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晉江首發033 二更合一
“你這麽看著我做什麽？”朝魯騎著驤武又近了兩步, 與阮玉并排。
他還好意思問？
阮玉默默抿了抿，道：“殿下過來不礙事嗎？送完了布赫得回去了吧？”
朝魯毫不在意：“沒事，走吧, 一道走。”
見他打定了主意, 阮玉也無可奈何。
隊伍緩緩繼續向前，布赫纏著海拉去了, 朝魯的高頭大馬又在中間，格外醒目。驤武的速度阮玉是見識過的, 但這會兒竟然和的駱駝并肩慢慢走著，惹得不人都頻頻看了過來。
阮玉忍了一會兒，才道：“殿下也不覺委屈了驤武。”
朝魯低頭看了一眼, “它才不會，它能一邊走一邊吃草，戰馬也是需要休息的, 是不是驤武。”
驤武又噴了個響鼻，不是是應和，還是反駁。
阮玉說不過他, 幹脆不說話了，能怎麽辦呢，已經全力在騎著駱駝了, 對人家來說就是散步。
朝魯看向, 忽然道：“要不你上馬, 我帶你跑兩圈。”
“不要！”
阮玉斬釘截鐵地拒絕, 這次說什麽也不要。
朝魯嘖了一聲, 將想說的話咽了回去。
或許是朝魯在這裏過于顯眼了，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前面去，沒多會兒, 達慕雅爾三人也來了。
“四弟，原來你剛才心事重重的，癥結在這裏！”雅爾笑著喊了一聲，朝魯不理他。
其其格驚呼：“你們怎麽來了？”
“還不是四弟，父汗聽說他來這邊之後就讓我們自由活了，那正好來看看你們。”
阮玉耳發紅，忍不住瞪了邊人一眼。
朝魯：“我只是來送布赫。”
查爾夠了他：“好好好，你是來送布赫，我們什麽都沒說。”
“就是，一道走吧，再有半個時辰，就可以到前面暫時歇息歇息。”
于是原本是子們的隊伍，這會兒畫風變得有些奇特，男子騎著高頭大馬走在自己妻子邊，因為照顧子，都刻意放慢了速度。下人們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場景，都覺得新鮮極了，忍不住看一眼，然後低頭一笑。
其餘三對倒是沒什麽，悠哉地很，就當放松放松看看沿途風景，唯有烏娜心中難，看了眼達慕：“你很著急吧？”
達慕：“其實也還好。”
在前面跟著父汗是風，可是也要隨時提高警戒。
烏娜埋怨地看了眼朝魯，都怪他們，自從又來一個長安的子，總是會攪渾他們草原的平靜。
半個時辰後。
呼日勒下令原地休息半個時辰，此時已經是正午，大家也要吃飯喝水。
朝魯先行下馬，走到阮玉邊，駱駝很高，下來的時候的需要人扶一把，朝魯已經手，阮玉也沒拒絕，握他的大掌，穩穩地站立在了地面。
不遠有溪流，下人們已經在忙著打水燒水，阿福送來了幹餅和泉水。
朝魯：“吃得慣嗎？”
阮玉點頭，手接過。
幹餅自然是不好吃的，沒有一點油，只是的糧食，需要配著水才能下咽，除了幹餅還有幹，風幹的牛幹，嚼起來除了費牙，也沒會到別的什麽滋味。
吃相斯文，雖說不好嚼，也默默一口一口慢慢咬著，此時和朝魯坐在一石頭旁，朝魯看了好一會兒，無奈地將手裏的幹餅拿了過去。
“不好吃就不勉強。”
“沒有，我……”
“你吃這個。”朝魯遞給一個饅頭。
是中原的饅頭，雖然不是熱的，但絕對比邦邦的餅能乎一點。
阮玉睜大眼：“殿下什麽時候備的？”
朝魯撇了撇：“你那些下人們不知道在草原出行的艱苦，拿再多東西都比不上這一個饅頭。”
原來是專程給備的，阮玉心口塌了下去，慢慢手接過：“謝謝殿下……”
小口小口咬了一個饅頭，阮玉腹中有了飽腹，再看朝魯，已將幹餅咬完，咕咚咕咚灌著水，泉水從角流了幾滴，順著男人鋒利的下頜線和結，一路朝下滾，直到滾前……
