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8】 膚色如雪,熠熠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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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28】 如雪,熠熠生輝

【28】/首發

“殿下?”

雲冉瞪圓了眼, 難以置信看向面前緩緩撤回手的男人:“你……你怎麽會在這?”

大半夜的突然出現,很嚇人的好吧!

司馬璟直起,看一眼:“起來。”

雲冉:“……?”

不著頭腦, 但見一襲玄袍的男人靜靜站在床邊,大有一種“你不起來我就一直站在這”的意思。

罷了。

不理解,但為了能趕睡覺,還是照做吧。

掀開被子坐了起來, 這才發現窗戶不知何時開了,冷風直往裏吹。

就說怎麽風陣陣的。

“殿下,你不冷嗎?”

雲冉皺眉:“先把窗戶關上吧,北風將屋裏的暖氣給沖走了。”

司馬璟見一頭茂烏發散開,只著一單薄的牙白角輕抿了抿,還是先去合了窗。

再次回到床邊, 雲冉卻沒下床,只跽坐在床邊,滿臉疑著他:“殿下深更半夜的過來,是有什麽重要的事嗎?”

特意將“重要”二字咬重。

畢竟若無大事, 大半夜擾人清夢的行為, 都該拖出去被雷劈!

司馬璟不說話,只幽幽盯著

夜深人靜, 影昏暗, 雲冉被他這無聲的幽暗注視盯得背脊都有些發

正琢磨著他不是半夜鬼上了吧, 手都去枕頭底下的符箓了,忽見面前的男人張開了雙手——

“啊!我警告你別胡來!”

雲冉迅速掏出符箓,閉著眼睛高高舉起:“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妖魔鬼怪, 速速現!”

寂靜,寂靜,還是寂靜。

雲冉悄悄睜開一只眼,便見面前男人一臉清冷,只兩只手擡起,道:“抱。”

雲冉:“……?”

抱?

呃,抱?!

腦子打結了兩息,才回過神:“你、你大半夜的過來,是要我抱你?”

司馬璟的臉不易察覺的僵了下。

再次開口,語氣也多了份不耐:“快點。”

雲冉:“……”

奇葩,真是個絕世的奇葩。

心底嘆口氣,還是挪了過去,認命般抱住男人那抹勁腰。

莫不是前世挖了他祖墳,這輩子才遇上他?

正腹誹著,肩背被兩條臂彎環抱住。

形猛地一僵,大腦也有一瞬空白。

他,也抱住了?

漸漸地,兩人相依的軀溫度逐漸升高,暖意融融。

雲冉的臉龐像之前一樣著司馬璟的膛。

可這一回不知為何,莫名有些不自在。

鼻息間全是他上那沉雅清冽的龍腦香氣,耳尖不知不覺有些發燙,心跳也撲通撲通,莫名地變快。

是因為半夜被醒,嚇到了?

可若是被嚇到,為何現在心跳才開始加速?

雲冉這邊蹙眉思忖著,的心髒是不是出了什麽病。

而司馬璟擁著懷中那溫熱軀,呼吸也不重了。

前兩回抱他,都是直愣愣地站著,裳發髻也都齊整。

可這一回,裳單薄,暖的床帳裏盈滿了的香氣。

那馨香旖旎,縷縷,無孔不地侵襲著他每一次吐息。

而他懷中抱著的,如此小,如此……

掌心所,像是沒有骨頭般綿他的手指忍不住收,想要更用力、更用力的將懷中。

仿佛被這香氣與溫所蠱,他不自覺地俯下,深邃臉龐也逐漸地朝那纖細雪白的脖頸低去。

那裏是沙漠旅人的綠洲聖泉,定然擁有更清潤解的水源。

的鼻梁耳尖的剎那,他分明到掌下之人了下。

司馬璟的作一頓。

稍稍偏頭,恰好瞥見低垂的螓首,牙白後那一抹纖細脖頸順地彎下,沿著領再往下,是兩鵝黃的系帶。

明明燭昏暗,兩抹鵝黃卻襯得如雪,熠熠生輝。

他的呼吸驀得更重了。

“……”

雲冉聽到耳畔傳來男人急促的呼吸聲,連帶著那攬在肩頭的大掌也加重了力道——

擰著眉,剛想他別抱這麽用力,肩頭卻陡然一松。

也不等搞懂是個什麽狀況,下一刻,一條被子兜頭蒙來,眼前驟然昏暗。

“你做什麽啊?”

