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52】 雲冉,你是不是瘋了?……

56.5% / 52/92

第52章 【52】 雲冉,你是不是瘋了?……

【52】/首發

當兩人逛到鎮東的河邊時, 夕已斜斜掛在山頭,將河面染金紅。

寒冬臘月,河面上也結了一層厚厚的冰, 還有幾個半大的孩子或是踩著落、或是騎著竹馬和板,在河面上行嬉戲,銀鈴般的笑聲清脆耳。

雲冉見狀,眼睛也直發亮:“殿下, 那就是冰嬉麽?”

南方的冬日不似北方那般嚴寒凜冽,大雪稀,河面更是結不了這樣厚實的冰面,所以雲冉也從未冰嬉。

事實上“冰嬉”這個詞,還是從蘭桂嬤嬤口中知曉的,說是曾經有位不寵的人兒作冰上舞,一舞搏得帝王歡心, 從此恩寵不斷,一飛沖天。

聽得興致,追問:“然後呢”。

蘭桂嬤嬤卻是笑了:“一個故事罷了,哪還有然後。”

而這會兒, 雲冉將這故事與司馬璟說了, 又躍躍試的問:“殿下,你玩過冰嬉嗎?”

司馬璟擰眉不語。

戎狄的冬日比長安還要嚴寒, 每年十月便已千裏冰封, 萬裏雪飄, 直到次年二月才稍微回暖。

那長達半年的漫長冬日,于他而言,是紅腫流膿的凍瘡、是凍得青紫的四肢、是不願回憶的苦痛煎熬。

至于雲冉說的那個作冰上舞的人,他似乎有點印象——

那一年冬日, 父皇突然從溫泉行宮回來一個人。

不過沒多久,那人就死了。

至于如何死的,他并不清楚。

只知那一天太監帶著他在庭院中玩陀螺,有人來與母後稟報,說是某個嬪死了。

他問母後:“什麽死了。”

母後朝他笑:“沒事,後院一只貓死了。”

蘭桂嬤嬤之所以沒繼續往下,大抵也是不想嚇著

……

雲冉見司馬璟始終不出聲,只當他也沒玩過,期待地晃了晃他的胳膊:“不然我們試試?”

司馬璟:“不試。”

雲冉:“為何?你看他們玩得多開心啊。”

司馬璟:“不想。”

他討厭冰面,也討厭河。

“好吧,你不想玩就算了。”

雲冉悶悶應著,但看著冰面上的孩子們玩得滿臉興,笑聲不斷,眼底也不浮現出羨慕。

看起來真的很好玩。

為什麽他總是拒絕嘗試新鮮事呢?

司馬璟看出眉眼間的失落,沉道:“你若興趣,讓常春和青菱陪你。”

岸邊就有個茶攤,他道:“我在那等你,一盞茶。”

雲冉聞言,立時又歡喜起來:“真的嗎?太好了!”

飛快上前抱了下司馬璟:“多謝夫君!”

上青菱和常春:“快把東西放進茶攤裏,只有一盞茶功夫,咱們抓玩。”

司馬璟:“……”

不多時,他在茶攤尋了個正對河面的位置,邊則是堆滿了趕集的“戰利品”。

茶攤老板難得見到這般俊非凡的郎君,又見他周氣度不似常人,想來應當是從長安來的世家子弟。

于是畢恭畢敬給司馬璟上了碗茶湯,又順著他的目朝河邊看去,笑著搭話:“那是郎君的夫人嗎?看樣子才親不久吧。”

司馬璟一向沒有與人閑談的興致。

這會兒聽得茶攤老板的話,卻是稍擡眉梢:“為何這樣說。”

茶攤老板一副過來人的表:“也只有新婚燕爾時,方才有那耐心大冷天的守著小娘子呢。要是婚多年的夫婦,哪有這樣好的耐心”

