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晉江首發088 “請四殿下暫行可汗之……
朝魯一直都在想辦法查探這件事, 但草原距離長安實在是太遙遠了。
而他在長安的人脈也確實還沒有裴度廣。
其餘地方……若是沒有線索的去尋,無異于大海撈針。
所以這件事也一直都是朝魯的心病。
而玉玉還尚且不知。
察哈部落發生的這些七八糟總算是告一段落了,但爛攤子遠遠還沒有結束。
朝魯不想理, 但是又不得不去理。
日頭偏西, 他終于從帳走了出來。今天討論敖漢勝敗之後的瑣事,敖漢投降, 察哈這邊還有上百個俘虜,陳王的兵也已經歸來, 現在便是兩邦之間商議後續的事。
而中原地帶,聽說陳王世子已經渡河,如此看來, 兩個月以解決戰事,基本板上釘釘。
朝魯與陳王閑聊的時候,提到了這件事。
語氣中也開始對這位素未謀面的世子到好奇。
陳王微笑道:“雖然我兒的確比四臺吉優秀一點, 但是殿下也不必妄自菲薄。”
朝魯:“……”
他妄自菲薄個頭?!
這人真是毫不謙虛!
陳王哈哈大笑。
“我只是好奇,若是真能攻下長安,你上去, 還是你兒子上去?”
陳王了袖子:“我已無心理這些,勞心費力二十多年,累了。”
朝魯懂了。
“你為了你兒子還真是傾注了所有心, 你就這一個兒子嗎?”
陳王點了點頭。
但想到了什麽, 又有點猶豫。
“那你妻子呢?”
陳王微笑道:“很早就故去了。”
“那你沒再娶?”
陳王很邊的侍衛又皺起了眉頭, 顯然覺得朝魯又不敬了。
但陳王還是一如既往的好脾氣, 他笑著搖頭:“本就沒打算娶的, 只是當年,是個意外。”
朝魯睜大了眼。
這是他能聽的?
“你的意思是……你兒子是個意外?!”
陳王:“……”
他臉有點複雜,朝魯卻笑了:“你這個人還真是有意思的, 什麽意外……意外能生出兒子……”
陳王也不惱,微笑地看著他。
“四殿下,夫人喊您回去用膳。”阿福忽然上前小聲道。
“母親嗎?”
阿福:“對,可敦和別吉都在那邊。”
朝魯:“行,我知道了,這就來。”
和陳王告了個別,朝魯大步轉離去。
陳王笑了笑,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王爺。”
不遠走上來一侍衛,似乎腳步十分匆忙。
“查到了一些端倪。”
陳王手,那侍衛便雙手奉上一封信件。
陳王打開,看過之後神微微變了變。
沉思許久,道:“讓裴度來見我吧,我問問。”
“是。”
……
“這個陳王,還真是有意思。”朝魯在飯桌上說著說著,竟將他剛才和陳王的對話和盤托出了。
海拉也在笑。
但阮玉卻關注著婆母的神,拼命給朝魯使眼。
可惜朝魯沒看出來。
海拉:“其實我今天也聽下面的人說了。”
朝魯:“說什麽?”
“就說這位陳王殿下啊,我聽說他好像是一輩子沒娶妻。”
“沒娶妻?那到底怎麽有兒子的。”
“好像是陳王二十多歲的時候,家族看不下去了,用了些手段,在表親裏面選了位小姐送過去了……”
海拉說的很是晦,但所有人都聽懂了。
朝魯:“然後呢?”
“聽說……是難産的時候就故去了……後來陳王還是給了王妃的位份,但人都沒了,要位份做什麽呢……”
阮玉擔憂地看向婆母。
秋夫人似乎怔了怔,指尖有點抖。
但很快,就掩蓋住了自己的緒起伏,微笑問道:“那王爺沒說,他什麽時候離開?”
“還沒有,不過預計也快了吧。他來,無非就是和父汗談合作,現在兩面達了共識,他應該要回中原主持大局。”
秋夫人點了點頭。
朝魯好像還對陳王的私事興趣,不過阮玉忽然手,在他大上掐了一把。
朝魯疼的嘶了一聲:“玉玉?”
