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聽得雲里霧里,承正帝卻是知道他說的是什麼的,聽罷哈哈大笑。
說來滿朝文武,也只有燕瞻一人敢如此。皆因他是皇帝的親侄子,自小就頗皇帝恩寵。
燕瞻在朝堂上這樣直言拒絕,承正帝也沒計較,反而親切道:
“是,都是伯父的不是了,伯父也是想補償你,哪承想你不喜歡。”
“臣確實不喜歡。”
承正帝依舊沒收這個心思:“你啊,年紀也不小了,卻清心寡不近。你父親著急你的事,伯父也為你擔憂著,想著給你再選幾個姬妾開枝散葉。立業家,你也該花點時間在後院,總是往軍營中鉆像什麼樣子!”
燕瞻面依然冷淡,還未說話,群臣中站出來一人,當眾怒斥燕瞻:“陛下為君,世子為臣。君臣有序,則國家昌盛。若朝中所有大臣都仗著圣上的寬厚寵出言不遜,還有君臣章法嗎?世子仗著軍功甚偉,不過就是打了幾次勝戰,也太目中無人了些!可有把國法綱紀和陛下放在眼里?!!!”
怒斥之人正是都察院右副都史陳炳春。
都察院者,整天不是參這個就是參那個。
而此人寒門出,承正五年的進士,進都察院十幾年,參權臣貪,曾上書大罵安同知□□,于前年升任都察院右副都史。上次太子的“左膀右臂”承恩伯出事,朝中誰不知此事牽連太子,可皇帝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群臣也裝不知。唯有他竟然連太子也罵。
他在朝中沒有派系,因為脾氣古怪,也沒有人愿意拉攏。
所以他并不是只針對燕瞻。
可上次他怒斥太子時,承正帝一言不發,這次卻大聲阻止:“陳史,你退下。”
陳炳春卻道:“臣有監察百之責,該說之話不得不說,世子勿見怪。”
“陳史監察百,我怎敢見怪。但若今日你怒斥我一人便罷,可在陳史眼中,戰場舍命拼殺也只得史口中輕飄飄一句“區區幾次勝戰”?若天下人皆如陳史,致天下將士寒心,以後誰上戰場平驅敵?”
燕瞻聲音重了重:“陳史嗎?”
扯了扯角輕哂:“也是,陳史能言善辯,一口唾沫一口釘。陳大人若是上陣殺敵,憑借一張也能敵千軍萬馬。”
“你——”
燕瞻一番譏諷刺得陳炳春面紅臉,“我絕沒有輕視廣大將士的意思,世子可別口噴人。”
“那你就是輕視我一人了?”燕瞻抬眼,淡聲道。
他語氣明明平淡,聽著卻莫名令人膽寒。
陳炳春垂在側的手握,握了又松。最終還是低下頭道:“微臣……不敢。”
他一張臉堵得通紅,剛才快之下本就說錯了話,現在更不敢再說什麼。他陳炳春參遍百,第一次被強/權低了頭。
這樣的場面看得群臣面面相覷,只道世子果然深皇恩,權勢滔天。連史面對他也不敢多言。
“好了,這朝堂都什麼樣子了,這里不是你們吵架的地方!”承正帝覺得鬧心,又怒斥了一番陳炳春,讓他擇日上安王府向燕瞻賠禮道歉,便退了朝。
——
書房。
“你啊你,怎麼連世子也敢罵?你難道不知道他是什麼子,就是朕的話,他都未必聽!”承正帝來陳炳春,沒好氣地拍了拍桌子。
陳炳春卻道:“別說世子,就是皇子,太子,若有對陛下不敬,對社稷不穩,臣都當仁不讓。臣領史之職,本就該直言不諱,糾察百。”
承正帝靜靜凝視他,片刻後道:“朕知道你是個忠心的。幾個史里面,就你最是敢直言不諱。朕最重你的,也是這點。”
陳炳春立刻跪下:“陛下圣德昭昭,澤被四海。臣本是山野寒門,蒙陛下圣恩才得以朝加,實在恩涕零。臣既領都察院史之職,必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愿為陛下謀求安國之策,為大慶,為陛下,便是得罪幾位皇子重臣,也在所不惜。”
在陳炳春口中,幾次言明自己只忠君。承正帝看重的也正是這點。
寒門出,朝中沒有派系,依靠的就是他的恩重。這樣的人,只會忠心自己。
“你的一片忠心朕何嘗不知。只是你今日在朝堂所言確實過分了。世子為大慶立下汗馬功勞,怎能此委屈,別寒了天下將士的心。去吧,上門去給世子賠個罪。”承正帝看著他道。
陳炳春看著并不愿,面帶憤恨卻無法:“臣遵旨。”
承正帝臉上微微笑了笑。
這樣一來,陳炳春只會和燕瞻更加不對付。
等陳炳春離開,承正帝又來錦衛千戶袁從。
“世子要去楊縣剿匪,暗中找些人跟著別讓他發現。”
他倒要看看,他這個侄子想做什麼。
袁從遵旨,立刻下去安排。
做完了這些,承正帝才開始批折子,看到左征的折子,冷笑了聲丟到一旁。
真是他的好兒子,盯著他的位置呢。
……
陳炳春當朝怒罵世子,被皇帝罰閉門思過後上門向世子道歉請罪的事很快傳了出來。
有人甚至說,這陳史可能會被貶了。消息是真是假,不得而知。但這陳史與燕瞻不合,是板上釘釘了。
第二天讓燕瞻去剿匪的圣旨就下來了。
這剿匪對經百戰的燕瞻來說算不得什麼,但也需要出門七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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