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只道：“讓暗衛一一排查二十多年前所有進澤各個村落的年輕子，包括那些名義是外鄉來探親的。”
文氏既是流放，又遭到刺殺，必定會掩姓埋名，去查文氏自然查不出來。
青玄剛道了聲：“是。”
外面就傳來輕輕的敲門聲：“夫君，我可以進來嗎？”
燕瞻應聲，沈芙推門探出個腦袋看過來，怕耽誤他們議事。
青玄很有眼，連忙道：“屬下先行告退。”
等青玄離開後，沈芙才走了進來，“你議完事了？”
“嗯。”燕瞻從窗前轉過來看著，如今已經懷了四個多月了，原本平坦的小腹圓潤凸起，有了小婦人的韻味，營養補得好，小臉潤有澤，神看上去也很是不錯，讓燕瞻了些憂心。
“不是要去溪邊乘涼，怎麼又回來了？”
說到這個沈芙就一陣氣悶。
懷孕了真是不方便，這個也不許，那個也不讓。冰飲不讓喝，野不讓吃，溪水也不讓下。實在是太無聊，就干脆回來了。
“不好玩。”沈芙走到書案邊，轉頭笑地看著燕瞻，“夫君現在可閑暇了？”
“怎麼？”
沈芙直接拿起了筆，理所當然地說：“也沒什麼事，就是我練字總是練不好，想來也不是我自己的原因，可能是沒找個厲害一點的老師教我。夫君既然閑暇，就教一教我怎麼運筆吧！這樣我的字一定能突飛猛進的！”
自從懷孕後，沈芙也是越來越肆無忌憚，都敢理直氣壯地要求燕瞻了。
大概是因為燕瞻最近一直的好脾氣，什麼都順著。加之沈芙這個人就是得了些就開染坊的人，自然得寸進尺了。
“若人人都能有你這樣‘開闊的心’，想必人世間會很多自苦的人。”
練不好字，從不怪自己，就怪沒有好老師教。孔夫子道吾日三省吾，倒好，遇事先從別人上找原因，絕不自省。
燕瞻這句話不知是夸還是諷，沈芙笑瞇瞇的完全不在意，管他什麼意思呢，就當他是在夸了。又催促了一聲讓他過來教。
燕瞻走到了後，見已經蘸了墨，低頭一筆一劃在紙上寫下一個圓滾滾的‘芙’字，比起一開始的字，確實有了進步，至能有一點筆鋒了。
但也不多。
沈芙寫完轉頭期待地看著燕瞻，等待他的評價：“怎麼樣？”
“尚可。”燕瞻看了一會兒，面無表地說，“只握筆不夠穩當，所以行筆不夠流暢。”
得到這個評價，也在沈芙的意料之中。
畢竟燕瞻從來不會大力批判的字，比起批評，他對走的好像一直都是鼓勵的路線。估計也知道是個不了什麼批評的人吧。
燕瞻調整了一下握筆的姿勢，“手腕稍稍抬高。”
沈芙聽話地調整了一下。
又認認真真十分專注地寫了個燕字，抬眼一看，似乎還是沒什麼起。
燕瞻：“字形結構要把握好，上下結構形要稍高，左右結構要稍寬。”
沈芙記下要點，又認認真真寫下好幾個字。
燕瞻看神認真，繼續道：“想要寫好一個字，除了字形狀還有意，不能單單生寫下橫折撇捺。”
沈芙繼續寫。
一炷香過去，沈芙已經寫完了一整張的字，抬起頭，仔細對比寫下的字，完全沒有改進一點。大概是孕期的原因，沈芙的耐心不太夠，脾氣也不太好，見狀立馬來了氣，不耐煩地丟下筆就不想練了：“太難了，我不練了。”
練不好就及時放棄，是沈芙的另外一個好品德。
丟下來的筆，墨水直直濺到了燕瞻的手背上，劃下一道黑難看的痕跡。
燕瞻薄抿了抿，臉與這墨水一般黑。
才寫了一張就不想練了，他這個學生的毅力也太稀薄了些。
燕瞻很有耐心教人，也很有人值得他耐心去教導。
卻早早地打了退堂鼓。
慢慢深呼吸了一口氣，燕瞻將手背的墨水掉，又拿起筆，蘸了墨放進沈芙手里讓拿好好，接著直接握住的手背，在紙上一撇一捺寫下一個字。
有了燕瞻的手把手指導，一個意形兼備的字躍然于紙，比沈芙自己寫的勁道流暢了不。
“字本就要多練，并非一蹴而就之事。像你這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什麼時候才能練好？”他低沉的聲音落在耳邊。
沈芙小聲嘟噥，“我又沒得去科考，寫那麼好做什麼……”
被他握住手寫了幾個字，還是不想寫了，哼哼唧唧抱怨，“手好酸，我不想寫了。”
要他教的是，教了不學的還是。
燕瞻覺得遲早有一天會被氣死。
聽完的話也沒放手。
沈芙見他還是握著的手繼續寫，沒有要停的意思。心想他這種人，定是最看不了半途而廢的，心中有些後悔，剛才就不應該無事生非讓他來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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