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晉江首發046 （加更）“挑吧，我養……
朝魯很快上了馬車, 他一進來，這寬闊的馬車就馬上顯得有一點點仄。而且一坐，還非要挨著阮玉坐得很近, 阮玉只覺到了一熱氣, 忽然就有一點點後悔。
“你坐過去一點呀……”阮玉朝裏挪了挪，還提了提自己的擺。
朝魯似乎有些不樂意, “這地方就這麽大，只能挨著你。”
阮玉不去和他糾結這個, 而是關上了窗戶，朝魯看見了，眼神逐漸變得有些古怪。
“我想問問你, 當初……你是去別的部落待了三年？你還記得那件事是為什麽嗎？”
朝魯愣了一下。
似乎是沒想到會問這個。
“怎麽了，突然問這個。”
阮玉：“我知道可能的確喚醒了一些不大好的記憶，但是我確實有點想知道……因為今天和母親聊了很多過去的事, 知道了一些事……”
朝魯哦了一聲。
“是去過，去了三個部落，每一個待了一年。”朝魯說起這件事的時候, 語氣是雲淡風輕的，但是表卻明顯沒有很愉快了，阮玉也不敢去問他那三年到底發生了什麽, 只是問：“為什麽呀到底？”
朝魯：“父汗那時候需要拉攏一些部落, 而且這是每個大汗的傳統, 臺吉過去, 一是可以穩人心, 二也是遞個把柄給對方吧，我年歲合適，就去了。”
遞個把柄給對方。
阮玉倒吸了一口氣。
沉默了片刻。
朝魯笑了, 忽然手將抱起來放在上。
阮玉嚇了一跳——
“你！”
朝魯：“不是你先問的，怎麽還難過起來了？”
阮玉：“誰難過了，你別給自己臉上金。”
不承認，朝魯也不惱，“行，我就當你為我難過。”
阮玉眉眼松了下來，其實的確難過的，大汗有很多兒子，但每個兒子就像他派出去的棋子，都有自己的用。甚至在合適的時候還是士兵，要沖鋒陷陣。
朝魯抱著人，阮玉就坐在他上，他穿得薄，大和接的部分漸漸變得滾燙起來，男人的大手也繞到了的腰後，有一下沒一下的著。
“方才母親跟你說什麽了，怎麽忽然想起來問這個。”
阮玉一直在想秋夫人的話，這會兒朝魯一問，便沒注意到朝魯的小作：“沒什麽，只是才知道五弟和六弟的事……一時思緒良多。”
朝魯的手本來馬上就要得逞了，結果聽這麽一說，頓住了。
“母親和你說了五弟的事？”
阮玉：“嗯……”
朝魯慢慢離了手，阮玉這才注意到，錯愕地睜大眼低頭一看，臉頰瞬間就紅了。
朝魯皺起了眉頭，幫整理了一下擺。
“外面的事你不用擔心，現在我不是十幾歲了，有能力護著你，這次的仇我會自己報。”說完，朝魯還湊上去親了口的臉。
每次說正經事的時候就這樣。阮玉臉頰紅紅的，又不想理他了。
“殿下，還有半個時辰，就到哈良了。”楊充的聲音忽然傳了進來，阮玉一愣。
“還要去哈良？”
知道秋獵回去的時候會經過哈良部落，但是以察哈和哈良現在的關系……
朝魯忽然冷笑一聲：“既然經過了，總要去會會老人才是。隊伍不會停下來，你晚上早些休息，我會追上你的。”
朝魯下車前又了阮玉的臉頰，下一瞬，朝魯就下了馬車。
阮玉也并不怎麽擔心，查蘇那個小人，奈何不了朝魯。
-
天漸黑。
哈良部落的一府帳忽然傳來一聲慘——
是查蘇。
他被剝世子之位之後其實已如喪家之犬，而且還只能終日坐在椅上，和廢人無異。
朝魯站在黑暗裏，目著一殺意。
哈斯的手，將查蘇的胳膊快要擰斷：“說，是不是你的下的手！”
