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第140章 都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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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幽宮里的蘇氏行跡瘋迷,朝長慶宮的方向磕破了頭,說自己已經知錯,但在認罪畫押之前,想再見一見自己的家人。”玄墨如實稟報。

蕭承瀾在奏折上信手畫了個紅圈,隨口道:“既是最後一面了,就讓見吧,連夜召秦氏宮。”

“是。”

玄墨頓了頓,又道:“陛下,還有一事。沈氏,似是臨走前想要見被足的宋妃娘娘一面,去求了瑜妃娘娘同意。”

“哦?”蕭承瀾抬眸,眼底緒散漫:“那大抵是準了吧。”

“是,瑜妃娘娘恩準了,而且……”玄墨猶豫了片刻,聲音小了一個度,“而且瑜妃娘娘也一同前往了。”

蕭承瀾臉上的笑意頓時有些凝固。

他在腹中默默長吐了一口氣,平靜道:

“朕知道了,退下吧。”

玄墨確定沒事了之後,趕告退了。

蕭承瀾聽著外面風雪呼嘯的聲音,斂了眸子。

他低垂的眼簾下,是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睛,在殿明晃晃的燭火下依舊幽暗晦朔。

蕭承瀾握筆桿子的手微微攥了,筆尖在紙上暈染出一點墨跡。

宋婉言,又是你。

都已經足了,還不安分,還要分走江映梨的關心。

何況,才被足了三天而已,就那麼值得冒著風雪去探嗎。

他都不舍得讓江映梨冒著這麼大的雪來長慶宮找他。

可是,印已經給江映梨了。如此一來,去探視被足的宋妃,都不需要經過他的允許。

這實在是……

蕭承瀾手里的筆桿子攥得愈發

呵,好不容易送走了一個,可是最麻煩的人,還在宮里待著。

蕭承瀾獨自不爽了一陣,眼里的緒明滅翻涌一陣,最終也只能慢慢平靜下來。

罷了。

總有一天,所有借著人的份便利就能輕而易舉地靠近的人,他都會一個一個,解決掉。

只有他才是江映梨心里的第一位,第二位,第三位……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

這皇宮,總會變第二個肅王府的。

**

蘇清容的生母秦氏連夜了宮。

秦氏紅腫著眼睛被引幽宮,本來眼淚都已經流干了,可是看到蘇清容頂著磕流的額頭出現在眼前時,秦氏覺自己的心要泣了。

從小,清容便是眾多兒里最讓心的一個,也是最疼的一個。

哪里見過這般可憐的模樣?

“母親!”蘇清容也撲進秦氏懷里泣不聲。

“容兒,你放心,母親一定讓家里想辦法救你,哪怕天換日將你換出去,不做妃子了,一輩子藏在別院養著,也絕不讓你繼續這樣的苦楚!”秦氏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地用袖子為蘇清容拭額頭的跡。

蘇清容心里十分急切,邊哭邊催促:“母親!容兒實在是不了這兒了,母親一定讓爹爹快些想辦法救我出去,越快越好!”

秦氏連連答應下來,把抱在懷里溫言細語的安

蘇清容心里終于好一些,心里頭對薛氏的恨意又逐漸燃燒起來。

“母親,今日好不容易求來的相見機會,是有一件要的事要說。”

蘇清容把那疊紙拿來,一一給秦氏說明了原委。

“母親,這就是薛太後陷害我的證據,母親一定要好好帶出去拿給父親看,不要再被薛太後蒙蔽了,哪有什麼祝蘇家登臨後位的仁心,本就是個蛇蝎心腸的人,害死了姑母,如今又來害我!”

秦氏每聽一分,心里就沉一分,將那疊蓋有印章的記錄謹慎藏在了上。

“容兒,你放心,所有的一切,母親都會如實告訴你父親。”

**

萬壽宮,昏黃的燭火襯得殿一片暮氣沉沉。

經久不散的藥味兒彌漫在殿

夏嬤嬤拿著瓷勺,正給薛太後喂藥。

薛太後喝了兩口便覺得苦得心慌,深深皺著眉頭。

的頭上包著嵌紅寶石壽字紋抹額,服也穿的是便于穿的寢,打扮再不復以前那樣鮮亮,皺眉的作讓看起來一下老了十歲。

“太後娘娘,幽宮那邊,蘇氏磕破了頭,秦氏連夜宮了,但幽宮守衛森嚴,奴婢不曉得們說了什麼,只是秦氏走的時候,面很是不悅。”

“秦氏?”薛太後若有所思地重復了一遍,“蘇清容還沒定罪,何必讓連夜宮?”

莫非,是有什麼謀。

蘇清容在獲罪時攀咬過,可是拿不出證據的。今夜們母倆還能說些什麼呢?

薛太後捂著額角,頭有些脹痛,努力回想著自己有沒有掉什麼關鍵信息。

那對兔子已經死了,藥也已經被沈竹心吃下去了,那些取藥材的記錄上,蓋的是蘇氏的私章。

私章……

薛太後驀地睜開半闔的眼眸,向不遠名家山水畫的印章落款,長長嘆了口氣:“哀家真是百一疏。”

夏嬤嬤覺到不同尋常:“太後娘娘,可是哪里出了紕?”

“蘇家這次,可能真的要對薛家手了。”

太後深深閉上眼,在睜開時,神變得冷無比:“事已至此,別無他法了,這麼多年了,恩恩怨怨,終究要有個盡頭。拿紙筆來,哀家要修書一封連夜送回本家。你用哀家的名義拖延上秦氏一陣,哀家給本家的信,一定要比秦氏的消息更快。”

夏嬤嬤一聽就知道事態急,趕去吩咐。

暗流在深宮之中涌,蘇清容見完秦氏,就被帶到了長慶宮。

殿所有人都已屏退,連福公公都不在,只有蕭承瀾與蘇清容兩個人。

蘇清容頹喪地跪著,已沒有了往日那盛氣凌人的姿態,的發上沾著雪粒子,神凄惶地看著座上的蕭承瀾。

“陛下要嬪妾認罪,是想名正言順地死嬪妾嗎?”

蕭承瀾目落在上,眼眸深滿是譏誚。

“不是,你認不認罪,朕死你,都只會名正言順。”

蘇清容面,不解地看著蕭承瀾。

蕭承瀾輕笑道:“怎麼樣,你母親應該很為你傷心,急著要回蘇家為你討回公道吧?”

蘇清容心底怦然炸開,莫名的恐懼籠罩的全

什麼意思...陛下這是什麼意思...不...

蕭承瀾見一副不愿置信的樣子,繼續輕聲道:“你覺得蘇家當真手眼通天?沒有朕的允許,你的母親怎麼能拿著幽宮的東西出宮?沒有朕的允許,連一頭發都帶不走,何況是指認薛氏害你的證據。”

蘇清容腦‘轟’的一聲,所有的僥幸都在這一刻碎了。

需要證據,證據就送上了門。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陛下在推波助瀾。

目的就是為了挑撥蘇家和薛家的關系。

今夜爹爹若是為了而對薛家出手,就正中了陛下離間之計,兩大世家反目仇,後果便是兩敗俱傷!

蘇清容明白了,對這一切全都明白了!

霾在心底蔓延。

不,不會的,爹爹是有分寸的人,爹爹上次還勸不要對薛太後有微詞,爹爹定然不會輕易被挑撥。

死死盯著蕭承瀾,語氣抖:“不,憑那些印章,爹爹絕不會信的!”

蕭承瀾微笑:“由不得他信與不信了,因為先相信的,會是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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