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梨的手抖著,劍尖在蘇清容脖頸上出細細的線。
理智瘋狂地拖拽著。
沈婕妤假孕的事還沒有了結,蘇清容這個罪魁禍首還不能死。
不能趁一時快意殺了。
不能殺不能殺。
江映梨竭力下心里的殺意,扔了劍。
蘇清容見妥協,角勾起勝利者的笑容。
“哼,江映梨,咱們走著瞧!”
蘇清容理了理自己已經散不堪的鬢發,帶著的人揚長而去。
連翹焦心:“娘娘,就這麼放過了嗎?”
江映梨拉過秋霞的手,聲音已經冷靜下來:“秋霞和小薇都了傷,先傳喚章太醫來為們瞧傷。”
秋霞目睹了灼雪被折時江映梨那心碎的目,眉頭蹙,自責道:“娘娘最珍那兩株牡丹了,是奴婢不好,沒有護住灼雪,還拖了娘娘後。”
小薇也哭哭啼啼跑過來,“娘娘,都是奴婢不好!奴婢們抓了去,否則娘娘本不用放他們進來。”
江映梨看著愁眉苦臉攬責任的幾人,知道們這樣都是因為心里明白自己珍那兩株牡丹,所以為難過。
“說什麼呢,兩株花而已,再珍視也比不過活生生的人重要。好了,快回殿里去暖暖,否則凍著傷口了,今日下雪,地,章太醫年事已高,應該要好一會兒才能過來呢。”
秋霞方才了傷倒沒多大的,此刻聽到江映梨的話,忍不住紅了眼眶。
賤命一條,怎麼比得過娘娘心照料的花兒,娘娘還是一如既往地關心。
秋霞知道,不能讓娘娘擔心了,趕拉著小薇,一同進了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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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容回宮以後,召了數位太醫去啟祥宮。
“本宮警告你們,本宮臉上的劃傷,若是留下疤痕,你們也別想著再留在太醫院做事了!”
跪了一地的太醫大氣不敢出。
誰不知道如今惹誰都不能惹蘇家的人。
蘇家現在的鋒芒,薛家都要避讓幾分。
“娘娘放心,不過是花枝的劃傷,只要娘娘好好涂藥保養,絕不會留下疤痕。”
蘇清容對著銅鏡輕自己的臉頰,火辣辣的痛覺讓的面目有些扭曲。
這頓打,不會白挨的。
有名正言順的理由去討要宮權了。
江映梨為了幾朵花對大打出手,害得了這麼重的傷,陛下若是不補償,就傳信爹爹。
江映梨就等著把驕蠻無度的妖妃之名坐實了吧。
那時候,滿朝風雨,就算是陛下,也袒護不了江映梨。
蘇清容帶著青蓮去了長慶宮哭訴。
戴了半幅遮面的面紗,聲淚俱下。
“陛下,嬪妾在花園偶遇寧修儀,頭上的簪的花害得嬪妾起了疹子,嬪妾去昭華宮問寧修儀能不能不要再養那株花,結果,寧修儀覺得的花比嬪妾的還重要,說什麼也不肯...”
蕭承瀾坐在龍椅上,眼神輕輕掃過手里的折子,并不看蘇清容。
“的花害你起疹子,那你怎麼還要往昭華宮去?”
蘇清容一頓,哭得更兇了:“那是因為嬪妾被疹子折磨得太難了,嬪妾想要剪了花以絕後患。但寧修儀一點兒也不考慮嬪妾的,不僅不讓步,還對嬪妾大打出手。”
蕭承瀾終于把手里的折子放下了。
“怎麼打的你?”
蘇清容聽見蕭承瀾終于關心了,越說越來勁。
“拿帶刺的枝條嬪妾!嬪妾的臉都被劃傷了,要不是不想讓陛下看到嬪妾臉上不好的樣子,嬪妾一定要讓陛下知道有多麼跋扈!”