查蘇額間冒出青筋和汗珠，他痛苦地看著朝魯，眼裏有恨意，但更多是無可奈何……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哈斯：“最近尾隨殿下去涼州的人！不是你派出去的？！說！”
查蘇愣了一下，忽然大笑：“我？朝魯，你害我丟了世子之位，只能和個廢人一樣在這茍延殘……哈哈哈，我倒是希是我……”
朝魯看著人，如同盯著一只螻蟻。
片刻後，他從黑暗裏緩緩上前一步——
“其實，我猜也不可能是你，如今，你也確實沒這個本事了，但我今天來，還是不要你好過……”
查蘇猛然擡頭，迸發出瀕死恨意：“你個雜種……！你……”
“啊啊啊啊啊！”哈斯忽然用力，查蘇的胳膊應聲而斷。
他那點可憐的骨氣瞬間就消散了。
“朝魯……我錯了，四殿下，饒了我……你就念在我還是布赫的阿爸上……”
“阿爸？”朝魯打斷了他，“布赫有你這樣的阿爸，只會覺得丟人。”
查蘇瞬間沒了話，驚恐地看著面前人。
朝魯嫌棄地轉過，“我也的確可以給你一個活路，但是，你要為我辦件事，你若是不甘心，大可拒絕。”
被住了嚨命脈，查蘇此時毫無還手之力。
“我願意，我願意……”
朝魯看了眼哈斯，哈斯點了點頭。
……
這一晚大汗果然沒有在哈良停留，隊伍也沒有停下來，夜之後，阮玉在晃晃悠悠但平穩的馬車上睡著了。
睡得迷迷糊糊之際，忽然覺到了一陣涼意，接著覺自己臉上傳來漉漉的覺……
一睜眼，就看見朝魯已經回來，挨著俯下……
阮玉愣了一下，推開人。
朝魯順勢也坐了起來，他不知道去哪洗過了，上帶著涼涼水汽。
“你回來了……？”
朝魯心似乎有點愉悅，嗯了一聲。
“明天一早會經過雲起鎮，你在涼州城沒玩好，我帶你過去轉轉如何？”
阮玉愣了愣，“可以嗎？”
朝魯：“當然可以，我們就逛個半日，下午我騎馬就帶你回去了。”
阮玉抿了抿，輕聲道好。
朝魯又湊上前，親了親的臉。
“涼州的事我真不是故意的。”
他看見那人站在邊就煩。
再一想到從前兩人還可能差點議親，心裏的古怪醋水就一地冒。
阮玉垂下眼：“知道啦，不必再說……”
朝魯笑了笑，了的頭：“睡吧。”
-
次日一早，隊伍返回察哈部落境。
此時距離白節也只剩十日。
白節是草原上的春節，熱鬧會一直從年前持續到正月十五，草原冬季漫長，白節象征著冰雪消融、牧草將生，所有人會祈求新的一年水草、牲畜興旺，此時的雲起鎮也熱鬧非凡，趕集采買年貨的比比皆是。
馬車已經進不去了，只能步行。
朝魯拉著阮玉一起走，阿福青果他們跟在後頭。
兩人都換了普通的裳，看上去就像是普通的夫妻。
朝魯對這裏更悉，今天推了所有的事安心陪阮玉逛街，海拉和布赫沒來，因為海拉要先和秋夫人一道回去準備節日禮俗。
白在蒙古族文化中是純潔、吉祥、聖潔的象征，過節的時候吃“白食”，比如豆腐、酪、酒、茶隨可見……
街上除了這些，還有手把和油炸果子，朝魯看見什麽就買什麽，買了之後就遞到阮玉跟前讓嘗。
“太多了……”阮玉見他買的停不下來，勸道。
朝魯：“不多！你咬一口嘗嘗，剩下的給我我吃，這些你都沒吃過！”
這倒是……
反正他是個大胃王，阮玉也放心下來，嘗了好幾種，還真的特別喜歡上了一種酪。
朝魯見喜歡，將那整個攤子都包圓了。
“這能放，冬天冷，你慢慢吃。”
阮玉無奈笑了笑。
逛著逛著，忽然到了上次朝魯去過的那間銀樓。
