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56】 啊啊啊男狐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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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 長安城萬家燈火齊明,長信侯府自然也是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正廳之, 燈火通明,四周擺著修剪別致的梅花盆景,正中那張嵌螺鈿的大方桌上則擺著鴨魚、鮑參翅肚,各種珍饈味整整齊齊, 香味俱全。
當婢合力將一個熱氣騰騰的羊鍋子擡上桌心時,鄭氏盯著那氤氳的煙氣,眉眼間也不泛起一惆悵。
長信侯拉著:“夫人愣著作甚?孩子們都等著咱們座呢。”
鄭氏回過神,擡眼看去,便見長子一家三口、三子夫婦,還有四子雲商,皆規規矩矩站在桌邊候著。
似是察覺到的目, 孩子們紛紛擡眼看來。
鄭氏看著這一張張或俊秀雅,或溫婉明的臉,心下歡喜之餘,仍是不免去想遠在豫州的次子夫婦, 還有已為人妻的小兒。
次子雲銳瞧著虎頭虎臉, 舉止獷,卻是個中有細的, 鄭氏雖記掛他們夫婦, 卻不擔心。
倒是小兒冉冉。
哪怕前不久還見過, 鄭氏卻總是忍不住憂心。
譬如現下,就忍不住去想,兒在宮宴上吃得怎麽樣,高不高興, 可會想家裏,萬一喝多了酒失了禮數,可有人照應……
原本按照品級,鄭氏和長信侯今夜也能宮赴宴,但往年夫妻倆都會選擇留在家中,與家中親人一同守歲——
鄭氏雖記掛小兒,卻也不好為了陪兒一個,而撇下家中其他孩子。
且和雲彪往年都不去除夕宮宴,獨獨今年去了,過于紮眼,萬一太後和殿下誤會,反倒不好。
“阿娘是在想冉冉?”
雲商一看自家阿娘那恍惚模樣就猜到怎麽回事,笑著安:“您別擔心,冉冉有殿下陪著,好著呢。”
自打前幾日跑了趟景王府,將妹妹與王爺妹夫之間的誤會解開了,雲商一直頗為得意。
王爺本就對妹妹有,若是再聽妹妹說了那樣一番人肺腑的表白——
怕不是當場要哭!
雲商越想越覺得自己簡直是個天才,他日要是妹妹真生了小外甥,他定然要抱著外甥道:“多虧你小舅聰明,不然指不定你在哪呢。”
鄭氏見雲商直接點破的心事,嗔怪地瞪他一眼,又與兒子媳婦們笑道:“沒事,我只是有點憾,你們妹妹好不容易尋回來,都沒能在家過個年……不過在宮裏赴宴,熱熱鬧鬧的,這會兒應當也吃上了。”
“都坐吧,坐吧。咱們也吃,再等菜就涼了。”
鄭氏發了話,衆人也都紛紛落座。
李婉容離得鄭氏近,溫聲安:“雖說妹妹今日不在,但再過兩日,便能回來了。”
對座的錢似錦卻是托腮嘆:“除夕與初二終歸是不一樣的,若是二哥二嫂和妹妹都在的話,今夜肯定更熱鬧。”
看向雲商:“四郎不是買了好些竹焰火麽?要是冉冉在,就能與你和阿宗一起放了。”
雲商似是想到那場景,面上也流出一憾:“是啊,冉冉一向玩,我買的焰火款式,從前怕是沒玩過。”
他這一嘆,倒是大郎雲儀也想到了多年前的除夕,他帶著三歲小妹看煙火的場景。
“一晃這麽多年過去了,也沒機會再像小時候那樣,抱著妹妹看焰火了。”雲儀搖頭輕笑。
雲澤:“……”
他看了眼一臉頭疼的大嫂,再看自家那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娘子,也覺頭疼。
“祖宗,你可別說了。”
雲澤湊到錢似錦邊:“大嫂好意寬母親,你倒好,弄得大哥和四郎也都嘆了起來。”
錢似錦卻不覺得這有什麽,“妹妹不能來,本就是件憾事啊。”
難道不提,就不存在麽。
就不喜歡大嫂那種遮遮掩掩飾太平的做法,大大方方說出對親人的思念又不是什麽壞事。
錢似錦反問雲澤:“難道你不憾?”
