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44】 溫泉行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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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44】 溫泉行宮

【44】/首發

侯府的馬車雖也華麗舒適, 規則到底比不上王府。

尤其當兩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坐在同一輛馬車裏,原本還算寬敞的馬車霎時變得仄。

除了空間的仄,車死一般的靜謐, 更是快要把雲商瘋。

他難以想象自家妹妹是怎麽和景王獨的?

真的不會憋死麽。

就這麽一會兒功夫,他已經想跳車五次,想裝肚子疼六次,想裝睡七次。

妹妹啊妹妹, 為了你的愉快旅程,苦煞你四哥我啊——

“舅兄可是不適?”

清清冷冷的嗓音陡然響起,雲商一個激靈,待擡頭對上景王那張沒多的臉,他忙出一個笑:“沒、沒有,許是有些暈車,小事而已, 不勞殿下垂問。”

司馬璟看出雲商的張,也從雲商的神瞧出幾分雲冉的影子。

先前沒注意,這會兒對面對坐著,才發現雲家兄妹長得像。

尤其這位小舅兄的眉眼神態, 和雲冉站在一塊兒, 活兄妹倆。

因著這緣故,他語氣緩了三分:“舅兄不必張, 我并非青面獠牙的惡鬼, 不吃人。”

雲商怔了怔:“殿下說笑了, 您乃天潢貴胄、龍子孫,金貴著呢,草民只是懾于您的威嚴,怕笨拙舌唐突了殿下。”

嗯, 這油腔調、阿諛討好的調,也與他那位王妃一樣。

“都是自家人,以你我稱呼便可。”

司馬璟道:“王妃常在我面前提起你。”

雲商驚詫擡臉:“提我什麽了?”

不會是和景王告狀,說他趁著睡著,往的臉上畫王八吧。

司馬璟道:“提你從揚州回來的路上,與說了許多長安食勝景。”

“噢噢,這些啊。”

雲商長舒口氣,又聽景王道:“左右無事,有勞舅兄與我也介紹一番。”

雲商心下驚疑,景王竟也對這些興趣?

但見對方主遞了話茬,恰好還是他擅長的吃喝玩樂,心下也有底氣,稍定心神,便將長安城外方圓百裏有什麽好吃的好玩的,毫不藏私地說了一遍。

說話間,見景王一臉認真聆聽的模樣,他也後知後覺想起——

景王雖生在長安,可直到被俘,他都未曾出宮。後來好不容易回朝,他又一直待在王府,過著與世隔絕的日子。

別說好好逛一逛長安這座天底下最繁榮的城池了,沒準至今還沒逛過東西市?

哎,也是個可憐人。

一時間,雲商對這位俊威嚴的王爺妹夫也了幾分恐懼。

雖說算年紀,他比景王小四歲,但論輩分,他可是舅兄呢!

看在妹妹的面子上,他也得對這位妹夫好一些才是。

大部隊有條不紊地行進著,打頭的那輛以金銀玉鑲嵌龍紋飾,配寶石珍珠,六馬牽引的龍輦,得知景王夫婦一同坐上了長信侯府的馬車,且無論是鄭氏母那一輛,還是景王和雲家四郎那一輛都說笑不斷,端坐正中的文宣帝神有些沉郁。

“當真是景王主提出和雲家四郎共乘一輛?”

“是,屬下聽得千真萬確!”

回話的是負責護送侯府馬車的衛,雖不知陛下為何突然召見自己,但還是有樣學樣的將他聽到的對話學了一遍。

話落,龍輦一片靜謐。

良久,才聽得頭頂傳來一聲淡淡吩咐:“下去罷。”

衛忙下了車,小跑著歸隊。

龍涎香濃的龍輦,文宣帝靠著明黃的祥雲龍紋迎枕,那張平素裏溫潤隨和的清俊面龐,此刻蹙著眉,漆黑眼底是一片人難以揣測的晦暗。

***

及至酉時,大部隊終于抵達了驪山行宮。

雲冉從車窗去,傍晚山間的霧氣如一層薄薄輕紗,朦朦朧朧籠罩著排列聳立的山巒,遠青蒼點點,紅霞滿天,正是最黃昏時。

和阿娘紮紮實實度過了一個下午,且之後還能在行宮見面,所以分別時,雲冉并無太多不舍。

倒是雲商趁人不注意,將雲冉拉到一旁,咬牙切齒:“你個坑哥的!下次再撂下我,咱們的兄妹之就斷了!”

