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晉江首發077 (2更)“幽州陳王,……
朝魯聽完阮玉所說, 整個人也陷了沉默。
阮玉輕聲問:“這件事,你怎麽想?”
朝魯瞇起眼:“娜仁?”
阮玉抿:“懷疑,但不敢確定, 如果真是, 不是薩仁的親妹妹嗎?這也太……”
但阮玉想到長安宅,不知多姐妹反目仇。
倒是也不奇怪了。
朝魯若有所思:“的確沒想到, 但不知道父汗怎麽想。”
阮玉垂眸道:“母親去找了父汗,但是父汗會懷疑誰, 就不得而知了。”
“大戰在即,父汗會求穩。此事就算要查,也會是暗中進行。”
阮玉:“嗯, 我也是這麽想的。”
朝魯忽然嘆了口氣,將摟懷中。
“嘆氣做什麽?”
“草原不安定,忽然不想出征了。”
阮玉笑道:“那你想做什麽?”
“守著你, 哪裏也不去。”
“可外面群狼環伺,等狼進來了怎麽辦?”
朝魯沉默片刻,“那我還是去為你殺狼。”
阮玉輕笑, 朝他懷裏挪了挪:“你有這個能力,我現在就在家中,哪裏也不去, 這麽多人, 我不會有危險的, 倒是你, 這次出去, 我擔心得很。”
“我不是說了,我不會……”
“不許說喪氣話,一個字我也不想聽到。”
朝魯默默閉。
不說, 那他就做。
大軍後日就走,他的確萬般舍不得下人,阮玉忽然也抱了他的肩膀。
夫妻兩都珍惜這幾日的時。
…………
“哈哈哈,歡迎你,長安的使者!”
次日一早,裴度抵達察哈部落,呼日勒設宴款待。
此時長安派人前來,無疑是一件好事。
先前他們送來了麥種,耬車。這是長安與察哈部落好的象征。
如今裴氏親自前來,更是在這個時候鼓舞了察哈部落的士氣。
敖漢始終是臣賊子,他們是為了平叛。
想要取代察哈,是不可能的事。
裴度的確再次帶來了許多禮,被呼日勒奉為上賓。
朝魯等臺吉都在帳,每個人都很和氣。
阮玉聽說,晚上的時候還要設宴款待。
正在案前給阿娘寫信,頓了頓擡頭道:“這幾日可真夠忙的,白日忙著出兵,晚上還要設宴?”
璇娘:“大汗大概也是考慮到了吧,只簡單的安排了一下,總歸是面子活也要過得去才行。”
“也是,那你提前準備醒酒湯吧,我害怕朝魯喝多了難。”
“是。”
今日晚宴。
娜仁已經以大哈敦的份出席宴會。
這顯然是一個信號。
大汗如今還沒正式冊封,或許在此戰勝利之後,難怪查爾殿下會是主將,一切都合理了起來。
晚上的時候,海拉跑來找阮玉也去了晚宴,但們不必正式出席,所以只是在附近看了看。
海拉忍不住了:“瞧娜仁的樣子,和一只孔雀差不多了!真是不可小覷啊。連帶著寶音都比從前好看了許多,還有玉珠。”
阮玉:“……倒也沒有,大哈敦的禮制一直都是那樣的。”
娜仁很聰明,不會越界,只是的確比以往盛裝許多,瞧著有點不習慣。
“那玉珠呢,我可聽說,最近都拿鼻孔看人。”
阮玉垂眸,這倒是。
從靈州回來之後,玉珠也不找了,甚至連其其格那邊也不去。
其實阮玉也理解,玉珠有孕,先前又中了毒,避諱著也是人之常。
但這心裏,怎麽可能又沒有界限呢?
這裏也就罷了,其其格也有孕,卻因為雅爾傷的事郁郁寡歡。
就連阮玉都擔心肚子裏的孩子,補品送了好幾趟。
玉珠真就一次沒去過。
這做事風格,也有點小家子氣了。
但從前好像就一直這樣。
阮玉也不會去指教。
和海拉在帳外轉了一圈,忽然看見了朝魯的影。
海拉一笑,剛要去喊人,突然又看見裴度的影走了出來。
海拉的話便戛然而止了。
阮玉自然也看見了,但那邊兩人顯然沒看見們。
兩人便頓住了腳。
朝魯即便是在阮玉面前不正經,在外面,尤其是裴度面前也沒表現出來分毫,兩人行了個平禮,談起來。
都是一些場面話,阮玉都能猜到,但不知道說到了什麽,朝魯的臉忽然變得嚴肅起來。
此蔽,周圍也沒有人,裴度低了聲音:“聽聞殿下明日就要出征前往敖漢。”
朝魯嗯了一聲:“也不是什麽了,人盡皆知。”
“此番主將竟然是查爾殿下,讓我有點意外,我以為會是殿下。”
這話就帶著一點試探的意思了,朝魯也不傻,自家的私事不可能外人探聽了去,于是笑了笑,含糊了兩句,裴度也沒有追問。
“其實,這次來,也并非只是覲見大汗。”裴度忽然垂眸道。
朝魯有點意外,看了他一眼:“哦?還有何事?”
