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74】 木頭開花了
【74】/首發
這日夜裏, 雲冉搜腸刮肚,把畢生所學的贊之詞都說了一遍,司馬璟方才停止“咬”。
雲冉一邊攏著襟, 一邊聽著男人去淨房的腳步聲,很是不理解他這種“殺敵八百自損一千”的行為——
不就是一時沒反應過來誇他,至于這麽斤斤計較?
了遭罪的,在外奔波大半日的困倦很快襲來, 沉沉睡去。
轉過天的午後,雲冉正在打包要帶給師父師姐們的信件和禮,太後派人請宮。
雲冉心下猜測八與司馬璟下江南有關。
果不其然,到了壽康宮後殿的小花園喝過半盞雀舌,趙太後就放下杯盞,面帶微笑地問:“阿璟對這差事可還滿意?”
自從知道當年趙太後保大棄小,雲冉再看太後的慈笑臉, 心裏總不大得勁。
理智上,能理解當時況急,趙太後別無選擇。
但上,自然更偏向自家夫君。
現下見趙太後打聽起司馬璟的事, 雲冉再不像從前那般毫無保留, 而是斟酌一陣才道:“殿下雖寡言語,但辦事沉穩縝, 他既接下這門差事, 定會全力以赴, 不負君恩。”
完回答。
雲冉暗想,可真是個天才。
殊不知這話落在趙太後的耳中,立即就瞧出這小兒媳多冒出的心眼子。
是阿璟與說了什麽?
還是,自個兒打聽到了什麽?
蘭桂曾經說過, 王妃年紀雖小,卻聰慧通。先前還曾打聽過往年舊事,試圖查清齟齬。
如今既與阿璟圓了房,夜裏耳鬢廝磨,難免會一兩句真心話……
趙太後倒不怕雲冉知道當年的抉擇。
趙鳶行事,敢做便敢當。
哪怕時倒流,再來一回,依舊會選擇救長子——
人是趨利避害的。
危機來臨,壯士斷腕,也得保留最有用的那條手腕,方能逆風翻盤,贏到最後。
“哀家原想他進禮部,擔任此次春闈的考。不巧你家三郎此次也要下場,為了避嫌,便作罷了。”
趙太後道:“江南巡鹽一差是皇帝做主定下,說是歷練一番,看看阿璟世為的能力。”
雲冉不知趙太後與說這些作甚,只乖巧點頭:“殿下定會好好辦差,不辜負母後與陛下的期。”
趙太後見裝傻充愣打太極,話興也寥寥,但夜裏還想與小兒子一起吃頓飯,便也沒雲冉退下,轉而聊起司馬璟離京的行囊收拾得如何、隨侍的下人有多。
雲冉如實告知,趙太後皺起柳眉:“一個婢都沒有?”
雲冉道:“殿下邊一直都是太監伺候,從不用婢的。”
奇怪,太後難道連這個都不知道?
“從前是從前,如今他出遠門,旁怎能沒個婢子伺候?”
趙太後見小兒媳還是一臉懵懂不解,擡手示意宮人退下,而後無奈看著:“你如今也知人事了,應當明白男人旁是缺不了人的。與其他在外頭帶回那不知底的,不如安排兩個乖巧懂事好拿的,日後無論是留在府中給個份,還是遣去別,也都方便。”
雲冉全然沒想到太後口中的“伺候”,還包括床上的“伺候”。
一時心跳好似凍僵,沒來由的寒意和難從心髒彌漫到四肢百骸,渾僵,腳底板都發寒。
雖然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可從未想過司馬璟會有別的人。
更別說如今和他了真夫妻,深切認識到合是件多麽親無間的事……
不行。
不要。
無法接。
是趙太後提起,每汗都抗拒地豎起。
“冉冉?”