雲冉也猜到司馬璟那個悶子,定然苦了同樣話多的四哥。

但這也不能怪呀,哪知道司馬璟會突然提出與四哥共乘。

“我下次一定注意。”

雲冉眨眨眼:“四哥消消氣,回頭我給你買好酒喝。”

雲商:“這還差不多。”

稍頓,又往不遠那道負手而立的墨影瞥了眼,小聲嘀咕:“其實,景王殿下……人還是不錯的。”

雲冉:“是吧!”

雲商:“是是是。行了,你快過去吧,別殿下久等。”

雲冉嘿笑一聲,朝他揮揮手:“過兩日我找四哥玩。”

說完,也不再耽誤,和司馬璟一道換車往行宮圍裏去。

自司馬氏開國伊始,驪山行宮歷經數朝,經過數代帝王的擴建修繕,已是格外壯麗。

從行宮正到達飛鸞殿的一路上,只見山道蜿蜒,樓閣淩雲,雕甍畫棟,峻桷層榱,其壯麗輝煌,半點不輸給長安皇宮。

哪怕坐了一天的馬車,雙腳一沾地,雲冉又恢複平日裏力滿滿的狀態,一路左瞧右看,看哪都新鮮,瞧哪都有趣。

在行宮太監的帶領下,夫婦倆走了小半個時辰,總算到了背倚青山、幽靜秀的飛鸞殿。

“殿下,這宮殿真不錯誒!”

雲冉打量著這座將要小住半月的殿宇,眉眼間難掩興:“依山傍水,庭院外還種了梅花和松柏,還這麽寬敞,這麽漂亮,我可太喜歡這裏了!”

司馬璟淡淡掃了圈四周,緩步行至榻邊:“你喜歡就好。”

隨行的婢子們很快歸置起行囊,雲冉也沒閑著,先去了趟淨房,解決了五谷回之事。

待歇了一盞茶的功夫,便迫不及待抱著換洗,跑到司馬璟面前:“殿下,我們去泡溫泉吧!”

司馬璟執杯的作一頓:“現在?”

雲冉:“對啊,這會兒不是沒事嗎。”

司馬璟看了眼窗外暗下的天:“快要用晚膳了。最好飯後一個時辰後再去泡,不然容易頭暈。”

雲冉錯愕:“還有這個說法?”

司馬璟乜著:“不信你可試試。”

雲冉訕笑了笑:“那還是算了吧,我可不想暈倒在溫泉裏,傳出去多丟人。”

正要抱著回裏屋,忽然又想到一事。

左右看了看,見婢子們都在忙,沒人往他們這邊瞧,低聲音問:“那泡溫泉是和洗澡一樣了泡,還是要穿呢?”

司馬璟額心一跳。

再看眼前之人一副認真求教的模樣,他默了兩息,道:“隨便你。”

“行,到時候再說吧。”

雲冉道:“反正我帶一套換洗服過去,總不會錯。”

不多時,天徹底暗下,飛鸞殿也亮起了一盞盞五連珠圓形羊角宮燈,夜裏紅彤彤的煞是喜慶。

因著白日吃了不兒,雲冉肚子并不,晚膳也只吃了小半碗飯,便撂了筷子。

若非司馬璟說了得飯後一個時辰再去泡溫泉,恨不得直奔星辰湯,而不是又被摁在琴桌前,錚錚錚地彈琴。

司馬璟自也聽出心浮氣躁,琴音淩,閉著眼睛忍了一陣,終是按住了的手:“若無心練琴,便來榻邊。”

