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84】 狐貍，太狡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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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門窗四闔, 仙鶴香爐裏燃著盧令貞親手調的蘭溪香，青煙裊裊，幽靜怡人。
司馬璟稍作沉, 將他那日遇刺之事簡單複述了一遍。
與耿東說的差不離，唯一不同的是——
司馬璟道：“那批刺客是戎狄人。”
這話一出，屋陡然靜下。
雲冉等人難掩驚愕：“殿下怎麽發現的？”
“戎狄人的招式與中原不同，尤其他們箭的方式。因著常年在馬背上練習騎, 須得抵抗風力與顛簸，拉弓的弧度更大，手臂和拇指的承力也更重，大部分戎狄人的食指和中指都有不同程度的彎曲變形。”
司馬璟看向雲銳：“舅兄常年習武，應當明白我所說之意。”
雲銳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指。
他的騎已算是年輕人中的佼佼者，但手指除了厚厚的老繭, 并無變形的況。
兩國軍隊訓練的方式不同，練習留下的痕跡自然也不一樣。
只是沒想到刺殺那樣急的況，景王竟還能注意到這等細節。
雲銳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對座這位憔悴如玉的病人妹婿：“所以殿下覺得此次刺殺，是戎狄與您的私仇？還是戎狄另有所圖？”
“我在戎狄的確結下了不仇怨, 但他們若想殺我, 過去六年裏有許多機會，不必大費周章跑去潯鬧這麽一出。”
司馬璟說著, 又道了一細節：“刺殺我的那批刺客, 似是部有分歧, 有些是招招致命，意圖取我命。有些卻是有所顧慮，留了後手。”
從潯逃來豫州這些時日，司馬璟一直在琢磨這點。
他疑心是否是他看錯, 但對危險的敏銳直覺，又確信不會錯。
直到今早起床時，雲冉又化話癆，絮絮提起他不在長安時的瑣事——
其中有一件，便是去肅國公府赴宴時，肅國公與聊起的先帝言。
雲冉說完後，還問他：“殿下，你說這肅國公是什麽意思？先帝都走了那麽多年，陛下如今也穩坐皇位，這些話他該爛在肚子裏才是，這般說出來，他不怕死，我還怕呢。”
見他沉默不語，雲冉小心翼翼湊到他面前：“殿下，你不會當真了吧？”
他便反問：“你覺得肅國公說的是假話？”
雲冉想了想，繃著臉道：“管他是真是假，于我而言，那就是一句不合時宜的廢話。”
話落，似想到什麽，覷著他的臉看了好幾眼，鼓足勇氣問：“殿下，你不會真的……有那個心思吧？”
他看：“你說呢？”
雲冉怔了好一會兒，才臉不佳道：“你最好不是。”
外頭傳來婢的送水聲，暫時打斷了這對話。
不過也是這樁事，司馬璟聯系兩邊，想到了一種可能——
只是他不懂，肅國公放著德高重的老宗親不當，一把年紀何苦還折騰這些。
且他又是如何與戎狄人勾結在了一起？
眼下只有猜測，并無實際的證據，司馬璟也不好直接與雲銳夫婦明說，只道：“長安城中有權貴與戎狄勾結，一邊在長安城中造謠生事，詆毀皇帝脈，一邊派人刺殺于我，試圖挑撥離間我和皇帝的關系。”
當然，他和司馬稷也沒什麽兄弟可言。
