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晉江首發084 （2更）“以本王所見……
阮玉和海拉一早來秋夫人帳中時, 婆母竟然還沒起。
青姑走了出來，小聲道：“昨晚夫人快三更才歇下，似乎還染了風寒。”
海拉大驚：“我進去看看母親！”
阮玉也同一道。
秋夫人半靠在榻上, 神的確有點憔悴。
“母親, 您如何了？可請了大夫來看？”
秋夫人笑了笑：“不是什麽大事，不要。”
“那也要看大夫呀, 我去請裏因來。”
青姑：“奴婢去吧。”
海拉道好。
兩人都陪著秋夫人，阮玉道：“朝魯一早就出門去了, 晚些來看母親。”
秋夫人笑道：“無礙，今天有沒有什麽消息，敖漢那邊如何了？”
海拉：“母親, 你就別擔心這些了吧！那邊不是有那個陳王嘛，他那麽厲害，肯定沒問題。”
阮玉能猜到婆母的心思, 有些擔憂地看著，秋夫人笑道：“這倒也是，母親多慮了。”
“我倒是聽說今天金帳, 克烈部的人要大汗盡快冊封大哈敦，你說這心思簡直不要太明顯了！不久是想讓娜仁上去嗎，可是查爾都那樣了, 他們也不覺得丟人！再說了, 現在前線還在打仗, 他們找的理由居然是那達慕！真是不可思議的一群人！”
“那達慕是草原上的大事, 九月就要舉辦了, 也的確沒兩個月，也是應該的。”秋夫人道。
海拉無語。
“反正我就是看不慣他們那副樣子，囂張極了, 母親就是不願意和他們爭。”
說到這件事，秋夫人的神果然嚴肅起來：“海拉，這件事，母親絕對不會妥協，你們也不要在外面說起任何。”
海拉垂眸：“我明白的……”
話音剛落，青姑走了進來：“夫人，裏因來了……還有……大汗。”
阮玉和海拉愣了一下，站起來。
“母親，那我們先告退了。”
海拉和阮玉走了出去，呼日勒進來的時候兩人還行了個禮，但呼日勒的神并不怎麽好看，淡淡點了點頭。
阮玉有點擔心，住了海拉：“我們在這裏等等吧。”
海拉愣了一下，點頭道好。
還好，裏面沒有傳來爭吵，阮玉實在是有點擔心，擔心大汗又因為陳王的事和婆母……
兩刻鐘左右，大汗出來了。
雖然沒有爭吵，但呼日勒明顯有點心累：“你們母親病了，即日起閉門休養，不允許任何外人打擾。”
阮玉垂眸，海拉卻是急了，追問：”父汗，您這是什麽意思？！”
呼日勒并不理，徑直走了。阮玉道：“算了，或許母親本來也不想卷這場紛爭中。閉門休養，倒是好事……”
……
金帳。
大臣們還真的因為冊封大哈敦的事爭論不休，而令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陳王竟然也表態了。
“以本王所見，娜仁哈敦，順理章。”
他說完之後，殿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克烈部的黑石頗為贊同地看了眼對方。
呼日勒卻似乎很是不滿他手這件事。
但黑石道：“大汗，大哈敦之位不是您一個人能用事的，事關幾個番邦的合作。如今陳王殿下有意舉兵合作，您為什麽不朝著這正確的方向而去呢？”
呼日勒瞇起眼看了眼陳王，了拳頭。
“朝魯，你如何看？”
呼日勒在帳中點出朝魯，所有人都看了過去。
其實事到現在已經非常明顯，大汗心中，更偏自己的四子，也對中原那位秋夫人頗深。
大汗明顯是想扶持另一位的。
朝魯垂眸：“回父汗，此等大事，兒子不知，一切但憑父汗做主。”
呼日勒看了他好一會兒，也知道等不到別的答案，只好嘆了口氣，擺手道：“今天先到這裏吧，本汗和陳王還有要事議論，你們都先走。”
“是……”
黑石似乎很不甘心，深深看了眼陳王。
朝魯要走的時候，卻被呼日勒住了：“朝魯，你留下。”
朝魯頓住了腳。
“是。”
帳便只剩陳王、朝魯和呼日勒三人。
呼日勒沉默片刻，直接說了自己的打算：“朝魯，本王有意讓你的母親為大哈敦，你怎麽看。”
朝魯猛然擡頭。
這是父汗第一次明著與他說這件事，這讓朝魯一時間心緒複雜。
“你知道本汗的意思，你幾個哥哥都不爭氣，本汗遲早有一日要定下接班人的。”
他深深的看著自己的兒子，朝魯的一顆心在腔狂跳。
他從來沒有向父汗表示過自己的野心。
真的到了這個時候，他竟然……
陳王忽然笑了：“大汗，這麽重要的事，怎本王在這裏，這不太好。”
“沒必要，你的實力，本汗承認，聽說你有個兒子，將來，奪了皇位，也要給他的，對吧？”
“是，大汗所言不錯。”
“那你自己呢？”
