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54】 “包不在意的。”……
【54】/首發
雲冉原以為底子好, 這次生病也與之前一樣,吃過藥隔日就能好。
卻不知是那日的河水太涼,還是頭兩日在星辰湯落了水本就有些咳嗽, 隔了兩日高熱雖退去,咳嗽卻一直未好。
對此,頗為郁悶,還特地蔔了一卦。
卦象顯示, 兩水重疊,坎水為險。
雲冉盯著那卦象,只覺腦殼疼。
“殿下萬福——”
聽見外間的靜,雲冉立刻手將卦象抹開。
司馬璟甫一,便見一襲桃紅薄襖的小王妃跽坐榻邊,正神慌張地拾銅錢。
他瞥了眼:“在打卦?”
雲冉訕訕笑了下:“隨便算著玩的。”
司馬璟:“卦象如何?”
雲冉抿了抿,沒答, 只咕噥道:“許是今日打卦的時辰沒選好,我下次選個黃道吉日再蔔。”
司馬璟聽這樣說,也猜到卦象不好。
“人定勝天,不必過于相信這些。”
“我知道。”
雲冉將銅錢裝進了荷包裏:“不過有的時候, 老天爺給了指示, 還是得信一信的。”
司馬璟在榻邊坐下,淡淡乜:“比如?”
雲冉攤手, 一臉無奈嘆道:“比如我還是離水遠些, 最近不要再去泡溫泉了。”
司馬璟見這誇張模樣, 眉梢輕擡:“你咳疾未愈,本就不能去。”
“可是泡溫泉真的很舒服,而且你好不容易答應和我一起去了,我卻不能去……”
雲冉頗為憾, 忽然想到什麽,眼看向司馬璟:“不然殿下你下池子泡,我在旁邊看你泡?”
司馬璟額心微跳。
片刻,他擡手探向雲冉的額頭。
雲冉:“……?”
司馬璟:“看看你是不是把腦子燒壞了。”
方才頻頻口無遮攔,盡說些虎狼之詞。
“我腦子好著呢!”
雲冉沒好氣推開他的手:“這不是怕你反悔,又不去了麽。”
司馬璟知道是一片好意,也不再逗:“我今晚會去。”
稍頓,又補充道:“我自己去,你老實待在飛鸞殿休養,不準跑。”
雲冉雖有些憾,但誰病著呢,好在司馬璟願意去了,就讓他替得了。
等這日夜裏,司馬璟泡完溫泉回來,滿臉期待問他泡後。
司馬璟:“還。”
雲冉啊了聲:“就還?”
司馬璟:“不然?”
雲冉想了想,又問:“那你找寒姐姐給你按了麽?是不是很舒服?”
司馬璟:“寒是誰?”
雲冉:“就星辰湯伺候的宮呀。難道你泡完,沒人問你要不要按?”
司馬璟:“……我不喜有人在旁伺候。”
更別提讓人近。
雲冉見他竟然錯過了那樣舒服的按,頓時扼腕:“泡完溫泉不按,你真是虧大了!你是不知道寒姐姐的手藝多好,每次都能給我睡著,醒來之後,渾筋骨都松泛了,那一個神清氣爽!”
見絮絮誇贊著那個宮的按手藝,全然不覺得讓另一個人他的有何不妥,司馬璟的眸緩緩沉下。
“咦?殿下,你去哪裏?”
榻邊男人陡然起,雲冉愣了一愣。
“不用你管。”
眼見著那道頎長影快步離去,很快消失在寢殿之中,雲冉坐在床上一頭霧水。
好端端的怎麽又生氣了。
方才說錯什麽了嗎?
應該沒有吧?
想了好一會兒也想不明白,倒是夜裏吃的湯藥起了效果,打了個哈欠,抱著枕頭躺進被窩裏。
雖然有心想等司馬璟回來問個清楚,無奈睡眠質量太好,一沾枕頭便沉沉睡去。
直到半夜時分,口悶沉,麻麻,又一次被啃醒。
“殿下,別鬧……”
雲冉困得不輕,兩只眼睛還闔著,雙手卻習慣抱住前的腦袋,呵欠連天:“很晚了,睡覺吧。”
懷中之人靜了片刻,很快又繼續。
比之先前更用力,像是在刻意報複般。
雲冉徹底沒法睡了,捂著前,皺眉道:“疼。”
半晌,上才傳來低沉喑啞的嗓音:“你還知道疼?”
雲冉被這話問得莫名其妙:“當然知道啊,不然換我這般弄你,看你疼不疼。”
“……”
男人不語,只埋頭繼續親。
這回倒是放輕了,只是親著親著,愈發往下。
當腰間系帶被扯開,雲冉下意識并住兩條:“殿……殿下?”
