承瀾的臉,眼眶也不紅了,恢復了與往日別無二致的嚴肅與冷峻。
想來陛下不會讓看到他落淚的樣子。
江映梨雖然憾,但也理解。
“陛下不要難過了,有喜事兒呢。”江映梨笑著說。
蕭承瀾輕嘆,曲起指節刮了刮的鼻尖。
“傻瓜,朕從未臨幸過沈貴人,怎麼會有孩子,雖然朕不知道這喜脈到底怎麼把出來的,但是想來又是誰弄出來的把戲罷了。”
“什,什麼…把戲?……”江映梨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站在原地半晌不能回神。
方才還想了很多。
那孩子,或許眉眼長得很像陛下,或許鼻子長得像陛下...
但是,就這麼沒了嗎...
江映梨一時無法接,十分遲疑地問道:“真的,是假的嗎?”
蕭承瀾看著的反應,忽然察覺到哪里不對。
“你是不相信朕從未臨幸過,還是覺得有那樣大的膽子去做些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