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晉江首發063 （1更）花燈……
湖面上的一艘畫舫靜靜停在湖中心, 說是游湖，倒是一點沒。
這畫舫上還有小廚房，能生火煮飯, 不多時, 船上便飄出一魚湯的香味。
不是阿吉做的，也不是璇娘青果, 甲板上只有朝魯守著個小鍋，鍋裏咕咚咕咚冒著泡。
阮玉睡醒之後也聽到了靜, 皺了皺鼻頭便悄悄打開一扇窗看了出去——
朝魯坐在一個小馬紮上，正全神貫注煮魚，小臂被挽了起來, 出瘦的。
他似乎沒察覺，全心忙著手裏的事，一個大塊頭坐在小板凳上, 襯得面前的鍋也很小。
這畫面有點違和，卻令阮玉的角揚了揚。
朝魯心有所，側頭看了一眼, 阮玉馬上就了回去。
朝魯愣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笑。
他起，從門外繞了進去。
“起了？”
阮玉躲在被窩裏不說話, 朝魯便上前連人帶被整個一抱——
“你！”
阮玉一下鑽了出來, 頭發糟糟的, 朝魯笑出聲：“小烏。”
阮玉：“……”
兩個時辰前發生的事不想提了, 這會兒刻意板著臉要起：“魚湯好了嘛？我了。”
朝魯替整理了一下額角的碎發：“好了, 祖宗。你先吃點，一會兒我們還要進城。”
“這我當然知道。”想也知道朝魯的廚藝不會好到哪裏去，只是吃一點, 等會去集市上再買！
可阮玉沒想到的是，魚湯第一口，便微微一愣。
朝魯著人，“如何？”
阮玉奇怪地低頭，“真是你做的？不是阿福或者璇娘。”
“你這話說的，不如他們來問問。”
阮玉奇了怪了：“你到底為什麽會……”
會做魚，釣魚技還那麽好。
朝魯仿佛知道要問什麽，笑了笑：“出去那幾年去了不地方，草原上又不是只有荒漠，的時候去河裏抓幾條魚吃了再正常不過，至于釣魚，主要是因為你力氣小。”
“這和力氣有什麽關系？”
朝魯：“你力氣小，可能自己都沒察覺到，胳膊的耐力不足，魚竿就會輕微晃悠，但魚不傻，一個微微晃的魚餌和一個紋不的，當然是不的那個看起來更安全。”
“所以就咬你的鈎……？”阮玉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理論，但是細想一下，好像又不無道理……
朝魯的魚湯裏面有酸酸的味道，不知道是放了什麽，反正比普通的要好喝許多，本來說好就嘗嘗，結果一不小心就喝了一碗。
等意識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朝魯著人淺淺笑著。
“沒事，你一會兒想吃什麽打包回來也行。”
這倒是。
阮玉起，兩人便準備出發了。
……
這時候進城，城裏的花燈已經陸續亮了起來，街上的人也陸陸續續多了，馬車停到了城郊，朝魯便帶著阮玉下車走路。
準備慢慢逛。
從城門口開始就有不人在賣了，賣什麽的都有，花燈、小吃、煙花等等……
朝魯忽然看見了一家賣鎖的，愣了愣。
“同心鎖咯，賣同心鎖！靈州城外的鵲橋靈驗的很嘞！客來看看啊！”
怎麽靈州外面也有橋？
朝魯有些納悶了。
“你在看什麽？”阮玉好奇地跟著看了過去。
當聽到同心鎖的時候，便笑了：“你不會想買這個吧？這都騙人的！”
朝魯愣了一下：“騙人的？”
“對啊，幾乎每個地方都有，這還算好的呢，在月老廟、城隍廟附近更是猖獗，還有什麽紅繩啦，說辭都一樣。”
朝魯的眼神變得古怪起來。
“所以，沒有用？”
“差不多吧，你不會真信了吧？”
朝魯抿了抿，“沒有。”
“那就好，別買，都是銅鎖，會生鏽的，走吧！”
朝魯想起那對被他收的好好的銅鎖，默默不說話了。
阮玉會挑，一路逛下來，尋得都是好看好吃又便宜的小攤位，還會砍價，商家的任何報價都能砍下來很多，讓阿福和朝魯目瞪口呆。
阿福忽然同地看了眼四殿下。
這之後管錢的事……還是得找四可敦啊……
朝魯也琢磨了好一會兒，得出了結論——
這種經商之道，太繞。
-
今晚人多，百姓們可以競相出游吃喝游樂，服衙門卻得辛苦一下了。
巡視維護城治安，這是裴大人給的首要任務。
這種場合，小賊多，尋事的多，煙花竹引發的火災更有可能。
所以隔上不遠，都有便吏在人群中游。
而裴度本人，也是到了月樓上。
“大人，今晚的守衛都安排好了，應該沒有大礙。”流雲來報。
裴度站在頂樓看著靈州城的繁華景象，“嗯”了一聲。
流雲猶豫了片刻：“大人，可要去集市上逛逛？”
裴度頓了頓：“不去了。”
這萬千燈火也沒一盞是屬于他的，熱鬧他融不進去。
忽然。
裴度看見了一道影。
眼眸微微一。
那影歡快地像一只小兔，從人群中迅速穿過，走得很快，腳步歡，可後有另外一道影如影隨影的跟著。
不遠不近，卻擋住了其餘人的視線和影，確保能隨心所地逛街，偶然一次差點被絆倒，後的大手也能穩穩扶住的背。
朝魯幽幽看了眼那人，阮玉小聲道：“沒事，是我自己不注意……”