床帷間一片漆黑,什麽也看不清,只聽得彼此急促而淩的呼吸聲。
當那只糲而熾熱的大掌上蹆那片細膩,雲冉的子蝶翼般著,手也去阻攔:“不、不行。”
“為何不行?”
司馬璟伏在的肩頭,偏臉咬住的耳垂,黑眸深是一片濃稠暗:“這本就是夫妻之間該做的事。”
雲冉早就被他親得渾無力,現下聽到他這話,腦袋更是嗡得一聲。
自然知道這是遲早的事,可他怎麽大半夜的突然有了這打算?
“不然、不然改日吧……”
“為何?”
“就……很突然,我都還沒準備好。”
雲冉輕扭了下腰,試圖躲開那挲著的手,黑暗中一張臉都紅得滴:“而且我咳嗽還沒好,萬一過了病氣給你怎麽辦。”
司馬璟:“若沒生病,便可以?”
雲冉想了想,點頭:“可以吧。”
正如他所說,這本就是夫妻要做的事。
何況,若是和他的話,并不抗拒。
只是今日實在不是什麽好時候,夢才做一半,這會兒只想睡覺。
就在又打了個哈欠時,在上的大掌撤開,男人聽不出緒的喑啞嗓音在耳畔響起:“雲冉,你可知做這事意味著什麽?”
雲冉腦袋困得仿佛一團漿糊,聽到他這問,迷迷糊糊道:“意味著……做夫妻?調和?繁衍生息?”
怎麽會有人大半夜不睡覺,來問這些啊。
擡手圈住男人的腰,臉頰在他肩頭蹭了蹭:“殿下,先睡覺吧,有事明天再說。或者等睡醒了,養足了神,咱們再做這事。”
帷帳卻陷一片靜謐。
靜到雲冉以為他默認了,上的男人松開了,平靜地躺在了一旁。
雲冉并沒多想,側過,習慣往他懷裏蹭了蹭,尋了個合適的角度,再次睡去。
哪怕帳中一片黑暗,瞧不清懷中之人的模樣,但司馬璟能從這環抱的作中覺到的依賴與親近——
可是,不夠。
他要的不僅是這些。
的關心、依賴與親近。
的瓣、擁抱與。
在眼裏,可以給任何一個擔任“夫君”角的男人,哪怕那個人不是他,也照樣會這般依賴的、乖巧的依偎在那個男人的懷裏,由著那人親吻、為所為……
一想到這點,心髒好似被無數條冰冷的蝮蛇纏繞著,它們張開尖利毒牙,深深撕咬著,注致命的毒。
圈著懷中之人的手臂也不攏,他的臉埋的頸間,牙齒著那的細。
可恨,他沒有毒牙。
**
眨眼間到了臘月二十三,駕回鑾的日子。
就在行囊收拾妥當,雲冉正準備上馬車時,皇後邊的大宮瓊枝尋來:“王妃,我們娘娘有請。”
自打雲冉落水後,司馬璟日在飛鸞殿守著,除了鄭氏探,其他人統統都被拒之門外。
其中也包括趙太後和鄭皇後。
如今皇後有請,雲冉下意識看向一側的男人。
司馬璟面沉冷,眉宇微蹙。
雲冉心下無奈,也不知這人最近又在別扭什麽,好似從那夜拒絕他後,他就又變得晴不定,冷淡疏離。
以為是他被拒了不高興,隔日夜裏主趴在他上,卻被他推開。
問他怎麽了,他只幽幽看著不說話。
弄得雲冉也沒招了——
早說過,最不喜歡猜來猜去,可司馬璟總是這般別扭。
“殿下先上車吧,我去表姐那坐坐,晚點回來。”
雲冉朝他擺擺手,就跟著瓊枝走了。
看著毫不留的背影,司馬璟口愈發沉悶。
一旁的常春見狀,小心開口:“殿下,外頭風冷,您進車裏坐吧,別著涼了。”
司馬璟不語,直到那道櫻影徹底消失在視野裏,方才睇向常春:“如何才能眼裏只有我?”
常春驚愕:“殿、殿下,你問奴才嗎?”
司馬璟:“不然?”
常春訕訕:“奴才是個無的太監,這男之事,奴才也不大清楚……”
一個“但是”還沒出口,便見自家主子點頭:“你說的是。”
常春:“?”
司馬璟道:“將雲四請來。”
半盞茶後,長信侯府馬車裏,雲商瞪大了眼睛:“又是我?”
常春著笑:“是呢,四爺這邊請。”
雲商:“……”
***
雲冉并不知司馬璟那邊又將自家四哥請了過去,只知今日的皇後表姐十分古怪。
不但神態古怪,說出來的話也與的相悖。
就好似一個被縱的傀儡人,都著違和。
待聽得鄭皇後說“日後再不許這般沖,有事吩咐邊下人去便是”,沒忍住駁了句:“若是邊的人不會鳧水怎麽辦?便是他們會鳧水,己所不勿施于人,我怕死,難道他們就不怕死嗎?”
