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不一會兒就有一個量頎長,一頭烏黑卷發的青年男子出列,朝蕭承瀾敬酒。
“陛下,臣屬乃月麟國人,名喚聞人樾,陛下能同意我月麟之人深中原學習醫,月麟國人都很激陛下。”
“月麟國的醫書也同樣有妙之,與中原互通有無,此乃雙贏之策,你安心在此潛習醫。”
“陛下圣明。”
薛寧隔著幕簾看著那道青年男子的影,心里愉悅尤甚。
上一世,是坐在宮妃的席位上,聽聞人樾朝見蕭承瀾。
現在,雖然不是宮妃了,但別的事,都沒有改變。
這種事態發展盡在掌握的覺,讓覺得十分妙。
現在的,已經不再像當初夢剛醒時那麼害怕了,反而很期待。
薛太後今日抱著目的而來,耐心坐了一陣,便看向了下面的薛仕德。
“薛大人。”
薛仕德趕出列,躬請安:“太後娘娘。”
“哀家聽聞,你今日帶了府上三小姐前來赴宴,哀家許久不見,心里思念,你有心了。”
一句有心了,便點名自己要侄薛寧伴駕。
蕭承瀾無不應之理,隨口命令道:“薛三小姐,你上前來為母後伴駕。”
幕簾後傳來一道輕好聽的聲:“臣遵旨。”
所有人的目都明里暗里聚焦在眷席位那邊,隔著幕簾,只能約瞧見一道綽約的姿緩緩移步上前。
江映梨也好奇,目落在那。
不多時,幕簾被挑開,其後走出一個量纖細裊娜的子,一頭烏發半梳,是未出閣的樣式,發髻間只簪著幾只白玉簪子,服也是素凈的象牙白。
這一素雅的裝扮,并沒有掩去的風華,反而將的氣質襯托得更為端方秀雅。
只不過,薛寧戴著面紗,只出了一雙眼眸,瞧不真切的容。
不過,這樣的子,料想面紗之後,只會更。
所以,方才見過薛寧的人,都被這面紗之後的真面目吊起了胃口,很想一窺真容。
“寧兒,你上前來,讓哀家好好瞧瞧你。”薛太後朝招手。
薛寧矮了矮子,上前,宮人要為在薛太後的旁邊添置一個坐席,但是薛太後卻搶先出言:“寧兒,坐到哀家邊來。”
薛寧走過去,順著薛太後牽住手的力道,坐在了薛太後的右手邊。
如此一來,便與蕭承瀾比鄰。
這是薛太後的意圖。
但蕭承瀾自始至終目都未曾落在薛寧上,倒是江映梨看了薛寧好幾眼。
薛家三小姐,從未見過,但為何看見的眼睛,總有一種悉的覺?
薛寧坐下後,手被薛太後握在手心里,垂眸的一瞬間,余看到了席位後,蕭承瀾與江映梨疊在一起的雙手。
薛寧心中一寒,夢里慘死的回憶翻涌,心里的恨意愈深。
上一世,同那個愚蠢的蘇清容一樣,一心傾慕陛下,到頭來落了個慘死的結局。
這一世麼...
薛寧不聲地收回余,心中冷哼。
真是恩,日後,便去地下執手吧。
“姑母病了這麼久,都糊涂了,寧兒如今幾歲了?”薛太後樂呵呵拍著薛寧的手。
薛寧聲應了:“回太後娘娘話,寧兒如今已經十六了。”
“什麼太後娘娘,都生份了,還是喚我姑母就好。”
薛太後眼神落在薛寧上,左瞧右瞧,很是喜歡薛寧的模樣,不住地夸贊:“瞧瞧,我們寧兒真是出落得亭亭玉立,你姑母在後宮,見了那麼多人,寧兒還是讓姑母眼前一亮。”
本是姑侄兩人敘話,薛太後故意放高了聲音,連江映梨都聽到了。
心中忽然若觀火,薛太後這樣做,恐怕有意讓自己的侄宮。
果然,下一秒,江映梨聽到薛太後對薛寧道:“說起來,皇帝尊哀家一聲母後,你又是哀家的侄,那皇帝便算作是你的表哥了,你去為你的表哥斟斟酒,也好絡一二。”
薛寧姿態溫婉地起,走到蕭承瀾斜對面,斟了一杯酒,雙手將酒樽舉起。
“表哥,請。”
下面的人雖然聽不清太後與薛寧說了什麼,但見薛寧去親近陛下,都知道太後這是有意讓自家侄宮。
這倒也是順理章的事,眾人看薛寧的目,已然變看陛下妃子的眼神,收斂了打量,多了幾分敬畏。
酒樽舉到蕭承瀾面前,他眼神隨意掃過,淡聲道:“既無緣,這聲表哥就作罷了吧。”
對于蕭承瀾的冷漠,薛寧早有預料并不意外,薛太後倒是很震驚。
好歹也是薛氏族,皇帝竟這般不給面子。
但還沒來得及發作怒火,就聽到皇帝又補了一句
“何況,喚過朕表哥的,都已經死了,薛三小姐還是謹言慎行為好。”
薛太後口頓時開始悶痛起來,連發火都不敢發了,被捅過刀子,太醫說不宜怒,否則會有命之憂。
薛太後竭力咽下了那口窩囊氣。
江映梨的手在桌下掐了掐蕭承瀾的手。
陛下這可真毒啊。
幸好他很喜歡,不會與說這種讓人聽了想去死的重話,不然非要一天哭上一回不可。
薛寧下僵的神,出一個微笑,聲音依舊婉:“陛下的提醒,阿寧記住了。”
低垂的眼眸里,閃過一玩味,這樣薄的陛下,倒也有些意思,比起上一世那個偽善的君王,面前的人才更加能讓燃起復仇的。
死過一回的人,更怕不怕任何人的譏諷。
薛太後知道蕭承瀾的難撬開,但畢竟有太後的份在,孝字當先,有些事,他不得不同意。
薛太後端正了坐姿,看向薛仕德:“薛大人,久不見我寧兒,方才陪伴哀家片刻,哀家心里甚是歡喜,只是一想到不久就要隨你回府,哀家心里又悵然若失,哀家問你,如今寧兒可曾婚配?”
薛仕得對答如流:“稟太後,寧兒還未曾婚配。”
薛太後滿意地點頭:“那這說起來,真是天作之合,哀家覺得,哀家這個侄太過出挑,世間男子有配得上的,也只有九五之尊的帝王之氣,才能鎮得住了。”
“讓寧兒宮,也好讓寧兒長久地陪伴在哀家側,哀家心里有藉,病也好得快些。”薛太後看向蕭承瀾,“皇帝,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