至于來榻邊做什麽,二人心知肚明。

雲冉的耳子微微發燙,垂下眼:“那我還是再彈會兒琴吧,殿下你坐著聽,別老站在我旁,像個夫子似的,我張。”

司馬璟:“……”

他走到旁側坐下,看著深吸口氣,凝神靜氣地再次琴。

漸漸地,琴音倒是不了,他的心卻有些

二人吻已有多日,明明也愈發習慣,不像最初那般繃,可似乎真將此當做一個任務——

就如練琴一般,不得不做的任務。

司馬璟約覺得這方向似乎不對,但……

起眼簾,看著琴桌前那道聚會神練琴的纖細影,眉心不蹙起。

是塊木頭不

等雲冉練完半個時辰的琴,又與司馬璟親了一炷香,殿外的夜也更深了。

再次抱著那套換洗,熱相邀:“殿下,現下可以去泡溫泉了吧?”

司馬璟看著興興頭頭的模樣,頷首:“你去吧。”

雲冉微怔:“你不去嗎?”

司馬璟:“我有些累了。”

雲冉:“累了正好泡溫泉啊,泡得暖烘烘得再睡覺,睡得更香呢。”

司馬璟還是拒絕:“你去吧,我改日再去。”

雲冉:“……”

兩道柳眉蹙了蹙,眼間彩也黯了幾分:“可咱們來驪山不就是為了泡溫泉麽,大老遠來都來了……”

搞不懂司馬璟為何這麽掃興,但見男人心意已決,也只好將心底那份郁悶下。

“好吧,那我自己去了。”

“別泡太久,泡一刻鐘便出池子換換氣。”

“噢,知道了——”

雖然還是有點生氣他不與一起,但聽著這句叮囑,雲冉心底那份氣也悄悄散了幾分。

待走到了星辰湯,見著那白煙氤氳、熱氣騰騰的華麗大池子,更是悶氣全消,只剩下第一次泡溫泉的興與歡喜。

湯泉左右都有宮人服侍,是以雲冉并未溜溜,而是留了件兜和薄綢中,在宮人們的攙扶下進了池子。

當那帶著淡淡硫磺味的溫泉水暖融融地將包圍,只覺一整天的疲憊都煙消雲散。

而當泡滿一刻鐘,躺在鋪著綢緞的長榻上,任由貌宮的雙手沾著玫瑰著肩背和腰,雲冉閉眼趴在枕,滿腦子都在嗷嗷——

好舒服好舒服好舒服。

爽爽爽爽爽。

太舒坦了,神仙也不過如此吧!

返回飛鸞殿的路上,雲冉還意猶未盡,一邊想著明天一定再來,一邊惋惜著司馬九實在太二,不知道他錯過了什麽好東西!

抱著這樣痛心疾首的可惜心態,再次見到司馬璟時,當真是苦口婆心地勸:“殿下,你明日真得去泡溫泉,太舒服了,真的太舒服了!我泡在裏頭覺自己都要仙了!你要是不去,你一定會後悔一輩子的!”

司馬璟看著泡得白裏紅的臉蛋,還有耳畔那一慵懶垂下的烏發,眉心微

片刻,他別過臉:“時辰不早了,上床歇著吧。”

雲冉見他還是這副不冷不淡的態度,再次噎住。

不過這會兒的確晚了,便沒再勸,“行吧,殿下你也早點回去歇息,氅點,外頭還冷的。”

話落,卻見榻邊男人擡眼看來:“我回哪?”

雲冉:“回……呃……”

對哦,這裏已不是景王府,更不是的湛堂。

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烏眸微微閃:“你也住在這裏嗎?”