“繼續說。”
“嬪妾捂住了臉,還不依不饒地,追著嬪妾打,打得嬪妾發髻散了,簪子都掉到地上,服也劃破了,還...還拿劍指著嬪妾,想要殺了嬪妾,陛下,一定是瘋了,陛下要為嬪妾做主啊!”
蕭承瀾淡淡點頭,“嗯,是很過分,朕會罰的。”
就換來這麼一句不痛不的話,蘇清容心底的恨意更甚。
偏心偏到這個份兒上!
可今日不是作為蘇清容來哭訴的,而是作為蘇家的兒。
偏心江映梨可以,要的補償。
否則,蘇家斷不會容忍被欺負至此,蘇家若不善罷甘休,大家都別想好過!
“做錯了事該被罰!那嬪妾呢?陛下,嬪妾被的花害得起了疹子,還被打,被拿劍指著,嬪妾的心又該如何被安呢?”
蕭承瀾深深垂眸,斂去眼底冰冷的緒,再開口說話時,神已經比變得溫和而平靜。
“那麼,你想要什麼呢?”
蘇清容觀察了一番蕭承瀾的神,確認他此刻心很好,這才道:
“嬪妾想要宮權。”
這回蕭承瀾是真心實意地笑了。
蘇清容看著蕭承瀾臉上的笑,一時有些發怔。
從未見過陛下笑得這樣開懷。
蕭承瀾注視著跪在殿中的蘇清容,長眸里凝結的笑意逐漸意味深長。
這樣蠢的蠢貨,若不是出蘇氏,只會比呂才人死得還早。
蘇家太過張狂,覺得只要自家的勢力在,送這樣的蠢人進宮也能登頂後位。
殊不知,蠢貨只會變拖累,永遠無法扶搖而上。
蘇清容被蕭承瀾笑得有些不自在。
的要求很過分嗎?
是蘇家的兒,蘇家如今盛極一時,又是宮里除了宋婉言以外位分最高的妃子,于于理,最後這宮權都會落在頭上。
只是提前討要而已。
“太後娘娘病了,宋妃娘娘又卸任,後宮沒個提點規矩的,嬪妾們紀律難免松散,今日寧修儀如此,後日嬪妃們都如此,豈非個個沒有規矩,嬪妾如此,也是為了陛下啊。”蘇清容補充道。
“好啊,朕答應你,夜里就派人通知六宮,明日都去啟祥宮參加晨會,聆聽昭儀娘娘的教導。”蕭承瀾道。
蘇清容見陛下真的答應了,心里一陣狂喜。
這不正好在眾目睽睽下之下揭穿沈竹心假孕嗎。
“嬪妾多謝陛下!”
蘇清容心里歡喜得不行。
雖然陛下沒有明說沒有給金印,可是嬪妃們聽到去啟祥宮參加晨會的事兒,心里自然都明白了,蘇清容這是要代掌六宮了。
看誰還敢因為之前幾番怒龍的事兒笑話。
蘇清容心里得意,但又想起今日江映梨看花被剪掉時的神,一時又忌憚。
到底是毀了江映梨的花,雖然以害起了疹子為理由,但若是江映梨添油加醋地訴苦,陛下又罰怎麼辦?
不如以進為退,先把這件事坦白了。
因為,現在陛下似乎格外好說話。也許是冷落太久,對有幾分愧疚了,想要補償。
蘇清容思索一番,看向蕭承瀾,聲音帶著幾番可憐:“陛下,嬪妾為嬪妃,臉可是最重要的,寧修儀的花害得嬪妾的臉起疹子,所以嬪妾剪了的花,陛下不要因此責怪嬪妾好不好?否則,嬪妾會覺得,嬪妾還不如寧修儀的花重要。”
蕭承瀾漠然笑道:“你為什麼要和寧修儀的花作比?”
蘇清容頓了頓,旋即眉開眼笑。
是啊,簡直昏了頭,竟然去和一些死做比較。
江映梨的花算什麼,也配和比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