刺客襲來的時候，他不是沒懷疑過司馬稷。
畢竟，這也不是他第一次害他。
但那念頭在看到刺客的招式後，便也打消了。
司馬稷再不堪，堂堂一國之君還不至于墮落到和戎狄人沆瀣一氣。
“如今敵在暗，我在明。敵知我，我不知敵，況很是不利。”
司馬璟看向雲銳夫婦：“我需要兄嫂幫忙，助我回長安。”
雲銳和盧令貞微怔：“回去？”
司馬璟嗯了聲：“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與其當做棋子被控，倒不如借這契機跳出棋局，也好看清那幕後之人下一步打算如何落子。”
雲銳夫婦聞言，也明白了他的用意。
“暗中送你回京不難，就是回京之後……”
雲銳雖在豫州，卻也聽說了長安這幾月的向，不擰眉：“長安恐怕要了。”
他們夫婦在外地，遠離長安倒還好，就是擔心家中的親人，還有即將回到的妹妹和妹婿。
司馬璟也明白這點。
但若是不盡快揪出那幕後之人，指不定那人什麽時候又跑出來咬上一口。
徹底鏟除後患，方能高枕無憂。
“還有一事。”
司馬璟默了片刻，瞥過雲冉，又看向雲銳和盧令貞：“勞煩兄嫂照顧冉冉一段時日，待長安事了，我再接回去。”
不等雲銳夫婦開口，雲冉先跳了起來：“什麽？”
那雙燦爛明眸微微睜大：“你要撂下我？”
司馬璟道：“長安恐怕要上一陣，你留在豫州更安全。”
“你上回去江南巡鹽也是這樣說，這次又這樣說！”
雲冉柳眉皺，滿臉不悅：“我不管，總之我絕不再與你分開了。”
之前沒能陪他去江南，已經後悔了無數遍。
若是這次又是遇上危險就躲得遠遠的，與他還算什麽夫妻。
“我雲冉不是那等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人，我既然喜歡你，就是要與你做同生死、共患難的夫妻。”
雲冉目如炬，盯著司馬璟：“若殿下想做的是那種大難臨頭各自飛的夫妻，那就趁早與我說清楚，我也可早些死心，免得陷得太深，斷不清楚。”
明明是人肺腑的話，偏說得義正言辭，氣勢洶洶，不知的還以為是踐軍前的激昂講話。
司馬璟怔然失聲。
盧令貞則是給雲銳使了個眼神，連忙起：“咳，我們突然想起還有點事。”
“對對對，回京這事包在我上，至于旁的事……”
雲銳瞥了眼自家大膽示的妹妹，心道不愧是他雲銳的妹妹，有膽氣，夠義氣！
“殿下你和冉冉再商量商量，不急、不急。”
夫妻倆趕離開了屋，還心地闔上了房門。
沒了旁人，雲冉更不用掩飾了，當即看向司馬璟：“反正這事不說清楚，我是不會讓你走的。”
聽到自家王妃說“同生死、共患難”，司馬璟毫無是假的。
若非不合時宜，他都想將人擁懷中。
但相比于讓涉險，他更希能平平安安、無病無災的度過一切。
“冉冉。”
司馬璟沉沉吐了口氣，試圖握住的手，卻被雲冉躲開。
他無奈，嘆道：“那幕後之人不但敢在皇帝眼皮底下裝神弄鬼，還敢勾結戎狄于千裏之外刺殺于我，足見其膽大心黑，手段狠辣，萬一他將算盤打到你的頭上……”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何況我有祖師爺庇佑。”
“……”
“我知道殿下的顧慮。”
雲冉正了神，向司馬璟：“但殿下可想過，一個人真的想害人是防不住的。你在江南那麽遠，幕後之人都能派刺客去殺你。倘若他真想害我，我躲在豫州和待在長安有何區別？”
“為今之計，只有徹底揪出幕後黑手，才是真正的萬事大吉。”
