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晉江首發086 本汗，能指的兒子，……
大門被娜仁猛然推開, 面目猙獰地闖了進來。
“圖靈……果然是你……！”
娜仁在一瞬間想清楚了很多事。
忙著在幾個臺吉之間的爭鬥，竟然一不小心將這個沒娘的忘記了。
薩仁一直覺得朝魯已經變得狼子野心，卻又何嘗不是忽視了這個小東西……
如今看見圖靈在祭奠自己的生母, 還有什麽不明白？
“圖靈, 你當真卑鄙！”
圖靈轉過，笑了：“卑鄙？你說我嗎？娜仁哈敦, 我比起你來，怕是有過之無不及。”
娜仁似是也想起了當年的事, 眼底閃過了一心虛。
但是不會的。
他怎麽會知道。
圖靈緩緩走到面前：“娜仁哈敦從小在養父養母膝下長大，恐怕，連克烈部都不知道, 你是個易容高手吧？而且，在知道了自己的真實份之後，還反殺了自己的養父？”
娜仁臉忽變：“你口噴人！我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聽不懂沒關系, 你很快就懂了，我現在就問你一件事，當初我阿媽本未曾得罪你！你為何非要了的命不可！”
娜仁後退一步, “你、你胡說！害死你阿媽的是薩仁！”“薩仁？我還以為你要說害死我阿媽的是那場疫癥！原來你什麽都知道啊。你這法子倒是好得很，假扮薩仁，幹出多荒唐事都可以往自己姐姐上推, 我曾經也差點……就被你騙了！”
娜仁：“你瘋了！就是薩仁, 是薩仁當初嫉妒你阿媽一胎雙子！和我有什麽關系！”
“你還說謊！我且告訴你, 我什麽都知道了！我阿媽臨死前, 給我外祖父留了信息, 當時抓破了你的臉皮！分明就是你！你或許還不知道，我們流羽部落也是有自己獨門法，娜仁, 你還想狡辯到什麽時候！”
娜仁眼底先是慌，接著，又轉而為笑。
“是嗎？可是這麽多年過去了，證據呢？你有嗎？”
像是找回了理智，整理一下頭發：“你沒有，對嗎？你阿媽早就和這個靈堂一樣，破滅了，化灰燼了！圖靈啊，我承認，你是有點本事的，在喀爾部落臥薪嘗膽，學到了一的好本事。如果我沒猜錯的花，格爾魯其實是你殺的？喀爾部落的風波都是你引起來的吧？好一招借刀殺人，說起來，我還真的要謝你呢……若是沒有喀爾的事，或許我姐姐還不會這麽快倒臺，你不是，也間接幫了我嗎？”
圖靈：“你們姐妹，都該死。”
娜仁忽然笑了，但那笑變得更加猙獰：“是又如何！當初你阿媽在草原上過于囂張！那年那達慕，竟然敢贏我！也配嗎？！”
圖靈睜大眼：“所以，是為了這樣一件小事？”
娜仁很是開心：“是啊，不是因為什麽爭寵、生子，就是這樣的小事，那個頭彩我很喜歡，可是竟然被奪走了，你們流羽部落的人就是低賤，什麽好東西都沒見過，反正死了一個低賤之人，也沒什麽關系的……薩仁那個時候，很是因為你們母子三人頭疼，那我就……順帶賣個人給我姐姐咯。”
圖靈像是被的話激怒了，起拳頭，眼底盛怒。
娜仁：“倒是你！你個無恥的小東西！果然是低賤的脈，竟然敢對我兒下手！說！你用的什麽毒！解藥在哪！”
娜仁一邊說，一邊就放出了一條蛇蠱。
圖靈看見之後笑了：“你果然也會……靈州那兩次刺殺，其實也是你慫恿大哈敦吧？你還真是，借刀殺人慣了……”
“既然你知道了，就下去陪你阿媽好了！反正，你不是很想嗎！”
說著，那蛇蠱就立刻朝著圖靈發起進攻！
圖靈也并未立刻躲閃，而眼看著那蛇馬上就要咬著他的時候，忽然，不知從何飛來的另一條小蛇，狠狠地咬住了它。
兩條蛇瞬間糾纏起來，娜仁大驚：“為什麽……你怎麽會……”
話音未落，忽然一個影出現在了的後。
娜仁被狠狠一擊！
“你……”
娜仁幾乎是艱難地扭過頭……
被傷的地方，不是尋常人的致命，但卻是……的命門。
為什麽，是誰……
娜仁的頭幾乎以一個可怕的角度扭轉了過來，當看見面前人的時候，瞬間……便是恍然大悟了。
“為什麽，你……？”
寶音面無表地看著，圖靈也終于在此時發了攻擊！
他手上握著一只簪子，幾乎是以無法抵擋的速度朝著娜仁出手！
同樣一招，就擊中了的命門。
娜仁緩緩倒下的時候，眼裏全都倒映著寶音的神。
“為什麽……為……”