雲冉手去扯,可男人拿被子將裹了又裹,而後手往床裏一推。

“司馬璟!”

之下,雲冉也顧不上什麽禮數,邊下意識地去扯腦袋上的被子,邊喊道:“你發什麽瘋啊!”

要謀殺嗎!

等雲冉好不容易從被子裏鑽出來,回頭一看,床邊已空空,再無半個人影。

頂著一頭七八糟的烏發坐在床裏,懵了。

人呢?

就這樣走了?

還是說……

其實他沒來,剛才那一切是自己的幻覺?

“娘子,娘子……”

屋外傳來青菱急切切的腳步聲。

掀簾行至室,看到坐在床上烏發蓬衫不整的小娘子,眼瞳都睜大了:“您還好嗎?殿下他欺負您了?”

終于見到個正常人,雲冉長舒口氣。

“他剛才真的來了?不是我在做夢?”

“您說殿下嗎?是,也不知怎的,忽然就來了咱們這。”

青菱提到這事也一臉莫名:“奴婢方才在外頭見到時,也嚇了一大跳,還以為見到了……”

一個“鬼”字及時咽下。

但雲冉立刻會意,給了一個“我懂你”的眼神。

青菱訕訕,繼續說正事:“奴婢趕給殿下請安,殿下就問奴婢,您在哪。奴婢說您已經歇下了,進來與您通傳一聲。他卻說不必,直接推門進來了。”

“奴婢也不敢吭聲,只得守在外頭,注意著裏頭的靜。”

再然後就是自家娘子好似短暫的了一聲,之後又靜了下來。

還當沒事了,房門卻陡然推開,景王面繃、大步流星走了出來。

“是出了什麽事嗎?殿下為何走的那樣著急?”

青菱疑向床邊的雲冉:“就一眨眼的功夫,他就走得沒影了,像陣風似的。”

雲冉:“我說我也不知道,你信嗎?”

青菱:“這……”

雲冉抱著錦被,恍恍惚惚:“非得有個解釋的話,可能他突然被鬼上了,或者腦子有病,忘記吃藥了。”

“娘子,這話可不能說。”

青菱面惶恐,又連忙往屋外看了看:“若旁人聽去,仔細惹禍。”

雲冉抿了抿嫣瓣。

上沒有再說,卻也不妨礙心裏覺得司馬璟這個人有病。

若不是有病,這深更半夜大寒天,誰會特地跑來把人吵醒,就為了抱一下?

若不是有病,怎麽上一刻還好好抱著,下一刻就把人當春卷裹進被子裏,一聲不吭就走了。

有病!就是有病!

青菱見自家娘子氣呼呼的模樣,也不敢多說,只給倒了杯溫水,又替重新鋪床。

這一番弄完,主僕倆尋思著那人應當不會再回來,方才放下幔帳,重新安置。

因著這一折騰,一向很做夢的雲冉都做了個夢。

夢裏了個春卷,而司馬璟拿著筷子,把在煎鍋上推來滾去。

在煎鍋上大喊:“不要吃我!”

司馬璟則不為所地冷笑著:“吧,就算破了嚨也沒用。”

差不多了,就被男人一筷子夾起,送向裏。

“不要——”

雲冉猛地起,這才發覺幔帳外已是天大明。

低頭看向自己的胳膊,都整整齊齊,完好無損。

長長松了一口氣。

外頭的婢子們聽到靜也趕忙跑了進來,一個個關心詢問。

雲冉擺擺手,尷尬笑了笑:“沒事沒事,做了個噩夢而已。”

婢子們這才如釋重負,上前伺候洗漱。

早膳時,蘭桂嬤嬤也知曉了昨夜之事,特來找雲冉詢問。

雲冉心裏:他有病。

上答道:“不知道,許是……許是夜裏吃飽了,走過來消消食吧。”

蘭桂嬤嬤:“……”

大半夜從深柳堂消食到湛堂,真當老糊塗了。

但見王妃一臉無辜迷茫,顯然真的不知道原委,蘭桂嬤嬤也不好再問。

畢竟殿下古怪,行為也非常人所能理解,或許……真的是一時心,過來看看?

