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26】 無一不,無一不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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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冉從未聽過如此奇怪的要求。
“什麽做……讓你不抗拒我的?”
而且還是想辦法?
難道不是誰的問題, 誰想辦法嗎。
就在雲冉一頭霧水時,廚房的飯菜也送來了——
事已至此,先吃飯吧!
司馬璟見飯菜一上桌, 就跟換了個人似的,方才還一副迷茫苦想的模樣,現下卻盯著那一道道再尋常不過的飯菜雙眼放。
“殿下,你不吃嗎?”
雲冉拿起筷子, 并沒立刻出去,畢竟這深柳堂是司馬璟的地盤,為客人,得等主家先筷。
司馬璟深深看了一眼。
或許,是真的了罷。
“吃。”他淡淡說著,也拿起了雕花牙箸。
雲冉見他了筷,也不再客氣, 夾起一塊最想吃的幹鍋香鴨,吃得津津有味。
司馬璟習慣了一個人吃飯。
且吃飯于他而言,只是一件維系生命要做的事,并無樂趣可言。
可眼前之人卻吃得十分開心, 仿佛捧著的不是一碗尋常飯菜, 而是一碗除憂解慮的仙藥。
真有這麽好吃?
眼見又夾了個四喜丸子送裏,司馬璟沉片刻, 也夾起一個四喜丸子。
一口咬下, 那七分瘦三分的餡剁得綿, 卻又保留著些許粒的嚼勁。細細咀嚼,的鮮混合著荸薺粒、脆藕丁的清甜在口齒之間彌漫,恰到好的中和了濃油赤醬的水,使得口既香醇鮮又不會覺得油膩。
味道的確不錯。
吃罷一個丸子, 司馬璟見雲冉又朝一道荷香糯米排骨出筷子。
那道糯米排骨整整齊齊碼在墨綠的荷葉上,每排骨都裹著一層糯米,而每粒糯米吸飽了荷葉的清香和排骨的香,顆顆圓潤飽滿,晶瑩剔,再淋上一層深褐的醬,點綴些許翠綠翠花,在蒸騰的熱氣裏格外人。
司馬璟抿了抿,也夾了一筷。
雲冉見狀,朝他看了一眼,卻沒說話,繼續埋頭爽吃。
只是接下來,每夾一道菜,司馬璟都跟著夾。
待夾了第七次,雲冉終于憋不住了,一臉疑地看向對座的男人:“你學我幹什麽?”
司馬璟拿筷子的手停住。
他道:“誰學你了?”
“沒學的話,為什麽我夾什麽菜,你就跟著夾?難不你——”
雲冉忽然想到了什麽,烏眸睜大:“你把我當試毒的了?”
司馬璟:“……”
小小的腦袋,想象力倒是富。
“桌上就這幾道菜,難不只準你夾,不許我夾?”
他平靜睇著:“未免蠻橫了些。”
雲冉一噎,但看他一臉恬淡,也不嘀咕,難道真是想多了?
算了,夾菜而已,他要學就學吧。
雖然不懂,這有什麽好學的。
搖了搖頭,端起碗繼續吃。
大抵是下午算賬消耗了太多神,雲冉不知不覺吃了兩碗米飯。
見心滿意足的放下碗後,還了下肚子,司馬璟蹙眉:“這飯菜有那麽好吃?”
“好吃啊。”
雲冉端起香茶漱口,再看司馬璟只吃了一碗飯,吃的那幾筷子菜也是跟著夾的,不困:“這麽好吃的菜,殿下怎麽只吃這麽點?”
司馬璟道:“吃飽了。”
雲冉驚愕:“你這麽大的格,吃這點就飽了?”
再看那一桌還剩不的菜,嘆道:“這些菜浪費了多可惜,早知你吃不了太多,我就該讓廚房再做一些的。”
司馬璟這才注意到,桌上的飯菜較之平日的標準,了好些。
原來是特地吩咐的。
“殿下真的不再吃點嗎?今日這晚膳我是照著咱們兩人份點的,我這麽小的個頭都吃了兩碗,你只吃一碗,晚上定然會的。”
“了有糕點。”
“糕點可以放著明日吃,飯菜今日不吃,明日就變味了。”
雲冉道:“糟蹋食可不好,一粒米、一棵菜長大多不容易啊,不但要看準時節墾地、播種,還要施、澆水、除草、殺蟲……”
司馬璟眼皮略擡:“你種過?”