趙太後覷著小娘子驟然發青的表,也知這事對子而言并不好接,但男人三妻四妾稀松平常,長子邊有皇後陪著,不願另納妃妾也就罷了,可小兒子即將離京多日,王妃又不跟著,可不就得找人伺候。
可不想委屈了小兒子。
“為王妃,得有容人之量。何況那些不過是伺候人的玩意兒,如何也越不過你的。”
為表寬,趙太後還拍了拍雲冉的手背。
雲冉指尖發,下意識想回——
終于懂了司馬璟的心。
現下也想逃出宮,一分一刻都不想與他們待在一塊兒。
多待一刻,好像也要變得古怪,變個披著人皮的怪。
司馬九,你在哪。
快帶我走。
在心裏呼喊,好不容易熬到傍晚時分,外頭終于響起宮人的通稟:“景王殿下駕到。”
看到回廊那道紅袍、疾步行來的頎長影,雲冉仿若看到救命稻草,眼睛霎時亮了。
“殿下。”
站起,幾奔去,到底還是顧及場合,克制住了。
司馬璟一從戶部下值,便被壽康宮太監攔住,說是太後有請一道用晚膳。
他說沒空。
太監似是早猜到,道:“王妃也在。”
他這才趕了過來。
沒想到一進來,就看到自家王妃一臉期盼——
誠然,他喜歡看滿是期待的晶亮眼眸。
可今日眼中的期盼,還帶著一如釋重負。
司馬璟暫按心下疑慮,上前與趙太後行了禮。
趙太後雖沒從雲冉那裏得到想要的答案,但見到一襲紅袍、風華驚絕的小兒子,心也好轉不。
“這服穿在阿璟上,當真不錯。”
趙太後誇道,看了眼天:“你忙碌整日,定然了。”
側眸吩咐宮人:“傳膳吧。”
宮人應聲退下。
趙太後見著小倆口一晃眼就牽在一起的手,眉心微,倒也沒說什麽,只起往正殿去。
司馬璟握著雲冉的手,低聲問:“為難你了?”
雲冉微怔,擡眼看向前頭那道雍容華貴的背影,也低了聲音:“等回去再說吧。”
實則并不用等回去再說。
一場表面和諧的晚膳用罷,就如當初在宮宴賜婚一般,趙太後不由分說就點了兩個宮隨他們一道回府。
名其曰,路上照顧景王。
雲冉看著那兩個年輕貌又無措的宮,恍惚看到了當日宮宴上的自己。
這時,才意識到當初的自己有多傻,竟覺得太後仁慈和藹。
實則在太後眼裏,就沒把當人來看——
和這兩個宮一樣,都是太後隨意賞賜的“玩意兒”。
只不過這個“玩意兒”更貴重些。
一個貴重的玩意兒。
再貴重,也不是人。
雲冉想當人。
看向司馬璟。
司馬璟的手,給了一個眼神,便與太後移步說話。
一時殿中,只剩下雲冉和那兩個宮面面相覷。
那兩個宮對又怕又敬,眼裏帶著小心翼翼的討好。
雲冉垂下眼,不想與們對視。
殿約約傳來爭吵聲,不多時,司馬璟面無表走了出來,牽著雲冉:“走吧。”
雲冉能到他周的冷戾,一時也不敢多問,只靜靜隨他離去。
直到坐上出宮的馬車,長舒一口氣,又一點點挪到司馬璟的旁:“殿下和太後吵架了?”
司馬璟沒立刻答,只閉了閉眼,強下心底的厭煩與戾氣。
再次睜開眼,看著自家王妃滿是擔憂的瑩白小臉,他擡手的臉:“沒事,習慣就好。”
雲冉:“習慣……吵架?”
“早與你說過,宮裏沒一個好東西,你偏不信。”
司馬璟扯,狹眸中噙著淡淡自嘲:“今日知道了?”
雲冉愣了下,而後重重點頭:“嗯!”
想到午後待在壽康宮的如坐針氈,下意識靠在司馬璟的懷中,擡手抱住:“殿下千萬不要變他們那樣。”
看著在懷中的小姑娘,司馬璟猜到午後定然了委屈,一時也將人攬,下頜抵著的發頂:“下回宮裏再傳你,你就裝病。”
“他們與你說的話,你一句都別聽,也別信。”
“當他們是一群瘋子就好。”
若是從前司馬璟這般說,雲冉定要說他不孝不悌、失禮無矩。
可這會兒,深以為然,只覺皇宮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大染缸,正常的人進去都要變得不正常。
這日睡前,雲冉閑來無事,好奇問起司馬璟和趙太後在殿是如何吵的。
司馬璟失笑。
他刻意避開,便是不想被那些劍拔弩張的戾氣所影響。
倒好,上趕著問。
“就是管閑事。”
司馬璟閉上眼,懶聲道:“放心,起碼在我回京的這段時間,不會再找你麻煩。”
雲冉:“真的?”
