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晉江首發085 （3更）所有人，都該……
查爾殿下瘋魔, 玉珠可敦小産。
草原上風聲鶴唳。
當娜仁趕到的時候，李素好歹是保住了玉珠的命。
娜仁幾近崩潰，跪倒在呼日勒的腳邊：“大汗……究竟是什麽人這樣惡毒！要這樣害我們母子啊！”
哭的極其傷心, 周圍不人也十分容。
呼日勒坐在院中, 臉也極其沉。
他心裏也不好。
喀爾部落一事，達慕一蹶不振。
敖漢出兵, 傷了雅爾，巫醫說可能也會留下殘疾。
如今……查爾又了廢人……
娜仁忽然惡狠狠地看向阮玉：“事到如今……倒是你們了最大的贏家……四可敦, 你打的一手好牌啊！”
阮玉愣了一下，仿佛從天而降一口鍋。
海拉氣急：“娜仁，你有病吧！咬什麽！”
“我咬嗎？！是非對錯只有你們自己心裏清楚！現如今, 把我兒我孫害死，最大既得利益者除了你們還有誰！魏婉呢！有本事讓出來啊！”
海拉氣得要罵，被阮玉拉住了。
冷笑一聲：“娜仁哈敦, 當真是鞭子在了自己上才知道疼對嗎？朝魯先前三番五次被人陷害，我自己也在靈州被人下毒，事到如今, 害者了施害者？凡事說話都要有證據的吧？”
“朝魯被害是薩仁之過！”
“是麽？！薩仁早已下葬，那請問朝魯在戰場上被人暗害，難道是薩仁的亡魂？！”
娜仁表猙獰：“你什麽意思？你懷疑我？！你又有什麽證據！現在你們一家子可是好好的！”
“夠了！”
呼日勒厲聲呵斥, 阻止了這場爭吵。
“都閉！”
他幾乎煩躁地站了來, 大步朝外走去, 而不知道什麽時候, 陳王也已經過來, 在不遠，冷眼看著這一切。
呼日勒在他面前頓住了腳。
“王爺來看本汗笑話？”
陳王搖頭：“本王是為大汗惋惜，大汗節哀。”
呼日勒哼了一聲。
“大汗, 草原風雲驟變，許多事，還大汗剝繭，從頭捋一遍，定能抓出這背後，搗鬼之人。”
陳王這也算是誠摯的忠告了，呼日勒沉思片刻，沒有理會，繼續大步朝前走去。
而這畢竟是對方的家務事，陳王也只是看了片刻，便打算離開了。
而他剛剛走出帳外不遠。
迎面，就遇到了秋夫人。
昨日大汗雖不允許旁人去探秋夫人，但到底沒有舍得明面上足。
此時秋夫人醒來聽聞，自然要趕來看一看。
兩人在草原上相遇。
遙遙看見對方，秋夫人的腳步一頓。
陳王亦是。
他幾乎瞳孔驟，指尖也握了椅的扶手。
秋夫人的腳步也停了下來，但對視片刻，先一步垂下了眼眸。
“母親！”
恰逢海拉和阮玉出來了，秋夫人回過神來。
“母親，你可來了！氣死我了！”海拉上前拉住自己母親，阮玉倒是看見了一旁的陳王，腳步停了下來，禮貌地和對方點了點頭，而陳王此時也看見了。微微一怔。
朝魯今日又奉命巡視了，暫時還不知這個消息，陳王在原地等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默默離去了。
……
大汗下令，徹查此事。
連帶著先前所有草原上被蠱毒巫毒殘害的事，一并徹查！
不止這些，包括薩仁的死，大汗也翻到了明面上來。
一時間，察哈部落所有人心緒重重。
這半年多，草原也太不平靜了。
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而李素大夫最終的結論是——三可敦應該是很早之前就被下毒了，這個胎兒，自打懷上就不是個正常胎。
娜仁聽說之後，幾近崩潰，又主請李素大夫為查爾診治。
得出的結論也是一樣的。
兩人幾乎是同時中毒。
此毒狠，在男子的上大概是不控，容易暴/.而亡，在子上則是元破損，大概……很難再有後代。
但下毒的人可能技法還不練，或者配比有誤，以至玉珠還是懷上了。
可沒曾想……
娜仁聽說之後，一口咬定是秋夫人下毒，要求大汗徹查。
氣得呼日勒將其罵了一頓。
“懂什麽？！娜仁，你若是再胡攀咬，就回自己府帳呆著去！”
“大汗！您再偏心，也不能偏心到這個份上！”
呼日勒讓人送娜仁回去了，心中煩悶。
轉頭，呼日勒召李素來問：“可能順藤瓜查到下毒之人？”
李素看了眼陳王，陳王點了點頭。
“我試試吧，大汗，這種毒我之前也沒見過，像極了半吊子出家的人混合了各種毒藥制，可以說，是個天才，但是又不系統，總是沒輕沒重的。大汗可以想想，草原上有沒有這樣的人。”
