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65】 “今夜再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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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仙苑的鐵門一共兩層, 兩扇門之間的夾有三尺寬，容納一人有餘，兩人略。
在第二扇門打開之前, 雲冉躊躇問：“我上次來的時候，瞧著常春公公穿著竹，頭上也戴著竹編的罩子……”
司馬璟側眸看：“你怕？”
上百條蛇，且品種未知, 萬一有什麽竹葉青、眼鏡蛇，別說怕了，當場嚇暈都有可能。
雲冉出一個笑：“我和它們不太，還是防備些比較好。”
司馬璟眉梢挑起：“怕就跟我，我和它們。”
說罷，打開第二扇門的鎖。
雲冉見他徑直，并沒有給竹編防的意思, 一時張又懊惱，這人怎麽這樣！
看了看回頭的路，又看了看男人站在門，一副“你再不跟上來我就走了”的淡然表, 想著來都來了, 還是咬牙走了進去。
一靠近司馬璟，立刻擡手牢牢抱住他的胳膊。
到手肘著一片馨, 司馬璟稍稍低頭, 便見側的小姑娘紅抿, 忐忑又驚奇的打量著四周。
他眉心微，道：“蛇在冬眠的時候最溫順，只要你不傷害它們，它們會一直睡著。”
饒是如此, 雲冉看著眼前這間四面高牆，上方搭著巨大天棚，正中還有一個深達十米大的蛇院，以及那些或是盤旋在樹下，或是在牆裏，又或是鑽進茅草堆只出一點尾尖的蛇群，仍是止不住頭皮發麻，胳膊也冒出一層細的皮疙瘩。
隨著司馬璟一道往裏，每發現一條蛇的存在，抱著男人的手臂也摟得更。
當隨著司馬璟繞過蛇，走進正屋，擡眼看到房梁上盤桓著一條半人、五米長的黑花巨蟒時，雲冉更是倒吸一口涼氣，撒就要往外跑。
“跑什麽？”
司馬璟一把薅住的後脖頸，將人提溜了回來：“它睡著了，不會咬你。”
雲冉順勢牢牢抱住了司馬璟的腰，又往房梁瞥了一眼。
見那蟒蛇的型完全能一口吞下兩個，再次把臉埋進了男人懷中：“既然它睡著了，那咱們就不打擾它睡覺，先到外面去吧。”
司馬璟卻沒，只垂下眼，看著在懷中的小妻子，薄輕翹：“可你都沒好好看看它。”
他擡手拍拍的背，似是安：“大黑是柳仙苑裏最大的一條，壽數也最長，若無意外，它也會陪我們最久。”
雲冉微怔，從男人溫暖堅實的懷抱中仰起臉：“大黑？”
司馬璟：“它的名字。”
雲冉樂了：“誰取的名字，像狗似的？”
司馬璟：“……我取的。”
雲冉驚了，有些不敢相信。
畢竟昨日他給小黃狗取名，都是秋禾、玉黍之類的文縐縐雅名兒，如何給他的寶貝蛇兒們取得如此隨意。
似是看出的疑，司馬璟淡聲道：“我給它取名時才十歲。”
稍頓：“也沒讀過書。”
三歲啓蒙，六歲被俘，一直到十六歲歸朝，最適合進學的年紀裏，他在努力活下來。
給黑風裏的蛇兒們取名，也都是憑著最直觀的——
黑蛇大黑，花蛇小花，白蛇小白，青蛇小青。翠寶兒年紀最小，是回朝之後，小青孵出來的蛇蛋之一。
雲冉也反應過來他的況，不訕訕垂眼，暗罵破。
“大黑好的，朗朗上口，還很親切。”
