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晉江首發039 二更合一
聽見有人鬥毆, 裴度下意識便看了過去，雙年也注意到了那邊：“好像……是個乞丐……”
“草原人欺負人了！”
那小乞丐還在喊，圖氣得要死, 當真揚起了拳頭, 被海拉攔下了。
“圖！不要沖！”
“草原人？”裴度敏銳地捕捉到了那乞丐說的話，腳步慢慢停了下來。
那乞丐敢在衙署跟前東西, 周圍肯定不止他一人，這會兒聽見同伴的喊, 一下就從四面八方跑了出來，朝著圖還有海拉他們扔東西：“草原蠻子！滾出我們中原！”
海拉忽然被什麽東西打到了，猛然捂住了頭。
布赫看見了, 一下就氣瘋了，掏出彈弓就朝那人了過去！
圖也不再忍耐，幾拳頭下去, 那小乞丐當即痛呼起來，圖眼睛都要氣紅。
“小賊！你還惡人先告狀！”
一群乞丐沖了過來，眼看著一場互毆在所難免——
“都住手！”
裴度的侍衛忽然沖上前, 拔出刀劍。
楊充也恰好剛好從驛站出來，聽見靜之後立刻跑了過來，擋在了阮玉和海拉面前：“夫人！沒事吧！”
阮玉神複雜地搖了搖頭：“我沒事, 但是阿姐被什麽東西砸到了頭。”
海拉捂著額頭, “我沒事……”
也顧不上自己, 拼命地拉住了布赫, 害怕布赫沖反而傷。
裴度的侍衛沖上前時, 朝魯暗中派遣的二十個騎士此時也全都現，頓時，衙署門前一片烏的人, 手持刀劍，相互對峙著。
“有話好說，為何傷及我大周子民。”裴度緩緩開口道。
阮玉原本正在低頭看海拉的傷勢，聽見這個聲音後忽然一愣。
圖：“你是什麽人！得著你在這裏多管閑事！此人我家夫人的荷包，我不過抓住他罷了，竟然就倒打一耙！這就是你們中原人的待客之道？！”
裴度看了眼那乞丐，瞥見了他懷中散出來的那荷包，對圖的話已然信了兩三分。而阮玉，此時慢慢從楊充背後悄悄探頭……
當看見對方那張面龐時，整個人便如驚雷在空中炸響一般，徹底愣住了……
是他……怎麽會……
裴度的視線似乎有所察覺，往過掃了一眼，阮玉立刻收回了眼神，還往楊充背後藏了藏。
“原是一場誤會，流雲。”
他說完，流雲便上前從那乞丐的懷中將那荷包掏了出來，還給了圖。
“有話好好說，你們也不要沖。”
“誤會？！”圖氣瘋了，“我家夫人被你們中原人用東西砸了！現在這事沒這麽輕易過去！”
圖一直都是海拉邊的人，現在如何能忍，裴度也看向了海拉，但當他的眼神掠過海拉旁的那個影時，重重地頓住了。
流雲也不知如何是好了，草原人脾氣，乞丐先東西後傷人，的確不占理，于是他回頭看向裴度：“大人？”
卻沒有得到回應。
裴度此時腳步如被釘子釘住了，一不，看著面前人，竟一時失去了所有的反應。
阮玉能覺到，自己頭頂那道過于明顯的視線。
雖面上淡定，但心中，也已經如同被投石子的湖泊，洶湧、翻滾。
在還是侯府名正言順的三小姐之前。
曾與他在貴妃娘娘的花宴上見過，當時的一句上聯，只有阮玉對出了下聯。
後來才知道，那是本朝榜眼裴大公子所出。
因為這件事，貴妃娘娘的一句玩笑話曾讓兩人在京城中掀起了一番不小的風波。
人人都道，裴家大公子和長安第一人天造地設，人配才子，佳偶天。
其實以阮玉侯府庶的份，嫁裴家都是高攀。但當時，裴氏竟然并未出面理任何風波謠言。
而後，裴度和鎮北侯府的來往還真的頻繁了起來，在家中花園又見過幾次，姊妹們都以兄長稱他，但只有阮玉被他喚過一聲“三妹妹。”
阮玉到現在都記得，那段時間在侯府，嫡姐的眼神有多難看。
裴度率先回過了神：“都退下吧，將這幾人押送衙署，按照律法置。”
裴度的人先行撤退，但圖和楊充衆人顯然還并不打算就這麽算了，尤其是圖，拔出了大刀，似乎一定要個說法。