司馬璟嗯了聲。
但雲冉還是好奇司馬璟與趙太後吵架的場景,不知天家的母子吵架,是否也像民間市井的母子吵架一般急赤白臉?
只是不等再問,屁就被不輕不重拍了下:“再不睡,我也不介意做點別的。”
雲冉:“……”
禽,還來著癸水呢。
但想到除了真槍實彈,他還有別的折騰法子,還是識時務的閉上了眼:“睡,現在就睡。”
幾個呼吸間,就安安穩穩打起了呼嚕。
見閉眼就睡,司馬璟漆黑眸底也掠過一抹。
只是想到宮裏那些人,神又很快冷下。
若有的選,他恨不能將隨時帶在邊,一分一刻都不錯眼。
但他也清楚那不現實。
如今能做的,便是養蓄銳,拓展勢力,方能與宮中抗衡,護住他想要守護的一切。
**
眨眼便到了司馬璟離京的那日。
此次巡鹽,他為主,另有兩位戶部主事作為副手,隨行還有一支三百人的軍護衛。
雲冉在灞橋相送,看到軍隊伍前的那個小頭領時,一時覺得眼,并未想起。
還是瞥了第二眼,司馬璟順著的目看去,道:“他名喚耿東,軍指揮使,也是年初隨楊家老夫婦來王府門前謝恩的十二軍漢中的一位。”
“原來是他!我說怎的有些眼。”
雲冉恍然笑道:“沒想到這麽巧,他竟然了你的護衛領隊。”
司馬璟并未解釋是他點名任命了耿東,只道:“是,很巧。”
既是認識的人,雲冉還特地上前與耿東打了個招呼。
這個春節過去,長安誰人不知景王妃的賢德名。
再次見到這位和氣如雲的王妃娘娘,耿東誠惶誠恐,忙不疊跪下。
雲冉住他,莞爾笑道:“說來也是緣分,先前耿指揮使陪著楊家二老前來謝恩,足見你是一位仁義之士。現下景王即將遠赴江南,途中免不了會遇上一些麻煩,屆時還拜托耿指揮使多多照應,護好我家殿下。”
耿東一時更加惶恐,腦袋恨不得到地裏:“王妃這話真是折煞屬下了。”
“且不說您救了屬下好兄弟唯一的脈,是屬下幹爹幹娘家的大恩人,便是屬下職責所在,也定然義不容辭,護衛殿下周全!”
說到這,耿東還信誓旦旦拍著脯,與雲冉道:“王妃放心,此去江南,屬下定然殿下毫發無損,平平安安回來與您團聚。”
雲冉聞言,心裏也踏實不:“那就多謝你了。”
代完護衛隊長,雲冉還想與司馬璟那兩個同行的副打聲招呼,他們多諒一下自家殿下的怪脾氣——
只是還沒過去,就被司馬璟帶回了馬車。
“馬上就要分開,你不多與我說話,淨浪費口舌在旁人上。”
司馬璟單手撐著車壁,俯看:“雲冉,你說你是不是沒良心?”
雲冉被他圈在車壁與膛之間,到那健碩軀傳來的熱意,還有那灼灼熾熱的目,一顆心也撲通跳起來。
“你別冤枉我,我與旁人說話也是為著讓他們照應你。”
雲冉偏過臉,車廂裏莫名升溫的氣氛,莫名不敢與他對視。
說來也是不巧,聖旨給的五日期限,不多不便是雲冉一個癸水期。
自打做了夫妻,雲冉深知司馬璟在床上有多貪。
這回生生忍了五日不說,好不容易癸水過去,他卻要離開長安,一去還不知多久……
雖然今早起床時,被他按在床上親了許久,但明顯覺到男人的不滿足。
譬如現下,車廂靜謐無人,他看向的視線卻明顯帶著火。
灼灼熱意,如有實質,幾乎要將的燙化。
“殿下,你坐過去點,咱倆再說說話。”
黑的長睫輕了,雲冉擡起手,試圖推開那隨時便能下來的高大軀:“你別靠這麽近……”
細腕卻被牢牢扼住。
男人的掌心也熾熱,握得很牢。
雲冉錯愕,剛擡起頭,男人的吻便落了下來。
“唔……”
雲冉眼睛微微睜大,難以置信這人竟膽大到如此地步——
馬車外頭可有三百來號人呢!