雲冉幹笑兩聲，又擡眼仔細看了看那條黑花巨蟒：“殿下第一次見到它，會害怕嗎？”
司馬璟從未與外人提過他在戎狄的經歷。
趙太後或溫關懷、或旁敲側擊地打聽，他也只覺厭煩。
可這會兒許是懷中人的軀溫暖，抱著很是趁手，他并無抵，緒也十分平靜：“害怕。”
稍頓，又道：“但它們其實不壞。”
剛被丟進蛇窟時，他看著那些麻麻游走而來的蛇，抱膝一團，歇斯底裏喊著：“別過來。”
可惜蛇聽不懂人話，還是朝他爬來。
驚懼過了頭，便是一片麻木的平靜。
當第一條潤膩的蛇纏繞住他的腳踝，他只閉著眼想，算了，死就死吧。
被蛇分食，也好過被畜生侮辱。
何況他本就是該死之人。
若是早點淹死在江水裏，或許也不用遭這些年的罪。
活著，痛苦。
死了，倒是解。
他的手腳漸漸放松，倒靠在山壁上，任由那些蛇將他包圍、纏繞……
嘶嘶嘶的蛇息在xue裏響起，像極了生鏽的鐵在的石面上反複，帶著一腐葉與土腥織的冷意，順著巖壁隙裏滲出的寒氣，一點點蔓延過他的皮。
不知過了多久，他卻還活著。
正詫異著，一睜開眼，便看到盤旋在鐘石柱上的大黑蛇。
他那時寒加，看到大黑蛇張開盆大口朝他靠近，登時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竟然還活著。
不但活著，還被挪到了山水源，他一睜眼，就喝了個水飽。
但與大黑初見的場面說出來有些丟人，司馬璟并未細說，只說起後來在山與蛇兒們和平相的歲月：“……蛇和人一樣，也各有格。有的爭強好鬥，有的兇猛冷淡，有的沉靜斂，也有的活潑親人……”
他說這話時，大掌也有一下沒一下著雲冉的背。
雲冉：“……”
真把當蛇盤了！
雖說被他著說話怪怪的，但他難得願意與提及過往，雲冉也不想破壞現下這氣氛，只道：“所謂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萬皆有靈。”
“像我們道家不吃牛、狗、烏魚、鴻雁，便是因著老牛勤勤懇懇，任勞任怨。小狗一心看家護主，忠心耿耿。烏魚在母魚産//卵虛弱時，會主獻給母魚吃，十分孝順。至于大雁，一夫一妻，終相守，乃是貞節德禽……”
“蛇雖然常常與蠍一起，被稱作蛇蠍心腸，引以為惡。但那是在咱們人的立場來看，才覺得蛇蠍狠毒，可惡頂。可在蛇的立場來看，它有毒牙，也是為了保護自己能夠活下來，本并無過錯。”
雲冉道：“我師父從前就常說，天地是屬于萬的天地，并非只屬于人。所謂天地不仁，以萬為芻狗。人也好，蛇蟲鼠蟻、鴨牛豬也好，在老天爺的眼裏都一樣，不分親疏、好惡、高低、貴賤，生死枯榮，都順應他們自己的道。”
見又開始念經論道，司馬璟失笑。
倒也不急，靜靜聽說完，方才擡手了下的臉：“我雖不全部贊同，但以蛇蠍心腸罵人歹毒，的確對蛇蠍不公。”
雲冉微怔：“嗯？”
司馬璟濃睫覆下：“這世上最歹毒的，莫過于人心。”
禽蛇蠍是為著生存而作惡，唯有人，生來就惡。
雲冉聽到這話，自然而然想到他過往經歷——
一個多年來未曾得到過半分來自人類善意的人，不怪他這般想。
只環抱住他的腰：“世上的確有很多壞人，但也有好人的嘛。比如我師父、我師姐，還有我阿娘、爹爹和哥哥嫂嫂們……若殿下覺得他們還不夠好，不是還有我嗎？”
