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晉江首發045 （更新）殿下，你上車……
此番秋獵本來就接近尾聲, 不曾想又出現了一個意外，次日一早，大汗便下令即可返回部落。
阮玉在帳中休息了一整日, 這會兒也已經恢複大半, 清早，外面的天氣就很不錯, 所有人都在忙前忙後，準備返程。
秋夫人一大早就派人來過, 請阮玉回去的時候與同行馬車，為此朝魯還有些不樂意。因為他的緣故，秋夫人也給他安排了一輛馬車, 不許他強行騎馬，要一直坐在仄狹小的車，他嘟嘟囔囔了一上午。
阮玉也不管他, 待出發的時候，徑直就去了婆母那邊。
海拉也在這，阮玉笑著上了車。
“來, 坐過來。”秋夫人和悅。
阮玉點頭，挪近幾分坐下了。
“好孩子，事我都知道了, 真是多謝你了……”秋夫人拉住了的手道。
阮玉知道說的是那晚的事, 但不想在長輩面前多說什麽, 覺得有點別扭, 于是就只是笑了笑。
秋夫人也知道, 所以并沒有多說。
“你們父汗派了三隊人馬出去找人，包括圖靈，但是我這心裏, 總是七上八下的。”
第一次的兇險雖然過了，可這事還沒結束，解毒是一方面，另外還有更重要的，則是不會放過背後害兒子的人。
海拉：“母親，您上次說五弟的那場大病，也是巫蠱之，是什麽意思啊……”
阮玉也看向婆母，顯然也很想知道。
秋夫人神嚴肅起來：“當時，你五弟六弟出生之後在草原上轟一時，有人預言說這是天上的雙星，一道降臨在察哈部落，你父汗非常高興，對他們寵非常，這些你應該都有印象的。”
海拉：“我知道，姨姨的地位也是得到了提升。”
“是啊，可惜沒多久，便故去了。那時候我其實去看過，疫癥兇猛，我無法靠近，但與隔著窗子說了些話，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的一雙兒子，委托我好生照顧。本來那時候，我也沒有起疑，可後來……”
秋夫人回憶飄到了當年，那時候的草原上人人驚恐，每天都在死人，被蓋著白布的人擡出去了一波又一波。
看完賀娜之後本來就想離開，卻恰好遇見隔壁房間的人被擡了出去……自己當時也被嚇得不清，于是就現在廊下避讓，等了一會兒。
但沒想到就是這一會兒，讓知道了一個驚天大。
賀娜的房間傳出慘——
好似十分痛苦，秋夫人當時也嚇壞了，下意識就要闖進去，可沒想到，聽到了另一個人的聲音。
“別怪我。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好一對草原雙星，怎麽就是從你這個卑賤的肚子裏面爬了出來……”
賀娜哀嚎：“我已如你的願進了這裏……求你放過我……”
薩仁古怪地笑了笑：“放過你？誰放過我？你也是命大，進了這裏還沒染上疫癥，說到底，也是你自己不爭氣啊……那也只能我來幫幫你了……”
“啊——不要……”
“我當時嚇壞了，準備沖進去的，可忽然，鼻息也聞到了一怪異的味道，接著，我就雙腳發，倒地不起了。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竟然已經被送到了帳中，青姑說是有下人看見我之後立刻回去了來，便帶著我回去了，等我恢複了力氣，便聽說賀娜人已經不在了……”
秋夫人說完，馬車陷了長久的寂靜。
海拉聲音發：“是、是大哈敦？”
秋夫人沒說話，“我沒有聽得很真切，但那聲音……還有機。”
如果不是薩仁，想不出是誰。
這件事，秋夫人本想尋個機會告訴大汗，可當時和大汗的關系并不好，日日爭吵，加之朝魯在不就之久就被送到了別的部落去，當時才意識到，草原也并沒有想象中那麽平靜。
“我也沒有證據證明自己說的都是真的，賀娜走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幫照顧圖靈他們。”
阮玉忽然問：“婆母說當時鼻息聞到了一怪味，然後就沒有了意識？”
“對。”
“會是有人下迷藥嗎？”能做到這樣的，只有迷藥。
秋夫人：“我也想過，可是我不知道，會是嗎？可下藥之後為何不置了我，我醒來的時候卻是在帳中，後來見到對方，對方也沒有任何言行舉止怪異的地方。”
海拉氣得發抖：“說不定是想將母親丟在那裏染上疫癥！已經害了賀娜姨，自然不敢明目張膽。”
“你懷疑的……也有可能。”
秋夫人繼續道。
“從那之後我就知道了，很多事不會是表面那麽單純，為了朝魯和海拉，我盡量避免與們的正面沖突……我以為，賀娜死後，至這對可憐的孩子能活下來，但是不曾想，們竟然還是不放過……
