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山林後,顧老將軍擔心顧曉然,特意囑咐不要進得太深,只在外面一圈安全的林場過過癮就好。
“山林深地勢復雜,出沒的都是兇狠的野,一爪子就能撕開,若不是準備充分,你爹爹我也不敢往那里面去的,你不要冒進。”顧大將軍說。
顧曉然聽了囑咐,面上應下了,心里卻不當一回事。
有弓箭,又有那些野沒有的大腦,怎麼可能戰勝不了它們。
不會傻到走到野面前去與它們搏鬥,先箭讓它們負傷,慢慢消耗它們的力氣,等它們力竭了,不就能拿下了。
顧老將軍看著顧曉然坐在馬上,一副不想聽太多話,只等著縱馬疾馳出去的樣子,也不再過多說教。
他曉得自己這個兒在宮里悶了太久,總是要出來釋放釋放天的。
興許一年就這一回,便由玩得高興吧。
“去吧,到時候看咱們父倆,誰獵得更多。”顧老將軍揚鞭大笑。
蕭承瀾眼神側眸看了一眼後的父倆,只說了一句:“衛隊保護好顧將軍和顧充媛,否則提頭來見朕。”
說完話,幾支獵隊開始分頭行。
顧曉然看著蕭承瀾進山的方向,特意選了離他最近的一條路。
策馬的速度很快,後面的衛隊首領忍不住提醒。
“娘娘,山路崎嶇,您還是小心著策馬為好。”
顧曉然又揚了揚馬鞭,“你們若是跟不上本宮,盡管說出來。”
衛隊在後面沉默了一陣,默不作聲地跟了一些。
誰料進到半途,衛隊聽到顧曉然說:“本宮的腰帶散了,要整理一番,你們都勒馬,轉過去,背對著本宮。”
衛隊聽了,趕調轉馬頭,非禮勿視。
然而,靜默了片刻後,眾人只聽見後一聲馬匹的嘶鳴和一陣疾馳聲。
衛隊驚愕之下轉頭,顧曉然已經策馬跑出很遠的距離,差點兒連影子都看不見。
衛隊首領大驚,“快跟上!”
顧曉然有心擺拖後的衛隊,在小路上繞了幾圈,不出一會兒,果然再見不到尾來追。
衛隊首領找不到人,背後已然是冷汗一片。
陛下命令他們跟著的,可是充媛娘娘,如今平定西南有功的顧大將軍的兒,若要有個什麼,恐怕自己一個腦袋都不夠賠的。
方才顧曉然消失的方向,是往深林去的方向,衛隊生怕再晚些會釀大錯,只好著頭皮去找蕭承瀾,回稟這件事。
“陛下,卑職等護衛不力,充媛娘娘往林子深去了...”
周圍的人面皆是一凜,不敢去瞧蕭承瀾的臉。
顧大將軍立下大功自己兒若在慶功宴上出了事,這怎麼收場。
不過充媛娘娘也真是的,顧大將軍都囑咐了,深林他都不敢隨便進,為何如此托大。
好言難勸想死的鬼。
蕭承瀾眸中閃過冰涼的厭惡,他放下正在瞄準的弓箭,掃了一眼周圍的獵隊和衛隊,命令道:“都去找人,不要驚顧老將軍,你們,隨朕來。”
蕭承瀾點了一隊人馬跟著自己。
另一邊,顧曉然已經進到了馬不能疾馳的的地方,前方叢林茂,幾乎看不到路。
下了馬,在四周轉了轉。
周圍十分靜謐,只有踩到枯葉發出的沙沙響聲。
林深見不到多,昏暗的環境讓覺得有些冷,回頭,衛隊不知何時就不見了。
忽然後知後覺地有些害怕。
“沙沙——”
繃的弦在枯葉發出聲響的那一刻徹底崩斷,本就沒有,這聲音是從何而來的呢?
顧曉然忍不住了,回神看去,叢林掩著的石窟里,有兩只發亮的眼睛正在盯著。
顧曉然渾汗倒豎,先前想好的策略此刻都已經拋之腦後,除了恐懼本想不到其他的。
拔就跑,狼狽地爬上馬,狠狠了一下馬鞭,馬匹被這力道驚擾,嘶鳴著沖出去。
這聲響徹底激怒了方才還在靜靜觀察的老虎,嘶吼著朝顧曉然的方向狂奔。
“吼——”
這聲虎嘯讓蕭承瀾勒住了馬,他眉頭鎖,聽著雀鳥驚的方位,手一指:“在那兒!”
獵隊先解了獵犬的繩套,幾十條如狼一般的獵犬形極快地沖了出去,搜尋的隊伍隨其後。
顧曉然奔逃到一半,馬匹被後的猛虎震懾住,一陣狂之後把顧曉然甩了下去。
顧曉然在陡坡上滾了一圈,剛爬起來,發現如雨一般地落下來。
的馬被那老虎的爪子撕了。
馬的慘讓渾發,站都站不起來。
遠遠看著并不大的老虎,近了才發覺,它站起來撲馬時,比整個人都高。
絕之際,顧曉然聽到一陣犬吠聲,幾十只獵犬四面八方包抄過來,圍了一個包圍圈。
但獵犬敵不過老虎,只能用包圍的方式威懾一下它,老虎低吼著,隨時準備發進攻。
“放箭!”
齊刷刷的箭音響起,都是瞄準著老虎的眼睛和下肢去的,有一箭釘眼睛,老虎喪失了一半的攻擊力,但也徹底被激怒。
它嘶吼著,橫沖直撞地往前,眼見要撞向獵隊一字排開的長槍陣上,卻不想它子一個歪斜。
以為自己劫後余生的顧曉然眼睜睜看著老虎腳一,也滾下了自己所在的斜坡。
前來營救的人都一陣驚愕。
怎麼偏偏在那兒掉下去,追著殺啊。
顧曉然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手腳并用地往前爬,如果不能躲過滾落的老虎,都不用等到被它撕碎,而是活生生被它砸死。
蕭承瀾面一凜,一把奪過前之人的長槍,形利落地順著斜坡下。
後的獵隊首領猛然回過神來:“下!護駕!”
幾十號人也順著斜坡而下。
老虎滾落到底,撞在樹干上,紛紛揚揚的樹葉落了顧曉然一背,每一片都像是催命符,聽到後的老虎已經翻站了起來。
比眾人反應快些的蕭承瀾長槍一,挑住顧曉然的腰帶,將往旁邊一掀。
一爪子從顧曉然的臉旁邊撲過去,尖銳的利爪泥里幾分,顧曉然嚇得都不出來。
“結陣!”下面的獵隊開始在老虎左側重新排開長槍陣,一排整齊劃一地向老虎刺去。
長槍刺中老虎的一瞬間,它另一只爪子也堪堪從它正對面的蕭承瀾肩膀上劃過去。
老虎躺在地上漸漸沒了聲息,蕭承瀾從它心口出染的長槍在泥里,抹了抹濺在眼尾的猩紅的。
風波平息,地上跪了一地的人。
顧曉然爬過來抱著蕭承瀾的語無倫次地大。
蕭承瀾一腳踹開,幽冷的眸子是不加掩飾的嫌棄。
“滾。”
“陛下,您傷了,是卑職等護駕不力,卑職罪該萬死!”
蕭承瀾了自己的手臂,沒覺到什麼尖銳的疼痛,說明沒傷到筋骨,只是破了條口子,有些流。
“先出去,把林場口的隨行太醫來,不要驚任何人。”
雖傷得不重,但還是不要讓江映梨知道了,免得要哭一晚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