雲冉從他懷中仰起一張致如玉的小臉，笑眸彎彎：“我在殿下眼裏，應該夠格算個好人？”
及那雙清潤如溪的烏眸，司馬璟頭微滾。
何止夠格。
在他眼裏，哪都好。
有時他都難以置信，老天如何會將送來他的世界。
是豔，皎月，清風。
他是孤鬼，渠，行。
注定在黑暗裏發臭發爛、寂靜死去之人，陡然窺見一天……
哪怕拼盡一切，也想牢牢抓住。
“殿下？殿下？”
清靈的嗓音連連喚著，他低頭，見柳眉輕蹙：“你抱得太了，腰都要勒斷了。”
司馬璟陡然回過神，修長的五指也稍稍卸了些許力氣。
“抱歉。”他道。
“嗐，沒事。”
雲冉看出他方才的走神，烏眸輕眨了眨：“我方才問的你還沒答呢，我在你這作不作好？”
司馬璟看著，沒說話。
下一刻，俯吻住的。
雲冉：“……！？”
怎麽又一言不合就親！
且這到都是蛇，頭頂還盤著那麽大一條巨蟒，怎麽看也不是適合接吻的好地方吧！
好在這個吻，只是淺嘗輒止。
司馬璟直起，便看到瑩白的一點點染上紅雲，那雙漉漉的烏眸也閃躲著，又又怯，很是可。
可到，想再親一口。
只這回還沒上，薄就被一只手捂住。
“不許……不許再親了！”
雲冉雙頰滾燙看著他：“天化日的還這麽多蛇在呢！他們不都是你的朋友嗎，在朋友面前好歹注意點形象！”
司馬璟被這話逗笑了。
他握住的手腕，拿開：“他們不懂。”
雲冉：“胡說，萬有靈，蛇都知道生蛇蛋，怎會不懂。”
司馬璟微怔，而後笑出了聲。
這是雲冉第一次見他笑得如此明顯。
從前一片沉沉死氣的男人，笑起來的眼睛竟也是彎彎的。
那眼底的緒也如凍雪初融，波粼粼，使得那張本就秾麗俊的面龐更加鮮活，就如蜀錦上魏紫牡丹被仙人點化，了一朵融融春風裏綻放的真花。
雲冉一時看呆了。
好，怎會有男人生得這樣。
這樣，就該多笑笑啊。
但凡他在外頭，見人都這樣笑的，保管不會再有人說他是“活閻王”，沒準都要找個廟把他供起來，當做活天仙。
司馬璟笑了兩下，也在自家王妃看呆了的驚豔眼神裏漸漸斂起笑意，只角依舊微微翹起，屈指敲了下的額頭：“有這麽好看？”
“好看，特別好看。”
雲冉點點頭：“從前我不懂‘賣笑’這個詞，覺得人人都能笑，誰買誰傻子。可方才看見殿下笑，我頓時就悟了。像殿下你這樣好看的人，我就願意花錢來看你笑。”
當然，也是現下有錢了。
若還像從前那樣窮得叮當響，自然先著溫飽。
司馬璟聽著這樸素又直白的誇獎，角輕扯：“我可不稀罕你的錢。”
雲冉一愣，而後悻悻道：“那倒是，你也不差錢。”
司馬璟：“不過你若想看我笑，也不是沒辦法。”
雲冉雖覺得這黑心商人裏應該吐不出什麽好話，還是好奇看向他：“什麽？”
搭在腰間的大掌將往懷中拉了些，他低下頭，附到耳邊：“今夜再試試。”
“試一回，我給你笑一回。”
“……”
雲冉額心跳了跳，兩手抵著男人的膛，推開：“你是不是當我傻？”
雙頰紅，黑眸也沒好氣瞪他：“今早的事還沒與你算賬呢！”
提起晨間之事，司馬璟自知理虧。
但男人晨起本就興，何況懷中還躺著個滴滴的小娘子。
“天不早了。”
司馬璟攬著的肩，“去外頭看看。”
雲冉見他轉移話題，忿忿咕噥，不要臉。
除了這間盤桓著大黑蛇的房間，其他地方大都是些型較小的蛇。
在衆多冬眠的蛇裏，雲冉也瞧見了老蛇——翠寶兒。
小家夥正在草垛裏，睡得天黑地暗。