雲澤一噎,憾是有的,但:“這不是妹妹婚了,來不了嘛。”
錢似錦哼哼,剛要懟他一句“難怪妹妹和大哥、四郎更親近”,便見管家興沖沖跑了進來:“侯爺,夫人,景王殿下帶著咱家姑回來了!”
此話一出,桌上衆人都驚了。
長信侯和鄭氏一同站起:“你說什麽?”
管家跑得一張臉龐都通紅:“對,姑和姑爺回來了!這會兒正往這邊來呢!”
大年三十,景王帶著出嫁的兒回來了!
最初的驚喜過後,長信侯夫婦冷靜下來,意識到不對。
這大年夜的,兒婿回來作甚?
難道是出了什麽事?
還是說,倆口子吵架了,起了爭執,景王一怒之下把兒趕回娘家?
長信侯夫婦越想越害怕,坐也坐不住了,忙撂下筷子,急急忙忙往外去。
大郎雲儀等人面面相覷,也都站起。
“婉娘,你帶著阿宗在這等著。”雲儀攔住妻兒。
雲澤也攔住錢似錦:“外頭又黑又冷的,你也別跑了。”
錢似錦:“欸,我沒事的……”
不等說完,雲澤扭頭拜托李婉容:“大嫂,勞煩你幫忙看著錦娘。”
李婉容:“好。”
錢似錦:“……”
看著兩位兄長還得費口舌代,雲商邊往外走邊慶幸,還是單好啊,省事兒!
不一會兒,方才還熱熱鬧鬧的正廳一下空了大半。
錢似錦一向湊熱鬧,現下不能出去,當真是抓心撓肺,走在門邊蠢蠢。
李婉容一邊護著兒子,一邊盯著妯娌:“三弟妹還是坐下吧。”
錢似錦真不知李婉容如何坐得住:“大嫂就不好奇嗎?”
李婉容:“好奇。但父親母親他們都過去了,便是真有事,也有他們應付,不必我們心。”
錢似錦:“……”
當真是好無趣一人。
放棄與李婉容流,繼續著門,朝外張著。
就這般等啊等,盼啊盼,沒多久便聽到黑夜裏響起一陣笑語。
定睛再看,便見一連串璀璨燈籠在夜裏亮了起來,一大家人熱熱鬧鬧地走了回來。
那挽著婆母的胳膊、說說笑笑的紅襖小娘子,不是多日未見的小姑子是誰?
至于公爹旁那一襲紫袍,秾麗冷豔的年輕男人,不是那“惡名在外”的景王又是誰?
“三嫂!”
雲冉也一眼看到了在門邊的錢似錦,興高采烈地朝揮手。
錢似錦也被小姑子悉又燦爛的笑容染,雙眸彎起:“冉冉!”
若非還記著腹中揣著個崽子,都想直接跑上前。
待得一大家子重回正廳,婢子們添上椅子和碗筷,本就和諧的氛圍霎時變得更加熱鬧。
雲冉是個話簍子,與誰都能笑嘻嘻聊個不停。
相比于的如魚得水、喋喋不休,旁的景王依舊沉默言,只靜靜地替挑著魚刺。
得知他們夫婦倆忽然回來,只是單純的回來過年,錢似錦都驚呆了。
再看那瞧著清清冷冷、不近人的景王,忍不住悄聲與雲澤慨:“沒想到景王殿下瞧著面冷,卻是個頂頂疼媳婦的。”
雲澤也沒想到景王竟會帶妹妹回家過年,一時也大為改觀:“別說你沒想到,父親母親也沒想到。你瞧我父親和母親那樣子,這會兒怕是還以為在做夢呢。”
長信侯夫婦的確如墜夢中。
畢竟放眼整個長安城,就沒聽說過哪家婿大年三十帶兒回娘家過年的事。
這份驚喜實在太大了。
驚喜之餘,便是惶恐。
趁著長信侯給司馬璟敬酒間隙,鄭氏拉著雲冉小聲道:“冉冉,可是你向殿下請求的?阿娘不是不歡迎你,可若真是你開了這個口,未免恃寵而驕,落人口實!”
