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歲後,蕭宸安搬去了東宮,蕭錦婳則還是和江映梨住在一起。
倆人要學的東西逐漸變得不一樣,聽完文課,蕭宸安要學理政,蕭承瀾親自教導他。
蕭錦婳喜歡跳舞,江映梨給尋了個名師,一對一教導。
不同的教育之下,兩個孩子格逐漸變化,蕭宸安逐漸沉穩,蕭錦婳則更開朗一些。
這麼明顯的變化,江映梨自然瞧得出來,雖然心疼蕭宸安小小年紀上擔子重,但也知道,這是作為儲君不可避免的事。
當初在襁褓中時就被立為太子的榮寵終將會變他肩上的責任。
蕭宸安搬去東宮後,江映梨經常帶著蕭錦婳去看他。蕭錦婳學了什麼新的舞蹈,總是不吝展示給自己的皇兄。
對于蕭宸安而言,母後和皇妹的陪伴,是陪他走過年最枯燥無聊時的最珍貴的東西。
父皇上擔著比他更重的擔子,他對父皇是敬畏與欽佩,對母後和皇妹則是依賴。
中秋宮宴,蕭承瀾象征地宴了宴群臣,就回到了長央宮。
兄妹倆正陪著江映梨擺弄那些西洋商會獻上的稀奇古怪的玩意兒,殿笑語晏晏,蕭承瀾腳步都輕快了不。
長慶宮的宮宴便是正經的家宴了,蕭承瀾和江映梨坐在主位,蕭宸安和蕭錦婳各坐一邊。
蕭宸安很珍惜這種最親近的人都在邊的覺。所以 用完膳後,他還纏著江映梨,要與下棋,這一下便是一下午。
臨近夜,蕭宸安才被打發回東宮。
第二天,蕭宸安被蕭承瀾到了長慶宮。
“麟兒,你長大了,不應該再如同昨日那般纏著你母親了。”
蕭宸安微怔:“為何?母後,是兒臣的母親啊。”
“在你母後為你母親之前,就已經是父皇的妻子了,朕與才是攜手共度一生的人,你以後,也會遇到與你互相扶持,共度一生的人。”
蕭宸安若有所思:“互相扶持,共度一生的人...與兒臣,會和父皇與母後一樣嗎?”
蕭承瀾輕輕搖頭:“每個人的際遇都是不同的,很多人和事,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不過,你與你的妻子自然也會有擁有這世間獨一無二的。”
蕭宸安喃喃重復了一遍:“可遇...不可求。”
蕭承瀾輕笑:“是,可遇不可求,就如同,這世上只會有一個江映梨一樣,若父皇當初與你母後錯過了,如今的一切,便都都不一樣了。”
可遇不可求五個字,深深烙印在蕭宸安心中。
年歲漸長,蕭宸安發現,不僅僅是他的伴讀會因為他儲君的份疏遠他,對他敬而遠之,阿福同樣也是。
妹妹長大了,有了自己的心事,不愿再與他過分親近,更喜歡和自己的伴讀們一起玩。
也難怪,們都是年紀相仿的子,自然比他這個沉悶的皇兄有趣得多。
在尋常的一天,蕭宸安與老師談完對政事的見解後,行走在花園里,看到蕭錦婳領著自己的伴讀如一陣輕快的風一般飄自己的視線。
看到他,稍作停頓,方才和伴讀們談笑風生的神都淡了幾分,很是知禮地朝他行禮。
“太子哥哥。”
蕭錦婳如一陣風,來得快去得也快。
他凝視著逐漸遠去的背影,心中那難以消解的煩悶尤甚。
他現在不似八九歲時那樣對復雜的課題應接不暇,他已經可以輕松應對老師與父皇的提問。
老師們夸他天資聰穎,不愧是陛下之子。
這是很高的評價,事實也的確如此。
他可以應對一切復雜的難題,給出自己的見解,唯獨應對不了皇妹的疏遠。
明明他熬過了最難熬的時,有足夠的時間陪伴了,但是皇妹卻不再不需要他。
蕭宸安的視線是被一襲龍袍隔開的。
他回神,趕行禮:“父皇。”
蕭承瀾眸落在他上,頓了許久才說話。
“你既然看得這麼神,可瞧見你妹妹旁那個穿著的子了?”
蕭宸安心中頓時升騰起微妙的覺,甚至有些排斥。他想囫圇過去,但是面對父皇,他無法撒謊。
“父皇,兒臣不曾看見。”
“麟兒,宮中不比別自由,你是儲君,心懷天下,可始終困在這九重宮闕之下,你若覺得孤寂,可以開始留意與你年歲相仿的子,你十五歲了,可以冊立太子妃了,你的妹妹,也已經及笄,若非你母後舍不得,便該準備出嫁了。”
蕭宸安神微變:“出嫁,嫁給誰?”
蕭承瀾淡聲道:“自然是,嫁給喜歡的人,或者,能一輩子對好的人。”
“喜歡的人,和一輩子對的人。”蕭宸安重復了一遍,思緒變得有些混。
“你舍不得?父皇今日再教你一個道理,那便是別離。這世上沒有一不變的事,父皇,母後,還有你的皇妹,終有一日,都會離開你。”
蕭承瀾語調平緩,里面夾雜著不易察覺的警告。他看著蕭宸安方才看蕭錦婳的眼神,總能想起兄妹倆小時候抓周的景。
他闔了闔眼眸,再次出聲:“有朝一日,父皇與母後都不在了,只有你能護住你妹妹,你不要做讓父皇失的事。”
看著父皇離去的背影,蕭宸安約覺得父皇的話是在暗示他什麼事。
可是,那種緒太復雜了,他一時難以厘清,比起心中的糾葛,他更害怕突然聽到阿福要出嫁的消息。
好在,父皇與母後一時興起,決定南下游玩,一來一回至也要有一年。這一年里,他不必擔心會有什麼婚事突然出現。
父皇與母後微服出宮,由他監國理政,這對他來說并不是什麼難事,畢竟他由父皇親自教導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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