這是雲冉與鄭皇後相以來,第一次反駁這位皇後表姐的話。
鄭皇後也噎住了。
好半晌,才艱開口:“冉冉,今時不同往日,你是本朝的正一品王妃。”
雲冉聽出皇後語氣中的,也了語調道:“王妃就不能救人了麽?衆生面前,人人平等,何況我道門教義便是仙道貴生,無量度人,要我拋卻道心,枉顧生死,那我過去十幾年的經不是白念了。”
鄭皇後再次噎住,傾,道:“可你已不再是道士了。”
雲冉:“……”
不懂,道士和王妃是不可兼得的份麽。
“表姐,倘若那日是你在河邊,你會鳧水,看到那孩子落水,你會救嗎?”雲冉問。
鄭皇後對上自家表妹清澈如鏡的烏眸,默了許久,垂下眼:“不會。”
道:“不是每個人都有你的勇氣。”
雲冉道:“倘若……我是說倘若,倘若落水的孩子是大皇子,你可希有人跳下去救他?”
鄭皇後:“……這是自然。”
話落,兩人都靜了下來,沒再說話。
雲冉看著皇後沉默垂下的臉龐,抿了抿,而後出勾住的手,用極低的聲音道:“表姐,我知道你的心是好的,開始那些話,其實不是你自己想說的,對不對?”
鄭皇後心頭一,愕然看向前這張近在咫尺的明淨臉龐。
雲冉道:“我不傻,你若不是中邪了,便是有人讓你說這些。”
“我猜……是太後?”
“看你這表,我猜對了。”
雲冉幹扯出個笑:“我就說嘛,你今日的口吻與蘭桂嬤嬤那般相似,原來真是太後娘娘吩咐的。”
鄭皇後反握住的手,蹙眉低聲:“冉冉,不得胡說。”
雲冉輕輕垂下了眼睫。
鄭皇後見真不吭聲了,以為是自己太兇了,猶疑兩息,了語氣:“我并非呵斥你……”
“我知道的,表姐。”
雲冉仰起臉,朝淺笑:“我知道這不是你的意思,而且我方才只是在想別的事。”
鄭皇後:“什麽事?”
在想怪不得殿下不喜太後。
就連,也不是很想與太後親近了。
淡嫣的瓣翕兩下,雲冉知道在宮裏不能說話,尤其是涉及太後,終究還是搖了搖頭:“沒什麽。”
鄭皇後分明看到小表妹的眼裏一閃而過的防備。
心底驀得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可轉念再想,這或許是件好事——
自己本就不是什麽好人。
***
時隔半月,再次回到景王府,雲冉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心安與踏實。
明明之前那般期盼著去溫泉行宮,可真的去了,發現也就那樣。
怪不得有句話做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
雲冉快活地在湛堂的床上打了幾個滾,外頭的天已然全黑,到了用晚膳的時候。
從床榻起,問:“殿下呢?還沒過來嗎?”
青菱遲疑稍許,方才躬道:“奴婢先前問過常春公公,他說若是殿下過來用膳,他會提前派人知會一聲,只這會兒……”
沒往下說,雲冉卻明白了:“他不來?”
青菱僵著笑容,沒敢接這話。
雲冉雖有些納悶,不過去行宮之前,和司馬璟也是各睡各的院子,如今回來了,恢複從前的狀態,倒也合理。
只是他從前還會來這用晚膳,教學琴,和親吻……
這些,他都不做了嗎?
青菱見自家娘子蹙眉不語,只當心裏難,忙道:“娘子,不若奴婢去深柳堂請一請?”
“不了。”
雲冉看著窗外黑黢黢的天:“他知道我每日用飯的時辰,要來的話早就來了,現在都沒來,說明就沒打算來,又何必你白跑一趟呢?”