說到這，站起，走到司馬璟的面前方才站定：“殿下。”
擡起雙手，捧住男人的臉，讓他與對視：“你可知我在長安聽到你遇刺的消息，心裏有多焦急、多懊悔。”
“那個時候我滿腦子只想著，萬一你真有個三長兩短，那我怎麽辦？我甚至連你最後一面也沒見到，甚至……甚至都沒來及告訴你，我喜歡你。”
想到當時的煎熬心，雲冉眼眶不發熱，嗓音也變得哽噎：“你擔心我，我也會擔心你呀。”
分別實在是太折磨人了。
再不也不想浪費時間，傻傻等待。
哪怕前路艱難險阻，也想與他并肩前行。
眼見自家王妃漉漉的烏眸、微紅的眼尾，聽著直白熱忱的話語，一酸酸漲漲的緒如水般，迅速蔓延了司馬璟整個腔。
再冷的心，也會被融化。
何況，早已了他心的主人。
雙臂擡起，司馬璟摟住了的腰，闃黑的眼底深卻著一不易察覺的猶疑：“你真的不怕？”
“我怕。”
雲冉道，稍稍俯，頭顱朝眼前人低下：“但人生苦短，我更想與我喜歡的人在一起，度過餘生每一日。”
如桃花瓣的臉龐近在咫尺，那兩抹嫣紅，一張一合說出令人心醉的甜言語。
司馬璟如墜夢中，卻又不敢全然相信：“你真的……喜歡我？”
“不是那種對任何人的喜歡，只是對我一人……唔！”
剩下的話語，被馨香的瓣堵住。
司馬璟呼吸一窒。
結也不住滾了滾，下一刻，反客為主，牢牢掐住那抹細腰，按住的後腦勺。
雲冉上一刻還驚喜著“原來堵竟然這麽簡單”，隨後便意識到“這招有風險，還是得慎用”。
直被吻得氣籲籲，面頰通紅，司馬璟才松開。
雲冉氣得不輕，邊整理鬢發，邊嗔他：“這是二哥二嫂的房間你也來。”
司馬璟盯著水瀲滟的紅，聲音喑啞：“是你親的我。”
雲冉一噎，雙頰更紅：“我只想輕輕親一下，沒想這樣親！”
司馬璟也不辯駁，只靜靜看。
那灼熱又熠熠明亮的目，莫名讓雲冉想到了福豆兒。
不自在地偏過臉，小聲道：“我知道你總是懷疑我的喜歡，但行勝于一切，譬如方才的事，我只會對你一個人做，不會對別的男人做。我三嫂說，這就是男之和普通喜歡的區別……”
說著說著，察覺到男人投來的目愈發熾熱，雲冉心跳也加快，垂下眼睫：“你信不信吧，反正我只親過你一人，以後不出意外，也只會親你。你若覺得這還不算喜歡，那我也沒轍了。”
總不能真的把心掏給他看吧？那還是更惜命一些。
司馬璟坐在圈椅裏，卻是如墜雲端，醉酒般陶然。
原來木頭開花，夢真，竟是這般至樂至愉。
他看著雲冉，面上不顯，心頭那澎湃緒幾乎破膛而出。
雲冉被他這沉默的注視看得渾不自在，長睫了：“你……你幹嘛不說話？”
司馬璟抿：“不知該說什麽。”
雲冉：“……”
什麽嘛，這都是第二次與他表明心意了，他怎的還是這般平淡反應。
難道他并不在意是否喜歡他？
還是說，得到了就不珍惜了？
正胡思想著，手被牽住了。
雲冉錯愕：“殿下？”
司馬璟不語，只拉著往外走。
雲冉覺著奇怪，但還是隨著他的腳步，又回到了竹苑。
恰好婢也送來了吃食，倆人坐著一起用飯。
沒了牽掛，雲冉是睡得好，吃得也好，一頓連吃了兩碗飯一碗湯。
吃飽喝足，大夫也來了，替司馬璟換了副藥，便拿著藥箱退下。
雲冉方才目睹了他換藥的全過程，自然也看清了傷疤的模樣——
雖然已經愈合的差不多，但綠藥草糊糊之下模糊的，乍一看還是人後脊發寒，心生後怕。
直到用白紗布纏上，雲冉才覺得呼吸暢通了些許。
“殿下睡一覺吧。”
雲冉看了看桐木窗外，竹影青翠，四周靜謐，正是睡午覺的好時候。
司馬璟看著：“你也一起。”
