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瀾將出兵征討月麟的事告訴了兵部的大臣。
兵部尚書面上沉穩,心里好。
原先北伐的戰略有棘手的難題遲遲未定下。月麟國土雖小,但橫大,陛下念及月麟主稱臣,并不打算他們,也不從他們國家取道,免得驚了月麟的兵馬與百姓,要采取繞道的策略。
雖然這樣也還是有計可施的,但考慮到山脈走向,地形攻守和行軍問題,繞道始終不如直行。
如今陛下改了想法,從月麟一路碾過去,很多難題也能迎刃而解。
戰爭沙盤前,蕭承瀾修長的指節著一枚寫有‘鄴’字的紅小旗,將他放在了月麟國的地方,此事就這樣敲定。
玄墨提著一個黑的袋子前來覲見,蕭承瀾眼神掃過殿中眾人,示意玄墨拿給他們看。
殿彌漫著腥氣和君王無聲的怒火。
蕭承瀾開口,語氣帶著森冷寒意:“月麟來使本為是來學習中原醫,修兩國邦的,他卻在皇宮對朕的皇後行巫蠱,月麟王庭送一個品行如此卑劣的人來我大鄴,實在輕狂。出兵月麟再無轉圜之地,這頭顱快馬加鞭送到月麟後,兵部不許向朕遞任何月麟國遞來的和談書,違令者革職,驅逐出京,子孫後代也永不得返。”
眾人心中便有數了。
難怪陛下這麼生氣,蠱都敢用在皇後娘娘頭上了,實在是不知天高地厚,打得他們抱頭鼠竄才好。
“臣等遵旨。”
蕭承瀾耳提面命了這件事就趕回了長央宮,他很害怕江映梨在他不在的時候醒了。
昨夜半夜尋他,定是無助極了,這個時候,他不能不在。
好在,他回宮的時候,江映梨還睡著。
蕭承瀾坐在榻沿,既不忍心去攪擾,又實在忍不住想的臉。
江映梨的意識在一片朦朧中逐漸變得越來越清晰,連沉重的都變得輕盈了不。
能覺到,自己躺在一個暖融融的被窩里,睡得很舒服。
就是有人一直的臉。
手去抓,很不耐煩地翻了個,蕭承瀾被抓著手指往前帶,膛在的後背上, 溫隔著衫換。
江映梨覺得自己非但沒趕走那擾人的蚊子,還召來來什麼重重的東西埋在頸窩里。
半張開眼,回頭,是一個茸茸的腦袋,最直觀的映眼簾的,是一張完得沒有瑕疵的臉。
那雙靜靜注視著的眸子里寫滿了緒,有想念,還有訴說不盡的委屈。
“陛下...”江映梨地嘟噥了兩個字。
的記憶回籠,腦弦突然斷了。
想到這些日子是如何冷落的陛下的,整個人就被巨大的悲傷籠罩,眼睫一,眼淚瞬間決堤。
回神摟住了蕭承瀾的脖子,哭聲:“對不起陛下...這些日子,臣妾讓陛下難過了...嗚嗚嗚...”
蕭承瀾將進懷里,不斷地蹭著的鬢角,手一寸一寸描摹的脊背,像是懷抱著失而復得的寶。
“這不是你的錯,聞人樾給你下了蠱,讓你一門心思都花在麟兒上。”
“怪不得臣妾見不到麟兒就覺得心慌,原來是這樣。”江映梨氣得捶了一下床,“他怎麼那麼壞,他是見不得臣妾與陛下恩嗎?陛下弄死他沒有?”
“放心吧,已經死了,以後任何人都沒有機會再傷害你了。”蕭承瀾作輕地為江映梨抹去橫流到鬢角的眼淚。
江映梨睜著淚盈盈的眸子,在蕭承瀾懷里抬頭看著他,萬般憐地他的臉頰,心疼道:“陛下,過去一個月的事就忘記好不好,推遠陛下,不是臣妾的本心。”
蕭承瀾在掌心里點頭,角噙著一抹淺笑:“朕知道,你最朕,朕一直知道。”
江映梨親親他的臉,“陛下昨夜都難過得一個人回肅王府了,臣妾都不知道該怎麼彌補陛下的傷了。”
蕭承瀾輕啄哭紅的眼尾:“不用彌補,你只要一直朕,朕的心就不會再難過了。”
“陛下怎麼這麼好哄,傷心了那麼久,臣妾一哄就好了。”江映梨捧著他的臉,看他眼里已經一掃往日霾,滿眼只有失而復得的喜悅。
“因為朕你,很很你。”蕭承瀾看著的眼睛,篤定而溫的呢喃著。
聽到蕭承瀾這樣直抒心意的熱烈告白,江映梨的心跳快得不像話。
都有些害了,剛哭完的臉染著淚痕,變得紅撲撲的。
從前陛下只做不說,給買漂亮的發簪和子,把王府的閑置屋子砸了給做花園,想了會問想不想他,喜歡喜歡到不得了的時候,干脆就將抱到榻上共赴雲雨,心跳同頻。
在應該學會表達的時候,他接收到的只有惡意,這個字于他而言只是個荒唐的笑話。
如今這個字眼在他這里已經不再陌生,變得炙熱又浪漫,他可以珍重地將它說出口。
真好。
他不再對于啟齒,也不會再為了得到一點點將自己卑微到塵土里。
他們都已經獲得了足夠支撐自己面對一切的意,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臣妾也好陛下呢。”江映梨淚花閃閃地將他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