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晉江首發050 (1更)白節。……
白節終于到了, 這是草原上一年最重要的節日。
天不亮,所有府帳都開始的忙碌起來,婢們清掃牛羊圈, 出新鮮的牛羊, 依次送到金帳那邊的廚房,炊煙裊裊升起, 今日注定十分忙碌。
朝魯的府帳中,阮玉剛剛醒來, 帳還有些昏暗,翻了個,就被朝魯的胳膊拽了回去。
“還早……再歇會兒……”
睡了兩天書房, 昨晚朝魯實在是忍無可忍,跑了回來,說什麽也要和一起睡覺。
磨泡了好久, 阮玉終于松口,但前提是不能。今天是白節,可不想被人瞧出來什麽。
朝魯咬牙思索了片刻, 認了,但阮玉一晚上都夢到一頭絨絨的狼把箍得極,簡直都要不過氣來了。
這會兒阮玉醒了才反應過來, 什麽大狼, 就是大狗……!
忍不住踢了朝魯一腳, 朝魯悶哼了一聲。
“痛。”
阮玉不想理他:“起了, 你箍得我太熱了!”
朝魯慢慢悠悠這才睜開眼, 朝後退了退,阮玉立馬像一條魚一樣得空鑽出來,下了榻就開始穿。
朝魯慢慢悠悠翻了個撐起上半看:“這麽著急做什麽, 白節的儀式無聊的很。”
“那是對你而言,我還新鮮好奇的,而且今天祭祀我不悉,害怕出什麽錯。”
朝魯:“你跟著我就好了,和祖魯節差不多,喝酒敬天再圍著敖包轉三圈。”
阮玉今天還真得一直跟著朝魯,兩人夫婦一。
所以阮玉回頭看了他一眼:“你快些收拾,我不想等你。”
朝魯不以為意,他就洗漱換,不知比快上多。
璇娘和青果進來給阮玉上妝時,朝魯的確已經穿戴好了,坐在案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阮玉。
見描眉撲,好像有趣極了。
阮玉今天的妝很是隆重,加上又穿了一件石榴紅的短袍,選擇將朝魯送的那套紅寶石吊墜和手鐲戴上了,朝魯一瞧,眼睛都亮了,湊過來仔仔細細地看。
阮玉直接將撲朝他揮了揮,一陣香撲面而來,朝魯深吸了一口。
“你別離我那麽近,弄了我的頭發……”
朝魯:“……”
他站起:“時辰差不多了,阿姐好像已經過來了。”
阮玉:“馬上,我也好了。”今天這頭發編了辮子又化了妝,是有點慢了,站起的時候有點著急,猛地被子絆了一下,下一瞬,朝魯便手摟住了的腰,穩穩將人扶住了。
“慢一點。”
阮玉對上他幽深狹長的黑眸,輕聲道:“謝謝殿下。”
朝魯笑了笑,帶著人一道出去了。
“阿姐!”
海拉:“呀,安安你今天真漂亮!”
布赫:“舅母!漂亮舅母今天是大大大漂亮舅母!”
阮玉又被布赫逗笑了:“布赫今天也很英俊哦!”
布赫靦腆笑了笑,上前親昵地拉住了阮玉的手,朝魯嘖了一聲:“沒看見你舅舅嗎?”
布赫仰起頭:“舅舅早。”敷衍的語氣讓大家都忍不住笑了,朝魯徑直拉著阮玉朝前走:“這我媳婦,你以後去牽你媳婦的手吧!”
阮玉睜大了眼,布赫也愣住了,海拉噗嗤一聲,走過來拉住兒子,低聲和布赫說了幾句,布赫忽然同地看了眼舅舅,“原來是這樣……”
阮玉走遠之後瞪了好幾眼邊人:“你不稚?”
朝魯無所謂的樣子:“隨你怎麽想。”
反正他是不會松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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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夫人一早就去了大汗那邊,今日無法與他們一道,金帳附近已經熱鬧的很,朝魯帶著阮玉到的時候自然就遇見了雅爾,雅爾看見朝魯,立馬快步上前:“好你個朝魯,前些日子你問我養牛養羊的事,結果一轉就寫了一片長篇大論!早知道我便不和你說!”
雅爾當然是在和朝魯開玩笑,朝魯笑著看了眼阮玉:“是玉玉想的。”
雅爾吃驚地看向阮玉,“弟妹可真厲害啊……”
阮玉:“都是些不的想法罷了,也就是提供了一個靈。”
“弟妹謙虛了!”其其格跑了過來:“最近大家都在議論這件事呢!一會兒肯定很多人都要過來找你們!”
阮玉看了眼朝魯,這才是頭疼的,應酬什麽的……
朝魯大大咧咧的:“不理他們就是了,煩得很。”
雅爾和其其格都愣了一下,哈哈大笑。
果不其然,沒多會兒,查爾和玉珠就過來了,阮玉有種覺,那就是玉珠對好像是熱了許多,一直拉著東問西問,大概想知道年後朝魯什麽時候出發,的一些事。
“四妹妹會去嗎?”
玉珠問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朝魯的耳朵明顯了,阮玉笑道:“我肯定就不去了吧,他們是去辦正事。”
玉珠:“這樣啊,我還想著你思念中原,可能會和朝魯一道去呢。”
阮玉沒有說話了,的家在長安,又不在涼州。
儀式快要開始了,大汗和哈敦們一道走來。
阮玉看見了人群中的婆母,忽然,的視線又被另外一個人吸引了。
“那是誰?”
朝魯順著的眼神看了過去:“查爾的阿媽,大哈敦的親妹妹,娜仁。”
阮玉怔了怔:“我還不知道草原上還有這樣一位哈敦。”
朝魯嗯了一聲:“先前回了娘家,應該才回來,快兩年了吧。”
阮玉睜大了眼,“哈敦可以回去這麽久的嗎?”