圖魯的病太怪異了，起的極兇，你父汗當時也在病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你父汗那邊，沒人注意到這個可憐的孩子，但當時我在圖魯邊寸步不離，後來我做了一年的噩夢，我總覺得，他是被魔鬼帶走的……”
秋夫人說到這，臉又有些發白，顯然，當年的事真的給留下了不小的影。
“母親，後來呢……”
秋夫人緩了緩，道：“當時我將這件事告訴你父汗，卻被人指控我了驚嚇，神不正常，還喝了半年的藥……後來，我自己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看錯了……再然後圖靈就被送走了，這孩子，倒是平安長大，後來很多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阮玉能聽出來婆母回憶往昔時語氣藏著許多憾，但當時，草原的況可能比這幾句輕描淡寫要嚴峻的多，婆母自己也有海拉和朝魯一雙兒，在那樣的局勢下，兒還能順利長大，已經非常非常了不起了……
于是阮玉也輕聲安了幾句，秋夫人笑了笑。
海拉：“所以說……當年賀娜姨的死不是意外染病，分明就是被人害死，害死了還不夠，還嫉妒圖魯和圖靈，害了圖魯！”
秋夫人嘆氣：“草原雙星，或許是真的有人太害怕了吧……”
海拉氣的整個人都在發抖。
這麽看來，當初朝魯被送走或許還是避禍了……
“事到如今已經過去這麽久了，往事不可追究。可我沒想到，們還會對朝魯下手。”秋夫人說到這，眼中閃過了一狠厲。
海拉也氣得不行：“會是伊敏嗎！本來就是哈良人，我之前聽查蘇炫耀過很多次！ ”
秋夫人：“我第一時間懷疑的，也是。”
伊敏和薩仁走的近，如果真的是薩仁想害朝魯，通過伊敏下手是最快。
的神忽然再次嚴肅起來：“海拉，安安，今日我與你們說這些，便是希你們以後要存了十二分的警戒，明白嗎？”
阮玉點頭：“明白。”
海拉也憤怒地點了點頭。
忽然，車馬外傳來了一陣馬蹄聲，還有說話聲——
“四殿下，您還沒恢複，還是不要騎馬……”
“讓開，我我自己最清楚。”
馬車的三個人都沉默了片刻，海拉最先拉開窗戶：“朝魯，你怎麽來了。”
朝魯騎著驤武走到們跟前，視線過窗戶定在了阮玉上。
“車悶得很，我出來氣。”
秋夫人搖頭：“讓你坐個馬車，好似在給你上刑。”
朝魯：“母親，我天如此……您又不是不知道，在那裏我能急死，我不樂意坐。”
秋夫人：“……”
“行，這可是你說的。安安，你陪我一上午了也累了，回自己車上歇會兒吧。”
海拉噗嗤一聲沒忍住笑出聲來，阮玉面尷尬地看了眼朝魯，“是……”
朝魯神複雜極了，看著自己親娘。
秋夫人也笑了：“你做什麽這麽看著我，你喜歡騎馬也好，離我近一些，陪我走半個時辰。”
阮玉已經下了車回到了後面的馬車上，朝魯眼睜睜看著人從自己面前走了過去。
他別扭地看了眼自己的母親，秋夫人還在笑。
“朝魯，愣著做什麽，快走吧。”
朝魯無奈，只得騎著驤武陪著母親一道朝前走。
海拉一直在忍笑，差不多過了一刻鐘，才小聲道：“算了吧母親……我瞧著都看不下去了。”
秋夫人也笑，這才打開了窗子：“回去吧，陪你媳婦去。”
朝魯眼神一亮，輕咳一聲。
秋夫人：“難道不想去，那你就——”
“母親早點休息，兒子告退。”
朝魯停了下來，馬車卻還在繼續前行，等看不見兒子的側臉後才重新關上了窗戶，無奈搖頭……
海拉笑道：“先前安安嫁來的時候其實我還了把汗，現在看來，兩人倒是很好……”
秋夫人笑：“我的兒子我了解，現在是他黏著人家而已。”
前面的馬車走遠，後面的馬車自然慢慢上前，朝魯在原地等了片刻，終于如願以償走到了邊。
阮玉靠在車，不用開窗就知道是他。
驤武的馬蹄聲也早已悉。
阮玉眼底也閃過一無奈，朝魯的聲音低低傳了進來：“我剛才讓哈斯去抓幾只山回來，一會兒你想怎麽吃？”
阮玉不想吃山，心中還一直在想婆母的話——
想到這，忽然也推開了窗，朝魯瞬間看了過來，四目相對，阮玉忽然朝他笑了笑。
“不說吃什麽了，殿下，你上車來陪我。”
朝魯的心瞬間狂跳起來。
他幾乎立刻停下來翻上馬，接著大步上馬車。
仿佛，剛才說自己不樂意坐馬車的人，本就不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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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吃瓜][吃瓜][吃瓜][吃瓜][吃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