朝魯不大高興地嗯了一聲：“這邊還逛嗎？還是去看花燈，觀燈樓上我定了最好的位置。”
阮玉想了想，“去看花燈吧。”
已經買了不東西，逛街也就這樣了。
朝魯握住的手：“好。”
高大的影再次將人攏住，兩人一道朝著觀燈樓去。
裴度也收回了視線。
他知道在靈州。
上次去魏府喝酒，他也知道就在附近。
包括璇娘準備的醒酒湯。
但他也只能接到這些痕跡。
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了。
-
觀燈樓附近很熱鬧，阮玉和朝魯坐下後還看了看四周：“三哥六弟他們也會在這裏嗎？”
朝魯搖頭：“不知道。”
他現在也本顧不上管兄弟的事，這觀燈臺裏人人，他被迫和玉玉得很近，從後面掌住了的腰。
圖靈其實也在這裏，但不在人群中，而是在觀燈樓的角落，外面萬千燈火的璀璨好像都與他無關，他站在暗角落，有一下沒一下地把玩著手裏的東西。
“若是這東西扔下去，人群會炸掉的。六哥還是小心一點。”
寶音笑著走了過來，一把搶過了他手中的火種。
圖靈漫不經心：“炸掉了更好。”
寶音笑了：“六哥開玩笑了，這可是中原，要炸獵應該去深山老林。”
“你怎麽知道我要炸的是獵？”圖靈似笑非笑。
寶音：“六哥人好的，怎麽可能傷及無辜。”
圖靈勾了勾：“你似乎在諷刺我。誰都知道，我以前將人當活靶。”
寶音不說話了。
“這不怪你，伊敏已經死了。”
圖靈瞇起了眼，看了許久。
“沒意思，走了！”
他轉就要下樓，卻被寶音再次喊住。
“六哥，還沒有結束。”
圖靈低沉的聲音響起。
“這我知道。”
……
阮玉看了一會兒花燈，就覺得有些無趣了。
主要是人太多了，來去讓有點難，好幾次阮玉都踩到了朝魯的腳。
“我們走吧。”
阮玉低聲道。
“不看了嗎？”
阮玉搖頭，忽然覺得在畫舫上看月亮也不錯。
朝魯點了點頭：“行。”
帶著出人群，再次回到城郊時，喧囂聲才稍微遠離了一些……
朝魯：“可惜不能帶你跑馬，這樣的天氣很適合。”
阮玉：“跑馬回草原上隨時都能跑，我有點困了。”
朝魯怔了怔：“累了？”
阮玉點頭。
能不累嗎？
白日釣魚也費力，然後……
下午還逛了這麽久！
“行，帶你回船上。”
這次兩人一道回到畫舫上時，下人們好像都沒跟著，也沒什麽可伺候的，晚膳已經買的夠多了，吃到明天都行，船上熱水被褥什麽都有。
阮玉以為洗漱之後就直接去睡了，誰知朝魯窸窸窣窣地不知道又在甲板上擺弄什麽。
阮玉好奇地看了過去。
只見他擺了兩張躺椅，周圍都是一些點心。有一副和賞月的意思。
不會吧？
這人什麽時候這麽風雅了？
“過來。”朝魯朝手。
阮玉猶猶豫豫的，朝魯嘆氣：“只躺著不，也不冷，我的大氅也給你。”
真是個祖宗。他得拿出伺候祖宗的力氣來。
阮玉這才勉強同意，挪了過去。
“賞月嗎？”
靠在躺椅上，雖然上裹得厚實，一只腳丫卻無端地出來，沒穿羅，一晃一晃的，像勾人的妖。
朝魯抿著沒應，但將的腳握住，塞了回去。
“看就是了。”
阮玉了，也不和他說話了。
其實今晚的月亮不算很好看，雲多。
阮玉還是想睡覺。
不過……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不遠的山頭開始亮起一些。
約約，還在升騰。
阮玉以為自己看錯了，眨了眨眼。
那些亮越來越高，越來越……
的眼睛也越睜越大……
“是孔明燈！”
一下坐了起來。
是漫天的孔明燈。
朝魯飛快勾：“如何？不必花燈節差吧？”
花燈節的燈再多，都不過局限在小小的城池。
他給的，是一整個天空。
阮玉瞳孔倒映出相輝映的燈，那燈并不刺眼，十分和。
其中還有一個非常大，格外耀眼。
“那個是我做的。”朝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上面還替你寫了一點東西。”
阮玉吃驚又的向他：“是祈福嗎？你幫我娘和我弟弟也寫了嗎？”
中原都會這樣做。
朝魯：“……寫了。”
對著阮玉有些的眼神，他想了想，但不在這個上面——
那賣孔明燈的中原商販說，要寫永結同心百年好合之類的話放上天，寫的越大，月老定能看見。
可現在朝魯反應過來了。
那是那個中原商人，忽悠他買更大的燈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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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第一次見識到中原經商險惡的朝魯：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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