司馬璟聞言,并不言語,只朝不遠的冰面看去。

只見夕斜照,金紅的餘暉籠罩著那個張開雙手、小心翼翼踩著保持平衡的年輕小娘子,明明害怕,但嘗試的勇氣讓那張瑩白臉龐上的笑容,燦若春花,明人。

司馬璟覺著茶攤老板說的不對——

眼前這一幕,不僅今年。

明年、後年、往後的每一年,他還願再見。

不多時,雲冉那邊狀態漸佳,不用常春他們在旁扶著,自己也能慢慢上一段。

司馬璟見像只小蜻蜓般在冰面上溜達,眼底也不覺染上一淺淡笑意。

再看碗中茶湯,已喝了大半,也該走了。

玩的那樣高興,或許再續一碗?

思忖間,一陣尖陡然從前頭傳來:“啊——”

司馬璟擡眼看去。

只見冰面上一個穿著紅襖子的小男孩,大抵是太心急,腳下一,竟直愣愣地朝著未結冰的河心缺口沖去。

伴隨著 “撲通” 一聲,孩子霎時掉進冰河之中。

“不好了,有孩子落水了!”

“救命,快來人啊!”

周圍的人頓時慌了神,有人驚呼著後退,有人試圖找竹竿卻一時找不到。

司馬璟蹙眉。

但見雲冉他們三人還好好的待在冰面上,眉宇也松開些許。

他并沒有多管閑事的打算。

只是看到雲冉了冰鞋,似乎要去湊熱鬧,到底還是擱下茶碗,打算將人回來——

糟糟的場面,萬一被下河面,得不償失。

“老板,東西先放你這。”

司馬璟擱下一錠碎銀,“我過會兒來拿。”

茶攤老板也長個脖子站在欄桿旁看熱鬧,一見那錠碎銀,忙亮了眼:“好嘞,您去便是,東西我定給您看好。”

他只當這位氣質斐然的郎君是要去瞧熱鬧。

畢竟誰不瞧熱鬧呢。

只是不等司馬璟走出茶攤,又聽冰面上傳來一聲尖:“娘子!”

茶攤衆人都循聲看去。

待看到那一抹悉的藕荷影毫不猶豫地朝著冰湖紮了進去,司馬璟漆黑的瞳仁遽然

……

跳下河之前,雲冉猜到水會很冷,卻沒想到會這麽冷。

直冷得頭皮發麻,渾發僵。

幸好方才冰嬉,手腳都活絡了,不然毫無熱的跳下來,大概率要筋。

努力忽略著那無孔不,用力揮手臂,擺,朝著那個已經往下沉的男孩游去。

這大抵是學會鳧水以來,游過最艱難的一次。

好在孩子已失去意識,沒再胡掙紮,才能順利地拽著他,吭哧吭哧地往冰面游去。

冰水已然浸裳,著渾,凍得胳膊發麻,卻不敢松一點勁。

“娘子!娘子!”

“王妃,您小心點啊——”

青菱和常春站在岸邊,一個雙眼通紅、急得跳腳,一個則張地恨不得跪在地上,朝河神老爺磕幾個。

“咳……我沒事……”

雲冉已經得不像話,用力的將那男孩往前推:“快搭把手。”

圍觀的大人們也都回過神來,趕上前幫忙。

衆人齊力將那小男孩拉上了岸,又去拉雲冉:“這位娘子,來!”

雲冉剛要去抓其中一個村民的手,頭頂就被一道深影子罩住。

不等擡頭細看,凍得通紅的手腕就被一只寬厚大掌握住,而後又一只手抓住的肩。

雲冉只覺自己像個蘿蔔似的,“嘩啦”一聲被那雙手從刺骨冰冷的河水裏拔了出來。

下一刻,這個蘿蔔就被攬一個堅實又熾熱的懷抱。

雲冉一驚。

哪怕腦子被冰水凍得有些遲鈍,本能也立刻去推開前之人:“放開!”