裴度此時有點為難，他若是以自己的份出面，可以平息此事，但他此次來涼州并不想暴真實份。
好在很快，衙署走出一人，正是涼州府尹，看見對方，裴度立刻就退到了一邊。
“你們這是做什麽！衙署門口，竟然敢大打出手！”
裴度：“唐尹。”
“白公子？”
裴度微笑道：“我剛剛經過這裏，恰好目睹了經過，是這小乞丐人東西又傷了這位夫人，我正要送他見。”
唐澤認識白嶼，知府大人叮囑過，這是重要的貴客和富商！所以對他的話自然也是深信不疑。
裴度又道：“這兩位夫人是白某的朋友，還大人，給個說法。”
朋友？
這下到海拉他們疑了，這人到底是誰，怎麽又忽然要幫他們。
“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傷白公子的朋友！來人！將這幾個小賊都給我帶回去！”幾個捕快立馬上前抓人，但他們看見圖的刀劍之後也有些懷疑，阮玉此刻忽然反應了過來，開口喊了一聲：“楊充，先退下吧。”
楊充沉思片刻，和圖換了一個眼神，暫時收起了刀劍。
阮玉笑了笑：“都是家中府丁，那就辛苦大人主持公道了。”
唐澤看向阮玉，眼底也閃過了一驚豔，同時心裏不免對白嶼和的關系有所懷疑，片刻後，唐澤臉上帶著心照不宣的笑：“夫人放心、放心……”
阮玉垂眸，不想去猜測對方心中在想什麽。
而裴度，深深地看了一眼。
還是，那麽聰慧。
自己三言兩語，便已經知道他不想暴份。
那幾個乞丐被捕快帶了下去，圖顯然還沒消氣，裴度忽然走到了阮玉和海拉面前，輕聲道：“放心，一定會給夫人一個說法，但暴了你們的份，也會很麻煩。”
海拉也明白這個道理，看向阮玉。
阮玉抿了抿：“謝謝白公子。”
裴度的眼神便停在上，片刻無法挪開了。
“故人相見，三姑娘可否移步茶樓？”
裴度的邀請讓阮玉糾結了一番，見唐澤已經進了衙署大門，輕聲對海拉解釋道：“這是我長安的一位朋友。”
海拉當然也已經猜測了出來，笑著點了點頭：“既然是朋友，就一道去茶樓坐坐吧。”
阮玉激地看了阿姐。
片刻後，衆人去了茶樓二樓的雅間。
阮玉和海拉一道坐下，裴度了茶點，十分守禮地在們對面坐下了。
阮玉垂著眼，裴度微微一笑。
“這次來涼州有要事在，只能用化名，但既然只有我們，安安，這位是……”
海拉見他喊了“安安”，眼底閃過一驚訝，阮玉抿了抿，介紹道：“這位是大別吉。”
裴度恍然大悟，立刻起行了個禮：“裴度見過大別吉。”
“阿姐，這位是長安裴氏大公子，工部侍郎，居四品。”
海拉也驚訝了一瞬，“原來是長安的員……”
裴度笑了笑：“不在長安，大別吉當我是普通商人就好。”
海拉也笑了：“好，那白公子也當我們只是來到涼州游玩的普通人便是。”
裴度：“剛才確實不知是你們，多有得罪，那位是涼州府伊，置幾個小賊還是沒問題的，夫人的傷，可要先理一下？”
阮玉也很關心海拉額頭的傷，海拉笑著搖頭：“沒什麽太大關系，回去上點藥油就好了。”
裴度猶豫了一下，又看向了阮玉，在這裏的話，那是不是就說明……
“此番來涼州，就你們二人？”
猶豫了一下，裴度換了個問法，阮玉聽懂了，道：“他出城去了，有事。”
裴度點了點頭。
“安安，在這裏能遇到，也算是緣分，我正好也想和你說說你家中的事。”
阮玉眼前一亮，但下一瞬，餘看到了海拉。
阿姐……應該并不知道的份？
朝魯說過，只有他清楚，他也并不知道旁人……
裴度反應很快，見這樣，大概也能猜到一些，畢竟當初這件事在長安，并不算不得什麽。
猶豫了片刻，裴度只模糊說了些況：“一切都好，小舟高了許多，府上請了個武師傅，學得還有模有樣的，後來聽說文采也不錯，或許明年就能學國子監了。”
阮玉的呼吸變得有點急促了，“好……多謝……”
這聲謝是發自肺腑的。
海拉聽到了，但是并沒有多問，這段話裏也聽不出別的什麽。
