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89】 那就物歸原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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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89】 那就歸原主吧!

【89】/首發

金桂飄香, 滿月當空。

未央宮燈火輝煌,笙歌曼舞,佳宴正酣。

因著雲冉“孕”的緣故, 趙太後特別照顧,邀同席。

雲冉寵若驚,餘也不由自主瞟向上座的帝後。

七月那回,司馬璟留在嘉壽宮與趙太後說話, 雲冉便這趁空檔去了趟儀宮,和鄭皇後請了個安。

那時的皇後比之五月又瘦了一圈,眼下烏青,臉冷白,整個人眼可見的憔悴。

雲冉知道是因為那些愈演愈烈的流言蜚語才變這樣,溫聲勸了好一番。

皇後面上著笑說“知道了”,但到底聽沒聽進去, 雲冉也無法確定。

畢竟心病難醫,還是得靠自己想通。

沒想到時隔大半月,再次相見,一襲秋香袍的鄭皇後更是清瘦。

若說七月還稱得上一句弱柳扶風, 這會兒就是皮包骨的伶仃病態了。

聽到太後讓雲冉同席, 鄭皇後也看了過來。

平淡自然,并不在意。

倒是旁邊的文宣帝, 意味不明地瞥過雲冉的腹部。

哪怕肚子裏塞的是個布包, 察覺到那道深沉視線, 雲冉心裏還是打了個突。

不敢擡頭看。

直到在趙太後旁坐下,才假裝喝茶,借著茶盞遮擋,悄悄朝文宣帝瞄了一眼。

上一次見到文宣帝還是過年, 時隔大半年再見,一襲朱紅團龍紋錦袍的皇帝,乍一看竟并無憔悴之態,雖說面龐消瘦了三分,卻是紅滿面,神奕奕——

雲冉心下納罕。

是該誇文宣帝心態好,半點不為外?還是那位國師的金丹確有健、補氣延壽的奇效?

剛想再仔細瞧上兩眼,旁響起趙太後的低語:“阿璟獨自在府中?”

雲冉微怔,側眸看去,便見趙太後子稍傾,拿帕掩,眼底著脈脈關切。

“是。”

雲冉垂眼答道:“他不便宮,不過兒媳答應了他,待宴散去,回去陪他賞月。”

趙太後若有所思看一眼:“也好。”

說著,緩緩放下掩的帕子,一臉慈道:“今日這道蟹豆腐不錯,你也嘗嘗。”

雲冉聞言,作出一副歡喜惶恐的模樣,輕聲應道:“是。”

宮廷膳的味道自然不會差,這道蟹豆腐更是擺盤致,口既有螃蟹的鮮甜,更有豆腐的清甜。

只是雲冉心裏記掛著司馬璟和那山雨來風滿樓的謀反大事,菜肴味道再好,也沒多胃口。

心不在焉吃了幾口,擱下白玉湯匙,一會兒去看大殿兩側怡然宴飲的王公貴族,一會兒又去瞄文宣帝、肅國公等人——

半場宴會下來,眼睛很忙,心神疲憊。

怪不得司馬璟不喜赴宴,像是這種累死人的宴會,也不喜歡。

就喜歡那種不用費神,埋頭就吃的席。

“母後,兒媳想去趟淨房。”

耐著子坐了半場,大殿酒氣和暖香熏得人悶,雲冉想出去氣。

趙太後看一眼:“去吧。”

為示對這位懷孕兒媳的重,還特地吩咐蘭桂嬤嬤:“你陪著一起。”

蘭桂嬤嬤應喏,朝雲冉出臂彎:“王妃。”

雲冉對蘭桂嬤嬤的觀有些複雜,曾經喜歡這位外冷熱的老嬤嬤,只是後來嬤嬤給和司馬璟下藥……雖說是聽了太後的吩咐,不由己,卻也實實在在心生失……

稍定心神,還是將手搭在了嬤嬤臂彎,由扶著離開大殿。

中秋夜涼,晚風拂廊,那挾著淡淡桂花香的清涼秋風,也吹散些許煩悶。

等雲冉從淨房出來,也不急著回殿,而是沿著長廊慢慢散步。

漆黑天穹,明月高懸,皎潔如玉盤。

不知不覺,雲冉走到了去年那片假山涼亭,那兩棵桂花樹還在,只是亭中不見那人,也不再聞幽幽羌管聲。

想到自己和司馬璟被賜婚,竟是因為那天的多管閑事,雲冉不失笑。

蘭桂嬤嬤看向:“王妃笑什麽?”

