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直到天亮,沈如山醒來卻流了滿背的汗。
眼底泛著青黑的沈如山神疲憊,手指握拳重重捶在床上,咬牙切齒暗罵:沈芙這個賤人!
不僅如此,接到沈芙的禮和這一封信開始。心思多疑,草木皆兵的沈如山就再沒睡過一個好覺。
心中總是忐忑不安,恐他賭博之事東窗事發,又恐世子為誆騙沈芙之事來找他算賬。幾日下來整個人疲憊不堪,神更是萎靡。
——
沈芙最近也讀了點兵書,其中一句:“攻城為下,攻心為上”甚以為然。
可惜實在不是個寫字的好料子,這字不管怎麼練都如狗爬一般。只朝朝兩個字寫得還算眼。
天大好,微風和煦。鳥兒在枝頭嘰嘰喳喳個不停。
沈芙寫下最後朝朝兩個字,頗有些喪氣地放下了筆。
正搖了搖頭,門外進來一道修長高大的玄影。
沈芙抬眼看去,見燕瞻進來,問候了一句:“你怎麼回來了?”他今日休沐在家,但是一般這個時候他都在書房。
“換裳。”燕瞻的話語利落簡單,進了浴房換了一更單薄的玄長袍出來。
他的裳大多都是深,暗沉沉的,不什麼痕跡,與他這個人一樣。
待燕瞻出來,沈芙有心向他請教一下。是以舉著自己寫的字,角彎起,不恥下問道:“夫君覺得我這字寫得如何,有沒有進步?”
燕瞻步伐一頓。
表誠懇,到底留出了點時間出來“鑒賞”的字,走過去將舉著的紙張拿在手中看了一眼。只一眼,很快就放下。
“比起你之前,也算是有進步了。”
他對他這個妻子的要求不高。
沈芙眼睛睜大,很意外會從他的里能到這樣的評價,還以為以他的高要求會被他批判得一無是呢。畢竟對比他寫的字,這字可以說是慘不忍睹了。
“朝朝何意?”燕瞻指尖在那兩個字上點了點。
“朝朝,是我的小字。”沈芙沒想到他會問起,解釋道,“是我……生母給我起的,有明日朝朝的好寓意。”
見他沒說話,沈芙頓了頓,還是開了口:“對了夫君,我還有一事要對你說。我將你的一副字送給了別人。”
起先給燕瞻倒了一杯茶。
有些事即便不說也瞞不過他的眼睛,更何況高虎高明如今雖然聽調遣,但說到底也是他的人。
這安王府的每一靜都不可能逃他的眼睛。在拿了他的字的時候,就遲早要說的。
燕瞻接過遞來的茶,在椅子上坐下,等說完。
“你也看到了,我的字寫得實在是不像樣,”沈芙頗有些汗地說,“春闈快到了,我大哥沈如山今年要參加考試。我為表祝愿他金榜題名,將夫君一張字送給了他。之前夫君也答應我的。”
燕瞻見提起,臉上表也沒什麼變化,看著依然平淡,喝了一口茶::“送幅字與你大哥而已,算不得什麼。”
沈芙激一笑:“我知夫君海量。”
“送了什麼字?”他突然問。
沈芙:“便是夫君當日在書房寫的那幅“守株待兔”,我覺得頗有寓意,便送給大哥了。”
“哦?”燕瞻慢慢抬起眼,“你覺得有什麼寓意?”
沈芙卻移開了視線:“妾才學疏,倒是想不出什麼高深的寓意,只覺得他人守株可待兔,我以此贈予大哥意為守株待金榜,就是很好的寓意了。”
“守株待兔,可不是什麼好詞。”燕瞻道。
“詞的含義不都是人賦予的嘛,”沈芙笑著說,“我以好期贈之,自然就是好詞啦。”
燕瞻慢條斯理重復這幾個字:“好期……?”
他的眼底看不出什麼緒,語氣卻似有疑。沈芙終于慢慢對上他的眼,笑意盈盈,無比肯定道:“當然。”
高虎高明雖是他的人,但他既然不知“朝朝”何意,那便是沒拆開的信看過,那的那些算計,他自然無從得知。利用了他也深抱歉,可是這件事不能有一點疏。
在沈芙原來的計劃中,設計沈如山敲詐的銀錢,卻一月讓方嬤嬤分幾次送,為的就是消磨沈如山的意志,讓他玩喪志。又在他即將春闈之際,故意送上骰子一副,表明自己早知他沉迷賭場之事,不知何時會向沈父捅破,讓沈如山提心吊膽,不能安心科考。
可是連沈芙也不能不承認,沈如山這樣一個喪德虛偽之人,天資何高,無怪乎沈家上下都對他寄予厚。即便做了那麼多,也不能完全保證沈如山名落孫山。
只能再加一層,讓沈如山害怕惶恐,心神不寧,不能安心。
而這天底下,還有誰,比這位夫君的名聲更威懾呢。
所以千方百計想了這個借口拿到他的字。
見他的茶喝完了,沈芙非常心地上前要重新給他倒一杯,轉遞給他:“夫君——”
手腕卻忽然被抓住,茶水力晃出來。沈芙驚訝地睜大眼睛看著他。
燕瞻靜靜看著:“我居高位,一副字若被有心人拿了也能大做文章,你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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