哪怕在司馬璟的鼓勵下，雲冉手了它兩下，它也不為所，完全睡死過去。
“這也太能睡了。”
雲冉嘆，也不好奇：“這些蛇冬眠的時候，殿下怎麽辦？我聽說戎狄的冬天比長安這邊可冷多了。”
司馬璟垂下眼：“它們冬眠，我也冬眠。”
戎狄人雖待他，卻也不會真的他死了。
隔三差五送來的吃食和，勉強維持他留著一口氣。
只這些枯燥痛苦的事，他不願回憶，更不願與說——
說了無益，除了可憐他。
但他需要的不是的可憐，而是。
沉片刻，他與說起一樁還算有趣的事：“有一年冬天，一頭熊闖進了蛇窟。”
果然這話一出，雲冉的注意力瞬間從翠寶兒上拉了回來，屏息凝氣：“然後呢？”
“我躲在角落裏，看了一出熊蛇大戰。”
司馬璟的眼底浮現出一殘忍的興味：“最後大黑纏死了那頭熊，我也過了最暖和的一個冬天。”
雲冉：“最暖和？”
司馬璟輕笑：“多了張熊皮，可不就暖和了。”
事實上，不僅暖和，還很飽。
他拿石頭剖開了熊肚子，髒腸子都掏出來喂蛇，裝了滿滿一大桶，更別說那堆小山的熊。
“那條熊皮我還留著。”
提起為數不多可稱作愉快的記憶，司馬璟也頭一次生出分：“晚些帶你去看。”
雲冉卻是莫名有些心酸。
哪怕司馬璟說起這事，角也一直翹著。
但一個孱弱孩面對一頭突然闖的熊，近距離看著野搏鬥，怎麽想都是恐怖大于興。
不過為了不掃興，離開柳仙苑後，雲冉還是隨司馬璟去庫房看了那一條黑黢黢的熊皮。
熊皮并不好看，且細看切面，凹凸不平，十分糙。
就如司馬璟上的那些傷疤一樣，斑駁糙，人看著心裏說不出的沉悶。
不知不覺，夜幕來臨，王府燈火亮起。
在湛堂用過晚膳後，雲冉練了半個時辰的琴，又陪福豆兒玩了一陣，方才去淨房沐浴。
至于司馬璟，用過膳便去了書房。
雲冉都有些不解，他既不考科舉，也不進文壇詩社，大冬天的這麽用功作甚？
不過他不在邊，也不用擔心又被他摟在上親親抱抱面團。
只是夜深人靜時，該來的還是躲不過。
不同于前兩夜的有商有量，這晚司馬璟一躺進床帳裏，便將抱懷中，覆上的。
這沉默語的吻，讓雲冉心跳飛快。
約約覺得今夜的司馬璟有些不太一樣了，可哪裏不一樣，也說不上來。
流程倒還是那一套流程，吻，擁抱，，點火。
點著點著，衫褪盡，熱息彙。
“殿、殿下……”
“今日上應當養好了？”
雖是疑問句式，語氣卻肯定。
不知不覺，紅了櫻桃，了蓮房。
雲冉咬著，烏眸也變得水濛濛的，昨夜的經歷告訴，道理是講不通的，避也是避不開的。
與其兩都遭殃，還不如就那好了。
陣陣發熱的緋紅小臉躲在男人的懷中，似請求般的小聲囁喏：“那你慢點。”
“好。”
“也輕點。”
“嗯。”
司馬璟應著，兩長指也攫住的下頜，再次低頭吻上。
窗外風雪瀟瀟，吹得廊下燈籠都搖曳，火跳躍間，似有細碎哭聲響起。
今日青菱負責值上半夜，另一個宮月薔負責值下半夜。
兩人班時，月薔聽得裏頭人面紅心跳的靜，也不面染紅：“青菱姐姐，裏頭還沒水嗎？”
青菱這會兒也憂心忡忡，毫無睡意：“是啊，都一個多時辰了。”
自家小娘子的哭聲都逐漸微弱了，實在人焦心。
月薔安：“殿下正是壯年，小娘子又生得花容月貌，這時辰也長，也證明他們好呢。”
青菱卻是想到前日早上，小娘子走路的步子都是虛的。
那回都沒這麽久，都那樣了。今夜一次都這樣久，明日小娘子還能下床麽？
月薔道：“青菱姐姐，你先去歇息吧，這裏我守著。”