一時間,張白皙的臉龐漲得通紅,錘著男人的膛,試圖喚起他的理智,卻是兩只手都被扼住,舉過了頭頂。
手臂被在車壁,上半自然而然地朝前弓去。
這姿勢太過恥。
明明裳齊整,卻有種被剝了的錯覺。
“司馬……唔……別……”
瓣才將張開,就被攻略侵占。
這個吻太兇,比晨起那個還要兇,只吻得頭暈眼花,角都不覺淌著誕。
待再次呼吸到新鮮空氣時,不知何時已被男人抱在上。
他一掌握著的腰,一掌托著的後腦勺,臉龐埋在馨香的脖頸間,邊細細親著,邊啞聲呢喃:“每日都得想我,隔三日給我寫一封信。”
“好好待在長安,不要去危險的地方,做危險的事……”
“若遇到麻煩或危險,便吹我給你的那個哨子,會有暗衛出現。”
“……聽到了麽?”
“唔……”
雲冉被他弄得四肢發,現下聽他這代,半清醒半恍惚地抱著懷中的腦袋,小聲道:“三天寫一封信會不會太頻繁了?五日……啊,別咬別咬,三日就三日,我寫、我寫就是!”
司馬璟松開那雪口口,只拿高的鼻梁輕輕蹭過那新鮮留下的牙印,嗓音幽沉:“有時候,我真想把你這剖開,看看裏頭到底有沒有心。”
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三日給他寫一封信,竟嫌頻繁。
他沒讓一日寫三封已是諒。
“我哪沒有心了?你總是這樣說。”
雲冉垂下水瀲滟的明眸,很是不服:“難道我對你還不好嗎?明明已經很喜歡你了,你卻總說不喜歡。”
真要冤死了。
司馬璟聽著這委屈的嗔怪,心又無奈,和他說的本不是一回事。
“是,你喜歡我。”
他低頭又親了親,方才擡手將那褪至肩頭的碧春衫拉上攏好,圈著的手卻舍不得松開,又深深看了懷中這張白裏紅的靨好幾眼:“記住,好好地等我回來。”
雲冉見他語氣變得正經,一時也顧不上計較他把吻得七八糟,輕聲應道:“你也是。”
“好好地辦差,好好地回來。”
“嗯,一定。”
“……還有。”
雲冉到那抵在側還未消退的,咬了咬,瞪圓眼睛看他:“你不許在外頭拈花惹草,不許去煙花之地,更不許其他的小娘子!”
話落,卻覺那卻卷頭重來般,更加明顯。
雲冉大驚的同時也大怒:“司馬璟!若是你真的在外頭有了別人,我就再也不理你……不對,我要與你和離,再也不喜歡你,再也不和你好了……”
司馬璟只覺心口滾燙得厲害。
就連嗓音也變得又沉又啞:“你現下會介意了?”
雲冉正為那邊的反應而惱怒,覺著他或許是想到拈花惹草才越發興,冷不丁聽他這樣一問,腦子還轉不過彎:“什麽?”
司馬璟:“你之前從不介意。”
雲冉:“……?”
哪有不介意?