雲冉沒回頭,只仰著臉,著那涼亭明月:“沒什麽,只是突然想到了殿下。”

司馬璟回京之事,便是蘭桂嬤嬤也不知。

這會兒聽王妃提起,只當景生,不溫聲安:“王妃莫要傷懷,您如今懷著孕,該當以為重。”

“我沒傷懷。”

雲冉淺淺笑了笑:“只是故地重游,想到去年今日,不由覺得緣分真是奇妙。”

“若那日我沒有尋著羌笛聲過來,就不會遇上他,更不會與他說話。太後便也不會注意到我,給我們賜婚。”

“若我沒和他親,這會兒我應該還待字閨中,每日跟著我四哥吃喝玩樂,遍游長安……再過幾年,我爹娘給我尋一個合心合意的上門婿……”

“王妃,這些事還是別想了。”

蘭桂嬤嬤以為是後悔了,畢竟若非太後賜婚,也不會年紀輕輕就了個“半寡婦”,換誰心裏能不怨?

卻聽雲冉道:“我知道,我只是隨便說說。而且那樣的人生雖然也不錯,但……若有的選,我還是喜歡現在這樣。”

蘭桂嬤嬤驚愕:“王妃?”

雲冉著月亮,角輕翹:“能遇見殿下,和他結為夫妻。”

後一片靜謐,雲冉也不在意,站著看了一陣月亮,才回過頭。

見蘭桂嬤嬤一臉言又止的擔憂,雲冉愣了愣,待反應過來,啞然失笑:“嬤嬤別擔心,我沒瘋,也不是傷心過度說胡話。”

蘭桂嬤嬤:“那您……”

雲冉道:“我喜歡殿下啊。喜歡他,就不後悔遇見。”

彼時恰好一陣涼風拂過,剎那間口也好似被這明月清風滌了一遍,對司馬璟的心意也變得愈發清晰:“我算是徹底明白,喜歡一個人的覺是什麽了。”

頓悟了,慨:“殿下說得很對,喜歡和喜歡之間,果真很不一樣。”

蘭桂嬤嬤:“……”

覺著王妃肯定是憂思過度,景傷,方才活在自己的世界裏般,恍恍惚惚,自說自話。

“王妃,夜裏風涼,咱們還是回殿裏吧。”

“可我還想再看會兒月亮,殿裏太悶了……”

話音剛落,不遠忽然傳來一片嘈雜不清的尖哭喊聲。

雲冉和蘭桂嬤嬤倆人皆是一怔,第一反應以為是風聲。

可豎起耳朵細聽片刻,二人都變了臉

雲冉蹙眉:“嬤嬤,你聽見了嗎?是有人在哭?”

蘭桂嬤嬤也皺起老臉:“宮中地,何人敢大聲哭鬧……”

稍頓,吩咐旁提燈籠的宮:“你去前頭看看怎麽回事。”

應諾,很快提燈離去。

只是不過片刻,宮就被碾了回來,一起過來的還有兩個帶刀侍衛。

蘭桂嬤嬤然變,幾乎沒有半分遲疑,兩臂張開,像是護著小崽的老母般,護在雲冉前,又一臉肅穆地瞪著來人:“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帶刀在宮行走!?”

那兩個侍衛對視一眼,拱手道:“還請景王妃隨我們回殿。”

蘭桂嬤嬤上下打量了這兩個侍衛的裝束,瞧著是軍,卻又約覺得不對勁,面上仍保持著鎮定,怒聲呵斥:“你們是哪一衛的兵將?王妃娘娘份尊貴,豈是你們能指使的?”