司馬璟:“……”

怪不得傍晚看到那張鋪了大紅喜被的拔步床毫無反應,原來一早便將他排除出飛鸞殿了。

“是,我也住在這。”

司馬璟擱下手中書卷,黑眸定定看向:“不但今晚,之後十幾晚都住在這。”

雲冉聽得這清清淡淡的語氣,約覺得眼前的男人好似不高興了?

怎麽又惹到他了?

“那就住吧。反正那床我瞧過了,很大,很夠咱倆睡了。”

雲冉并不覺得與司馬璟同床共枕有什麽,新婚夜那會兒他們倆還不呢,都和和氣氣、互不幹擾地睡過來了,何況現下都這麽了,就算誰打個呼嚕磨個牙,應該也能互相諒?

行宮位于山間,夜後便格外幽靜。

待宮人們全部退下,寢殿的燭也只留下了通往淨房門前的兩盞。

昏黃燭下,紫檀木拔步床懸著大紅的紗帳,床楣雕刻著螭龍銜珠紋樣,帳角垂著銀鈴,方便主人醒來後呼喚外頭的宮人。而床上鋪著三層褥,最上是繡著纏枝蓮紋的雲錦墊,而那兩對玉枕頭上則繡著大紅并蓮,寓意吉祥。

雲冉躺在最裏頭,鼻尖滿是安神香恬淡怡人的氣息,只是等旁躺下另一人,安神香的氣味便被另一香氣沖淡。

偏過頭,往旁看了眼,層層床幔已放下,只能瞧見個朦朦朧朧的影子。

“殿下,你要睡了嗎?”雲冉問。

“……怎麽?”

“沒什麽,只是和你打聲招呼。”

“……”

床帷間靜謐了一陣,忽又響起那道輕細糯的嗓音:“殿下,你明日一定要去泡溫泉哦,真的很舒服,不騙你,騙你我被雷劈。”

司馬璟:“……”

靜靜平躺了一陣,他還是開了口:“為何你這麽希我去泡溫泉。”

雲冉覺得他這話問的莫名:“因為很舒服啊,而且我們來溫泉宮,不就是要泡溫泉麽。”

司馬璟:“你覺著舒服,便多去泡。我是否泡,對你并無影響。”

“話是這麽說,但好東西不就是要和大家一起分嘛?”

說到這,雲冉翻了個,面朝著床外:“而且怎麽會并無影響呢?我覺得溫泉舒服,就希殿下也能跟我一起到這份舒服。就像我先前出門逛街,瞧見什麽好吃的好玩的,我也想著給你帶,見你吃得高興,我心裏也會高興。”

“……難道殿下不會有這種覺嗎?”

“……”

側靜了片刻,才響起低沉的嗓音:“為什麽?”

雲冉微怔:“什麽為什麽?”

側的人也偏過了頭,哪怕床帷間線昏暗,但雲冉能到他在看:“為什麽會有這種覺?”

“……殿下是說分的快樂?”

雲冉也是第一次遇上這個問題,黑暗中靜靜思忖了一陣,才道:“大抵予人為樂,與己而樂?”

司馬璟:“你對旁人,也會這般?”

雲冉:“那倒不是,因人而異。”

司馬璟:“嗯?”

雲冉:“就譬如泡溫泉這事,若是換做旁人,我頂多勸一兩句,旁人說不去便也罷了。但若是我阿娘、我四哥,我就會像勸殿下一樣,特別特別希你們都去。”

黑暗中,司馬璟的心口忽的有些燙了。

再次開口,連著嗓音都著一不易察覺的喑啞:“為何?”

雲冉思索著答道:“因為……嗯,因為我更喜歡你們,與你們更親……對,是這麽個理!”

邊思索著,也一邊了悟:“因為你們都是我喜歡的人,所以我希你們能過得好,見到你們到了、開心了,我便也覺得歡喜。”

為自己捋順了這個思路而高興,子也忍不住往司馬璟那邊靠近了些:“人都是有的,難道殿下見到自己喜歡的人過得好,不會高興嗎?”