陳王笑了：“我老了，又是個殘廢，晚年，或許想去彌補一下年輕時候的憾吧，找個山好水好的地方度過晚年也不錯。”
彌補憾？
呼日勒拳頭的咔咔作響。
“那這憾萬一彌補不了了？”
陳王：“不試試看怎麽知道？”
兩人對視著，眼裏只有對方才能看懂的敵意。
朝魯卻糊塗了，幹脆也不說話。
陳王：“其實這大哈敦的位置，大汗心裏清楚，非娜仁莫屬，您在這裏朝魯也是無用，再說了，其實這可汗的位置，本王倒是覺得，圖靈也是不錯的人選。”
父子倆都看向陳王，呼日勒：“哈？！看來陳王對我草原衆臺吉了如指掌啊！這件事就不勞您費心了！請吧。”
陳王勾了勾，本來也沒繼續在這裏的打算。
仿佛在他看來，呼日勒只是在和自己可笑的執念做鬥爭。
帳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忽然，有奴僕在外跪倒——
“大汗，三殿下出事了！”
呼日勒皺起了眉。
……
查爾自從回來之後，一直都被娜仁嚴加保護了起來。
每日只有巫醫進去給三殿下診治。
而玉珠，早在聽說前線營帳發生的那件事後就郁郁寡歡。
大抵是覺得丟人吧，就不想出門。
直到今天一早，寶音來找了。
“嫂嫂，不想去看看哥哥嗎？”
玉珠冷笑一聲：“出了這樣的事，又什麽好看的？”
寶音：“嫂嫂不能這樣想，三哥只是做錯了一件小事，若大家都覺得是小事，此事就過去了，如果大家都覺得過不去，就真的過不去了。我聽說今天克烈部再次給大汗施，要擡阿媽上位，遍觀整個草原，也沒有比阿媽更適合的人了。哥哥以後，還是有很大機會的啊……”
玉珠抿了抿。
“嫂嫂去看看哥哥好了，也勸勸他，他一個人也可憐的……不是嗎？若是哥哥聽了，後面咱們好日子都在後面呀。 ”
玉珠被寶音勸了。
于是和寶音一起，去了查爾的帳中。
守門的人看見是玉珠便沒有攔著，而娜仁此時也并不在。
可誰料，玉珠剛一進去。
就又看見了查爾在與子嬉笑怒罵。
寶音大驚！
“誰放進來的！”
娜仁嚴令，任何子不允許接近三殿下，違者必殺。
可現在……
玉珠先前只是聽說，如今親眼看見了，當即就踉蹌了一步。
“不……！”
“嫂嫂！嫂嫂別看！”
寶音擋在了玉珠面前，可玉珠儼然已經氣瘋了！
“查爾！你把我放在哪裏！”
還懷著孕，頓時小腹一陣劇痛！
怒氣上湧，整個人指著查爾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接著……眉頭皺起，捂住了自己的小腹……
“好疼……肚子好疼……”
“嫂嫂，嫂嫂你怎麽了？”寶音上前，扶住了玉珠。
“我肚子好痛……”
寶音低頭看了一眼，抿了抿。
“三哥，你不過來嗎！”
寶音回頭看了眼查爾。
查爾已如行走，瘋癲異常。
……
玉珠小産。
消息傳開，娜仁急匆匆就趕了回來，呼日勒此時也趕到了帳中。
一派慌。
這實在是奇恥大辱，整個察哈部落都已經有所耳聞。
娜仁要氣瘋了，立刻帶著牧醫趕來。
查爾和玉珠此時的狀態都不大好。
尤其是玉珠，幾個産婆進去看了幾眼之後，不知道為什麽，像是了驚嚇一下沖了出來。
“慌什麽！”
大汗趕到。
娜仁先去看了查爾，還不知道這邊的事。
“大汗，是怪……怪啊……”
呼日勒本來就心煩意，見對方又胡言語的，怒從心頭來。
“說清楚！”
秋夫人沒有來，但是阮玉和海拉都被驚了，趕了過來。
那婆子跪倒在地：“三可敦肚子裏的，不是胎兒啊，不是啊……”
海拉：“你說什麽呢！不是胎兒是什麽，我進去看看！”
阮玉忽然拉住了，輕輕搖頭。
而此時，陳王的人也來了。
“大汗，王爺說，聽聞三可敦狀態不佳，此番陳王正好帶了中原名醫李素李大夫，或許可以幫上一些。”
呼日勒皺起了眉頭。
阮玉勸道：“我聽說過，是有名的華佗在世，父汗……或許……”
事關自己的孫子，呼日勒雖然不願，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李大夫很快就趕了過來，道了聲得罪，進去了。
當然，一道進去的還有牧醫。
只可惜他們在看過玉珠的況之後都白了臉。
聞所未聞，聞所未聞。
李素湊近一看，眉頭鎖。
小産的婦人一般也只是鮮湧出。
可三可敦床榻下面還有被褥裏的，似乎還是活。
有一些婢大著膽子過去看了一眼，都被嚇暈了過去。
只見那些不是什麽鮮。
而是和污一起湧，麻麻的蟲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