朝魯:“的況比較特殊,回頭跟你細說……”
阮玉點了點頭,也不議論了,但看向對方的時候,對方似乎也朝這邊看了一眼,不得不說,娜仁和薩仁這兩姐妹,是真的很像。
兩姐妹一道侍奉大汗……
但薩仁總是一副嚴肅端莊的模樣,大抵是因為大哈敦的份,但是娜仁看上去,要鮮活許多。
想到查爾的格,阮玉也就見怪不怪了。
大典開始,阮玉也不看說話了,大汗已經走到了祭臺最上方,大祭司站起了來,周圍變得安靜無比,號角聲吹響,一聲聲的鼓擊聲快要震響耳……
阮玉目平靜,端莊地站在朝魯邊。
祭祀典禮由大汗和大哈敦開始,吃白,飲酒,再點燃松柏,繞著祭壇走三圈。
等到朝魯和阮玉的時候,也是這麽個流程。
朝魯低聲在阮玉耳邊道:“白不好吃,你且象征咬一小口就是了。”
阮玉笑了笑,“沒關系。”
……
查爾和玉珠結束後,朝魯帶著阮玉一道慢慢走上了臺階。
祭祀的過程阮玉也提前練習過了,沒有出任何岔子,只是當那白送上來的時候,即便是做足了心裏準備,也還是沒忍住,被那腥味給沖擊了一瞬。
朝魯清清楚楚看見的臉變了一下,男人抿了抿,主選了大的那一塊,阮玉深吸一口氣屏住呼吸,將那塊小的給吃了。
明顯覺到自己吞咽的時候,不人的視線都看了過來,薩仁、娜仁還有婆母。
阮玉面無表。
之後點燃松枝重複了一遍祖魯節的祭祀流程,這大典便算是結束了。
回到人群中時朝魯忽然握住了的手,阮玉愣了愣,接著就覺手心被塞了一個什麽東西,阮玉仔細了一下,是一顆糖。
飛快地勾了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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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就沒什麽特別嚴肅的流程,宴飲在草原上進行,篝火、跳舞,部落裏永遠都離不開這些,阮玉回到自己席間坐下的時候胃裏還有點翻江倒海,不得不說,的確還是有點惡心。
面前的味佳肴也似乎沒了什麽胃口,朝魯看出來了,給倒了一杯熱茶。
“喝點吧,我就說那東西你吃不慣。”
阮玉搖頭:“吃了更難,我什麽都不想吃,等這個勁過去就好了。”
朝魯無奈地放下了。
整個宴席阮玉都沒吃什麽東西,但是過來敬酒的人倒是不,朝魯全幫擋了,到了最熱鬧的時候男男都開始圍著篝火跳舞,雅爾便拉著其其格去了。
玉珠是不會去的,阮玉這會兒還沒恢複過來呢,也不去,朝魯也就更沒興趣。
阮玉坐在自己的席間,總是約約覺到娜仁似乎在看,但當看過去的時候,娜仁就又收回了眼神。
只是燦爛地和每個人都笑著。
大哈敦原本和大汗在說什麽,忽然,秋夫人走了過去,呼日勒明顯有些驚喜,立刻拍了拍自己右邊的位置,秋夫人便直接坐下了。
呼日勒端起酒杯,立刻朝秋夫人靠了過去,薩仁的臉忽然就變了變。
海拉也走到了阮玉邊,關心問了幾句,阮玉搖了搖頭笑了笑,海拉拉住的手:“今晚阿媽準備了家宴,再有一會兒咱們就回去。”
阮玉眼神一亮,點了點頭。
朝魯知道媳婦難,也對這裏沒半點興趣,到點之後立馬就拉著阮玉走了。
秋夫人自然看見了,在大汗邊又坐了片刻便道:“妾先告退。”
呼日勒愣了愣。
薩仁臉好看了一點。
每年白節,都是這樣。
一定要回去和朝魯、海拉過中原的除夕。
不會陪著大汗過一個完整的白節,但這也是草原最重要的節日,大汗一定會留下。
而才是大哈敦,是陪在大汗邊的人……
呼日勒似乎也習慣了,唔了一聲,點了點頭。
……
“安安,你好點了嗎!”
走出金帳,海拉立刻上前走到阮玉旁關心問。
阮玉:“好多了。”其實就是那味道一直從嚨到胃裏,經久不散。
朝魯出金帳後說要去找一下裏因,這會兒追了上來——
“玉玉,給!”
“這是什麽?”
朝魯跑得滿頭大汗,遞給了阮玉一個小瓶子。
“我剛找裏因拿了一瓶藥,他說你喝下之後會好很多。”
阮玉接過之後喝了。
“如何?”朝魯有點張。
“好多了,謝謝殿下。”阮玉朝他笑了下。
“那就好,我讓孔廚子做了一桌子你吃的菜,走,咱們回去!”
回到自己帳中,阮玉終于有了一種過年的覺。
屋暖烘烘的,也沒有外面那麽喧囂,飯菜都是熱乎的,璇娘青果每個人臉上都笑瞇瞇的,阮玉了披風後就被朝魯拉到桌前坐下。
阮玉看了看周圍:“母親會回來嘛?”
海拉笑道:“會,你不擔心,應該很快就回來了!”
話音剛落,外面就傳來了腳步聲。
帳簾被掀開,是秋夫人走了進來。
“母親!”
海拉跑上前要為母親抖去風雪,秋夫人後忽然又跟著走進來一個高大的影。
帳的人都不愣住了。
“父汗……?”
呼日勒呼出一口氣,挑了挑眉:“有必要這麽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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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