裴度似乎猶豫片刻,才道:“幽州陳王,你可知道?”
朝魯:“略有耳聞,聽聞早年遷居幽州。”
“不錯……幽州起兵了,謀逆。”
朝魯大驚!
他是真的驚訝,不敢相信裴度會將這件事告訴他。
這算是長安的事了。
裴度完全能理解朝魯的想法,淡然道:“也沒什麽,中原已經人人皆知,只是草原太遠,消息才沒傳到陛下耳中。幽州在東,往中原地帶更近,陳王此番氣勢洶洶,打的我們措手不及,陛下完全沒想到陳王的實力已經強到了那個地步,所以我連夜接到報,前往草原。”
朝魯懂了,皺眉道:“皇帝希我們應援?”
“可以這樣理解,但現在還不需要,你們的戰,陛下也一直在關注。”
“你會助我們察哈一臂之力?”
裴度:“我并未帶兵。”
朝魯皺眉:“什麽意思?”
他問完之後,也不必裴度說話,便恍然大悟。
“皇帝在觀?!”
朝魯心中忽然升起一怒火!都說中原的皇帝帝王之心深不可測,這個節骨眼,他在坐山觀虎鬥。
察哈、敖漢。
此戰誰勝誰敗,誰就是皇帝的盟友。
朝魯的臉極其難看。
裴度:“殿下,這些話,我本不該告訴你,但在靈州相,以我個人拙見,我已當你是友人,才會多說兩句,其實,中原更看好敖漢,你明白嗎?”
朝魯咬牙,拳頭的咔咔作響。
裴度這話,的確是超出了他們相的界限。
朝魯臉複雜。
“為何?”
“或許私心更看好你吧,希你贏。”裴度笑了笑,甚至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但是我必須提醒你的是,敖漢的道爾很厲害。”
朝魯忽然笑了笑:“我察哈部落也不是吃素的。”
裴度點頭:“嗯,我知道。”
朝魯猶豫了一下,又問:“這次來待很久吧。”
裴度笑了:“應該會的。”
“行,我明日就走了,拜托你多照應。最近不安定。”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有點飄,照應什麽照應誰一句未說。
但裴度笑了。
笑得很輕。
“等殿下回來。”
朝魯有點別扭地嗯了一聲。
一個大老爺們,說什麽等不等的。
到底是文人,文縐縐。
他就不該多那句!
-
等朝魯回去的時候,阮玉早已在帳中。
雖然看見裴度與他談,但說了什麽,并未聽清。
只是最後,朝魯神嚴肅,帶著從未見過的幾分淩冽,而裴度也是同樣,阮玉才意識到。
這次朝魯出征,到底是多麽嚴肅的一件事。
或許,還有想不到的重重困難。
思來想去,阮玉心中也更難安,讓小廚房全做了朝魯吃的菜,又親自下廚做了牛糕,最後還搬來了一壇酒。
朝魯回到房中看見的時候,還愣了一下。
阮玉:“先沐浴還是先吃飯?”
朝魯的視線從一桌子好酒好挪到了的上。
然後他就發現,玉玉今晚很不一樣。
塗了口脂,紅豔豔的,還帶了那套最華貴的紅寶首飾,綾做的輕薄纖細,垂下的時候好似隨時飄走的仙。
就連耳鐺都沒摘下,在燈下一晃一晃,完完全全……
就是勾他。
朝魯忽然笑了笑,扔了手中的刀。
“不吃飯了,吃你。”
說著,就去解腰間的腰帶。
阮玉:“……”
“你去沐浴。”的眼刀子這會兒都沒以前有底氣,朝魯的笑帶著氣,俯上前,阮玉垂下了眼眸。
“行,等我一會兒。”
朝魯咬字有點重,分明帶著火氣。
阮玉也沒怪他,是故意的。
明天朝魯就要出征。
今晚想讓他高高興興一回。
但……洗的也太快了。
一刻鐘不到,阮玉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你到底打了沒?”
朝魯嘿嘿一笑,湊上前去:“白日都是和一群文臣在一起,又沒出汗……不信你聞聞。”
阮玉不想問,將書卷抵在他邊,不想聽他胡言語。
“先吃飯吧。”有點張,顧左右而言他。
朝魯看了眼那飯菜:“吃了還要漱口,麻煩,做完再吃。或者……吃完繼續做……”
阮玉:“……閉。”
朝魯笑著去咬他的耳朵,手上去扯的子。
“這裳真好看,穿了和沒穿一樣,等我回來繼續穿。”
阮玉已經完全不想搭理他了。
今晚草原的月很,朝魯嫌棄榻上不盡興,最後還將人抱了起來,阮玉嗚咽一聲,咬在他邦邦的肩頭。
指甲又留了兩三個印子。
朝魯側頭看了一眼,去親紅紅的角。
“真乖,今天沒喊累。”
阮玉眼裏盛了水,咬著牙。
卯時大軍就要集合。
朝魯幾乎一夜沒睡。
快到清晨,阮玉也沒力氣送他。
他穿好戰站在阮玉面前,阮玉強撐著要坐起來,再度被他放了下去——
“玉玉,在家好生等我,此戰必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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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今天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