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嬤嬤見到臉上的掌印整個人心疼得要命,連忙人打來熱水給沈芙敷臉,心疼道:“剛剛手臂才了傷,這是誰,竟然對你下這樣的狠手。”
恨不得要將孩子打死了!
沈芙直到現在半邊臉還是火辣辣的疼,甚至,比手臂上的傷口還要疼百倍,是那種疼痛骨,牽著四肢百骸深骨髓與心臟的疼痛,好長一段時間,連帶著耳朵都有些聽不見了。
可是這個時候還在安方嬤嬤:“沒事的嬤嬤,不過一掌而已,我還得起。嬤嬤你看,我把什麼帶回來了?”
打開包裹,一個玉佩和一本書就映了方嬤嬤的眼簾。
這是死去的月姨娘,留給沈芙僅剩的兩件。其他值錢的東西,早就在為了給沈芙治病的時候,全都當掉了。
方嬤嬤不知道為什麼,忽然一瞬間淚如雨下:“傻孩子,了這麼大的罪,就為了要回這兩件嗎?值不值得呢?你娘在天上若看見了,也要心疼壞了,死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
“嬤嬤,這都是值得的。”沈芙手指輕輕拂過那塊玉佩,很罕見的花紋,沈芙從來沒在其他玉佩上見過,娘臨死前千叮嚀萬囑咐要收好。可是那個時候年紀還很小,什麼都做不了主。沒過多久這玉佩和這本娘親自抄寫的書就被柳氏搜刮去了,此後的很長時間里,這兩樣東西都被柳氏拿來為要挾的東西。
十幾年了,終于拿回來了。
若母親在天有靈,終于也能閉上眼。
一開始,目的就不是要讓娘坐上沈父的正妻之位。娘是病死的,沒錢買藥,在沈家後院抑郁孤苦死去,死前,只有滿心的不甘和悔恨。知道死後沈芙不會過得好,死前撐著最後一口氣,死在沈父面前,只為了激起他最後一點愧疚,讓他立沈芙為嫡。
想,若娘還在,只怕恨不得盡快擺沈家,與沈父恩斷義絕,怎還會愿當他的妻!
“我娘只有這兩件東西了,我一定要拿回來。”
沈芙一心想要,方嬤嬤卻心疼的孩子了好大的罪。輕地給沈芙了臉,又拿來藥膏給敷上,再忍不住抱著沈芙哭了起來。
“我的孩子,怎麼就這樣命苦啊……”只是想要回自己母親的,卻也要心算計,付出這樣大的代價。
沈芙回抱住方嬤嬤,拍了拍的背:“嬤嬤別哭,我沒事的。以後沈家再也沒有什麼能威脅到我了,嬤嬤該為我高興才是。”
方嬤嬤心疼難忍地道:“可是你這張臉,都快被你那個狠心的父親打毀了!!!”他到底也是芙兒的親生父親,怎麼就能下這樣的狠手!
話音剛落下。
被沈芙派去留意燕瞻有沒有回來的青蘆在門外低聲道:“世子妃,世子剛剛回府了!”
沈芙拍著方嬤嬤的手一頓,眼睫垂下,不知道在想什麼。
沉默了好一會兒,了自己印著痕的臉,又重新拍了拍方嬤嬤,低聲道:“嬤嬤放心,我的所有罪,都會向沈家找回來的。”
換了一裳,將手上的傷都藏好了才前往書房。
……
夜深雨急,落下的雨點在青石板路上濺起,打了的角。
因雨勢過大,即便撐著傘,裳的半邊也難免淋。
書房里亮著明亮的燭火,燕瞻剛剛從府外回來了。
門口站著兩個面容嚴肅的侍衛,見到雨幕里走來一個楚腰纖纖,裊娜的影,等走近了才發現是世子妃。
只是上的衫有些了,走來帶著水跡,鴛鴦紋的手帕輕淺地放在臉頰上,不知道在遮擋些什麼。
世子妃一貫穿得妥帖尊貴,鮮妍靚麗,如今雖也是穿著漂亮的,只額前發有些零落,莫名顯得有些狼狽了。
沈芙已經來到了書房門口,開口輕聲問門口守衛:“世子回來了麼?”
聲音很輕,被瓢潑的大雨沖去了其中的一點哽意。
守衛連忙恭敬道:“稟世子妃,世子正在書房。”
本以為沈芙要進去,沒想到聽完了以後只是出神了一會兒,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亦或是猶豫些什麼。
過了一會兒只見點點頭,只道:“我知道了。”卻轉過不進去,竟然準備離開。
看得守衛一頭霧水,不明所以。
沈芙讓青蘆撐開了傘,還沒離開,就見青玄從書房里快步走出來,對著沈芙的背影恭敬道:“世子妃,殿下請您進去。”
沈芙腳步一頓,遲疑了一會兒才慢慢轉過,低著頭一步一步走進了書房。
外面雨勢正大,房卻燈火通明,著一安穩的暖意。
門一關,大部分的雨聲都隔絕在外,頓時顯得安靜了一些。
沈芙進了書房,卻低著頭沒走近,只遠遠地站著,沉默不語。柳眉微蹙,手帕還捂著半邊臉頰。
就這麼站著,過了好一會兒也不說話。
燕瞻繡金暗紋的袖了,將手中的筆放下,合上札子,才抬起眼,看了遠站著的沈芙。
看一直低著頭,進來後不說話,只捂著臉。眉頭皺了皺,薄輕啟:“站那麼遠干什麼,找我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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