雲冉:“種過啊。”
司馬璟:“……”
“殿下或許不知,我們道觀的日子可拮據了,加上位置又偏,若不自己種菜,就得花錢去山下村子買,又麻煩又費錢,倒不如自己種菜方便。”
一提到自己悉的領域,雲冉更是打開了話簍子,嘚啵嘚道:“我們道觀原本只有一片田的,後來我發現後山有塊地不錯,就給它侍弄出來,種了好些番薯和芋頭,你別小瞧番薯芋頭,這些可是好東西……”
司馬璟靜靜聽著。
良久,他才開了口:“累嗎?”
雲冉怔了怔。
隔著一張長桌,對上男人那雙仿若深不見底的沉靜黑眸,心底驀得泛起一異樣的緒。
很快,別過臉:“幹活哪有不累的?不過看著自己種出來的糧食,吃著自己種的菜,有就的。”
“對了,若殿下對種地興趣,過些時日我將湛堂後頭那塊地捯飭出來,開春你一起來播種?”
見對座之人不出聲,了鼻尖:“不興趣也沒關系……那殿下,你再吃碗飯?”
作為曾經種過地、過肚子的人,雲冉實在見不得糧食被糟蹋。
眼看又用那種亮晶晶的、寫滿期待的目著自己,司馬璟搭在桌邊的長指微攏。
半晌,他重新拿起碗筷。
雲冉眼睛霎時更亮,下一刻卻聽男人道:“你也別閑著,我方才提的要求,你最好心頭有數。”
“若做不到,別怪我翻臉無。”
“……”
說的像他現在多有似的。
腹誹歸腹誹,但見司馬璟真的又盛了碗飯,雲冉也支著下,思考起他那個古怪的要求。
不再抗拒的……
難道之前他很抗拒嗎?
可昨日回門,他幾次牽的手,不是自然的麽?
還是說他那會兒是在強撐,其實心裏很煎熬?
雲冉柳眉蹙起,實在想不通,又不是刺猬,難道一還紮手不?
不多時,司馬璟用罷一碗飯。
他慢條斯理用香茶漱了口,又拿帕子過角,方才擡眼:“想得如何?”
雲冉恍然回神,看著面前之人,無比誠實道:“這不就只有一個法子嘛。若不適應,那就多試試,自然就適應了。”
說著,揚聲喚人:“將桌子撤了吧。”
婢子們很快聞聲而,收拾碗碟。
常春一直守在門外,待見到今日的晚膳竟然用得,且殿下還用了兩碗飯,頓時心花怒放——
乖乖,這王妃瞧著天真爛漫,不諳世事,沒想到手段竟如此了得,竟能哄得殿下吃下兩碗飯!
也不知使得什麽法子,改日他定尋個機會好好討教一番才是。
門外的常春對王妃心悅誠服,屋的雲冉則是深吸一口氣,提走到司馬璟面前。
眼見越靠越近,那張若膩的臉龐也俯而來,近得都能瞧見頰邊細細的絨,司馬璟下頜繃,撐在榻邊的手指也陡然攥:“你做什麽?”
“完你的要求啊。”
雲冉清潤的眸子眨了眨:“我三嫂和我說,去歲和三哥剛婚時,我三哥吃不來一點辣。但因頓頓都吃辣,連都有了辣味,日複一日,我三哥也能吃辣了。”
雖然雲冉不理解為何吃辣吃到都會變辣,但三哥如今能吃辣是有目共睹的——
可見習慣會慢慢改變一個人。
“所以殿下,從今往後,我試著每日抱你一回,如何?”