說實話,雲冉這會兒也像是做夢一般。
一開始司馬璟說要帶回家,還以為是回景王府。
沒想到馬車一路趕來了長信侯府,而此刻本該在宮宴上無聊發呆的自己,竟然坐在了自家的飯桌上,邊是悉的親人和喜歡的人,吃著盛的年夜飯,過著熱鬧的團圓年——
小時候幻想過多次的好場景,終于在今日實現。
雲冉覺幸福得心底都冒出一個又一個甜泡泡,再看鄭氏關切的臉龐,彎眸笑道:“是殿下主帶我出來的。”
握住鄭氏的手,餘悄悄瞥了那道修長的紫影,心底“噗通”又冒出個甜泡泡,連帶著眼中的笑意都變得更甜:“殿下說了,讓我高高興興過年,回頭太後那邊若是問起,他自會應付,不必擔心。”
鄭氏愕然:“殿下真的這般說了?”
雲冉點頭:“對,殿下說話算話,從不騙人。”
眼見小兒話裏話外都出對景王的滿滿依賴與信任,鄭氏心底也歡喜不已。
好啊,看來小倆口相得很是不錯。
再看那正與老夫君一道喝酒的年輕郎君,紫袍絕豔,面如冠玉,一表人才,氣質卓然!
不愧是自家婿,當真是哪哪都好!
外頭那些流言蜚語,都是屁話、蠢話。那些說景王不好的,都是蠢貨、瞎子!
放眼整個長安城,上哪能找到這樣的郎婿?
都說丈母娘看婿越看越滿意,鄭氏如今也是這般,再也記不得初聞賜婚時的擔驚怕和惶恐不安,只知這會兒自己是撿了個頂頂好的婿。
這一頓年夜飯,觥籌錯,歡聲笑語,吃得是十分盡興。
雲冉不必多說,自己家裏,隨意吃喝,毫無顧忌。
司馬璟雖一開始還不適應這樣喧鬧人多的場合,但在雲冉和雲商這對臭皮匠兄妹的左右夾擊下,一個不停給他夾菜,他“別客氣,多吃”,一個不停給他倒酒,他“我幹了,你隨意”。
不知不覺,司馬璟也酒足飯飽,竟還有些撐著了。
這在往年,從未有過。
眼見著大人們都吃得差不多了,阿宗也坐不住了。
三歲的小娃娃扭著子從雲儀懷裏下來,直奔雲商:“四叔,放炮!”
雲商喝得滿臉通紅,不客氣的擼了一把小侄子的小腦袋,應道:“好,放炮。”
他一把將阿宗抱在懷裏,扭頭又去問雲冉:“冉冉,去不去放炮?”
但凡玩樂之事,雲冉必然欣然往之:“我去!”
剛站起,忽又想到什麽。
回頭一看,果見司馬璟正著眼皮,神幽幽的著。
雲冉:好險!
有種預,若自己真把司馬璟忘了,晚上定然又要被他啃得疼。
“殿下。”
喚著,因著酒意而朦朧水潤的烏眸眨了眨:“你要不要一起?”
司馬璟對這些小孩兒玩意不興趣,但相較于和長信侯他們繼續喝酒……
“嗯。”他緩緩起。
雲冉沒想到他真會答應,霎時雙眸更亮了,一把挽住他的手:“那走吧!”