司馬璟只聽得一聲又一聲的“喜歡”,伴隨著靠近時傳來的幽幽暖香,間發

“高興。”

他啞聲說著,搭在前的長指微

只是不等他側懷中,說著“這不就得了”,又裹著被子滾了回去。

司馬璟:“……”

“對了,殿下,你明日可有什麽計劃?”

“……沒有。”

司馬璟收回手,問:“你有?”

“對啊。”

雲冉道:“蘭桂嬤嬤說,咱們現下住在行宮了,按照規矩,我這個做兒媳婦的,每日得去給太後娘娘請安。所以我打算明早起床後,先去給母後請安,再問問看要不要打葉子牌。若興趣,就上皇後表姐一起打。”

“下午我打算上櫻櫻和九娘一起逛花園……殿下還不知道吧?我阿娘下午跟我說,們此次也跟著家裏人來了,這簡直太好了……”

“至于晚上,那當然是泡溫泉了!明日我打算泡滿半個時辰,再姐姐給我按半個時辰!哦對,寒姐姐是我今夜認識的,幫我按的那位宮姐姐,長得可好看了,而且手特別靈巧,我可太喜歡了……”

黑暗也掩不住語氣裏的雀躍與歡喜,司馬璟甚至能想象到此刻飛舞的眉和亮晶晶的眼睛。

只是的計劃裏,有太後、皇後,盧家、姚家,甚至連只一面之緣的宮都算上了,偏沒有他。

雲冉噼裏啪啦說完自己的完計劃,見旁之人靜悄悄的,毫無聲息,也漸漸弱了聲調:“殿下?”

輕喚:“你睡著了麽?”

旁仍是一片靜。

雲冉心下訕訕,其實知道有點話癆,尤其高興的時候,更是滔滔不絕,只是沒想到說著說著,竟能把司馬璟說睡著了……

又偏頭看了看側那道模糊的影子,心底輕嘆口氣——

本來還想問他明日要不要一起去請安賞花。

現下看來,應當是十分不興趣,才會困到睡著。

罷了,既他不想,也不強求。

雲冉闔上了眼,困意很快席卷而來,再加之溫泉泡得手腳暖和,很快進了夢鄉。

迷迷糊糊,也不知過了許久。

口有些悶悶的,像是被石頭住,脖間也的,潤潤的,好似有個什麽東西往裏鑽。

半夢半醒的,想到了曾經的小狗百歲。

冬日裏天寒,被褥單薄,小狗睡冷了,也往被窩裏鑽。

可是那小氣的小狗已經很久很久沒到的夢裏來了。

“百歲……”

夢囈著,想擡手小狗的腦袋:“別鬧了。”

手掌到些許絨絨,但那手又不是小狗上的了兩下,邊想著百歲的什麽時候這麽長了,邊迷迷瞪瞪地睜開了眼。

這一睜,卻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被圈在一個堅實懷抱中,一個人半邊上,腦袋正深深埋的頸間。

霎那間,習慣獨自睡覺的雲冉心跳都了一拍。

尤其清晰到脖間的皮被似吻又咬地碾著,第一反應是“鬼床”。

“放、放開我……”

下意識去推,待鼻尖嗅到悉的龍腦香氣,又陡然清醒過來——今晚,好像是和司馬璟一起睡?

“殿…殿下?”

雙手抵在男人的膛,頭顱微偏了些。

男人的臉依舊埋在頸間,齒雖松開了,卻漸漸挪到的耳垂:“雲冉,我呢?”

“啊?”

雲冉有點懵,不知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是什麽意思。

下一刻,耳垂陡然被男人咬住,溫熱又潤的氣息尾椎都一陣發麻,子也霎時繃了。

的耳垂被那鋒利的牙齒細細碾了兩下,似是擔心咬疼,他又出舌尖輕輕過。

漉漉的雲冉的子再次一,就在大腦一片空白之際,男人喑啞的嗓音再次在耳畔幽幽響起:“既然我于你可有可無,為何上我一起來行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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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暗爬行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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