兩個侍衛對這老嬤嬤似是不耐,皺起眉頭,剛要開口,便聽一道清脆平靜的嗓音響起:“誰派你們來的?”

侍衛們一頓,定睛看去,只見老嬤嬤寬厚軀之後,緩緩走出一道沉雅纖細的檀影。

“王妃!”

蘭桂嬤嬤下意識要攔,雲冉卻按住的手,輕輕搖了搖頭:“沒事的。”

說著,再次看向那兩個難掩驚豔的侍衛:“說話。”

倆侍衛這才回神,忙不疊道:“回王妃,國公爺已控制殿,就等您過去撥反正,主持大局!”

雲冉眼皮猛跳,心裏也咯噔一下。

竟然真的是今日。

傍晚司馬璟將牡丹簪子鬢發間,有種預,覺著今日宮宴或許會出事——

畢竟中秋宮宴帝後、太後都在,且赴宴的都是些王公權貴、皇室宗親、四品以上的高,可以說長安城裏舉足輕重的人都聚在了一起。

論起一網打盡,再沒比今日更好的機會。

但預歸預,真發生了,雲冉也難免慌

剛想強裝鎮定,轉念一想,都到這最後關頭了,肅國公那老狐貍都沒提前跟通個氣,足見到這時他還防著一手,此時若是表現得太鎮定,反人起疑。

于是也皺起眉頭,低低埋怨道:“怎就選在了今日?也太突然了。”

侍衛:“王妃還是快請吧,莫國公爺等急了。”

雲冉無奈嘆息片刻,最後還是妥協地咬咬:“你們前頭帶路吧。”

倆侍衛見識趣,于前頭開路。

蘭桂嬤嬤還有些雲裏霧裏:“王妃,這、這是怎麽回事?”

雲冉將手搭給,安般握了握:“嬤嬤別怕,只要順應時勢,就不會有事。”

蘭桂嬤嬤仍是不解其意,但到王妃搭在手臂的溫暖力量,心也莫名靜了下來。

不再說話,只攙扶著雲冉回殿。

雲冉見那兩個侍衛走在前頭,假裝整理鬢發,擡手迅速將那牡丹花簪拔下,收進袖裏。

撲通、撲通……

腔子裏的心髒跳得飛快,幾破膛而出。

知道,敗就在今夜。

正式踏大殿之前,雲冉閉眼,深深吸了口氣。

蘭桂嬤嬤見突然停下,擔憂輕喚:“王妃?”

雲冉仍是閉著眼,只瓣微微翕著,垂在袖中的兩只手也變換著不一樣的手印。

先念了段《清心決》,又默默念了十遍九字真言。

旁人不知在念什麽,但見結印念經,面面相覷,卻無人敢出聲打擾——

畢竟這位王妃的來歷以及上的奇事,長安城可謂是無人不知。

世人多信鬼神,哪怕不信,卻也敬畏。

雲冉這邊念完經,張的緒也逐漸平靜下來。

南華真人說得好,生亦何歡,死亦何懼,憐我世人,憂患實多!

車到山前必有路,何況到了這一步,張也沒用,倒不如坦然面對,順其自然。

“好了,走吧。”

念頭一通達,眉眼之間也泛起松快之

而這神態落在旁人眼中,更是暗暗稱奇,景王妃當真是個奇人,小小子遇到如此大事,竟能面不改,難道方才念的經文咒語起了作用?方才這般竹在

不論旁人如何想,雲冉這邊已氣定神閑、大大方方踏殿

侍衛也及時揚聲通稟:“景王妃到——”

霎時間,滿殿的視線都齊刷刷朝著側門那邊投去。

雲冉自然也到那無數道或是震驚、或是迷茫、或是憤怒、或是擔憂的目

抿著,平靜地看向大殿。

殿依舊燈火通明,亮如白晝,卻再不是離席前的觥籌錯、歌舞升平。

只見大殿正門闔上,殿四周被一群手握刀劍的甲兵牢牢包圍,桌椅板凳歪東倒西,酒佳肴七零八散,那些著鮮亮的王公貴族、家眷屬一個個驚慌失,或是瑟抱團,或是無聲流淚,亦或是面慘白地防備著那些帶刀甲兵。