揚起臉,目卻是一張悉的秾麗臉龐。

“殿下?是你啊。”

雲冉松口氣,還以為是什麽膽大包天的登徒子趁占便宜。

很快就意識到不對勁,男人的臉沉如墨,眼底更是淬著火般,欻欻往外冒著火星。

而那攬著的雙臂,力道之大,幾乎要將的骨頭碎般。

“殿……夫君,你、你松開……”

一個“我”字還沒出口,男人死死盯著,沉啞的嗓音咬牙切齒的狠勁兒:“雲冉,你是不是瘋了?”

雲冉怔住:“什麽?”

“你是蠢還是傻!”

司馬璟見還一臉懵懂茫然,更是不住的火氣,連帶著呼吸都有些不穩:“你知不知道方才多危險?知不知道河水有多深、有多冷?但凡你筋了,但凡那孩子拽你後,又或者你力不支死在了河裏,你怎麽辦?”

雲冉本就冷得發抖,又被他得骨頭疼,現下聽得他兇的質問,鼻尖驀得一酸,眼圈也不紅了。

“我是做了什麽壞事嗎?”

司馬璟一怔。

“我就是想救人而已,我做錯了嗎?”

雲冉吸了吸鼻子,擡起凍得紅白錯的臉,細糯嗓音也因寒冷發:“如果沒錯,你為什麽要這麽兇我……”

看著眼前烏發,面慘白的小姑娘,司馬璟心頭驀得揪

“……”

他摁著的腦袋,將人擁懷中:“冉冉,對不起。”

他只是,太害怕。

看到跳進河裏的剎那,他也如墜冰窖。

十六年前在河中掙紮卻被無拋棄的絕也再度襲來。

他以為他早忘了,但那種可怖的、冰冷的卻那樣清晰,夢魘般纏繞,令人窒息。

“……是我不對,不該兇你。”

男人沙啞的呢喃再次傳來,雲冉錯愕之餘,耳朵著他的膛,也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聽到司馬璟的心跳——

咚咚咚咚,似夏日暴雨,又似鼓點。

那樣激烈,那樣混,又那樣的響亮,震得的耳都有些發麻。

他的心,怎會跳的這樣快……

相比于之前的癥狀,他這種況,更像是病了吧?

“郎君,夫人上的了。”

常春戰戰兢兢地上前提醒:“還是先找個地方換衫吧。”

司馬璟這才回過神,將懷中之人打橫抱起。

常春極有眼力見,一把拿過青菱手中抱著的白狐皮鬥篷,趕遞上前:“郎君。”

司馬璟用鬥篷將雲冉裹得嚴嚴實實,雲冉卻扯住他的襟,探出個腦袋:“那孩子怎麽樣了?”

都凍這樣了,竟還有閑心去問那些不相幹的人。

下心底的躁悶,司馬璟看向混在人群裏的暗衛:“去看看。”

那暗衛立刻開人群,去孩子的脈和氣息。

“主子,還活著。”暗衛道。

司馬璟嗯了聲,待對上雲冉寫滿期待的瑩潤黑眸,薄抿了抿,沉聲道:“你留下照應,確保他活。”

說完,不再停留,大步往岸邊走去。

常春、青菱和其他三位喬裝打扮的暗衛連忙跟上。

直到一幹人走遠了,冰面上圍著的百姓們才如夢初醒,小聲議論。

“方才他們是喚了殿下、王妃嗎?”

“……好像是。”

“殿下是親王的稱呼吧?”

“……好像是。”

“那跟著的僕人面白無須,舉止,不會是太監吧?”

“……呃,是吧?”

“嘖嘖,不得了,這楊家小子還真是命大,竟被那樣的貴人救了?”