“吃你的飯。”
阮玉給他夾了一塊,堵住了朝魯的。
-
晚上的時候,朝魯又去忙了。
他現在正是有點晝夜難分。
今晚草原的星辰很不錯,秋夫人提出讓阮玉在外面走一走。
上海拉,一家子一道在外面散步。
“好久沒出來散散心了,外面的空氣可真不錯。”
海拉笑道:“現在沒了那麽多煩心事,以後母親可以經常出來逛逛。”
秋夫人笑著拍了拍的手。
他們在的地方都是眷們的府帳,一般不會有人靠近。
可沒想到的是,沒走多遠,阮玉忽然看見了陳王的影。
腳步一頓。
秋夫人顯然也看見了。
阿圓推著椅,慢慢朝們走來。
海拉:“他怎麽在這?”
秋夫人錯愕的看著面前人,陳王慢慢停了下來。
海拉:“王爺深夜前來……?”
陳王:“大別吉,四可敦,我有些話,想單獨與夫人說說。”
海拉睜大了眼。
阮玉看了眼婆母,忙道:“阿姐,我們去那邊吧。”
海拉還沒回過神來,就被阮玉拉走了。
阮玉腳步還很快,海拉:“不是……安安,這是怎麽回事……”
阮玉嘆口氣:“咱們離遠些就行,回頭你去問問母親吧。”
夜已深。
雖然是盛夏,但草原的風還是偏涼。
阿圓也退了下去。
就剩兩個人的影。
陳王被夜風一吹,忽然輕輕咳嗽了兩聲。
魏婉側頭看了他一眼:“王爺應保重,至讓僕從帶一件披風。”
陳王微笑道:“是本王的疏忽,也是對草原的不悉。”
魏婉猶豫了一下,但還沒。
“草原的氣候確實惡劣,阿綰這些年過得,也是辛苦了。”
魏婉聽到這聲稱呼,心中忽然泛起了一酸。
但不知說什麽,依然沉默。
陳王又道:“幽州其實,也好不到哪裏去。”
魏婉終于容。
“王爺當年……去幽州,我并不知。”
陳王笑了笑:“我知道。”
“不過……我雖在幽州,但也有所收獲,蟄伏如今,也才算有了些資本。”
魏婉:“很厲害。”
陳王漸漸收起了笑意。
“皇帝死之前,會徹查當年魏將軍一案。”
此話一出,魏婉緒終于激起來,忍不住側。
“當真?!”
陳王:“若伯元上位後才查此案,後世必定多摻雜了一些私有若無的猜疑,這對魏將軍而言,并不公平,所以本王一定會讓皇帝徹查此案。”
魏婉呼吸急促:“事過了這麽久,還有轉機?”
“我手上有一些證據。但很多事,可能還需要重新搜集人證,待中原的戰事結束,我打算去一趟江南。阿綰……可有同行之打算?”
魏婉猛然怔住。
眼中似是閃過了一不可置信。
“我?”陳王著人,眼神堅定。
……?
還能回去嗎?
“江南如今又一年夏了,阿綰不想回去看看嗎?”
魏婉了手中帕子,仿佛回到了那年桃花樹下。
草原的風卻比江南冷冽地多。
“我可以……?”猶豫地問道。
陳王忽然淡淡一笑:“敖漢的勝與敗,其實全在本王的一念之間。阿綰,還不明白這個道理?”
魏婉睜大眼。
明白……
可是……
了,幾乎在那兩個字快要口而出的時候。
忽然,金帳那邊敲響了鐘聲——
幾個僕從的腳步聲急匆匆傳來——
“秋夫人!您怎麽在這,奴才們一頓好找!”
阮玉一時也沒注意到這幾人,愣了一下。
魏婉激的緒忽然怔愣了片刻,陳王亦是。
“何事?”
那僕從跪倒在地,聲音有些震。
“夫人,金帳求您過去主事,大汗、大汗他忽然暈厥!牧醫說,說是極其兇猛的急癥!”
