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第141章 滿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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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容最後的希冀也徹底破滅,看著龍椅上眉目溫潤,面溫和的帝王,四肢百骸都竄上一涼意。

驚恐地看著他,整個人不斷地發抖,崩潰地大喊:“陛下,你究竟要做什麼!”

“沒什麼,抄你蘇家滿門而已。”蕭承瀾平靜道。

蘇清容整個子驀地倒在地上:“蘇家扶持陛下登基,陛下怎可鳥盡弓藏!”

蕭承瀾冷笑:“蒼生倒懸,哀鴻遍野,你蘇家上下沆瀣一氣,虎貪狼噬,恨不能貪盡天下一米一粟粟,汾河水患,國庫周轉無能,你蘇家百萬白銀結蛛網,你有什麼資格為蘇家鳴冤?”

蘇清容怔了怔,拼命地搖頭:“不...就算是這樣,那又與嬪妾何干!嬪妾不過是被蘇家養大的閨閣小姐,從來不參與朝堂之事。了宮,嬪妾就是陛下的妃妾,陛下怎麼能利用嬪妾!”

“你在金塔上耀眼奪目,塔下鎮著森森白骨,你說與你無關?你有何臉面說與你無關?”

面對著一句又一句的質問,蘇清容愈發崩潰,淚珠子串線般地掉下來,淚眼模糊地看著蕭承瀾,聲音哽咽無比。

“嬪妾從小就出在蘇家,嬪妾沒得選擇啊!”

蕭承瀾漠然看著:“你沒得選?你有疼你的父母尊長,有護你的兄弟姐妹,有萬貫家財,是旁人從小羨慕不來的天之驕,瀟灑恣意地活了十七年,占盡了好,你沒得選,難道瑜妃這輩子就有得選?”

瑜妃,蘇清容愣了一秒。

是了,江映梨被冊封為瑜妃了。

又是江映梨,總是江映梨,他心疼的只有江映梨。

蘇清容絕地看著蕭承瀾:“如若沒有江映梨,陛下可會對我有一一毫的憐惜?”

蕭承瀾輕笑,長眸里滿是涼薄:“為什麼總是要與江映梨作比,你本不配與作比,連的花也是。”

蘇清容被這涼薄的話語刺痛。

想起來了。

原來陛下那天的反問,是這個意思。

原來與不,那麼明顯,總是在一廂愿地幻想。

蘇清容跪著往前爬,抓住蕭承瀾一片角,無聲地流淚:“為什麼...陛下,為什麼?嬪妾對陛下的,一點兒也不比江映梨的,陛下怎麼能如此對我,怎麼能利用我,利用我的義,讓我輸得如此凄慘呢?”

蕭承瀾垂首,狹長如墨的眸子里沒有毫溫度:“你朕?不,你的不是朕,這皇位上,坐上任何一個儀容尚可的男子,你都會上。”

“蘇清容,你也許不記得了。朕第一次見你,不是選秀,而是在你蘇家的宅子。那場生辰宴,很盛大,檐下都是穿著錦華裳的公子與小姐,朕就被綁在靶子上,朕的臉被箭劃破了,好多人在笑,朕記得,有朕的三哥,四哥,六哥...當然了,還有你。”

蘇清容已經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什麼時候的事...

回憶了一番,想起舊事,神剎那間變得不可置信。

被綁在那兒供大家取樂的,是九皇子。

九皇子這三個字在的耳邊數次響起,但沒有在意。當時太子是三殿下,從小就想當太子妃,自然注意不到別人。

竟然是陛下,為什麼偏偏是陛下……

陛下一直記得這件事,所以,從頭到尾,他心里對都只有厭惡嗎?

蘇清容無助地搖頭:“那不過是小時候的事…陛下難道這麼多年都不能釋懷麼?”

“釋懷,馬上就釋懷了。朕的三哥葬火海,朕的四哥被萬箭穿心,朕的六哥麼,喂飽了一池子的魚,那麼,你呢,你打算如何讓朕釋懷?”

蕭承瀾的語氣很輕很緩,但每個字都像是厲鬼在索命。

蘇清容撒開了他的擺,驚恐萬分地後退著。

今日好像才第一次認識自己面前這個帝王。

本不是什麼從容的,溫和的,冷靜的,他睚眥必報,就是個瘋子。

“瘋子...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朕若不瘋,如何活到現在!”蕭承瀾驀然起,他瞇著眼眸,眼里全是殺意,一步一步近蘇清容。

“你毀了瑜妃的花,朕會挑個風水寶地將你埋進去,給養出最漂亮的花。”

蘇清容看著一步一步的蕭承瀾,臉已經被嚇到慘白如紙,無助地拖著子後退著。

“不,你不能殺我!你是皇帝,怎麼能親手殺自己的妃妾。青天在上,你會有報應的!你敢手,所有的業報,都會降臨在江映....咳咳咳”

蘇清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蕭承瀾掐住了脖子。

他解了頭上的金龍冠摔在地上,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暴

“朕此刻不是皇帝,朕此刻只是江映梨的夫君,從你對江映梨表現出不滿的那一刻,你就該死了!朕容你活到現在,已是朕仁慈了。朕不親手殺了你,難消朕心頭之恨。”

蘇清容用力掰著蕭承瀾的手,在意識迷蒙之際,殿外響起通傳聲。

“陛下——瑜妃娘娘來了。”

蕭承瀾如夢初醒一般地回了神,他看著手中垂死掙扎的蘇清容,頓時松開了

蘇清容跌落在地上,猛地嗆咳起來。

蕭承瀾沒想到江映梨會來,他看著脖頸上有一圈紅痕的蘇清容,眼眸深有幾分慌

在他還沒來得及做什麼掩蓋他的暴行時,江映梨已經了殿。

江映梨看清殿景時,嚇了一跳。

蕭承瀾一頭墨發披散著,他的腳下是奄奄一息的蘇清容。

他越過蘇清容朝走來,步伐有些急切,用力握住的手腕,力道都讓有些疼了,聲音卻很溫:

“這麼晚了,怎麼冒著風雪過來,朕再一會兒就要回去了。”

江映梨有些發愣,雖然吃痛但沒掙扎:“臣妾聽聞今日長慶宮的大臣吵的厲害,見陛下這麼晚了還沒回去,以為陛下頭疼得厲害呢。”

說罷,偏頭朝蘇清容看去。

…怎麼了?陛下方才,是準備親手殺了嗎?”

蕭承瀾頓了頓:“朕沒有,朕只是審問了兩句話而已。”

江映梨不聽他狡辯,嚴肅地看著他:

“陛下不能這樣,陛下再生氣,一杯毒酒,一白綾就了事了,怎麼能臟了自己的手?”

蕭承瀾微愣,握住江映梨的手終于松開了一些。

“朕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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