阮玉擡眸，對上了朝魯黑漆漆的眼神，看被抓了個現行，阮玉默默收回了眼神。
“喝水嗎？”朝魯遞上來一個水囊。
“我這有……”
阮玉將腰間的水囊也解了下來，喝了幾口。
“歇會兒吧，休息半個時辰，小憩片刻，下午還要騎行半日，直到晚上才能紮營。”
朝魯說著，就靠著那石頭抱起雙臂，閉上了眼。
阮玉點頭，但不會靠著，只是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將頭枕在膝蓋上，但從朝魯視角看過去，就是蜷了一個球。
“你這樣能睡著？”朝魯不解。
阮玉：“我不用睡，坐會兒就行了。”
阮玉話音剛落，朝魯就將人一把拉了過來，阮玉手去推他，但是起不到毫作用，被朝魯直接按在前，男人長一，大咧咧道：“下午還要騎更久，你別以為是輕松的事，我給你當人靠墊，你就知足吧。”
阮玉要氣死了，捶了他兩下：“我不稀罕！你松開我。”
朝魯不依：“沒人看見，但你再惹出靜，我就不保證了。”
阮玉：“……”
不肯，就是怕別人看見這邊，這會兒聽朝魯這麽說，也就不敢了。
阮玉像一只松鼠一樣東看西看，確定附近沒有人之後才放松了下來。
有人給當人墊子，這福不白不，于是阮玉也放松地半靠過去，枕著朝魯，漸漸閉上了眼。
後男人雖一未，但在靠過來的時候還是飛快地揚了揚。
半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周圍傳來聲響，阮玉小憩片刻，果然神清氣爽，剛睜開眼要坐起，忽然就發現朝魯不知什麽時候手將抱著，那只手還繞過的肩膀垂在前……
阮玉：“……”
清脆的一個掌聲，朝魯也醒了。
他眼底飛快閃過了一茫然，再對上阮玉水汪汪但噙著怒意的雙眼又看了眼自己的手後，朝魯別開眼收了回去。
“不小心的。”
阮玉徑直起，拍了拍子，轉就走。
朝魯也跳起來，笑了笑，追了過去。
“四弟妹，休息的還好嗎？”其其格笑著問。
阮玉相信其其格沒有打趣的意思，點了點頭笑道：“清醒一些了，二嫂呢。”
“雅爾帶我去打兔子去了，這一片灌木叢多，看見好幾只，可惜都跑了。”
打兔子？！阮玉也來了興趣。
還帶著那個彈弓呢。
朝魯：“等到了喀爾，我也帶你去。”
阮玉佯裝沒聽見，翻上了駱駝。
下午的時候，隊伍沒任何停留，而且加快了速度。
秋夫人的馬車，呼日勒也小憩了片刻，醒來後神也振了許多。
剛睜眼時，這位強壯的大汗眼底是常年的警醒，不過在看到邊人之後，驀然就放松了下來。
呼日勒朝手，秋夫人默了一息，還是靠了過去。
“沒睡麽？”
秋夫人搖了搖頭：“睡不著。”
“是不是太悶了，不行你也騎駱駝？”
秋夫人角揚了揚，并沒有接話。
這當然是一句玩笑話，已是長輩，自然不能同小輩一樣玩鬧，只能端坐在這馬車，不用費任何力氣，當然，也看不見外面的天空。
呼日勒了的手，也沉默了下去。
片刻後道：“我知道，老四媳婦是惦記著去涼州，你也是，若是喀爾那邊還算順利，在涼州多待一日就是。”
秋夫人這才擡眼：“多謝大汗。”
呼日勒手也頗為親昵地了的臉：“本汗去一下大哈敦那邊，晚上再過來。”
秋夫人原本想說什麽的，但片刻後還是默默咽了回去。
“好。”
……
到了傍晚，阮玉才發覺中午朝魯沒有騙，起初可能還是圖個好玩新鮮，到後面，的小發，已經有點酸了。
很難想象騎兵們連續騎馬的勞累。
朝魯看了出來，慢慢騎著驤武走近：“累了吧，再堅持一下，快到紮營的地方了。”
阮玉輕輕嗯了聲。
朝魯看了眼的，又低聲道：“晚上我替你？”
阮玉：“……不用，有璇娘。”
“你的婢們今天也累了一日，你也不心疼。”
阮玉：“……”
忽然朝朝魯笑了笑：“殿下也是，我更心疼殿下。”
朝魯被的笑晃了晃神，自然也聽出了話裏的揶揄，他不甘示弱，“沒事，我一大男人，你真心疼我也替我就是了……”