“夫人也一切都好，換了大院子。”裴度著人，又道。
阮玉微微一怔。
其實以裴度的地位和份，自然是不會關注到侯府一個小小的妾室。
但他就是知道這些。
為何關注？
阮玉想不出理由。
或者想到了，也并不想深究。
“多謝公子。”還是只有這句話。
裴度也不會盼著說些別的，微微一笑，“舉手之勞。”
本來還需要璇娘去打聽的消息，如今就這麽輕而易舉的得到了，該送的信也都送了出去……
阮玉覺得，此來涼州，已無憾事。
在茶樓又稍坐了片刻，主起道：“今天叨擾公子了，我和阿姐還有點事，就不耽誤公子的行程了。”
裴度也站起來：“好。”
他將阮玉一行送到了茶館門口，海拉離開前對他笑了笑，裴度禮貌點頭，但看向阮玉時，卻發現的視線毫沒有看自己一眼。
直到馬車離開之後，裴度才慢慢收回了眼神。
“大人……真的是阮家三姑娘？”雙年也看著那遠去的背影，有點震驚。
裴度：“你不認識了？”
“認識……就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雙年看向自家主子，忽然像是明白了為何主子這次主請纓北上……
但是他一句話也不敢說。
造化弄人啊……
要知道當初其實自家主子本來已經打算去侯府提親……
可誰能想到，那個節骨眼出了那檔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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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阮玉心也有點複雜，海拉大概看出了點什麽。
溫笑道：“安安，今天就不逛了吧，早點回去。”
阮玉回過神：“阿姐，回去我幫你上藥……”
回了驛站之後，阮玉看見門口的馬車，忽然對樓頂的“貴客”份恍然大悟，心中百集，回到自己房間之後，在鏡前坐了好半晌。
璇娘和青果也十分沉默，“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裴大人……”
阮玉坐了一會兒，便想開了這事。
“他來涼州是來辦正事的，遇到了也是巧合，打個招呼就可以了，本來也不深。”
青果和璇娘對視一眼，“是……”
阮玉再度擡眼，心中變得很堅定。記得很清楚，當初份浮出水面，雲榮公主曾在花宴上當衆辱過。妄想先前還嫁裴家，簡直就是癡人說夢，裴家小小姐當時就在花宴上，裴氏會不知道嗎？
長安那時所有的公子貴，一夜之間似乎都變了個人似的。
阮玉抿了抿。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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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城外。
朝魯和哈斯從一樹林裏走了出來，哈斯押著一人出來，五花大綁地捆著丟到了馬車上，他氣得不行：“消息果然不假，哈良的人竟然尾隨我們過來！當真居心叵測！”
朝魯也沉著臉：“恐怕還不止他們，繼續打探！”
“殿下放心！”
圖靈一直跟著朝魯，忽然問道：“四哥，哈良的人為何要跟著你？”
朝魯想了想，道：“因為阿姐和查蘇的事吧。”
上次他和哈良結了仇，對方記恨他也是人之常，圖靈聽後，若有所思。
忽然，他猛然看見了什麽，視線朝不遠的灌木叢了過去——
“誰！”
朝魯也早就有所察覺，瞬間拔出弩就了過去——
一發未中，但出了叢中那人，只見圖靈說是遲那時快就沖了過去——