寶音緩緩上前，蹲下，“對不住，你對我，是很好，但也不過是利用的關系。我從很早開始，就是圖靈的人了……”
說著，手似乎想給娜仁一個痛快。
卻不料，娜仁也回了致命一擊！
娜仁的蛇蠱養了多年，寶音的那條還是在靈州時候偶然抓住的。
雖然也練了，但是畢竟基不穩，正如許多人都說過的，學藝不，娜仁的蛇蠱占了上風，寶音遭到反噬，忽然吐出一口鮮……
娜仁冷笑：“你也還是……下去陪我吧……”
話音未落，門外忽然闖進了一片烏的人——
大汗帶著人趕來了。
呼日勒顯然已經在門外好一會兒了，將裏面的一切都收了眼底。
李素放出去的是一些靈鼠，追蹤到了這裏。
隨其後的還有克烈部、趕來的流羽一族……
黑石看見這一幕之後差點暈厥：“娜仁……你……！”
而流羽部落那位年邁的老者則是踉蹌上前，圖靈忽然跪倒：“外祖父！孫兒已替阿媽報仇了！”
朝魯、阮玉和海拉也一道趕了過來。
朝魯一路都很沉默，方才在母親帳中聽到“六殿下”三個字的時候，他無論如何是不信的。
但當事實就擺在眼前的時候，所有人都幾乎沉默了。
呼日勒面無表地走了進去，幾乎是痛心疾首地看著自己的小兒子。
“圖靈……你暗中籌布這一切。你就這麽……不信你的父汗嗎？”
圖靈擡頭，冷冷地看著他。
呼日勒忽然被自己兒子的眼神刺痛了。
無需他的回答，他已經知道了答案。
“圖靈……”
寶音顯然快要不行了。
圖靈眼眸震，迅速到了的邊……
“寶音，堅持一下，堅持一下……”
“外祖父，求您救救寶音！”
李素此時搖頭道：“蛇蠱反噬，沒有用的。煉蠱的方法過于激進，很難挽回了……”
“求您救救他！”
圖靈忽然跪下，給李素開始磕頭。
“六哥，六哥……”寶音想去握他的手，圖靈連忙抓住。
寶音瞳孔開始渙散。
“六哥……我最近老是夢到，八歲那年我差點被凍死…… 你在羊圈裏面發現了我……那一晚在羊圈裏，明明……周圍都是風，但也有暖和的羊，還有你……很暖，很暖……都不記得多冷了……”
“堅持一下寶音，我會帶你回流羽部落的，我會的……”
門外，陳王推著椅慢慢過來，“李先生，試試吧。”
李素猶豫應下：“是。”
…………
真相大白。
這大半年發生的事終于全都被串了起來。
察哈部落有頭有臉的人幾乎全都聚集在了金帳，強烈要求大汗給一個說法。
“必須嚴懲！”
“臺吉怎麽可以狠毒這樣！”
“廢黜！”
呼日勒被這些聲音吵得頭疼，朝魯在一旁沉默不語。
“都退下吧，朝魯留下。”
呼日勒忽然道。
爭吵聲漸漸消散，所有人都看向了四臺吉。
大家此時此刻有一種心知肚明的覺——
如今草原幾位臺吉，廢的廢，傷的傷。
到了最後，竟然就剩下這一位了。
再看大汗之前的態度，原來最後的贏家是他。
大家看向朝魯的眼神都變了，隨後恭恭敬敬退了下去。
“朝魯，你怎麽看？”呼日勒問道。
朝魯的心現在同樣十分複雜。
“父汗，圖靈固然有錯，也有可原，請父汗……給他一次機會吧。”
呼日勒慢慢擡頭。
此刻，這位可汗的眼裏也布滿了滄桑，他似乎有點難以理解。
“本汗這個父親……做的可真是失敗……圖靈，是我的小兒子，我將他丟出去，不聞不問這些年，竟也不知道他為母籌謀如此，說到這最終的罪責，倒了我自己啊……”
朝魯垂眸，不知該說什麽。
呼日勒慢慢起，走到了他的邊。
“其實……父汗也同樣對不住你，你十三歲也出去歷練，說是歷練，那時候的你，恐怕也不是很好過……”
說著，呼日勒還拍了拍朝魯的肩膀。
朝魯想到年時候的自己。
那時候也有恨，有不解，在山裏找不到東西吃、和野搏命的時候或許也想過和圖靈一樣的路。
但現在，他眼眸平靜。
都過去了。
“朝魯，圖靈，本汗可以不追究。娜仁也是自作孽，不可活。但接下來，察哈部落的象，本汗，能指的兒子，只有你一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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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朝魯：有點晦氣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