阮玉：“……”
從前當真沒看出，這人的臉還厚。
大汗下令，今晚紮營。
隊伍們漸漸停了下來，朝魯先翻下馬，帶著阿福哈斯他們去忙活了。
阮玉也不想再騎駱駝了，下來走了走。
草原的確是平坦，一眼不到盡頭，但今晚他們要紮營的地方是在一個小丘陵旁邊，能擋一擋風。
阮玉和海拉一道下來活，璇娘將鬥篷送了過來替穿好：“晚上冷，可敦披上吧。”
海拉一瞬間就認了出來：“這……是朝魯的那條雪狼吧？”
阮玉低頭看了一眼，點了點頭：“嗯……”
海拉噗嗤一聲笑了：“這小子，從前寶貝似的藏起來不讓看，現在……”
阮玉耳有點燙，轉移話題問：“他什麽時候獵的？”
“十八歲吧？春獵的時候，那頭雪狼了一個冬天，正在覓食途中就撞上了朝魯，靠著這頭狼，朝魯出了好大的風頭，因為這皮實在太好了，好多人都想買，朝魯一個也不搭理，就連父汗也只看了幾眼，就被他收走了。”
阮玉：“……原來是這樣。”
海拉笑道：“我當時就說，這雪狼也不適合你一個男子，怕不是將來留著給你媳婦。”
那小子還不樂意，說是自己就是珍藏，現在看看，真是被我說中了……
海拉說完，朝魯恰好走了過來。
“帳篷紮好了。”
他說完就發現阿姐盯著自己古怪的笑，朝魯愣了一下：“怎麽了？”
朝魯手了自己的臉，還當臉上有什麽東西，但當他看見阮玉上的鬥篷時，大概反應了過來。
倒也不覺得不好意思，朝魯徑直走到阮玉邊，同站在了一起。
“阿姐，這雪狼鬥篷很襯玉玉吧？”
阮玉錯愕回頭，他什麽？
海拉也愣了一下，不知該說什麽，最後只好出手，隔空點了點他的頭。笑著轉離去了。
等海拉走後，朝魯才拉過阮玉的手：“回帳篷了。”
阮玉被他拽著走了好一會兒，才後知後覺回過神。
猶豫了好一會兒，還是沒問。
直到朝魯拉著進了帳篷，阮玉才沒忍住：“你剛才喚我什麽？”
朝魯：“什麽喚你什麽。”
“就剛才。”
朝魯笑了一下：“隨口喊的，你小字我忘記了。”
“……”
朝魯說完，就飛快拎了個桶出去：“熱水燒起來很慢，我現在就去拎一桶先，你歇一會兒。”
阮玉看著他的背影茫然了一瞬。
算了，一個名字，也沒什麽關系。
朝魯飛快走出帳篷後才松了口氣，方才口而出……他將這兩字在舌尖嚼了嚼，只覺頗為可。
而且還只屬于他一人。
……
按照府帳紮營完畢，呼日勒四個兒子去商量正事。
“達慕，明日就要到喀爾了，你六弟今年已十五，可歸。”
呼日勒有六個兒子，其中五臺吉在年時故去了。
按照草原習俗，一定年限就會送一個臺吉去別的部落歷練。
朝魯去過，五年之後送出去的，是六臺吉圖靈。
圖靈被送走的時候才十二，如今也已在喀爾待了三年。
達慕：“是，父汗。”
因為烏娜娘家，圖靈在喀爾部落的日子應該也不會太難過，更何況如今呼日勒早已坐上高位。
不像當年……
想到這，呼日勒又頗為愧疚地看了眼四兒子，“朝魯，到涼州的時候父汗準你三日假，好好陪陪你母親和媳婦吧。”
朝魯愣了一下：“多謝父汗。”
“好了，本汗有點乏了，你們紮營之後也都歇下吧。”
幾人陸續退下。
走出帳外，雅爾忽然道：“好久沒見小弟了，大哥去年帶著大嫂回娘家的時候見過吧？”
達慕笑了笑，嗯了一聲。
朝魯不知在想什麽，若有所思。
阮玉其實并不想這麽早睡，但是明天可能又是一路勞累，聽說也是黃昏十分才能抵達喀爾部落。
簡單洗漱之後就準備歇下了。
簡易的帳篷條件確實艱苦，即便璇娘已經做足了準備，但阮玉還是覺得有點冷。
忽然，帳篷被掀開，一陣風瞬間吹了進來，是朝魯回來了。
他轉就掩好了帳簾。
“冷嗎？”
阮玉窩在被褥裏：“有點。”
朝魯開始：“現在知道辛苦了吧，下次還要跟著來罪嗎？”
“我又沒抱怨……殿下就不會說兩句好聽的……？”
朝魯沉默，走到邊，坐下了。
“剛熱的牛，喝了再睡。”
