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晉江首發051 （2更）“玉玉，你和……
“父汗……”
阮玉和朝魯剛坐下, 立馬就起了。
呼日勒道：“不必如此，今天算是本汗打擾你們團聚了，想著朝魯今年娶了新婦, 本汗又從來沒陪你們過過除夕, 也來湊湊這個熱鬧。”
青姑和璇娘立刻加了一張凳子，多添了一副碗筷。
秋夫人開口道：“就當是家宴吧, 都坐下吧。”
呼日勒笑了笑：“聽你們母親的。”
朝魯和阮玉還有海拉這才慢慢坐下，但一時間氣氛還是沒有剛才那麽熱鬧。
呼日勒拿起了筷子, 忽然道：“這一桌都是中原的菜，本汗也好些日子沒吃到了，朝魯, 抱一壇酒過來，我們父子不醉不歸！”
秋夫人抿：“喝點，朝魯還傷著。”
呼日勒：“對對對, 是父汗忘了，喝些喝些……”
朝魯神有點複雜，在母親和父汗兩人之間轉了好幾眼, 但阮玉和海拉都似乎一點不驚訝，笑而不語。
屋的炭火燒得越來越旺，幾人也沒有一開始那麽拘束了, 朝魯幾杯酒下肚, 和父汗也打開了話匣子, 海拉則拉著阮玉說個不停, 外面約約還傳來了煙花聲, 而呼日勒本來就在席間喝了不酒，這會兒不知是不是溫度太高的原因，額角冒了些汗, 人好似也有點醉了。
秋夫人見狀，勸道：“大汗，喝兩杯吧。”
呼日勒向的眼神多了些深意：“本汗沒醉……本汗，今晚在你這歇……”
秋夫人的眼神卻閃爍了兩下，“大汗糊塗了，今天是白節，您應該陪大哈敦。”
呼日勒的眸暗了暗，看了好幾眼。
秋夫人當然不可能留他在這裏過夜。
因為……
僅僅只是吃頓飯，薩仁帳中這會兒已經要鬧翻天了。
大汗從宴席離場，這件事剛才就在金帳引發了不小的轟，但是衆人都吃酒吃的迷迷糊糊，也沒有人過多思考這件事有什麽不對。
大汗走後，大哈敦本應該留下繼續主持大局，可薩仁的臉就像是頃刻沉了下去一般，哪裏再坐得住分毫，立刻就起回了帳中。
達慕和烏娜見狀，也趕跟了過去。
“瞧見了，可都瞧見了！”
薩仁本意是不想在兒子面前出任何窘態的，但那個人……實在是太過分了！
達慕：“阿媽……”
烏娜顯然也有點生氣：“阿媽別氣，父汗是喝醉了。”
“喝醉了？你父汗哪一年的白節像今天這樣過？！”薩仁是真的有點崩潰了，緒極差。
平時就算了，秋獵也可以忍，但是白節……
達慕看見阿媽心痛的樣子，眼裏也閃過了一不甘，他也想不通，父汗到底是怎麽了，今年為什麽忽然變了個人，他從前從來不會這樣……難道真的是因為朝魯比他優秀了嗎……
烏娜：“我早就說了，應該在白上面手腳的！阿媽，您……”
達慕睜大了眼：“烏娜，你說什麽？”
烏娜忘記達慕還在這裏了，一時將自己的心思翻到了明面上，但……翻就翻了，也半點都不想裝了。
“是，我早就看不慣了，今天你們沒看見嗎，吃白的時候差點就吞不下去，我本來想找人換掉的……但是阿媽不同意……”
達慕：“烏娜，你瘋了，那可是白節大典，出了什麽問題怎麽辦？”
“就是因為是白節大典，所以出了問題父汗才會怒不是嗎？若是這樣，父汗怎麽會晚上過去了？！”
達慕只覺得瘋了，“你把父汗想什麽了，這麽點伎倆會瞞過他嗎？”
“不試試怎麽知道，總好比人家現在往咱們心口紮刀子好！”
薩仁這會兒緩過來了：“好了！都別吵了！”
“阿媽……”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狼狽：“這件事是我不同意的，烏娜，你現在做事還是太小家子氣了，白節大典是你父汗最看中的事之一，我也絕不會允許出什麽意外。”
烏娜抿了抿。
薩仁深吸了一口氣：“達慕，許多事阿媽從前還不願跟你說的太直白，但是現在你也看見了，若是我們母子再不做點什麽，我這大哈敦之位，恐怕不日就要讓人了。”
“阿姐，這話就說的有點嚴重了吧……在孩子面前，說這些作甚？”
薩仁話音剛落，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笑聲，幾人循聲看去，便看見娜仁笑著從外面走了進來，後還跟著一個孩。
“姨媽。”
達慕和烏娜都行了個禮，薩仁緩和了一下緒：“你怎麽來了？”
娜仁笑著走到薩仁面前坐下，還幫薩仁整理了一下頭發。
“酒宴上大汗和大哈敦都不在，那群人已經瘋了，我待著無聊，就來找阿姐。阿姐這是怎麽了，一年多不見，竟變得這樣不自信起來？”
薩仁苦笑：“你不在這，發生了很多事……”
“事我都聽說了，那是什麽很了不起的事嗎？是阿姐太草木皆兵了。來，寶音，上前給你姨媽行禮。”
薩仁這才注意到後跟了個孩子，看上去才十五六歲吧。
薩仁愣了一下：“……”
“我的養，寶音。”
烏娜和達慕都睜大了眼，“姨媽，兩年沒見，你怎多了個養？！”
娜仁笑了笑：“機緣巧合遇見的，是個可憐的孩子，此事後面再慢慢和你們說。”
寶音上前行了個大禮：“見過大哈敦、大殿下、大可敦。”
沒有薩仁的點頭，很懂事地沒喊“姨媽”，薩仁似乎對這一點很滿意，點了點頭：“不過是個兒，你養著就養著了，大汗同意了嗎？”
“同意了，之後，就是草原的別吉。”
薩仁：“好，你開心就好，我會為尋一門好親事的。”
