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給蕭承瀾包扎好了傷口,戰戰兢兢囑咐:“陛下,今日第一天止最為關鍵,陛下這條左臂不宜再使力了。”
“知道了。”蕭承瀾淡淡應聲,用干凈的帕子把自己上的干凈了。
“今日朕傷的事,不許多說一個字,都聽見了?”
跪在地上的人都連連應聲:“謹遵陛下旨意。”
蕭承瀾又掃了一眼垂著頭跪趴在地上,還在發抖的顧曉然,對冷冷道:
“顧充媛,你該慶幸你有個好爹,好自為之吧。”
顧曉然已全然沒有之前進林子那樣的囂張與得意。
方才在地上四肢并用連滾帶爬已經在這些人面前丟足了臉,心里的屈辱三言兩語已經說不清了。
陛下不讓把這件事說出去,是為了不讓江映梨擔心嗎?
顧曉然攥了指節,是不是應該謝江映梨,有在,陛下傷的事就不會被更多人知道,也不會再有更多的人知道今日逞能失敗後的狼狽。
可是,竟然有些不甘心。
蕭承瀾吩咐獵隊把那只老虎抬出了林子。
等獵隊歸來的眾人看到那只被八個人齊齊抬出來的大虎,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可是只猛啊,陛下竟然獵到了這樣的龐然大!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放在了那只老虎上。
江映梨坐在駕的位置,看得更清楚,那老虎上有很多,打了發,黃白相間的皮都被跡斑駁一團一團的,很是嚇人。
老虎被抬到最中間的位置展示,所有人都叩拜著,高呼陛下英勇。
蕭承瀾指著那頭虎,笑道:“雖然沒有收獲林貂,但這張皮給瑜妃做個椅也不錯。”
江映梨從座起,一路跑到蕭承瀾邊。
跑得有些急,蕭承瀾還接了接,將摟懷里。
場上的人都同時垂下眼睛,不敢看帝妃親近。
“怎麼了?不喜歡?”蕭承瀾看著江映梨蹙著的眉。
江映梨子攀著他,手在他上索著,從眉眼到他勁瘦的腰,都索了個遍。
“林貂或是別的也好,沒有就沒有了,陛下不要去招惹這麼危險的東西,傷了沒有?”
蕭承瀾漆黑深邃的長眸里,點了。
他低頭看著,半幅子倚在他上,好像他就是全部的依托,袖落到手肘也顧不得攬起,舉著白皙的小臂,手探著他的傷,向他的清眸里滿是擔憂。
蕭承瀾不合時宜地想低頭親。
他也的確這麼做了。
畢竟所有人都低眉斂目,他不必顧忌什麼。
蕭承瀾捉住江映梨的手腕,在角落下一個吻,語氣充滿安:“朕沒事,別擔心。”
江映梨眨著眼睛看他,蹙著的眉頭總算舒展開來。
“陛下沒事就好。”
“那你要不要朕送你的禮?”
“要。”江映梨點頭。
老虎的確算意外之喜。
蕭承瀾忍不住想,做一張巨大的椅,他懷里這個的人躺上去,白皙的子都陷絨里...
的確是很的風景了。
“陛下? 陛下在想什麼呢,這麼神。”
江映梨的聲音拉回了蕭承瀾已經飄遠的思緒,他摟著江映梨,輕輕拍了拍的背。
“什麼都沒想,走吧。”
一下午,蕭承瀾都和江映梨待在一起,形影不離的,但是蕭承瀾記得太醫的囑托,夜還要換一次藥,于是不得不把江映梨支開一小會兒。
“朕與顧將軍有些軍務要商談,你先回房。”
“那好吧,那陛下可要撿要的談,不要閑聊。”江映梨叮囑他。
“朕知道,朕會很快回來陪你的。”
蕭承瀾吻吻江映梨的眉心,讓秋霞和連翹好好把送回去。
別苑的臨時的政務堂,章太醫給蕭承瀾的服重新上了藥,聞人樾站在一旁,為他收拾著藥箱。
“章太醫,這樣的傷口需要養幾日?”蕭承瀾問道。
“啟稟陛下,陛下的傷口不深,日日勤換藥,約莫七日就能全好了。”
蕭承瀾眉峰微皺,七日。
難道要七日不能親近嗎?
但是困才上心頭,他就釋然了,罷了,穿著服不讓看見這繃帶也是可以的。
“好了,下去吧。”蕭承瀾沖章太醫揮了揮手。
章太醫頷首,背著藥箱領著聞人樾出去了。
秋夜微涼,章太醫看著腳下的白玉石階,突然眼前一陣暈眩。
“老師!”
聞人樾面一變,連忙攙扶住了章太醫。
章太醫眨了眨眼睛,片刻後,他一片渾濁的視線又漸漸清明起來。
他站好,拍拍聞人樾的手背,讓他安心。
“我沒事,你不用擔心,年紀大了,老病常犯。”
章太醫面如常地往前走,從前他也時不時頭暈眼黑,所以這次的異常他并沒有放在心上。
聞人樾看著他的背影,神復雜,目里閃過幾愧疚。
老師對他傾囊相授,他卻做了這等豬狗不如的事。
可是他,注定為不了老師那樣的好人。
就這樣墮落下去吧,變和一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