阮玉翻看向他，睜大了眼。只見朝魯拎著個銅壺，端了一個碗，當真倒了一碗溫熱的牛。
阮玉本想手接的，朝魯先一步直接喂到了邊。
四目相對，阮玉垂下眼眸，小口小口喝了。
也不曉得他是從哪裏變來的……
但喝了熱牛，阮玉只覺得舒服了許多，寒氣消散，困意也漸漸湧上來了。
朝魯見喝完了，起將東西送了出去，再回來的時候，也已經洗漱過了。
男人一言不發就開始裳，阮玉覺得他似乎有點沉默，于是問道：“剛才去父汗那邊，你們說什麽了？計劃有變嗎？”
朝魯愣了一下，已經掉了靴，順勢就躺了進去。
“沒，只是說了說要接六弟回來的事。”
關于六臺吉在喀爾部落這件事，阮玉也是知道的。
“這是好事呀，你很久沒見過弟弟了吧？你和六弟關系如何？”
朝魯單手枕在腦後，回憶起時的一些場景。
“好。只是……想到六弟，也偶爾想到五弟。”
朝魯還記得那個自己背過的小小影，眉眼的緒明顯低落了一些。
阮玉也知道五臺吉的事，察覺到了朝魯的緒，翻了個，溫道：“人各有命，有時候天命如此……五弟只是提早去天上福了。”
朝魯側頭，看了一眼。
“睡吧。”
阮玉點頭，乖乖閉上了眼。
朝魯心不好，多餘的安只會顯得蒼白無力，阮玉很明白這一點，幹脆什麽也不說，讓他自己默默待一會兒。
但沒想到……
睡著睡著，一只大手忽然過來，穿過的小彎，直接將人提起來幾分，阮玉忽然錯愕地睜開眼，就見朝魯眼裏半分睡意也無，明明與頭并頭靠著，但阮玉的小和腳已經被他拽到了懷裏。
“說好幫你的。”朝魯聲音很低，緩緩開口。
阮玉：“……”
他的一雙大手的確著的肚兒，不輕不重。
阮玉睡前本來自己按了按，但總覺得按不到痛點，但朝魯的手一使勁，那個酸爽……
沒忍住，哼了一聲。
朝魯：“這兒？”
“是這裏嗎？”
阮玉咬了咬：“嗯。”
“忍著啊。”
朝魯使了點勁。
“好痛！”
“這麽張，得按松！再說了，我三分力氣都沒使，現在疼，一會兒就輕松了。”
阮玉咬，姑且信他一次。
又按了一會兒。
不得不說，朝魯還真是有天賦。
上的酸痛確實好了許多，而且疲憊上湧。
“謝謝殿下……殿下快睡吧。”
朝魯盯著人的臉，小沒良心的。
他抱著人，并沒有松開的意思，按的力道也漸漸松了。
但手沒有半分離開的意思，反而從小肚……
一路往上。
阮玉在昏昏睡地時候，忽然又到了一陣異樣，大概是離得太近不小心到了。
迷迷糊糊想從朝魯懷中掙，忽然就聽見朝魯淡淡在耳邊道：“有蟲子。”
阮玉：“！！！”
一整個頭皮發麻，瞬間清醒，幾乎是手腳并用往朝魯上爬了過去：“蟲子在哪！”
朝魯角深深揚起，順勢就將人按了幾分。
“啪。”
他單手朝自己的上拍了一下。
“沒事了，打死了。”
阮玉心有餘悸，勾著他脖子不肯松開，整個人都幾乎掛在了朝魯上。
男人忽然了腰，阮玉僵住。
對上他深不見底的眼眸，阮玉忽然反應了過來。
“我、我剛太害怕了……蟲子死了嗎……我再撒點藥吧……”
朝魯不想聽說這些了，單手掌住的後腦勺就堵住了的。
當然，是用自己的去堵。
阮玉氣得捶他：“朝魯……！這是在帳篷！”
朝魯不為所，只憤憤咬了咬的臉蛋。
“你先勾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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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關于五臺吉的設定修改了一下，第三章改了幾句話，不影響閱讀。
雖然還差幾百字到6000，就當我今天雙更了好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