陳王餘看了眼呼日勒，他搖了搖頭。
“本汗毫無頭緒。”
李素：“我倒是可以放出一些東西去尋，但尋到了什麽或者尋不到，大汗要有心裏準備。”
“嗯，有勞了。”
李素：“那老夫告退。”
帳又只剩呼日勒和陳王兩人，呼日勒：“此番本汗欠你一個人。”
“大汗言重了。”
“陳王，本汗與你是老相識了，你此番前來，到底所為何？”
陳王：“大汗還是先理好自己的家事吧，我們的事，可以後面坐下來慢慢談。”
……
朝魯是下午趕回來的，聞言第一時間就回了府帳。
聽說娜仁發瘋污蔑一事，氣不打一來，本想出去找人理論，被阮玉攔住了。
“這個節骨眼上，你就別沖了，就是瘋了，咬人。”
朝魯皺著眉：“父汗怎麽說。”
阮玉嘆道：“現在草原上都了一鍋粥了，父汗自然是下令徹查。”
“能查到嗎？”
此事，阮玉回來也一直在想。
是太了。
先前薩仁一直在明面上，薩仁故去之後，娜仁又跑了出來。
“現在看來，娜仁一直在薩仁背後做了不惡事，薩仁死後，覺得大殿下二殿下都不再是威脅，急于扶持查爾上位，又對你下手，可現在忽然知道，竟然有人一早在布置一盤更大的棋局，如何不崩潰？”
朝魯：“是誰？”
他也一直，都想知道這件事。
阮玉：“如今跳出來看，倒是的的確確到都有破綻，或許那人就一直在暗，一直看著我們鬥來鬥去的。
今天李素大夫說……玉珠和查爾是一起中毒的……”
忽然想到了什麽，臉一變。
“朝魯，走，去找母親！”
朝魯被拉住，兩人急急匆匆就往秋夫人的帳中趕去。
到的時候，秋夫人正在見楊虎。
見到他們，秋夫人才回過神來。
“來了？”
朝魯：“母親，楊伯伯……”
“嗯，你楊伯伯和我正在說一些事，正好你來了，聽聽吧。”
…………
娜仁在帳中，這會兒也冷靜了下來。
越想越不對。
案前燒著的香一個勁兒地往鼻息裏鑽。
“寶音？”
忽然擡頭，喊了一聲。
沒有人應答。
“寶音呢？”
忽然站了起來，朝外走去。
…………
察哈部落的西北角，這裏是一個祭壇。
已經很久沒有人記得這裏了。
不論是白節、祖魯，大家只記得要去敖包那邊祭拜天地。
祭拜祖先。
而曾經因為疫癥死去的、瘋掉的，大汗後宮的妃嬪，都葬在此。
只是一個破舊的靈堂，連完整的敖包都不配擁有。
但此時，裏面一道影，虔誠地打掃著這裏的一切。
圖靈默默坐在角落，手中不斷拭著兩個靈牌。
這裏是他的阿媽，幾乎無人再記得的子。
圖靈沒了往日的跋扈和靈，雙眼空空無神。
外面一道急促的腳步聲。
是寶音。
“六哥，車馬都準備好了，快走。”
去拉拽圖靈，圖靈卻紋不。
寶音驚愕：“六哥，你在猶豫什麽，爺爺在流羽部落為你打點好了一切，察哈的事已經結束了！”
圖靈眼眸微：“結束了嗎？”
他慢慢擡頭：“我還沒親眼看見娜仁給我阿媽謝罪！”
寶音急了：“遲早的事，我們先走，好嘛？萬了，查爾和玉珠也完了，薩仁死了，喀爾部落也完了，一切都很完，不是嗎……”
完……
是了，一切都很完。
可圖靈輕聲道：“可我阿媽和我阿兄呢？還是再也回不來了。”
娜仁……
從一開始就打著薩仁的幌子四作惡。
他也曾以為害死阿媽的是薩仁，直到一次次的探查。
伊敏，從小將他當做傀儡培養，他便將計就計，一直不斷給塔倫用藥。
就連父汗，也是罪魁禍首！
娶了阿媽，卻從不珍惜阿媽！
阿媽拼死為他生下兩個孩子，卻連的命都護不住！
所有人，都該死。
可大仇得報之際，為什麽，他覺不到一點的快樂？
到底是為什麽，哪裏出了錯？
寶音焦急萬分：“六哥，現在不是糊塗的時候，那個中原的大夫很厲害，他大抵放了些東西，很快就要查到我了，我們必須離開，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現在大殿下二殿下三殿下都完了，四殿下……反正你也不忍心對他下手……現在不走，還等什麽呢！”
圖靈終于恢複了一點理智，可外面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寶音猛然回頭。
“圖靈，你給我出來！”
是娜仁的聲音。
寶音咬牙，忽然看了眼圖靈，立刻轉頭沒黑暗之中。
圖靈微微勾。
“阿媽，這一天終于是到了，您就在這裏看著。看著兒子，如何刃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