而大殿之上,數名軍拔刀站一排,護衛著帝後、趙太後和大皇子。

兩撥勢力,僵持對峙,劍拔弩張。

雲冉的出現,就如放進死水裏的那一尾活魚。

剎那間,局勢波,兩邊人都盯著

雲冉:“……”

這大概是這輩子最關注的一回。

若是司馬璟在旁,定要與他玩笑一句:“看來我與中秋宮宴犯沖。”

“冉冉——!”

陡然一聲帶哭腔的喊,瞬間拉回雲冉的注意力。

擡眼看去,便見自家阿娘和爹爹也被黑甲兵拿刀押著。

阿娘雖嚇得臉蒼白,卻仍是擔憂不已地想要上前護著

雲冉心底一,袖中抓著金簪的手卻是默默攥

遞給爹娘一個安定的眼神,而後緩步朝著正中的肅國公走去,途徑過好幾灘不知是誰的,還瞥見了一條斷掉的胳膊,以及以為是靠著柱子睡覺,定睛再看,已經被抹了脖子,無聲死去的宮人們……

饒是司馬璟已經和說過,歷來宮變謀反,必定會流犧牲,但親眼看到這些,雲冉仍止不住的膽寒心

害怕,但更多是憤怒。

這些宮人何其無辜,那條胳膊的主人何其無辜,還有場這些嚇得瑟瑟發抖的眷,躲在鄭皇後懷中臉慘白的大皇子……

好好一個中秋夜,卻被狼子野心所毀。

雲冉強著憤怒,走到了肅國公面前,輕嗓音著被嚇到的:“堂叔,這…這是怎麽回事?”

肅國公看著這膽小怯懦的模樣,寬道:“王妃莫怕。你這會兒來的正好,快快與我一起拆穿暴君的斑斑惡行,諸位王室宗親、文武百都看看這把龍椅上到底坐著個怎樣禽不如的畜生!”

卻也不等雲冉開腔,他一人便將文宣帝謀害先帝、篡奪皇位、殘殺手足、毒殺大臣家眷、疾而混淆皇室脈等等行徑都數落了一遍。

五十歲的人,仍是中氣十足,聲若洪鐘。

殿一時靜寂無聲,只聽得他滔滔不絕,將文宣帝批判狗淋頭、一無是

末了,他從袖出一卷明黃卷軸,卷軸邊緣繡著致的龍紋。

“老臣手中,乃是先帝親筆詔!”

肅國公將那卷軸高舉過頭頂,聲音穿殿的陣陣:“先帝臨終前早已看清陛下不忠不義、不孝不悌的暴戾本,特意讓送來詔!詔上寫明,傳位于皇九子,司馬璟!”

話落,殿一片嘩然。

老臣牢牢盯著那明黃卷軸,想到先帝生前對景王的寵,以及先帝對肅國公這位堂弟的親近——

傳詔,并非不可能。

肅國公自然也察覺到老臣的松,趁熱打鐵,與宗親公卿們道:“先帝詔在此,司馬稷德不配位,爾等難道還要跟隨這樣一位君主,任由他混淆皇室脈,毀我大晉百年基嗎!”

宗親臣工們面訕訕,忽的不知是誰說了一聲:“就算詔是真的,景王至今下落不明,不知生死,這該如何?”

那些意念松的臣工們聽到這話,也都皺起眉頭,面

若是景王就在這,他們或可考慮識時務為俊傑,可景王怕是早已魚中食了,這詔自然也了一卷廢帛。

“景王雖下落不明,可王妃懷著景王的腹子!”

肅國公一臉竹在將雲冉往前推了一步,又指著微隆的肚子:“太醫署的陳醫可是千金聖手,他親口說了,王妃腹中懷的是個小世子!”

“如今王妃懷嗣已有六月,再過四個月,瓜落,咱們大晉便能迎來新君!”