雲冉也沒多想這件事。

從不琢磨已經過去的事,有這個功夫,還得整理出陳茶清單,盡快派人給錢氏茶莊送去呢。

昨日三嫂家的大掌櫃將各類茶葉的進貨價都給報了遍,且表示只要送過去,照單全收。

掌櫃的那般爽快,價格也公道,雲冉這邊也不好磨磨唧唧,當即擼起袖子,收拾起來。

這一忙,就是從早忙到晚。

因著有三嫂這層關系在,雲冉還親自檢查了好幾遍,確認每箱茶葉都沒問題,方才人打包送去東市。

若非昨日已經出過門,都想親自押送過去。

好不容易忙完,肚子也咕咕了起來。

待回了湛堂,蘭桂嬤嬤給上了杯熱茶,溫聲提醒:“昨日您回來的晚,沒能與殿下一起用晚膳,今日可要過去擺膳?”

雲冉沒吱聲,只端起青瓷茶盞喝了兩口,又垂下眼皮,盯著淺褐茶湯上悠悠漂浮的茶葉。

半晌,悶聲道:“不去。”

蘭桂嬤嬤錯愕:“這…這是為何?”

雲冉:“……不想去。”

實則想起昨日的事,還是有點生氣。

他憑什麽這般無禮任

大半夜神出鬼沒的不說,還莫名其妙的拿被子蒙腦袋!

稚,簡直比三歲的小侄子還要稚!

才不想再搭理他了——

反正是他說的,互不打擾,各過各的。

蘭桂嬤嬤也瞧出王妃這是有些怒了。

有心想替自家殿下說說好話,但殿下這行為的確太過……古怪。

別說王妃生氣了,若是誰敢大半夜突然出現在床頭,直接一個大棒子敲上去了。

“王妃莫要氣,既不想去,那咱就不去了。”

蘭桂嬤嬤看了看外頭的天,見烏雲四野,寒風凜冽,也忍不住打了個寒:“何況今日風大,沒得出門凍著了。”

雲冉見嬤嬤沒有再勸,稀奇眨眨眼。

蘭桂嬤嬤對上這目,也了然笑了:“老奴雖是太後派來撮合你們倆的,但也不是那等不講道理的人。昨日之事的確是王爺做的不對,老奴又豈能昧著良心說瞎話?”

再說了,小倆口這會兒正在氣頭上,真見面了沒準火上澆油,倒不如冷靜一下,降降溫。

于是這日夜裏,雲冉依舊沒去深柳堂,而是在湛堂吃了碗熱氣騰騰的三鮮湯小餛飩。

吃飽喝足,在屋裏待著悶,便裹了件銀白底翠紋鬥篷,在廊下來回溜達,消食。

走了約莫十來圈,忽然門外傳來一陣小小驚呼聲:“殿下——”

雲冉腳步一頓。

傳來橐橐的靴子聲,伴隨著婢們難掩驚詫的錯落請安聲:“殿下萬福。”

這下雲冉想自欺欺人是幻聽都不了。

作有些僵地側過了臉,便見燈影幢幢的寬敞庭院裏,形修長的男人一襲墨狐皮大氅,面如冠玉,正負手大步走來。

寒夜重,呼嘯的北風拂過他的臉龐,吹得領的狐貍如黑霧湧,也襯得他的愈發冷白。

司馬璟自然也看到了廊下站在的雲冉。

銀白氅,裹著小小的子,遠遠看去絨絨一團。

背在後的長指不自覺了兩下,又驀得攥

一直等他走到了面前,雲冉才如夢初醒般,屈膝行禮:“殿下萬福。”

司馬璟垂下眼,視線卻鬼使神差又掃過了雪白的纖頸。

想到昨夜的狼狽反應,他薄也不一條線,生地別開臉:“起來吧。”

雲冉直起,卻不看他,只淡淡道:“殿下如何又來了。”