話落，裏頭的靜好似停了些。
青菱與月薔對視一眼，都當結束了。
未曾想沒多久，裏頭又響了起來，還伴隨著一聲明顯微啞的哭腔：“司馬九，你無賴……”
那哭腔很快又被嗚嗚堵住。
青菱、月薔：“……”
“算了，我先去睡了。”
青菱嘆了口氣，又往線昏暗的屋瞟了眼，默默祈禱，小娘子平日裏康健，一口氣爬樓也不帶氣，希那份氣力也能助在床笫之間多撐一會兒吧。
轉過天去，天大明，寢屋的門仍是掩著。
青菱打著哈欠走到門邊，聽到裏頭還響著悉的哭聲，頓時傻了眼。
“這怎麽回事？”搖醒披著被子在門邊睡的月薔。
月薔睡眼惺忪地了眼：“昨夜了一回水。”
青菱：“……”
所以這是早上又來了？
良久，屋終于再次傳來低啞的聲音：“送水。”
寢屋，平角白紗燈裏的燭火早已燃盡，燈臺上堆了一層厚厚的白燭蠟。
杏幔帳依舊遮得嚴嚴實實，帳蘭麝香濃，暖意綿綿。
雲冉伏在緋錦繡衾被之間，一頭烏發散披在雪白的後背，錦衾與烏發的掩映之下，是一道道或深或淺的桃痕。
已徹底無力，腦中只有一個想法，日後再也不信司馬璟的鬼話。
昨夜，與他說：“須節制。”
他說：“我已翻過你道家典籍，所謂的春一夏二秋三冬藏，衆說紛紜。有贊同你那種說法，也有贊同我的說法。”
“既并無確切定論，我決定照我的理解來。”
“如今正值新春，每日一次，應當無妨？”
“……”
雲冉聽他這歪理時，上下兩張都已經被堵住，簡直想辯駁都無法，只得閉著眼睛自我安，一次就一次吧，前日兩回都熬過來了，一次也不算太難。
只萬萬沒想到這一次可以那麽久，久到仿佛要破皮了，竟還在繼續。
都有些急了：“你怎麽還沒那個……”
司馬璟：“什麽。”
“就那個啊。”
“不懂。”
“……”
他故意的，他絕對故意的。
雲冉捂著臉決定不再理他。可過了好一會兒，還是忍不住：“你快點那個啊。”
司馬璟親著柿子似的紅臉頰：“冉冉得明白說出來，我才知道你的意思。”
雲冉閉著眼，偏過臉，嗚咽：“我討厭你……”
“說喜歡。”
司馬璟掰過的臉，眸幽幽，語氣卻極其溫：“冉冉多說喜歡，我才能如你的意。”
雲冉雖已不大相信，但也實在沒招了，只得死馬當作活馬醫，摟著男人的脖子，一遍遍道：“喜歡殿下。”
“我最喜歡殿下……”
“殿下最好了。”
“……”
好個鬼，無賴，騙子。
一回故意延捱那麽久不說，今早又來，名其曰新的一天，新的一次，不算犯規。
雲冉哭都沒有力氣了。
覺得再這樣下去，得回侯府躲上幾日，順便好好聲討一下三嫂——
也是個騙子，說什麽閨房之樂，床笫之歡，也沒說這麽累啊。
沒多久，熱氣騰騰的浴桶送了進來。
一番清洗過後，雲冉被抱回了床，終于能安安穩穩睡覺。
于是正月初四這日，雲冉是在床上度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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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久等了，依舊小紅包！[化了][化了][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