阮玉和海拉也走了過來,聞言,大驚。
…………
金帳。
朝魯匆匆趕來,還有雅爾、達慕。
雅爾一條有點殘了,神頹靡,達慕也差不多。
但是父汗病重,他們無論如何也應該守在旁邊。
唯獨查爾,還在昏迷。
李素在陳王的授意下也趕了過來,先是牧醫上前,而後是他還有徐大夫,一道會診。
得出的結論都是一樣的。
“大汗本就有虧空之癥了,最近大概神思郁結,有中風之癥啊。”
“兇險嗎!”朝魯急道。
“回殿下,中原認為此癥十分兇險,或許這兩日大汗昏迷時,要格外警惕。”
朝魯神思複雜。
察哈部落的不大臣們都在此時趕了過來——
有人提議:“請四殿下暫行可汗之位,主持大局!”
一人喊,衆人全部附和。
“請殿下定奪!”
“此也為大汗所願!請殿下暫行可汗之位!”
帳忽然一片烏的人跪了下去。
朝魯皺起了眉,第一時間看向了阮玉,還有母親。
…………
子時。
朝魯終于拖著疲憊的回到了府帳。
阮玉還沒睡。
他苦笑一聲,道:“忽然有點懷念從前了怎麽回事。”
他先前還抱怨父汗不重視他。
老天爺,現在如果誰能幫他理這些爛事,他只想和玉玉單獨待在帳中。
阮玉笑了笑:“說什麽傻話,你了吧,我燉了湯,喝了再睡。”
朝魯笑著嗯了一聲。
湯是阮玉自己熬的,這會兒還煨著。
朝魯:“你也喝點。”
“好。”
下午阮玉煲這湯的時候還覺得香,可不知道為什麽……
這會兒再喝時,忽然,胃中一片翻江倒海——
眉頭皺起,一時沒有忍住,全部嘩嘩啦啦吐了出來。
朝魯嚇了一大跳!
“玉玉?!”
阮玉手中的碗筷也忽然拿不住了似的,無力垂下。
臉也變得慘白。
朝魯臉大變!
“玉玉?!牧醫!傳牧醫!”
…………
陳王府帳。
面前的侍衛已經細細稟報了一刻鐘,事無巨細。
陳王的手幾乎要將椅的扶手碎。
“消息,確認準確?”
“此次屬下拿命擔保,一定準確。王妃故去前,那老嬤嬤便已經有了打算,他們原本是打算帶走世子到老皇帝手中的,但是慌之下出了錯……
或許是途中才發現是個胎,沒了要挾老王爺的價值,就將此事瞞了下去。
兩年前,您得知王妃的雙胎并未夭折之後屬下便開始查探,當時一口咬定王妃當時是雙生男胎的那人最近也已自殺,王爺,這一切都是針對您的一場謀,蹉跎我們的時間。”
阿圓在一旁聽著,倒吸一口氣:“那他們拐走了小郡主之後呢!”
“中途不知出了什麽岔子,小郡主下落不明,又輾轉反側到了侯府,或許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到底平安長了起來,但沒想到,老皇帝一年前下令,竟讓、讓郡主替嫁……所以屬下在長安耗時大半年,一無所獲,就蹉跎到了現在。”
阿圓又驚又嘆:“王爺,再結合裴大人所說,您要找的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
這一定都是老天爺的指引!!!”
阿圓緒激,嗓門都大了些。
而陳王自己,也一改平素不顯山水的緒,呼吸變得有些急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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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大家好[狗頭][狗頭]這個圓我圓上了。
是不是以為圖靈和寶音到了高。
不,真正的高當然是大狗和玉玉的。
接下來,可能會有一段大狗漫漫追妻史了。
但我要說一個冰冷的消息,今天沒有加更了。
不是我故意吊大家胃口。
我需要捋一捋,也需要調整緒。
劇寫差不多了,接下來的戲需要我調整狀態。
明天應該會合章發出。
發紅包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