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蕙臉頓時落了下來：“我沒有這個意思。”
“你上沒有這個意思，可是字字句句都在傳達這個意思。”沈芙輕輕嘆了一口氣，看著旁邊盛開鮮艷的花，曾幾何時，沈蕙院中名貴的花卉連見都見不到。了沈家所有的紅利，現在來高高在上地指責的品不夠“高貴”。
“你總是覺得我這個小庶心機用甚，可是大姐姐，我在沈家那個地方，若和姐姐一樣不懂變通，孤高自賞，學不會卑躬屈膝，你母親可會給我留一條生路？”
沈蕙：“我母親不是——”
沈芙徑直打斷的話，“你說我對沈如山太狠，毀了他一生功名，替他抱不平。可是在我四歲那年我被他推水中求救無門，險些喪命，事後全家無一人為我做主之時，大姐姐你可曾為我抱過不公？你那雙清高正直的眼睛里，可曾看見過我的苦難？”
沈蕙嚨咽了一下，解釋道：那個時候我還太小，不知道這件事，若我知道一定也會讓家中還你一個公道！”
沈蕙說得確實沒錯，當初沈芙被沈如山推進水中，年歲還很小，沈蕙年紀也不大，而且當初去了外祖家并不知道此事。等沈蕙回來的時候，沈家已經將這件事瞞得嚴嚴實實，再無一人敢說。沈芙因此差點喪命的事就此輕輕揭過。
也是在不久前，沈蕙才知道還有此事。
“對啊，你那個時候還太小，沒辦法替我求個公道。”沈芙直直地著沈蕙，眼尾卻漸漸揚起來，笑容燦爛而無辜，輕飄飄地對說，“那麼你現在也太弱小，沒辦法替沈如山求個公道。”
沈蕙秀氣的手指已經起。
沈芙卻似沒看見一般，又慢條斯理繼續道：“沈蕙，你說我德行有虧，心思不正，可你母親搶了我母親的正妻之位，你哥哥春闈舞弊，買兇殺妹，德行何其下作低劣？你怎麼不一并唾棄呢？說到底你沈蕙也不過是自以為高潔，其實是寬以待幾卻要要求別人打落牙齒和吞的自私盲目之人！”
“夠了！”沈蕙再也聽不下去，徑直站了起來，閉了閉眼，似是覺得和沈芙這種不知悔改的人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
轉過語氣輕淡地說：“你不知悔改，我與你也沒什麼好說的。只是你執意與娘家決裂，不過就是仗著自己有安王府撐腰而沾沾自喜。可你為什麼不想想，倘若有一天世子棄你如敝履，你真以為你的下場能有多好？”
沈蕙抬要走。
“倘若有那一天。”
沈芙平靜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倘若有那一天，即便我不與沈家決裂，沈家可有一人會為我撐腰嗎？”
沈蕙僵了僵，終究沒再說話，離開了問梧院。
第49章
盛夏炎熱,蟬鳴聲陣陣。
懷孕已經四個月的沈芙無事，站在窗前練字。這些時日都很閑，無事便每天練一會兒字,沒想到這爪一般的字漸漸也練得有模有樣了。
方嬤嬤走進來,在沈芙邊說：“今日,蕙姐兒出嫁了。”
嫁的是工部侍郎家的李大公子，今年春闈剛剛高中，二甲六名,前途正好。
想來這柳氏確實是有本事的,在沈無庸已呈落魄之勢的時候還能與工部侍郎家的公子定親，想來背後柳氏一定下了許多功夫。
也是，畢竟沈家就算再落魄，可還有安王府這門姻親,至在外人看來他們兩家關系還甚是和睦。能與安王府沾親自是不得的。
這麼快就把沈蕙嫁出去,看來柳氏是真的著急了，急著把的一雙兒都安頓好,生怕沈芙會對他們做些不利的事。
柳氏如今也會到了什麼是擔驚怕,夜不能寐。盡管沈芙還什麼都沒做，只是在家安心養胎。
可是不夠,還遠遠不夠。
從妝奩里拿出一個的首飾盒子遞給方嬤嬤：“嬤嬤,派人把這支金釵送給大姐姐，算是作為妹妹的一點心意。”
方嬤嬤接過來打開看了一眼,是一支鑲寶石纏枝并雙花金簪,一看就價值不菲。
疑地問：“還給送什麼金簪……”
沈芙道：“柳氏能尋上這麼樁親事，私底下對那工部侍郎家里一定擺出了安王府的關系。大姐姐婚之日若我沒添妝,那工部侍郎家的恐怕會疑，到時候大姐姐嫁進去的境遇可就不好了。”
緩了緩,低聲道：“就當是，我還小時候的維護之恩吧。”
方嬤嬤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轉離開。
……
沈家張燈結彩，喜樂連天。沈無庸和柳氏正送沈蕙出嫁，柳氏眼都紅了，捉著沈蕙的手說了好久的話，也遲遲不想松手。
最後還是沈無庸道：“好了，別再說了，等會兒誤了吉時！”
柳氏這才不舍地松開手。
沈蕙對著爹娘一拜，了眼角的眼淚，轉要走。忽然下人快速跑進來高呼：“安王府來人了，安王府來人了！”
聲音大的，連外面李家派來接親的人都聽見了。
隨後一個著面檀紫如意紋短衫，頭發梳得溜水，一看就是出大戶人家的嬤嬤帶著後幾個伶俐的婢抬著兩擔東西進了正堂。方嬤嬤手中還拿著一個金貴的紫檀木盒，對著沈無庸和柳氏福了福，雙手遞上給沈蕙：“大姑娘大喜，世子妃本想親自來道賀，奈何如今子重了不好走。這是世子妃特意挑選的，祝大姑娘與李家郎君恩不疑，百年好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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