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有一不出世的游僧，見多識廣，智謀高遠。早年曾游歷北翼，對其地形了如指掌，手中有一幅關隘地形圖。燕瞻派人尋其良久，終于有了他的下落。亦聽聞，早年文氏全族被滅，是這位大師替其收斂尸骨。
沒想，出來會上和歆寧。
燕瞻目看向站在不遠的沈芙，剛才聽母親說們今日去了永昌侯府賞花，回來得倒是早。
只看了眼便收回了視線，偏頭看向歆寧。對于歆寧這個隔了幾輩的妹妹，燕瞻知道母親很喜歡，偶爾會來家中做客，燕瞻也自小把當妹妹疼。
但他對無意，更無心與糾纏，給什麼念想。
“既是母親的邀請，那便住著。若有什麼缺的與你伯母或者你嫂嫂說便是。我還有事，不奉陪了。”
誰要跟那個沈芙說啊……
歆寧咬了咬，還想再說什麼，燕瞻卻沒再停留徑直往前走去，從沈芙邊經過。
沒走幾步，忽然停下了腳步。
側看著站在一旁當木樁的沈芙，眉頭輕蹙了蹙，淡聲道：“還不走，愣著做什麼。”
第17章
沈芙抬起頭，這才發現他在和自己說話。
余瞥到一臉憤恨的歆寧。沈芙突然明白了，他，只是拿來擋歆寧而已，這是這個妻子該有的作用。見他快要走遠，連忙抬跟了上去。
又讓方嬤嬤替和婆母說一聲，已經回府了。
快步跟在他後，直到已經看不見歆寧的影他也沒開口，沈芙不知道該走到什麼時候才算完，
這樣想的時候，人已經到了問楓院。
“你看夠了沒有？”他的聲音從前面傳來。
沈芙回過神。
腦中想著事，不知不覺盯著他的後背很久。
“夫君可還有事？”沈芙臉上立刻出一個笑容問道。
的作用好像已經結束了，應該沒的事了吧。昨晚沒睡夠本就有些困，想著沒事就回去睡覺了。
本以為他會直接讓回去，沒想到他只嗯了一聲就繼續往前走，徑直進了房間，又往浴房走去。
獨留沈芙在門口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他到底有什麼話要說啊！
沈芙一時也不敢走，房門還開著，想了想還是步走進去，找了個椅子坐下。
房間里安安靜靜，沒有什麼聲音，這更加催生了沈芙的睡意，只能努力用手肘無聊地撐著自己的下。
也不知他什麼時候出來。
燕瞻確實有話對說，只不過剛才歆寧上的香囊香氣沾到了他上。味道太濃他有些不適，便先去更。
只是沒想到這短短的一炷香功夫也能睡著。
雖然在他出來前，似聽到了靜，又很快坐直了眼睛。
燕瞻無聲扯了扯角走出去，沈芙便開口問：“夫君有什麼事與我說？”
“確有一事。”燕瞻幾步走來，在對面的朱椅上隨意坐下，沒什麼語氣道，“皇伯父聽聞你我不睦，給我納幾房姬妾。”
他停了一瞬，抬頭看向：“你怎麼看？”
皇伯父……那不就是皇上？
納妾？竟然是納妾？！可是皇上要給他納妾，那能怎麼想，哪里有置喙的余地！
但他既然問了……沈芙思忖著該怎麼回答。
他們確實有名無實，更何況他是世子，他納不納妾，想不想納妾，都管不著。
可是他現在問怎麼看是什麼意思？是想知道什麼想法？他是想納還是不想納？
思量了會兒，沈芙挑了個比較穩妥的答案：“我……都聽夫君的。”
聞言燕瞻收回視線，背往後靠了靠，長指在桌面敲了敲，眼底看不出什麼緒：“你倒是大度，我若要納呢？”
他這個語氣……是想納還是不想？
沈芙思忖。
“我知道我與夫君無甚，夫君要納妾也是應該。更何況是陛下的旨意，我怎敢辯駁？你要問我的意思，我自是沒有意見。”沈芙瞧了他的臉，緩了緩忽然話風一轉，“但若說愿意，我才剛嫁進府中不久，夫君就要納妾，傳出去我面上也無，自是不愿的。”
燕瞻聽這一番可進可退的話，輕哂地扯了扯角：“是麼。”
雖沒有直接說出口，但沈芙不知道為什麼，好似從他淡漠的語氣里聽出了一種“你有什麼面子”的覺。
好吧，確實沒什麼面子。
只是話都說出口了，總要圓一圓。
“我是沒什麼面子，可夫君有啊。”沈芙一點也不覺得難為，反而彎起眼睛解釋道，“所謂夫妻一，便是說夫婦兩人相互依存，那名聲榮譽自然也都是一起的。雖說這麼快納妾傳出去讓我丟了臉面，可也讓別人知道了夫君婚姻不睦，可不就是夫君面上無？如此說來，我的臉面，也是夫君的臉面。”
燕瞻看著彎起的眼尾，眼睛圓圓的，笑起來時就彎了月牙。
“你的臉面，就是我臉面……”燕瞻里挲這幾個字，眉骨挑了挑。
然後忽然微微前傾，手掌撐在桌面，燭中他的影子投下，牢牢落在沈芙上。
“你說得很好。”燕瞻端詳臉上認真的表，慢條斯理勾了勾角，“半個月後宮宴，皇後提納妾之事，你就拿這套說辭來拒絕皇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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