饒是廊下燈火昏暗,司馬璟依舊看出小娘子眉眼間的冷淡疏離。

這好像是兩人相識以來,第一次這般冷漠待他。

平日裏的,永遠是笑的臉龐,無窮盡的幹勁兒。

就好似,這世上沒有一切能難到,打敗

可現在的……

不再仰著臉對他笑了,也不再睜著那雙亮晶晶的眼睛著他了。

口好似被什麽堵著,一陣發悶。

雲冉等了好半晌,見面前的男人還是一言不吭,也不耐了:“既然殿下不說話,看來是沒什麽要事。外頭風大,恕我不奉陪了。”

說罷,提步就要往屋裏去。

只是經過男人旁的剎那,手腕忽的被扼住。

“雲五。”

男人低沉的嗓音冷不丁在夜裏響起,雲冉眉頭擰起。

怎麽又是這個鬼稱呼!

著腹誹,偏過臉,瞥過那只抓著的大手,柳眉蹙得更:“有話好好說,別腳。”

司馬璟:“……”

靜了片刻,他手臂稍稍用力,重新將拉到了面前,與他面對面站著。

雲冉此刻只恨自己個頭小,被他一拽就過去了,實在是太沒面子了!

于是鼓著臉,擡起頭,惡狠狠地瞪著他——

個子高了不起啊!

司馬璟:“……”

沉沉吐了口氣,方才正了神,道:“為何又食言?”

“食言?”

雲冉微怔,反手指了指自己:“你說我?”

司馬璟:“……不然?”

雲冉困:“我哪裏食言了?”

司馬璟:“明明答應了我的要求,卻一次次失約。”

雲冉愣了片刻,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說……抱你這件事?”

司馬璟不語,只面無表得掃過廊下伺候的婢子們。

婢子們立刻眼觀鼻鼻觀心,輕手輕腳地退下。

廊廡下登時更靜了,只聽得罡風吹過四角平頂白紗燈,沙沙作響。

面對司馬璟平靜而直白的目,雲冉一時也有些心虛。

偏過臉,避開他的視線:“誰你昨夜莫名其妙吵醒我,還拿被子蒙我……誰還沒點脾氣了?”

司馬璟薄抿了抿。

良久,他低聲道:“那也是你昨日食言在先。”

“那我也不是故意不去的。”

雲冉擰著柳眉,不服氣道:“昨日我一早就出了門,忙到天黑了才回來,實在累得不輕,一倒下就再不想了。何況外頭還刮著風,那麽冷……”

“出個門而已,你做什麽了這麽累?”

司馬璟盯著,語氣不善:“是馬車扛著你跑,又不是你扛著馬車跑。”

“我……”

雲冉一噎,剛準備解釋,對上男人在夜裏愈發幽沉的眸,驀得就不想開口了。

撇了撇角,鼓著腮,斜眼看他。

司馬璟擰眉:“這樣看我作甚?”

雲冉哼道:“不是你說的各過各的,互不幹擾嗎?那你現下我問這些作甚?”

這次換司馬璟噎住。

是了。

這話的確是他說的。

一時間,兩人相對而立,卻沒人說話。

凜凜寒風吹過燈籠,昏黃線跳著,斑駁地落在倆人的肩頭、臉龐,一個沉默,一個倔強。

就在氣氛僵凝之際,對面廊下忽的響起一聲不大不小的驚呼:“哇,下雪了!”

隨著這一聲,接連又響起其他幾聲歡呼:“真的!”

“可算下下來了!”

雲冉本來還悄悄掐了掌心,決意要和司馬璟在這場“幹瞪眼”裏撐到最後,絕不能輸。

可這會兒一聽下雪了,實在耐不住好奇,還是偏過了臉,朝廊外看去——

這一看,只見映著滿院朦朦朧朧的燈,灰黑的天邊正簌簌落下一片又一片潔白的雪。

片片白雪,綿扯絮般,隨風飛舞,回旋流轉。

真的好大的雪!