“……”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咯。”
雲冉說著,直起腰:“你站起來吧,站著好抱。”
司馬璟也不知他是中了什麽邪,直到懷中驀得近了一抹溫,他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他竟真的聽了的鬼話站了起來。
雲冉擡起兩只手,“啪嗒”一把抱住眼前高大的年輕男人——
就像是抱著一棵拔的樹。
尤其當男人的子越發僵,連肩背的都繃,那堅的手更像樹了。
“你別張……”
雲冉試圖拍了拍男人僵直的背:“若是實在張,你閉上眼,就把我想象……唔,想象你最親近的人吧。”
最親近的人,總不會抗拒。
比如閉上眼,想象現在抱著的是鄭氏,或是師父,整個人只覺得幸福,甚至連雙臂都不擁得更。
擁抱是有力量的,司馬璟渾發僵的著那的。
最親近的人。
他最親近的人,是誰。
沒有。
在這世上,他早已沒了親近可信之人。
而眼前這個閉著眼,環抱著他腰的小娘子,便是五歲之後他生命裏最為親近的人。
像一朵雲,一朵的、散發著甜香的雲。
明明個子小小,肩背削薄,可著的時候,無一不,無一不熱。
他的似乎并不抗拒這份溫,甚至……
甚至想擡起手,擁得更深,留得更久。
念頭才起,懷中之人陡然松開手,結束了這個擁抱。
司馬璟眸一頓。
低頭看去,雲冉正好也仰臉看來:“殿下,你覺如何?”
看著昏黃燭下孩兒那雙不染一雜質的幹淨眼眸,司馬璟忽然有些難堪。
“殿下?”
雲冉見他的表忽然變得嚴肅,心下不惴惴。
不應該啊,方才分明覺到他的肩背沒那麽繃著了,應當是有作用的。
“書上說,男之間哪怕不合,就這樣抱著也會産生愉悅,殿下難道沒覺嗎?”
雲冉對書上的容深信不疑,畢竟那可是道門養生典籍,老祖宗傳下來的智慧。
司馬璟頭微滾了滾,半晌,才嗓音沉啞道:“你看的什麽書?”
雲冉:“方才說的是《合方》上的,殿下沒看過?”
司馬璟:“……”
的確沒看過。
但這書名聽著……
他擰起濃眉,“誰給你看的這些書?”
雲冉:“我自己看的,怎麽了?”
這理直氣壯的語氣配上一臉單純的表,讓司馬璟忽覺頭疼。
雲冉見他不說話,只當方才的擁抱驗不好,斟酌片刻,道:“書上說的應當不會錯,可能今日才第一次,效果不佳,等日後我們再多試試。日子久了,自然就習慣了,殿下以為如何?”
他以為如何……
司馬璟垂下眼,看著面前小小的人兒,頭無端發。
半晌,才沉沉發出一個:“嗯。”
今日事畢,雲冉也不再多留。
和司馬璟說了聲“明晚見”,便哼著小曲,溜達著回湛堂了。
夜幕沉沉,無星也無月。
青菱打著燈籠跟在雲冉旁邊,不理解自家娘子有何高興的。
明明都到了深柳堂,卻依舊沒能留宿,不應該難過麽?
有這想法的不止青菱一人,蘭桂嬤嬤瞧著天暗了,外面還刮著風,王妃今夜應當順理章留在深柳堂了,正準備泡個腳歇下,卻聽得院外響起靜,說是王妃回來了。
這驚得蘭桂嬤嬤剛下子又趕穿上,披著件藏青長襖便迎了出去。
“王妃,您怎的這麽晚還回來了?”
蘭桂嬤嬤瞧著雲冉被寒風吹得泛紅的鼻尖,忙讓丫鬟們去取熱水和香膏,自己則扶著雲冉往暖閣裏去:“瞧這小臉凍的,都紅了。”
“還好,今夜吃得太飽,走一走正好消食。”
雲冉彎眸笑道,一進暖閣就解了厚重的氅,坐上暖榻。
看著蘭桂嬤嬤的裝扮:“嬤嬤是已經歇下了嗎?若是歇下了,不必親自來迎的,這大冷天的,一坐一起容易著涼,尤其是老人家,最是不得凍,我家師父就是冬日裏著涼……唉,不提那些不好的事。”
“反正您日後不必特地起,這不是還有青菱們照顧我麽。”
蘭桂嬤嬤聽得這般關切,心下熨帖,語氣也愈發慈:“老奴不過是個奴才,哪有那麽金貴。倒是王妃您怎的大冷天回來了,殿下他……他沒留您嗎?”