雲冉并沒有睡午覺的習慣，何況今天起得本來就晚：“你歇吧，我正好趁這會兒找二嫂說說話。”
司馬璟：“那我也不睡。”
雲冉：“……？”
“不是說喜歡我？”
司馬璟道：“既然喜歡，陪我一起。”
雲冉沒想到他竟這麽黏人，但對上男人幽幽來的黑眸，再看他這衫半敞，肩纏繃帶的傷模樣，終是不忍。
罷了，看在他是傷患的份上，就陪陪他吧。
“那你把藥喝了吧。”
雲冉轉就去給他端藥：“正好喝了好睡覺。”
司馬璟卻道：“晚些再喝。”
雲冉：“為什麽？”
司馬璟抿，看：“到床上來，我告訴你。”
雲冉有些莫名，但見男人一本正經的模樣，還是照著他的意思，鞋上床。
剛爬到床裏，深青幔帳也放了下來
雲冉微詫，回頭道：“你現下放簾子做什麽，待會兒還要拿藥……你、你，你服做什麽？”
線昏昏的帳子裏，男人將牙白完全下，結實的上半一覽無餘。
雲冉直覺不對，下意識往床裏躲去：“你別來啊，這還大白天，而且我們都說好了，等你傷口好了再……”
司馬璟并不言語，只緩緩朝裏。
很快，高大的影完全將籠罩住。
雲冉都懵了，這樣沉默的司馬璟有些無措，微微仰臉看他：“殿下，你…你這是怎麽了？”
司馬璟仍是不說話，只將到了床角，退無可退，方才捧著的臉，吻了下去。
不似昨日那般疾風驟雨般的吻，而是細雨微風，溫溫。
雲冉向來是吃不吃。
若男人強勢霸道，或許還能堅定推開他。可他只是這樣細細地吻著的瓣、額頭、臉頰、耳垂……
整個人好似泡在春日溫泉裏，暖融融，像是被捧在掌心小心翼翼呵護的珍寶。
拒絕的話再說不出，堅定的意識也一點點被蠶食、擊潰。
直到上一涼，雲冉才迷迷糊糊睜開眼，黛藍衫已然一團丟在了床邊。
紅著臉，如蝦米似的蜷，試圖捂住。
司馬璟的吻卻一點點往下。
翻山越嶺，柳暗花明，桃源深，杏白紅，溪水瀲滟。
雲冉驚了，得更厲害，怎麽可以。
怎麽可以這樣。
太犯規了。
不行，不行。
強烈的恥讓推搡著那黑發濃的頭顱，雙腕反而被牢牢扼住，一時間彈不得。
想去踢，又顧忌著他的傷，不敢蹬。
可是那種覺太古怪了。
似百蟻噬心，又似懸崖畔秋千，忍不住咬住瓣，眼角也漸漸泛起潤。
好過分。
的背脊幾乎弓一繃的弦，暈暈乎乎地想，他怎能這樣欺負？
狐貍，太狡猾了。
可是，古怪裏又有說不出的愉意。
當秋千到最高時，雲冉沒忍住出了聲，帶著哭腔，抱了司馬璟。
帳中甜香彌漫，餘韻未平，魂飛魄散，男人起，低頭親了親濡的鬢發：“冉冉真。”
雲冉半睜著漉漉的烏眸，連著長長的眼睫也被淚水沾，面龐酡紅，嗓音啞，吸著鼻子控訴：“司馬璟，你欺人太甚……”
這般姿態說出這話，無異于火上澆油，助長勢。
司馬璟眸暗下，再不願克制，將那如雲綿的軀從錦衾堆裏抱在了懷中。
“冉冉乖。”
他著的耳垂，啞聲哄著：“坐上來。”
雲冉聞言，雙頰“轟”得燃起，偏著臉：“不要。”
司馬璟頭微滾，一邊不不慢地探索著，一邊繼續蠱：“不是說喜歡我？證明給我看。”
雲冉沒想到他竟在這等著！
“這和喜歡有什麽關系？”
被他弄得快沒了力氣，手也不扶住了他的胳膊：“你別混淆概念……別、別再放了。”
司馬璟面不改，黑眸卻是不容置喙的幽靜深邃：“可能我比較愚鈍，你喜歡的人和事又太多，所以盡管你說喜歡，我也分不清到底是真喜歡，還是假喜歡。”
“但你方才說的話倒是提醒我，男之正好用男之事來驗證。若你只親我、只與我歡好，便證明你的確喜歡我。”
他俯首，親著盈盈小月：“就像我，喜歡冉冉，才對你這樣。”
雲冉快要被奇怪的覺近崩潰，懷中之人松開口：“是你說的，行勝于一切。”