青菱忙道:“為主子辦事,不算白跑。”
“知道你忠心,只是沒必要。”
雲冉聳聳肩,撐著雙手從床上坐起:“他不來就不來嘛,又不是了他,我一個人就不能吃飯了。快去傳膳吧,我正好了。”
青菱見想得開,倒也松口氣,轉便去傳膳。
全然沒有注意到後的小娘子漸漸黯淡下來的眉眼。
**
這一夜,雲冉沐浴更,上床歇息。
許是過去的半個月,已經習慣了旁都有個暖烘烘的男人抱著,忽然一個人躺在偌大的床上,莫名覺得空清冷。
輾轉反側許久,最後抱了個枕頭,心裏默默勸著自己:“雲冉啊雲冉,你都多大的人了,早該學會自己一個人睡覺了。”
哄著哄著,倒真把自己哄睡著了。
與此同時,長信侯府,四郎院裏。
漫漫長夜,夜闌人靜,雲商枕著腦袋躺在床上,冷不丁就想到了白日裏,景王將他上馬車,并以“我有一個友人”為開頭的對話。
景王道:“我那友人和他的夫人乃是盲婚啞嫁,先前并無。只相下來,友人對夫人日漸重,夫人雖溫可親,對友人關懷有加,卻主將友人推給旁的子,允許旁的子近他的。舅兄說說,他這夫人是賢惠大度,還是就不在意我……這友人。”
“包不在意的。”
雲商拍著脯道:“這天底下無論男,就沒有不妒的。就不提我家那兇悍潑辣的三嫂,門第一天就將我三哥院子裏的婢都換了男僕,據說還與我三哥約法三章,其中一條就是,倘若我三哥另納二,立刻和離回家,絕不多留。”
“就說我大嫂,那可是長安世家裏出了名的懂規矩、知禮數,人人誇贊的賢德婦人,可有孕時,娘家帶來的陪嫁丫鬟照規矩去伺候我大哥,面上不說,背後掉淚。我大哥哪裏舍得傷心,當即將那些陪嫁丫鬟都送回李氏,方才安了我大嫂的心。這不幾年過去,我大哥還是守著我大嫂一個人過,夫妻倆和和,我大嫂也從未賢德得‘主’給我大哥納妾。”
“雖說我還沒婚,可我上頭三個哥哥三位嫂嫂,我敢說他們誰的院裏多個人,那日子定然飛狗跳,哪有如今這般安定?除非——”
雲商幸災樂禍笑了笑:“除非像王爺您的那位友人,他夫人不在意他,甚至還有些煩他,方才著急將他推給別的人。”
他說完,景王安靜了許久。
雲商只當景王在為那友人可惜,還安道:“沒事,天涯何無芳草,何必單一枝花?他夫人既不在意他,他也氣點,像個爺們一樣,納它七八個貌小妾,只要人不是太差,總能尋到一個在意他的吧。”
說完,車仍是沉默。
雲商當時也沒意識到有何不對。
畢竟景王一向話。
可現下想來,他忽然意識到一個很大的——
景王生孤僻,常年與蛇為伍,他哪來的友人!?
而那所謂盲婚啞嫁、日久生,溫可親、毫不在意的夫人……
怎麽越想越像自家那個竇未開、日傻樂的妹妹!?
雲商一臉驚悚地從床上坐起,回憶起自己信誓旦旦與景王說“包不在意”的篤定模樣,頓時只想回到過去死自己——
就你有!
翌日一早,雲商便頂著兩個黑眼圈趕去景王府,而雲冉正在湛堂看著僕人們墾地。
後院那片地,總算得空開墾了。
得知四哥來了,雲冉喜出外:“快去請來!”
這可是嫁來景王府後第一位上門的客人。
來之前,雲商還擔心王府裏會像外頭傳的那樣蛇鼠橫行、瘴氣縈繞,但對妹妹終幸福的憂慮,過了心頭的畏懼,他咬咬牙,還是邁進了景王府——
卻見府中紅燈籠、紫幔簾,花花綠綠,熱熱鬧鬧,與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待在後院見到指揮下人墾地的妹妹,雲商更是一臉複雜:“你這是?”
“墾地啊。”
雲冉笑招待他喝茶:“等明年開春,我打算種些蔬菜水果,像桃子、李子、梨子、枇杷、葡萄、石榴,都種起來,這樣一年四季既有花看,又有果子吃了,是不是很好?”
雲商:“……呃,不錯。”
雲冉:“四哥今日怎麽有空過來了?早知道你今日要來,我就提前讓人去買好酒了。”
雲商:“先別買酒了,我今日過來,是有要事與你說。”
迎著雲冉疑的目,雲商將昨日馬車上的對話如實道出。
雲冉聽得一愣一愣,末了,恍然:“難怪呢。”
雲商心下一:“難怪什麽?王爺與你生芥了?還是他真去找別的人了?”
雲冉:“那倒沒有。”
不過……殿下竟然覺得不在意他?
可明明對他很好了,倒是他,忽冷忽熱,捉不。
思忖良久,雲冉看向雲商:“那要如何做,才能他知道我在意他呢。”
雲商:“……你問我?”
雲冉:“嗯嗯。”
眼看著自家妹妹認真又期待的眼神,雖然至今卻肩負“兄長”責任的雲商經過一番深思慮之後,深吸一口氣,道:“你去跟他說,你喜歡他,特別特別喜歡他,喜歡到想和他生七八個孩子,想和他一生一世一雙人,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餘生共度不離不棄!”
雲冉皺起了眉:“七八個孩子也太多了,還是改兩個吧。”
握拳擊掌:“嗯,那就這樣定了,今晚我便與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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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雲商:你們倆口子讓我個教你們談?[小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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