“站住！”
圖靈一箭，比朝魯的有準頭，徑直就中了對方的膝蓋，那人慘呼一聲，瞬間跪倒。
圖靈率先沖了過去——
那人見大概率活不了，忽然咬了咬牙，朝著圖靈便噴出一，朝魯大喝一聲：“六弟小心！”
他跑過去瞬間推開圖靈，那人噴出的東西一下就濺到了朝魯的上。
濃黑的，接裳之後瞬間腐爛燃燒，圖靈大驚，回頭一劍便刺向那人，那人卻先一步咬舌自盡，死之前還發出了詭異的兩聲笑。
“四哥！快把裳了！”
朝魯的外被火速了下來，哈斯沖了過來，驚駭不已：“他的，什麽東西！”
朝魯擰著眉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胳膊，“不知道。”
圖靈臉很難看：“像是巫族的東西，四哥，沒濺到你皮上吧？！”
“沒有。只是服。”
“哈良部落和巫族勾結的多，總有些稀奇古怪見不得人的東西！”
哈斯氣得跳腳：“殿下！我這次一定把他們所有人都揪出來！實在不行，這個部落也別想活了！”
“別沖，哈良最近和敖漢走的近，這件事我會稟告父汗，哈斯，你最近多派些人手在附近盯著，這些小人在草原時不敢手，無非是看我到了涼州。可敦和阿姐都還在城裏，你知道分寸。”
“殿下放心！一定全力守衛可敦和大別吉的安全！”哈斯抱拳應是。
朝魯點頭，便和圖靈一道先折返城中了。
走到城門口時，朝魯忽然聽到了一陣賣聲——
“同心鎖，賣同心鎖了！”
“客，馬上過年了，和家中娘子買個同心鎖掛在咱們涼州外的月老廟裏，以求百年好合呀！”
賣鎖的小夥子笑著四推銷，可惜沒多人理會他，朝魯騎著馬的速度卻漸漸降了下來。
圖靈看了他一眼，笑道：“四哥，那邊那鎖好像有意思的！”
朝魯：“……是麽，我去看看。”
朝魯翻下馬，圖靈但笑不語地跟上。
“喲，客，可要買鎖？！”看見主顧上門，對方立馬熱極了。
朝魯輕咳了一聲：“怎麽賣？”
“不貴不貴，一對二兩!”
圖靈：“這鎖靈驗？”
“貴客！咱們涼州城外的月老廟很靈的！香火極旺呢！”
圖靈餘看了眼自家四哥，笑道：“這小玩意我是沒興趣，但是四嫂說不定喜歡。”
朝魯挑了挑眉：“孩子嘛，總是喜歡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行，來一對！”
“好嘞好嘞！”
朝魯給了錢，“我自己挑。”
對方愣了一下，“當然可以，可以！”
朝魯蹲下，仔細地挑選了一對，然後放了懷中，勾了勾，繼續和圖靈朝著城走去。
而快到客棧之時，楊充似乎早已在這裏等候。
朝魯翻下馬，楊充便快步上前，將今日在城中之事與朝魯快速說了。
朝魯聽著，原本還不錯的心漸漸就沉了下去。
眉頭也皺做一團。
“可傷著了？”
楊充搖頭：“夫人沒事，大別吉的傷也理過了。”
圖靈咬牙切齒：“那群雜碎呢！”
“被知府衙門收押了。”
朝魯皺起了眉：“你說那人是個長安的什麽？”
楊充低聲重複了一遍，阮玉在茶樓之時，楊充寸步不離，自然將對方的份都聽到了耳中。
事後，還查探打聽了一番。
“他和玉玉是舊識？”
楊充猶豫了。
一下午了，他該打探的，都打探到了，可是……他要現在就告訴殿下嗎。
如何開口。
“怎不說話？”朝魯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麽，語氣中帶著一不耐。
而此時，不遠駛來了一輛馬車，車上之人正是裴度。
朝魯聞聲便看了過去，只見那馬車緩緩停在了客棧門口。
裴度嘖慢慢走了下來。
兩人隔著人群便遙遙對視了一眼。
裴度長眸瞇起，也本無需問，便已然知道了對方的份。
朝魯也懶得繼續問楊充了。
既然遇見了，他就親自，問問對方好了。
……
阮玉下午的時候在房中還歇了一覺，醒來時，已經到了黃昏時分。