“楊家祖墳真是冒青煙了……”

雲冉不知此番救人舉在小鎮留下何等的議論,只知見義勇為的英雄不好當。

這會兒頭昏腦漲、四肢發,簡直快要難死了。

饒是司馬璟以最快速度將抱去鎮上的客棧,尋了熱水、姜茶、幹淨裳,卻也耗費了好一陣功夫。

坐上回宮的馬車,整個人宛若襁褓中的嬰孩般蜷在司馬璟的懷中。

雲冉雖暈得厲害,但還有幾分意識,借著車昏黃的燭看到男人從河邊就一直皺著的眉頭。

“殿下,你別皺眉了……”

試圖手,去平那兩道形狀好看的濃眉。

出來,就被司馬璟握住,不由分說又塞回了棉被裏:“別。”

雖竭力克制著,語氣卻依舊著一

雲冉咬了咬:“殿下,你別生氣了嘛。”

司馬璟:“沒生氣。”

雲冉:“還說沒生氣,你的臉黑得都像鍋底了。”

司馬璟下頜微繃,垂下眼,看著被包裹在藍錦被裏只出一個腦袋的小姑娘:“你做好事,我為何要生氣,我該替你高興才是。”

雲冉:“……”

這是在誇麽,怎的覺得有些怪氣。

“殿下,我知道讓你擔心了,可是急……”

話還沒說完,嗓子就一陣發:“咳咳!”

這一咳,就咳個不停,直咳得一張雪白小臉都漲得通紅。

司馬璟見這可憐模樣,擡手拍了拍的背。

又拿起一旁的水囊,給喂著溫熱的姜茶。

雲冉就著他的手,垂著濃,小口小口喝著茶,司馬璟看著眼裏,口卻一陣難以言喻的酸漲。

世上怎會有這樣的人。

天下熙熙,皆為利往,天下攘攘,皆為利來。

冰面上聚了不人,別人都不下去,就一猛子紮進去。

旁人的命與何幹,不是一向最惜命,不是嚷嚷著要活到一百歲?

當真是念經念傻了不

“好了,不喝了。”

雲冉虛弱地搖了搖頭。

司馬璟將水囊放在一旁,看著燭病得通紅的臉,手一,臉霎時更沉。

雲冉卻湊上前,滾燙的臉頰主蹭了蹭他的掌心:“殿下,別生氣了好不好。”

燒得難,眼神都迷離了,口中還喃喃道:“我不喜歡你皺著眉,板著臉的樣子。”

“……更不喜歡你兇我。”

“我知道你擔心我,可是你別兇我好不好……”

“我也會難的,差點就要哭了……”

一聲又一聲呢喃,氣息卻愈發虛弱。

司馬璟的口好似著一塊巨石,沉甸甸的,快要不上氣。

半晌,他低下頭,抵著滾燙的額,啞聲道:“好,我不皺眉,也不板著臉。”

“更不會兇你了。”

大掌拍著的背,他低哄著,語氣是他從未有過的輕緩和:“現下別再說話了,閉上眼睛,乖乖睡一覺。明早睜開眼睛,一切都會好了,嗯?”

雲冉在這宛若春風般溫的嗓音裏漸漸放松,但還有一理智掙紮著:“真的嗎?你別騙我。”

“真的。”

司馬璟親了親的眼睛:“夫君不騙你。”

聽得這肯定的話,雲冉終于闔上了雙眼,放縱自己的意識沉沉睡去。

司馬璟繼續與額對額的著,直到聽到的呼吸變得輕緩而均勻,方才直起

懷中之人雙頰雖還燒得通紅,但睡得還算沉。

他盯著這張乖巧恬靜的睡,眸底是一片深不見底的複雜晦

***

“你是瘋了嗎?”

“你是蠢貨,是傻子嗎?”

“雲五,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你有多遠走多遠……”

一片黑暗裏,雲冉被男人無地推開。

下一刻,便掉一片冰冷刺骨的深潭之中,直直地往下墜。

“不,不要!”

雲冉大喊著,陡然睜開了雙眼,潔額頭上已是一片細細的冷汗。

而映眼簾的是悉的杏子黃纏枝紋幔帳,并非漆黑冰冷的深潭。

“冉冉,你醒了?”

簾子外傳來悉的喚聲,雲冉剛偏過頭,便見一襲石青的鄭氏快步走來,那張慈的臉龐上滿是憂心:“你可算醒了,真是嚇死阿娘了。”

雲冉詫異,沙啞的開了口:“阿娘?”