作為自小長在南方的人,雲冉從未見過這樣大的雪,頓時稀罕的雙眼發,也顧不上和這古怪的男人冷戰,子朝一旁的欄桿外趴去,又手去接雪。

眼見方才還氣勢洶洶的小娘子,瞬間就如個貪玩孩子般,攀著欄桿滿臉雀躍的看雪,司馬璟再次無言。

他緩緩擡步,走到了旁。

雲冉一門心思都撲在雪上,掌心接到了兩片雪後,立刻寶貝得跟什麽似的:“好大!”

急于與人分,可一扭頭,便只有司馬璟那張冰塊臉。

雲冉:“……”

哼,掃興。

扭過頭,全當他不存在,繼續仰頭看雪。

這場雪太大,比從前看過的雪都要大,落下來的也不是一粒粒的雪子,而是貨真價實的,片若鴻羽的雪花。

也是看著這樣的雪,方才理解了詩中所言的“地白風寒,雪花大如手 ”。

從前還當是詩人吹牛呢。

倚著欄桿看了會兒雪,漸漸地,那最初的興勁兒也褪去,而旁男人的視線也如有實質般,直勾勾的落在臉上,愈發難以忽視。

終于,雲冉不住,板著臉回頭:“你看我做什麽?”

司馬璟盯著故作冷漠的眉眼,靜了兩息,道:“對不住。”

“你別以為你——欸,等等!”

雲冉怔了怔,而後一雙烏眸瞪得溜圓,見鬼般看向面前之人:“你、你方才,方才說什麽了?”

司馬璟薄微抿:“沒聽見算了。”

他轉就走。

難得太打西邊出來,司馬璟這等喜怒無常的怪人竟然會主道歉了,雲冉怎會放過這個機會。

登時從欄桿上起來,捉往前追了兩步:“聽見了,我聽見了!”

不料眼前的男人忽然轉險些沒剎住,又要撞上去。

眼見鼻尖還差兩指的距離便要上男人的膛,雲冉莫名又想到昨夜那失律的心跳。

稍定心神,往後退了兩大步,方才仰起臉道:“我聽到了,你道歉了,別想抵賴!”

司馬璟:“........”

他為何要抵賴。

不過,眉眼間的那份疏離終于散開了。

他的眉宇也隨之舒緩,問:“那你,可還生氣?”

雲冉看著面前之人。

雖說他昨夜的確莫名其妙,但昨日失約,也有不對。

算了,冤家宜解不宜結。

“咳!”

雲冉以拳抵,故作深沉道:“我呢,也不是那等小肚腸、斤斤計較之人,看在你和我道歉的份上,這回我就原諒你了。”

“不過——”

陡然轉變了話鋒,蹙眉嚴肅道:“殿下,你真得改改你這脾氣了。像你這般喜怒無常、乖戾古怪的子,實在沒人喜歡的……”

話沒說完,司馬璟的臉沉下。

雲冉見狀,嘆道:“良藥苦口,忠言逆耳,我知道這話不好聽,但事實就是如此,你這脾氣真的有些……不好,也不怪外頭那些人怕你……”

“不好又如何?怕我又如何?”

司馬璟眸底又恢複一貫的冷寂,“我為何要在意他們的喜歡?”

“我厭世間,世間厭我,公平。”

簌簌飛雪裏,一襲墨的男人濃睫覆下,神冷峻。

他眸中的幽暗仿若與這茫茫黑夜融為一,又似這凜冽冰雪的化

雲冉不知該說什麽。

但這樣的司馬璟,有些說不出的難

靜了片刻,嘆息一聲,而後迎著男人錯愕的目,擡手抱住了他。

“好吧。”

手拍拍他的背,瑩白臉頰著男人堅實的膛:“沒事了。”

司馬璟頭忽的有些發

看著懷中那白絨絨的一團,他忍不住擡起了手。

將人徹底擁的那一霎,他很想問——

那你也討厭我麽。

話到邊,他嗅到上溫暖的馨香,到懷中那份踏實的,一時竟生了懼意。

定是討厭的。

這樣芒萬丈、明奪目的一個人,卻被迫與他這蛇窟裏的棄子捆綁在一起。

可他……

可他卻舍不得把推開。

甚至想將留得更久……

更深。

司馬璟闔上眼,俯,將臉深深埋了那折磨了他一夜未眠的地方——

纖弱而香甜的頸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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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來晚了,小紅包補償~~大家明天見![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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