奇怪，朝魯居然這時候還沒回來。
了眼，掀開床幔下了榻，正預備出去問問之時，大門忽然打開，朝魯的影將外面的夕遮住。
阮玉心下一喜：“你回來啦！”
朝魯一言不發地站在門口，雙眸沉沉地看著對方。
逆著，阮玉看不清他的表，但鼻息卻聞到了一酒味。
“你喝酒了？”
阮玉嗅了嗅，有些奇怪，不是出城辦事，為何又沾了酒？
朝魯忽然沉沉走了進來，將大門掩上了。
“喝了些。”
他嗓音聽不出什麽緒。
阮玉語氣急切：“可是出了什麽要事？”
門一關，此時還未掌燈，房更加幽暗。
“無事。”
阮玉心中更加奇怪了，上前兩步行至朝魯面前：“夫君，你怎了？”
話還未說完，便忽被朝魯抓住了手腕，力道還有點大，將阮玉嚇了一跳。
“夫君……”
朝魯似咬牙切齒嚼了嚼這二字。
他忽然上前一步，將阮玉抱起，快步走進了室，阮玉只覺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就被拋到了的被褥上，下一瞬，朝魯的影便直直欺了過來——
他作很急，幾乎是扯掉了自己的服。
阮玉不知他發生了什麽，忽然喝了這麽多酒，剛一回來，怎麽就急著要放飛自我了……
“夫君，你冷靜一下。”阮玉坐起。
朝魯卻整個人湊上去親，耳朵、臉頰、額頭，如雨點一樣，但作急切，阮玉一頭霧水，鼻息間全是酒味，一點也沒被。
“朝魯！”
也有些怒了，將人用力推開，朝魯并不設防，果然被推倒在了一旁，他就這麽平躺著，也沒再繼續撲過去了。
……
房只能聽見朝魯的息，兩人沉默了一會兒，朝魯忽然問道。
“你給你阿娘的信，寄走了？”
阮玉不明所以：“寄走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你這是怎了……”
“所以你來涼州，就是為了寄給你阿娘一封信！還要專程跑到衙署旁邊的驛站？！”
朝魯聲音蘊了些怒意，阮玉漸漸愣住了。
“你……知道了？衙署門口的事。”
朝魯：“我在問你話。”
阮玉忽然蹙起眉頭：“我是要給我阿娘寄信，當然也盼著能在中原境打聽一下長安的消息。我已事先和你說過了……”
朝魯忽然心口一窒，閉了閉目：“所以，你承認了。”
他整個人的肩膀都頹喪了下去。
阮玉更加不解：“我承認什麽了……？”
朝魯忽然跳了起來！
整個人眼眶有些微紅，緒再也忍耐不住：“原你從一開始想跟著出來秋獵，就是為了涼州！好一個涼州府城，與長安上千裏遠！他竟然還有心過來尋你，竟還能在衙署門前遇見！你們還真是……緣分不淺！”
阮玉倒吸一口氣，睜大了眼。
“你、你說什麽……？”
朝魯一番氣話湧上頭，當下也有些收不住了，膛起伏不已，呼吸急促——
緩了又緩，他再度頹喪下去。
“我早先就和你說過，你阿娘的事我會留意，你可將我的話放在心上？說到底，你且是不信我。”
阮玉口也有些郁結，他竟這麽想……？！
朝魯說完，忽然如一陣風似的，轉離開，只留下冷冷一句。
“明日一早，便離開涼州。”
而後，大門被重重掩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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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其實距離兩人徹底袒心扉還很遙遠，對大狗來說，有喜歡有心，但他不夠了解玉玉，玉玉就不用說了，顧忌思慮的更多了。
所以這吵架嘛，還是必吵不可的。[吃瓜][吃瓜][吃瓜][吃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