也不等再問,車外傳來常春的提醒聲:“殿下,時辰不早了。”
車廂旖旎的氣氛霎時散去。
雲冉記起正事,忙不疊從男人懷中坐起,一邊從車廂屜裏拿出小鏡子,整理儀容。
見著那被吻得紅腫的瓣,忍不住瞪了司馬璟一眼:“都怪你。”
司馬璟面不改了這一眼,間那陣因木頭開花而泛起的歡喜仍在回。
沉沉緩了兩口氣,方才勉強住。
他擡手遮住雲冉的眼睛,再次在瓣輕點一下——
“等我回來,再好好親。”
話落,他掀簾下車。
雲冉坐在車窗旁,看著那輕輕搖曳的寶藍車簾,一顆心也似在水波裏晃啊晃。
再次回神,車外隊伍已肅正待發。
想到自己紅腫的瓣,雲冉沒再下車,而是掀起車簾一角朝外看。
春日的明燦爛,那高坐在銀灰駿馬上的玄袍郎君,龍章姿,清貴如玉,當之無愧的天之驕子。
似是察覺到的目,他忽然側眸看來。
遙遙相,春下,他薄輕翹。
雲冉的心跳陡然了一拍。
“出發——”
男人振臂,勒韁繩。
隊伍齊聲應和,井然有序朝前行進。
雲冉看著那漸行漸遠的隊伍,一顆心也不知不覺地悵然、空寂,仿若缺了一塊。
直到一同前來送行的雲商打馬過來,提醒道:“隊伍已經走遠了,冉冉,咱們也回吧。”
雲冉方才頷首:“好。”
馬車轔轔,雲冉坐在車,腦中卻滿滿都是司馬璟。
雖然早知會分別,可當分別真的來臨,遠比想象中的要難。
明明前一刻他還抱著、親著,現下倆人卻南轅北轍,背道而馳。
為了杜絕一個人胡思想,馬車回城後,雲冉直接跟雲商回了侯府。
家裏人多熱鬧,免得一人孤寂。
侯府眷也知小夫妻剛分開,難免不舍,都趕來陪說話解悶。
只是春日伊始,鄭氏與李婉容都有許多事要忙,倒是懷孕養胎的錢似錦最閑——
春闈在即,為了讓雲澤安心備考,這半月雲澤都住在前院書房,所以迎紫院就剩錢似錦一人住。
現下雲冉要回侯府過渡幾日,錢似錦盛邀小姑子陪一起睡。
雲冉欣然答應。
于是這日夜裏,年紀相仿的姑嫂倆躺在一張床上,嘰嘰喳喳聊不亦樂乎。
但張家長李家短的聊到最後,還是不可避免地提到了司馬璟。
“也不知道殿下現在走到哪了?”
“驛站他住得習慣、吃得習慣嗎?”
“……從長安到江南那麽遠呢,想想都累。”
“不過江南可好玩了,都說煙花三月下揚州,他這會兒去江南正是時候,屆時那邊蜂飛蝶舞,桃紅柳綠,鶯鶯燕燕迷人眼……鶯鶯燕燕……”
“對了!他今日都沒答應我不許沾花惹草,鶯鶯燕燕!”
雲冉陡然想起這事,從床上驚坐起:“可惡,他打岔給我繞了過去。”
話落,卻聽得旁傳來自家三嫂的一聲輕笑。
雲冉蹙眉:“三嫂你怎麽還笑呢。”
錢似錦也坐了起來:“我是笑,你這小木頭終于開了竅,都知道吃醋了。”
雲冉:“吃醋?”
“是啊,這酸味,嘖嘖嘖。”
錢似錦擡手在鼻尖扇了扇:“明日府中都不必買醋,直接從妹妹上倒就好啦。”
雲冉被說得不好意思:“我才沒有吃醋。”
錢似錦:“若沒吃醋,你又何必在意景王殿下在外頭拈花惹草?”
雲冉:“……這、這不是應該的嗎。”
“這世上哪有什麽應該的事?”
錢似錦掀開幔帳,讓進來,笑著看:“我的傻妹妹,因為你喜歡殿下,心裏有他,才會吃醋呢。若不喜歡、不在意,管他在外頭找十個八個,你照樣好吃好喝,才不會大半夜還念叨。”
雲冉:“喜歡?我是喜歡他啊,一直都喜歡。”
話說到這,雲冉也趁這機會,將與司馬璟關于“喜歡”的分歧說了。
末了,一臉不解:“我真搞不懂他,我起碼與他說了有一千遍喜歡了,可他就是不信!今日也是,說什麽我竟然會介意?那我肯定在意的呀!”
錢似錦聽罷,捂著肚子哈哈笑了起來:“哎喲我的娘,你們倆可真有意思哈哈哈哈哈哈哈——”
“哎喲哎喲,不了,不能笑了,笑得我肚子疼。”
到底還記著自己肚裏揣了個娃娃,錢似錦做了幾個深呼吸,方才平息笑意,再看小姑子一臉委屈的幽怨模樣,忙拱手賠罪:“好了好了,我不笑了。”
“不過你和你家殿下說的喜歡,的確不是一回事。”
迎著雲冉迷茫的目,錢似錦斂容正道:“景王殿下要的喜歡,是一個人對男人的喜歡。”
“只屬于他一人,獨一無二的喜歡。”
“或者說,他想要你他。”
“很很,唯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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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司馬九:清湯大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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