他擡頭，黑涔涔的眸子攝魂般凝著，“那就，證明給我看。”
……
這個夏日午後，雲冉深刻的會到了兩句話。
一個，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另一個，騎虎難下。
天還沒黑，中午吃的兩碗飯就徹底消耗掉，連擡手的力氣都沒了。
最後還是司馬璟拿來水壺，喂喝了一口又一口。
太累，也太。
流汗流水又流淚，簡直比種地秧還要累，塌著一抹柳腰，都想為自己掬一把辛酸淚。
這份喜歡的代價太沉重——
以後再也不自證了，他信不信吧。
相比于的有氣無力、魂不附，司馬璟卻是從到外的神清氣爽。
哪怕傷勢限制，不能大刀闊斧地施展，但心神契合所帶來的愉悅，遠勝過先前的每一次。
他的小木頭開花了。
終于知道喜歡他了。
想到這，薄不翹起，替腰的作也變得愈發和。
雲冉還趴在枕頭上咕咕噥噥：“這次是我犯傻，意志不堅定，你等著瞧吧，下回打死我，我也不會再上你……哎喲，輕點輕點，疼！”
扭頭瞪他：“你還公報私仇？”
司馬璟看著紅未褪、豔若海棠的靨，眸微暗，擡手將的腦袋扭了回去：“沒有，這塊兒有些青了。”
雲冉一聽，更氣了：“你還好意思說！”
都說不行了不行了要下來，卻還牢牢握著，不僅不讓下，還變本加厲的撞。
可惡至極，令人發指。
司馬璟自知理虧，塗藥全程不發一言。
直到夜裏婢子送來飯食，他也端到床邊喂。
弄得雲冉都有些良心不安，明明他才是傷的那個，現下反過來伺候。
剛要心，轉念想到他午後的哄騙和肆意，立刻又繃起臉——
都出了一下午力氣了，他端個茶送個飯怎麽了！
與此同時，校尉府飯廳。
看著滿桌盛飯菜，以及缺席的兩個位置，四郎雲商擰眉：“他們倆做什麽呢，晚飯都不來吃麽？”
原本他午後還想去探景王，可到了竹苑門口，卻得知王爺和王妃在歇晌。
雲商只好作罷，想著晚飯時候打個招呼也行。
沒想到晚飯也不見人影。
那倆人就有這麽忙？
掌管後宅，得知午後竹苑喚了一次水的盧令貞則是窘迫垂下眼，又悄悄在桌子底下推了下雲銳。
雲銳會意，輕咳一聲：“沒準冉冉心疼殿下，不忍他出門勞累，就在屋陪他吃了。”
雲商：“哈？出門吃個飯也勞累？”
“行了，人家倆口子的事，你問那麽清楚作甚？”
雲銳往雲商碗裏夾了個鴨頭：“等你日後了婚，娶了媳婦就知道了！”
雲商：“……？”
娶了媳婦，也不耽誤吃飯吧？
不懂。
雲商搖頭，夾起鴨頭啃起來，覺著還是鴨頭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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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四哥：鴨頭香，啃啃啃。
司馬九：老婆香，啃啃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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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等了！掉落小紅包補償！[飯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