阿宗原本還嫌棄自家四叔懷裏酒味重,想讓小姑姑抱他的。
可一看到小姑姑旁那個雖然長得很漂亮、但比自家爹爹還要嚴肅的“姑父”,頓時也不敢吱聲了。
放炮的地方就在堂外庭院,下人們很快將雲商買的那一大堆焰火炮仗都搬了過來。
雲商先挑了些適合孩子玩的小焰火,遞給阿宗和雲冉:“把小的玩完了,再放大的。”
雲冉接過一把煙火棒,走到廊邊的司馬璟面前:“給。”
司馬璟掃過那些孩子玩意兒,眉頭輕皺,道:“你玩吧。”
雲冉啊了聲:“你不玩嗎。”
司馬璟:“我看你們玩。”
“……可是這些就得自己玩才有意思,幹看著有什麽意思。”
雲冉咕噥著,但見司馬璟一不,也知他心意已定,便也不再勸:“那好吧。”
拿著煙火棒,加了雲商和阿宗的隊伍。
一簇簇的煙火棒宛若星,在黑夜裏噼裏啪啦的燃燒起來。
“啊啊啊好漂亮!”
“小姑姑,還要一個,阿宗還要一個!”
阿宗興得尖連連,雲冉也晃著手臂,跳的銀火將臉上的笑容照得璀璨明麗。
司馬璟站在廊下,靜靜看著庭院中玩鬧著的三人。
他依舊不覺得這焰火有什麽樂趣。
但看著陪著那小侄子玩樂的模樣,腦中冷不丁想到那日的鬼話——
“……我要和殿下生兩個孩子……”
“一個像你,一個像我,好不好?”
“……”
在遇見之前,他從想過娶妻生子。
便是平安嫁過來,他也未曾想過,和會有什麽未來,更別提生兒育。
他是個早就該死了的人,茍活于世,不過是放不下柳仙苑那些蛇,想以殘生予它們一個善終。
可如今,他的生命裏多出了一個牽掛。
一個人。
一個對這世間充滿好奇和眷的人。
這個人還說,要與他再生兩個小人。
聽起來有些麻煩。
但,如果是和的孩子,似乎也沒有那麽人抗拒。
只是若真的生兩個,最好都像。
像他,不是什麽好事。
還是好。
哪哪都好。
“……冉冉,你就這樣把殿下撂在那啊?”
庭院裏,雲商燃著焰火,低聲與雲冉了眼睛:“怎麽說人家也是王爺,這不大好吧?”
雲冉聞言,回頭看了眼,嘆道:“我他一起玩了,可他不興趣,我有什麽辦法,總不能拿麻繩捆著他吧?”
雲商嘖了聲:“不過你家殿下的脾氣的確是難琢磨的。你說他冷淡矜傲吧,他又能放下段與我這舅兄聊天心,還能大年夜裏陪你回家過年。但你說他親近溫和吧,他寧願一個人孤零零待在廊下,也不願進屋和父親他們喝酒,或是來跟咱們玩。”
雲冉聽得這話,又看了眼廊下那道孑然清冷的影。
不知為何,方才還滿腔的興致,驀得有些寥落了。
“四哥,你帶著阿宗玩吧。”
雲冉將手中的煙火棒遞給雲商:“我過去看看。”
雲商:“去吧去吧。”
阿宗玩的正開心,見小姑姑走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裏滿是疑:“四叔,姑姑去哪裏?”
雲商道:“你姑姑和你爹、你二叔、三叔一樣,是個夫管嚴,去哄你小姑父了。”
阿宗:“扶管煙?是什麽煙?”
“嗐,我和你個小屁孩兒說這些做什麽!”
雲商又擼了把阿宗的腦袋:“總之記住了,長大後像你四叔我一樣,多玩幾年,別那麽早找個人管著自己。”
阿宗:“好欸!玩!”
寂寂廊廡下,燈影幢幢。
見雲冉緩步走來,司馬璟問:“怎麽不玩了?”
雲冉道:“來陪殿下。”
司馬璟微怔。
雲冉挨著他坐下:“殿下都陪我回家過年了,我也不是那等沒良心的人,只顧著自己高興,冷落了你。”
司馬璟:“無妨。你玩你的,我看你玩也一樣。”
“那哪能一樣。”
雲冉角撇了撇,又道:“而且過年就是該熱熱鬧鬧的,你一個人坐在這,難道不會覺得孤獨?”
“孤獨?”