“我的裳用品都在湛堂呢,他留我做什麽。”
雲冉接過丫鬟遞來的熱茶,喝了一大口暖了腸胃,方才繼續道:“何況他都說了日後我和他……”
話到邊,及時剎住。
那些“各過各的,互不幹擾”的話,是和司馬璟的私下約定,萬不能放在臺面上說。
蘭桂嬤嬤蹙眉:“日後怎麽?”
“沒,沒怎麽。”雲冉訕訕一笑,假裝喝茶。
蘭桂嬤嬤覺得不對,只是不等問,雲冉便懶洋洋打了個哈欠:“嬤嬤,我有些困了。您不是說明日還要帶我去庫房轉轉嗎,也趕回去歇息吧。”
見王妃明顯有事瞞著,蘭桂嬤嬤雖好奇,卻也謹記著份不好追問,只得頷首:“那王妃您好生歇息,老奴先告退。”
轉離去,還不忘代青菱等人:“夜深寒,值夜時都警醒著,莫要讓王妃了寒。”
青菱等人躬稱是。
待到那道穩重的藏青背影消失在寢屋裏,雲冉也長長舒了口氣。
好險,差點說了。
***
夜闌人靜,凍雲四冪,朱宮牆之更是杳杳清寂。
今夜,文宣帝留宿皇後的儀宮。
繡著金展翅的暗紫幔帳之,文宣帝擁著鄭皇後,下頜輕輕抵著的額。
鄭皇後闔著眼,靠在自己夫君溫暖的懷抱中昏昏睡。
忽然,頭頂響起男人溫和的嗓音:“朕聽聞,母後將蘭桂嬤嬤調去了景王府中。”
鄭皇後悚然睜開眼,睡意全無。
“是,是有此事。”輕聲答道。
帳子裏靜了有一會兒,才傳來皇帝溫潤的低笑:“母後可真是疼阿璟。”
“蘭桂嬤嬤跟在邊快三十年了,可謂是在這世上最親近信賴之人,也舍得調去伺候那雲家小娘子。”
文宣帝輕笑兩聲,又著皇後的背:“你當年嫁給朕,都不曾得這般重,如今你那流落鄉野的姑家表妹得了這份恩典,皇後心下可有不平?”
鄭皇後一聽這話,連忙起:“臣妾不敢……”
才撐起半邊子,就被文宣帝按下。
帝王寬厚溫熱的大掌拍了拍的背:“不過是你我夫妻之間夜裏閑話罷了,何必張。”
鄭皇後重新躺下,又被男人抱住。
他的下頜著的額,寬般喃喃:“你也不必往心裏去。阿璟過去吃了不苦,而今苦盡甘來,母後自然盼著他早日開花結果。”
鄭皇後瓣囁喏兩下,低低道:“是。”
“且他那人子古怪,待人冷淡,若不派個人去推上一把,也不知何時才能有喜訊。”
“因著前頭那三門婚事,他已白白蹉跎了幾年,若再拖下去,外頭的人還以為是朕苛待手足,有意打他。”
“唉,朕這個兄長,也實在難做。”
文宣帝低下頭,“旁人不懂,嫣兒作為朕的枕邊人,總該多諒諒朕,不是麽?”
黑暗之中,鄭皇後牽著角的弧度:“是,臣妾知道陛下的不易,不會……不會將那些事往心裏去。”
“這才對了。”
文宣帝欣的了皇後的臉:“這才是朕的好皇後。”
鄭皇後默然不語,腔裏的心卻咚咚跳得飛快。
尤其到男人搭在腰間的手越收越,險些吃痛出聲。
“陛下。”
轉過,抖地抱住了文宣帝:“陛下,夜已經深了,明日您還有早朝呢,睡吧。”
那握著腰間的手一頓。
“是,明日還有早朝。”
皇帝擁懷,輕笑道,“睡吧。”
***
轉過天去,又是一個沉天氣。
天氣越來越冷,雪卻遲遲落不下來。
蘭桂嬤嬤說:“看樣子是在憋一場大雪。”
雲冉對此滿懷期待,在揚州見到的都是淅淅瀝瀝的小雪,還沒見過鵝般的大雪呢。
這日隨著蘭桂嬤嬤清點了一日庫房,更加地意識到景王府有多金銀財寶以及司馬璟有多麽暴殄天。
好些珍貴的擺件和綢茶葉,他竟然就堆在倉庫裏積灰,從未拿出來用過!