娜仁笑了笑：“多謝阿姐了，阿姐這兩年似乎也蒼老了不……還是要為自己保養保養才好呀……”
薩仁嘆氣：“是比你老些了……”
娜仁拉住了的手：“我回來了，一定會照顧好姐姐的……”
薩仁的緒此時好了不，烏娜本想繼續說今晚的事，可忽然，帳外傳來了一陣淩的腳步聲——
“大哈敦！大哈敦！”
那侍衛幾乎已經快了規矩，沖進來的時候臉蒼白。
薩仁眸一凜：“慌什麽！出什麽事了！”
“剛、剛剛得到的消息，喀爾部落，格爾魯首領被刺殺！”
“！”
那侍衛說完，烏娜幾乎是猛然站起來！
可下一瞬，氣上湧，竟直接就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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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爾魯被刺的消息幾乎是同時傳到呼日勒耳裏，彼時秋夫人這邊本是闔家團圓的場景，青姑和璇娘還端出了餃子皮和餡料準備包餃子。
可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所有人幾乎都震驚了一瞬，呼日勒是有點醉了，還遲鈍了片刻：“你說什麽？！”
朝魯抿：“父汗，格爾魯被刺了。”
一族首領被刺殺，這是天大的事，朝魯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站起來。
呼日勒沉默了片刻，下一瞬便徑直朝外大步走去，朝魯也立刻跟了出去。
“召集所有人！”呼日勒的聲音充滿了怒意。
帳一下就恢複了安靜，三個人都沉默了片刻，秋夫人最先緩了過來：“今晚注定是不太平靜了，就到這裏吧，海拉，你送安安回去。”
海拉也有點張：“母親，局勢會很張嗎”
喀爾和察哈是聯盟部落，這是草原上人盡皆知的事，如今格爾魯被刺，也有蔑視呼日勒的意思，大汗如何能忍？
阮玉：“會是敖漢嗎？”
秋夫人抿：“我與你們一樣，什麽都不知道，靜靜等消息吧。”
看得出婆母也有些心神不寧，阮玉和海拉先告退了，回去的路上，楊充和哈斯寸步不離地守衛們，海拉也沒有說話，直到回了帳中——
“現在也不知是怎麽了，越來越不安寧，先是朝魯中毒，現在格爾魯又被刺殺了，我看年後一場戰事是免不了了。”
阮玉皺起了眉頭，不喜歡打仗，打仗自然就意味著民不聊生。
但是大汗年歲已高，統治時間越長，總有些狼子野心，這是必然的……
兩人在帳坐了一會兒，海拉也回去了，阮玉睡不著，幹脆就一邊看書一邊等朝魯歸來。
今天是除夕，本來就打算守歲的。
金帳那邊自然是糟糟，所有宗親都喝到興頭上，這個刺殺的人無疑是和整個草原宣戰，白節出了這麽大的事，對不起祖宗神明！
大家嘰嘰喳喳在金帳那邊說個不停，幾個臺吉的神都不是很好看。
達慕主請纓：“父汗，兒子請示去喀爾查個究竟！”
格爾魯是烏娜的伯父，出了這樣的事，塔倫和伊敏那邊肯定也不會無于衷。
呼日勒想了想：“也好，就你去吧。”
……
一直到了子時一刻，關于這件事的討論和後續安排才終于告一段落，大家神複雜地走出金帳，酒意早就醒了個徹。
朝魯大步朝回走的時候，忽然，黑夜裏閃出一個影，猛然拍了拍他的肩膀。
朝魯瞬間回頭：“誰！”
卻在看清對方的面龐後驟然松了口氣。
圖靈從黑暗中走了出來，笑嘻嘻的：“四哥，膽子怎麽這麽小！”
朝魯：“你怎麽回來了！”語氣有些驚喜。
圖靈：“我有了巫族那個醫師的消息，也想回來和你過白節，自然就日夜兼程回來了！”
朝魯摟住他的肩膀：“走！去四哥那邊說！”
……
阮玉大概等到了快子時三刻，朝魯竟然還沒有回來，子時的時候和璇娘青果一道吃了幾個餃子，又點燃了一只細細的煙花，也算是慶賀了，之後阮玉又寫了一封家書，想等朝魯不忙的時候寄走，接著也有點累了，洗漱之後鑽到了被窩。
本來也不想睡，但是迷迷糊糊的，就還是合上了眼。
直到邊一涼，有個影鑽過來抱住了。
阮玉立刻就醒了——
“你回來了……？”
朝魯抱著人親了親的耳垂：“對不住玉玉，沒陪你過年。”
阮玉哪裏還顧得上這個：“格爾魯的事怎麽樣了？到底是怎麽回事？”
朝魯：“還在查，大哥他們明日一早就回去。先跟你說另外一件事，圖靈回來了，說那個什麽勞什子大夫，就在靈州。”
靈州？！
阮玉的瞌睡一下就飛走了，飛速爬了起來：“確定？！那不就……”
靈州就挨著涼州，都是邊境。
朝魯點了點頭：“和我這次要去的目的地正好一樣，玉玉，你和我一道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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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太粘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