“對啊,孤獨?就看著別人都在玩,就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
雲冉雙手趴在欄桿上,看著雲商帶著阿宗玩焰火:“我很小的時候,也看過別人家的父母帶著孩子放炮玩。我記得很清楚,那個時候我坐在板車上,看著那孩子捂著耳朵笑,他手裏還有個糖人,特別漂亮的龍——”
“我看著眼睛都直了,直到走了很遠很遠,我師姐拍我腦袋說,‘饞貓,快把口水’。我低頭一看,才發現口水都淌到領上了……”
“殿下別嫌我惡心,可那個時候就是很羨慕嘛。那小孩瞧著與我一般大,又有新服穿,又有糖人和炮仗……還有爹爹和阿娘。”
垂下纖長眼睫,原以為自己早就忘掉的事,原來印象還如此清晰。
甚至還清楚記得當時羨慕到有些惱恨的緒。
憑什麽別的孩子有爹娘疼,憑什麽就一出生就被爹娘丟了。
既然不養,為何要生。
恨他們。
但後來得知是被拐的,不是被棄的,那恨意就轉移到了人牙子頭上。
直到被尋回家中,一切怨恨也都釋然。
現在的生活,很知足,也很滿意。
“殿下,你怎麽不說話?”
雲冉擡起眼,盯著男人深邃清寂的側臉:“你難道不怕孤獨麽。”
怕?
司馬璟眸輕晃:“習慣就好。”
雲冉聞言,突然想到司馬璟上那些縱橫疊加的傷痕,還有他在柳仙苑的那些“朋友”。
心下忽的有些鈍鈍的沉悶。
往司馬璟那邊挪了挪,又拿起他的手臂,攬住的肩。
司馬璟微詫,轉念一想許是覺著冷了,倒也配合地攬住。
時隔多日,再次倒在這悉的懷抱裏,雲冉懶洋洋的蹭了蹭:“殿下。”
司馬璟:“嗯?”
手卻被握住了。
他低頭看去,便見懷中的小娘子仰起臉,燈火掩映下的烏眸亮晶晶:“以後你不會孤獨了,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司馬璟怔住。
“砰!砰!砰砰砰——”
霎那間,無數焰火沖向天邊,炸開一朵又一朵璀璨明亮的花樹銀花,將原本漆黑的夜幕染得五彩斑斕,絢爛多姿。
伴隨著比焰火還要聒噪的心跳,司馬璟凝視著眼前這張明又認真的臉龐。
焰火的彩灑在的眼底,浮躍金,熠熠生輝,得讓人忍不住靠近……
近一點。
更近一點。
他頭微滾了滾,不覺垂下濃睫,朝那皎月般的臉龐低去。
雲冉也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要親。
雖然有點突然,但……
心底也莫名生出一雀躍的期待。
閉上眼,仰起臉,迎著這個吻。
彼此的呼吸,越來越近。
熱意纏繞著,寒夜的空氣好似變得躁。
“阿宗,快把耳朵捂住——”
“對……啊!”
“三弟妹,你什麽?嚇我一跳。”
“沒、沒什麽,別看,都別看——”
錢似錦慌慌張張要去攔,可不等攔住,長信侯府衆人已然邁出了門檻,自然也都看到了右手邊的廊廡下那對鼻尖相的小夫妻——
“!!!!!”
“啊,我突然有點了!”
長信侯轉拽著鄭氏:“走走走,夫人,咱再吃點。”
“對對對,我也了、了。”
雲儀也掩著臉,拉著李婉容往裏走。
“錦娘,錦娘!”
雲澤悄悄拉了錢似錦好幾下,才終于喚回自家娘子的注意力。
“呃,那個……我們什麽都沒看到。”
錢似錦笑得見牙不見眼,朝著廊下倆人點頭:“你們繼續,繼續。”
話落,就被三郎拽了回去。
廊下的雲冉:“……!!”
雙頰瞬間滾燙,一頭栽進了司馬璟的懷中。
啊啊啊男狐貍害!
沒臉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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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長信侯府其他人:[捂臉笑哭][捂臉笑哭]
三嫂(門):[讓我康康][讓我康康][讓我康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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