“是我。”

鄭氏走到榻邊,一把握住了兒的雙手,見著憔悴蒼白的小臉,眼圈不紅了:“你這孩子,怎就那麽沖!見義勇為雖好,可這大冷天的,那樣冰的河水,你怎麽說跳就跳?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你要阿娘怎麽辦……”

雲冉見紅了眼,心下也很不好,小聲道:“阿娘,對不起,你擔心了。”

說著,便要坐起

鄭氏忙將摁下:“你高熱才退,子還虛著,莫要。”

雲冉眨了眨眼:“我…我想喝水。”

“那你也別,阿娘給你倒。”

鄭氏很快去倒了杯水,又拿了個迎枕給雲冉墊在後,扶著喝水:“慢點慢點,別嗆著。”

雲冉本想說自己能喝的,但被娘親照顧的覺很不錯,舍不得拒絕。

就著鄭氏的手喝了兩杯溫水,雲冉的嚨也舒服不,但上還是綿綿的沒力氣:“阿娘,您怎麽在這?殿下呢?”

“這不是聽說你病了,便趕過來看看你的況。至于殿下……”

鄭氏雲冉的鼻尖:“你這折騰人的小家夥,昨日燒了一整夜,裏還一直喊著殿下殿下的,殿下就在你床邊生生守了一整夜。要不是我趕過來,好說歹說讓他去歇息,他怕是要一直守著你醒過來。”

景王是太後的心尖尖,鄭氏可不敢讓景王繼續守下去。

若是傳到了太後的耳朵裏,沒準要怪自家冉冉恃寵而驕了。

不過鄭氏這回也看出來,景王明顯對兒看重了不,而自家不開竅的兒也知道惦記景王了。

“方才還聽你喊殿下呢。”

鄭氏故意擺出一副慍:“怎麽,這才出嫁多久,就不想見阿娘,只想見郎君了?”

雲冉怔了怔,而後一張臉也莫名燙了起來:“才沒有!”

拉住鄭氏,滿臉認真:“我見到阿娘可高興了。只是好奇殿下去了哪裏,才問了一句。”

鄭氏哼笑:“最好如此,不然有了郎君忘了娘,阿娘可要心碎了。”

倆又親親熱熱說了會兒話。

得知昨日的來龍去脈,鄭氏既為兒的善心和勇氣而驕傲,又打心眼的心疼與擔憂。

好在太醫看過,說的底子好,又及時喝了姜湯,只是涼引起高燒,并未傷及本,只要好好休養一陣,便無大礙。

“只是日後不許再這樣沖了!”

鄭氏嘆道:“今時不同往日,如今你有阿娘、有你爹爹和兄長嫂子,還有景王殿下,這麽多人都在意你、關心你,你若有個什麽不妥,我們都會難過的,知道嗎?”

雲冉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只當是看到孩子落水,無人相救,一時急也顧不上那麽多。

現下想想,的確有些沖了。

“我知道了,阿娘。”

鄭氏見乖乖聽話,也沒再多說,只往外看了看:“你先躺著,我讓人端些吃食過來。”

雲冉:“有勞阿娘了。”

鄭氏的腦袋:“傻孩子,說這種見外的話。”

很快起出去了。

躺了一天一夜,雲冉這會兒的確有些了。

一邊懶洋洋躺在迎枕上等著飯食,一邊回想著昨日自己是怎麽回來的。

想了半天,卻只想起被司馬璟抱在懷中,他好像還特別溫地哄,說什麽再不會兇,也不會騙……

這是真的,還是燒迷糊了幻想出來的?

明明醒來之前,還夢到他兇的推開,說再也不想見到了。

忽然,屏風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這麽快就回來了嗎?

雲冉也從糟糟的思緒裏回過神,朝床外看去。

卻見從屏風後那端著吃食,緩步而來的人并非鄭氏,而是一玄袍、瞧不出緒的司馬璟。

-----------------------

作者有話說:救人節是鋪墊,暫不劇

📖 本章閲讀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