朝魯餘看了看阮玉頭頂上的玉簪，勾了勾：“想進去逛逛嗎？”
阮玉點了點頭：“好啊。”
于是朝魯就帶著人走了進去，寶力最近忙得很，生意興隆，但當朝魯進來的時候，他第一時間就看了過來——
眼前一亮！
“殿——”
話還沒說完，寶力十分有眼力勁兒地看出來他們的打扮，收了話頭，但還是推了手邊的客人，上前迎道：“貴客，貴客。”
阮玉看了眼朝魯，“你來過？”
寶力注意到了阮玉，眼神更是驚豔！
“這位就是夫人吧？”
朝魯揚了揚下。
寶力笑得和一朵花兒似的：“夫人請上二樓，最近到了很多新款式，本來我還打算空去給殿下送一次的！”
阮玉徹底反應過來了，朝魯來過，頭上的玉簪就是這裏買的吧。
看了眼朝魯，朝魯笑了笑：“挑。”
阮玉也笑了，跟著寶力一道上了二樓。
就他們三人，寶力便打開了話匣子：“可敦真是豔人，我馬上就把我這裏最好的貨頭拿出來！”
說著就轉去了一個帶鎖的櫃子，不多時，就拿來了好幾個最華麗的盒子。
“可敦請看。”
阮玉眼神一一看了過去。
“這個，是西域進貢的玫瑰花寶石，鑲嵌在純金的吊墜上，很是致——
還有這個，是草原的蛇圖騰，很大氣，但不知道可敦喜不喜歡。”
朝魯視線停留在了那個蛇上，那是一條靈的蛇形吊墜，紅寶點綴。蛇紋是草原傳統圖騰，但估計，會害怕吧……
可沒想到，阮玉拿起來的，也是這個。
朝魯愣了愣。
“這個很致，很特別。”
寶力笑得開心極了：“是啊，這可是重工，還有一個搭配的鐲子，我一道拿來給您看看！”
阮玉其實對這些首飾沒有什麽太大的興趣，但從前在長安的時候，多看慣了花蕊龍之類的裝飾，第一次瞧見這樣的，的確出幾分喜歡。
朝魯揚了揚：“這一套先定下來。”
阮玉嚇了一跳，寶力驚喜的很：“都要嗎？包括鐲子。”
“包括啊。”
阮玉扯了扯他的袖子：“你別沖呀……”
朝魯順勢包住手：“挑吧，我養得起你。”
說真的阮玉也不知道朝魯到底有多錢，那既然他這麽說了，阮玉也不打算和他客氣。
“多謝殿下~”
朝魯神氣的很，當下就讓阿福去付了錢。
阮玉也的確很高興，沒有哪個孩子不喜歡這些吧。
可等他們出了銀樓，阿福忽然上前悄悄扯了扯朝魯的袖子——
“四殿下……咱們手上的現銀買了這套首飾就不剩多了……”
朝魯愣了一下，“你說啥？”
不可能，這不可能！
阿福苦著臉：“殿下，您從前不怎麽花錢就不算賬，自從娶了可敦之後都是大筆大筆的支出，大殿下二殿下都有自己的産業，您是不是也要……”
阮玉忽然回頭看了他一眼：“夫君，怎麽啦？”
朝魯立刻瞪了眼阿福：“沒什麽，阿福說年貨的事。”
阮玉不疑有他。
朝魯低了聲音：“給我注意些，別說！我自然會想辦法。”
阿福嘆氣。
“誒，奴才明白。可殿下，養家也不那麽輕松的，您可得上點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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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前一秒大狗：挑！買！
回去的大狗：數錢，算賬，嘆氣……從前不覺得錢，現在要開始為媳婦賺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