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個盒子倒是沒什麼,只是一副字而已。
將禮盒檢查了個遍,沈無庸這才去了沈如山的院子。
一進門,發現沈如山還在廢寢忘食地看書,心中頗為寬。
他們沈家也只有山兒讀書最有天份,十二歲中秀才,又很快過了鄉試,雖在上一屆會試落榜,但他山兒苦讀好學,書院夫子都贊不絕口,今年考中絕不問題。
沈無庸知道自己雖無庸,但實則算是平庸,若非靠著救命之恩有安王爺暗中提攜,他這輩子進四品都無。所以他把全部的希都放在大兒子沈如山上。以期他沈家世代昌盛,子孫延綿,榮華不絕。
“山兒,你二妹妹在王府也惦記著你,給你送了上好的筆墨紙硯過來。”沈無庸踏進門道。
沈如山這才抬頭,看到沈無庸手上的盒子,眼神垂了垂,“二妹妹送的,可真是有心了。”
沈無庸卻不甚滿意地冷哼了一聲:“要真的有心,送點筆墨紙硯算什麼,就應該讓世子爺早日提拔你才是。”
沈如山笑了笑,沒再說什麼。接過了父親手里的禮盒,剛打開來看,又聽到沈父略帶不悅地說:“這盒子里本來還有一副骰子,你這二妹妹也真是不像話,這個關鍵時刻,給你送這種東西做什麼?為父做主,把這東西先收了!”
“骰子”兩個字進沈如山耳,讓他手一頓,手上作不穩,蓋子都掉了下去。匆忙撿起,沈如山低著頭道:“啊,還送骰子,這二妹妹也著實不合時宜了。”
“你知道就好,這種玩喪志的東西你是都別,”沈無庸的聲音威嚴了些,“知道了嗎?若被我發現……”
沈如山連忙道:“不會的父親。我天天忙著讀書,哪里有時間玩這個。再說了,這種東西又有什麼好玩的,我從不沾的。”
沈無庸聽完這才滿意地點點頭,不打擾兒子讀書出去了。
見父親離開,沈如山松了一口氣重重地坐了下來。面帶憤恨地看著那盒子,好一個沈芙,竟然敢給他送這種東西。
盒子里還有一幅字,沈如山態度散漫打開,只見上書:“守株待兔”,字遒勁有力,一看就不是沈芙寫的字。
什麼東西……沈如山隨意丟開,又拿起那封未開封的信,想看看這沈芙到底想做些什麼。
信一拆開,就見沈芙趴趴的字映眼簾。
“大兄,見字如晤,展信舒。可是二妹妹今日卻要帶來一個不太好的消息。賭場之事,已經被世子發現,二妹我了好大的責罰,世子查我在賭場之事時竟無意中發現兄長也屢次進賭場揮霍。雖我百般為兄長解釋,兄長亦有謀騙敲詐我錢財之嫌。我之財務皆出自安王府,世子雖大怒,但因軍務繁忙只贈字一幅,想必無事兄長不必擔心。另,妹知兄長亦喜賭場之事,送上心打造骰子一副。萬兄長收好,切勿讓父親發現。最後,祝兄長春闈高中,心想事。妹朝朝敬上。”
朝朝,是沈芙的小字,只不過恐怕沈家都沒多人記得了。但沈如山一定記得。
沈如山看完這封信,大驚失。原來那幅凌厲的字,竟然是出自世子之手!
他誆騙沈芙的事竟然世子被查了出來,贈字便就是威脅!燕瞻現在軍務繁忙不開,那等他不忙的時候呢?
燕瞻狠厲的名聲人人皆知,只怕……沈如山拿信的手都在抖。不僅如此,他出賭場的事已經被沈芙發現,特意送這副骰子來是想干什麼?是想威脅他麼?
若是將此事告知父親……沈如山腦海里閃過幾個後果,臉頓時變得刷白。
柳氏進來給他送羹湯,發現兒子面虛白,立即上前問道:“山兒,你這是怎麼了,怎麼臉這麼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說著就要走過來沈如山的額頭。沈如山一把揮開柳氏的手道:“沒事的娘,我就是讀得有點累,休息一下就好。”
“那就好。”柳氏把羹湯放下,囑咐:“讀書重要,自個兒的也重要。”
兒子高中固然重要,但柳氏還是更心疼兒子的。
沈如山:“兒子知道。”
柳氏關上門出去,沈如山了額頭上的汗,重新坐下來打開書,卻發現怎麼也看不進了。
……
沈如山這人在家中看著道貌岸然,時常對弟弟妹妹擺著好兄長的架子,實則是個膽小如鼠之輩。
一點驚嚇就能讓他魂不守舍,草木皆兵。更何況是一個岌岌可危就要被破在沈父面前的真相,一件來自安王世子的‘贈禮’。
晚上沈如山躺在床上睡覺,熄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睡下。
初春其實還很冷,外面夜濃重沉寂無聲。忽然一道凜冽的寒風順著未關嚴實的窗戶吹進來,發出颯颯的響聲。
一點微小的靜,嚇得原本已經睡下的沈如山驚坐起:“誰?”
半晌無人回應。
沈如山嚇得滿頭大汗,起來了下人才發現是窗戶沒關嚴。大罵了下人一場,重新躺了回去。
可是即便再睡下,也睡得不甚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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