說罷,見衆人竊竊私語,卻無人出聲應和,肅國公冷笑一聲:“爾等難道冥頑不靈,放著正統的皇家脈不立,要將我朝江山讓給那個來歷不明的小雜種嗎!”

他的手指不偏不倚,正好指著鄭皇後懷中的大皇子。

之前肅國公怎麽罵文宣帝,雲冉都毫無波,盡職盡責的扮演著一個合格的傀儡,這會兒見這老狐貍竟然直接辱罵一個四歲孩為小雜種,心底卻是“騰”得燒起一把火。

剛要開口,便聽上首傳來鄭皇後怒不可遏的喊聲:“胡說八道!鈺兒是本宮與陛下的親生骨,堂堂正正的皇室脈!肅國公,你好歹也是宗室長輩,怎能如此口噴人,誣蔑我兒!”

哪怕瘦骨伶仃,聲息弱,卻是牢牢摟著懷中的孩子,雙手也捂著孩子雙耳,漲紅著臉,怒睜著眸,死死瞪向肅國公。

洶洶氣勢,活像是一只被激怒的母獅。

莫說雲冉和肅國公,其餘人也都被皇後的怒聲駁斥給駭住。

從未想過一向溫賢雅的皇後,竟會有如此剛強兇悍的一面。

肅國公很快回過神,嗤笑:“你說是就是麽?陛下疾,無法生育,誰知道大皇子是你與誰生的?”

“夠了!”

文宣帝厲聲道,雙眸盯肅國公,嗓音帶著徹骨的寒意:“大殿之上,豈容你這臣賊子胡言語?司馬翼,朕勸你還是盡快束手就擒,朕好歹給你留一條全!”

“你這得位不正的暴君,哪來的資格稱我為臣賊子!”

肅國公再次冷嗤,又掃過四周風的黑甲兵以及護衛在帝後之前的軍——

黑甲兵的數量明顯是軍的數倍,懸殊太大,勝負也一目了然。

“陛下,作為你的叔父,老臣便好言勸你一句,識相便即刻寫下退位詔書,若敢負隅頑抗,今日這未央宮,便是你的葬之地!”

語畢,又掃過殿中衆人,目冷酷:“在場文武若有誰敢阻攔,便是與逆君同罪,格殺不論!”

“退位詔書?呵,就憑你拿著一封假詔,也想倒反天罡,朕退位?”

文宣帝盯著那卷詔,指節因用力而泛白:“且不說朕五歲便立為太子,先帝駕崩時,朕與太後皆在榻前,先帝還拉著朕的手,親口說將江山付于朕。便是朕真的退位,自有大皇子即位,何時到你來指手畫腳?”

“憑著一封假詔,區區千人的甲兵,你就敢構陷君上,妄圖謀奪皇位,當真是膽大包天議,目無王法!今日朕若不除你,何以面對列祖列宗!”

“看來陛下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要頑抗到底了!”

肅國公臉一沉,揮手喝道:“來人啊,給我拿下這逆君!”

話落,黑甲兵們齊齊拔刀,直殿上。

軍們也繃面,握手中長劍。

就在一場戰即將發時,殿外陡然傳來一聲沉冷嗓音:“住手!”

這聲音不高不低,卻殿中衆人聽得清楚。

驟然停滯。

衆人循聲去,只見昏暗殿門外,一道高大頎長的影從闃黑夜中走來。

待步燈火明亮,那人的模樣也變得清晰——

著玄袍,披銀甲,腰佩長劍。

暖黃燭下,那張冷白臉龐,長眉薄,昳麗非常。

只見他起眼簾,一雙幽深如潭的黑眸不疾不徐掃過大殿,在殿中那道檀影停留了兩息,方才重新提步。

“八叔不是說本王才是正統繼位者?”

他步殿中,將雲冉護在了後,方才看向肅國公,擡起手,角微勾:“如今本王來了,先帝詔便歸原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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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天空一聲巨響,璟子閃亮登場(x)[狗頭]

本章也掉落小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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