太浪費了!
簡直是該拖出去被雷劈的地步!
于是當日夜裏,和司馬璟用晚膳時,義正言辭的表達他這樣浪費實在可恥,若再不拿出來用,那些錦緞要黴灰褪,茶葉要變味,古玩擺件也會年久失修,蒙塵破敗,此乃遭天譴、損福報的行為。
對此,司馬璟只起眼皮,看了一眼:“那你拿去用。”
雲冉上一刻還正義凜然,剎那就被他這句輕飄飄的“你拿去用”堵住了。
傾,有些忸怩地了手:“我…我真的能拿去用啊?”
司馬璟:“嗯。”
他極低,那些東西送進府中,他也用不上,自然就堆在庫裏。
既然興趣,那就隨置。
雲冉:“隨便用?”
“……”
司馬璟蹙眉,瞟一眼:“嗯。”
話落,便見的眸子錚明亮,閃閃發,角的笑容更是都不住,活像是一只掉進了米缸裏的老鼠。
就有這麽高興?
若是雲冉能聽到他的心聲,必然點頭如搗蒜。
高興啊,那麽一大倉庫的奇珍異寶都歸置了,裏頭的東西隨便拿出來一樣都夠們小道觀食無憂一輩子,這麽一大筆橫財,誰能不高興?
當然,如今也不缺錢花。
侯府給的嫁妝都夠錦玉食過上十幾輩子了。
但誰會嫌錢多呢?
“那就多謝殿下了。”
雲冉笑眸彎彎,頭一回覺得眼前冷冰冰的男人是如此順眼——
這哪裏是煞神,分明就是財神嘛。
司馬璟看著那過于狗的笑臉,一時無言。
都說修道之人清心寡、淡泊名利,可非但這般見錢眼開,私下裏還讀那些合之書……
從前待的那家道觀,是正經道觀嗎?
“時辰也不早了。”
雲冉看了眼窗外黑沉沉的天,和昨日一樣命人撤了桌,又看向榻邊的男人:“殿下,來吧。”
司馬璟:“……”
看著毫無半分赧然,一心完任務的認真模樣,他薄微,言又止止言又。
最後還是站起了。
雲冉大大方方走到他面前,像昨日一樣,張開雙手抱住了他。
男人的膛寬闊,腰窄勁,十分好抱,且他上那沉穩清冽的龍腦香很好聞,雲冉喜歡這個味道。
不過最讓驚喜的,今日除了抱上去的那一瞬間,他的子僵直了下,過後很快就松泛了下來。
遠不像昨日那般繃與抗拒。
這足以說明,這個辦法有效的!
雲冉抱著男人,滋滋的想,照這樣下去,用不了幾天就能完他的第一個要求了。
也不是很難嘛。
而司馬璟低下頭,看著那無比自然地在口的小腦袋,圓滾滾,茸茸,看起來很好。
垂在袍擺邊的長指了,他緩緩擡起——
“好啦!”
雲冉到男人完全放松下來,果斷松手,結束了今日的擁抱。
司馬璟的手指僵在半空中,冷白臉龐也有一不易察覺的生。
雲冉沉浸在“我可真是個天才”的得意裏,全然沒有察覺,只彎眸朝他笑:“時辰不早了,我明日還得早起去送我二哥二嫂呢,便先回去啦。”
說著,還很有禮貌地朝司馬璟福了福:“殿下也早些歇息,明晚見。”
著那道黛綠的影越走越遠,恍若一只籠蹁躚的蝶兒,司馬璟站在原地,莫名覺得屋的彩好似也被帶走,變得黯淡。
良久,他別過臉,看向雕花窗欞外搖曳的燭影,漆黑眸底泛起一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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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冉冉:我真是個天才!
司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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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紅包掉落,大家周末快樂,明天見![親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