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芙見他停下，了角誠懇道：“之前的事，確實是我做錯了，瞞著你亦是我不對。我知道你居高位，一舉一都會有很大的影響，請你放心，以後我絕不會做下此事，也定然不會將你的字再送他人。”
眼眸睜得真摯：“如此，能否請夫君別再生氣了？”
沈芙每一字都說得真心，認錯也很是有誠意。
可偏偏該說的，一字未提。
燕瞻忽然走近了一步，上的迫讓沈芙忍不住退步，只強行讓自己站住了。
“等你真的想清楚了該與我說些什麼，”燕瞻低下頭，眼眸淡漠無波，長指落在下，明明沒有用力，卻令人心悸。他話音很慢，“再來找我。”
很快，他抬起頭，再沒給沈芙一個眼神，徑直離開。
……
他一貫是忙的，有時候忙起來幾天不回王府都是常事。
晚上沈芙睡覺的時候，看了下時辰，已經晚了也沒見到他的影，便知道他今日不會回來了。
也沒多想，蓋上被子自顧自睡下。
——
按照游僧的指示，燕瞻讓人找到了文氏全族埋骨之地。
當年昭仁太子被刺殺，後查出文尚書有通敵之嫌。
承正帝判參與謀害昭仁太子的文氏全族流放三千里，卻不料中途文氏全族被刺殺，不知所蹤。
歷經多時，燕瞻在濟找到文氏尸骨，耗費多時，一一驗證，終于得知這尸骨還一。
這也意味著，文氏，恐怕還有人活著。
據說文氏是被一伙山匪劫殺，包括當時羈押的士兵，全都沒有放過。殺人之後，那所山匪逃之夭夭，再不見蹤跡。
但，燕瞻要查，天涯海角也能查到。
……
腥森的牢房里。
刑架上鐵鏈綁著一個人，中等材，臉上有一塊兇神惡煞的疤，在被沾了鹽水和鑲了鉚釘的鞭子打幾下後連連哭嚎哀求，涕泗橫流。
燕瞻置若罔聞。
青玄遞來泡好的茶，燕瞻接過來低頭輕啜一口，怡然從容。
“啊啊啊啊啊疼死我了，我真的不知道啊……當年都是大哥鼓我們去殺的……”那人鬼哭狼嚎，一個勁兒的求饒，“大哥死了，我也不知道為，為什麼要刺殺那群流犯……”
燕瞻：“繼續。”
“沒了……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啊！！！”又了幾重鞭的匪徒哭得面目扭曲，尿了子。一腥躁的味道頓時傳來。
燕瞻放下茶盞，抬眼冷漠道：“我是說，繼續打！直到他想起來什麼為止。”
抬便要離開這惡臭的刑房。
“我，我想起來了！”那匪徒忽然哭著大。
燕瞻腳步一頓，轉過。抬了抬手，侍衛的鞭子停下。
那匪徒重重了一口氣，被打得渾是，磕磕地說，“我記得那群流犯一共有十幾個人，其中一個年輕子被兩個老的保護在後，沒被殺死，滾落懸崖了，……當時我們趕得急，也沒去檢查，也不知道那的死沒死……”
燕瞻：“那懸崖在何。”
匪徒涕泗橫流：“濟縣城幾十里外，打聽一下都知道。我，我都說了，再沒有什麼可，求求老爺留我一命吧！！！”
燕瞻重新抬走出去。
“那就留你一全尸。”
“啊！！！”背後傳來慘烈的聲，很快，就戛然而止。
燕瞻目不斜視，直接離開刑房。
——
春闈這天也是晴朗的天氣。
科考的舉子全部進考場以後，厚重朱紅大門重重關上。
守衛高呼：“大門已關，考試期間閑人避讓，若有不軌者，嚴懲不貸。”
家中送考的人也漸漸散去。
考場中，每個學生都只在一小格房間里，會試一共九天，每天三場，考試期間，所有舉子吃喝拉撒全在里面。
卷子發下，很快眾人便提筆做答。沈如山也提起了筆，一開始還能安心答題，可是這段時日他吃不下，睡不好，神本就不濟，更別提專心看書了。
長達十幾日的忐忑害怕惶恐，將沈如山的氣神似乎都耗盡了。越寫，他額頭上的汗珠越大，完全無法靜下心。
一滴墨水直直砸向卷面，毀了他剛剛寫好的答案。
……
考試時間似乎一閃而過，很快就結束了。
沈如山一出考場，就看見柳氏和沈蘭都來接他。
沈蘭率先關心地問：“大哥考得怎麼樣？”
沈如山強撐著笑了笑：“放心，該答的我都答了，沒有意外，肯定能中的。”
柳氏也滿意地笑著點了點頭。
回去之後，沈家全家又特意給沈如山擺了一桌宴席，恭喜他考完。
這樣的熱鬧，沈芙自然是沒有去參與的。
但也沒閑著，在府中燒香呢。至于求的是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春闈放榜的日子很快到來。
倒是不巧，今日下了很大的雨。但即便如此放榜告示前還是了一大堆看榜的人，偶爾擁的人群中傳來石破天驚的一句驚呼：“我中了，我中了哈哈哈哈！”
今日的雨沈芙倒是一點也不討厭，坐在窗前看了好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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