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琢的統兵能力無人敢小覷，但若是只論武藝可就說不定了。畢竟蕭琢長得那麼好看，一點都不像個會打架的。
蕭琢自然能猜到他們心里在想什麼，正愁滿腔力無發泄，他略挑了下眉，“來。”
他并不張狂，卻自信，笑著說：“若是誰能贏了我，我就免了他下個月的考核。”
這下，原本只想看熱鬧的人也開始躍躍試，比武的隊伍繞場一周。
當太多的雄聚在一起，天然就會有競爭。
第一個站到臺上的是方才比試中獲勝的孟劭。他不是什麼世家出，而是武舉仕，從最底層的小兵參將一路為龍虎衛中的四品中郎將，靠的自然是一本事。
但也正因如此，孟劭一向眼高于頂，最看不上那些憑借家世蔭庇的人。
在他眼中，蕭琢也是一樣。
如果不是他出蕭家，有蕭振山這個爹，怎麼會被陛下賞識，如今更是攀上了昭公主這株高枝，甫一回京就搶了原本屬于他的上將軍之位。
他今日倒是想瞧瞧，這位如此年輕的大齊戰神到底有什麼本事。
孟劭下眼底的敵對，對著蕭琢拱了拱手，“將軍請。”
蕭琢不不慢地走上高臺，午前驕逐漸爬上正空，但他并沒有像孟劭一般掉上，只隨意解開了兩顆盤扣。
那閑適的姿態，不像是要比武，更像是赴宴。
孟劭被他這樣子激得頭腦一熱，把腰帶一勒率先沖了上去。
他的形十分魁梧，個子又高，這樣沖過去就如同虎撲食一般，予人極強的迫，蕭琢卻是不閃不避，直接迎了上去。
沒有人看清蕭琢是怎麼出的拳，卻仿佛能聽到他出招時裹挾的勁風，不過幾個來回，孟劭就被揍得踉蹌兩步，重重地摔到了圓臺上。
勝負已分，周圍的人卻沒反應過來似的，死寂一片。
蕭琢并不在意，他按了按因為用力太猛而泛青的拳頭，一陣痛意襲來，他沒皺眉，反而更加興，這讓他想起了時在西北的景。
晃神間，趴下的孟劭被人拖下去，第二個人跳上高臺，“將軍，請賜教！”
臺下的人一個個換，臺上卻始終只有蕭琢一個。所有人都在等他疲憊，可他本一刻都沒歇，就那麼四平八穩地勝過
了一個又一個。
天漸暗，夕將落。
蕭琢撂倒最後一個，終于了酸痛的手腕，問：“還有誰想試試嗎？”
眼睜睜看他一個人車戰三十多個，誰還敢來？
第一個倒下的孟劭始終沒走，從第二個一直觀戰到最後一個，心底有多不服都被打散了。此時，他拱手道：“將軍，我們這回是真的服了。”
蕭琢聽著他大轉彎的態度，沒說什麼嘲諷的話，只是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孟劭徹底敬服，當即道：“將軍的午飯都被咱們耽誤了，正好兄弟們都在，將軍若不嫌棄的話，不若去奉仙居和大家一塊兒喝兩杯。”
蕭琢不想喝酒，便拿宋枕棠當借口，“公主還在家等我，改日我再與大家一聚。”
這話一出，果然沒人再勸，孟劭曖昧地笑了笑，其余人也都發出善意的起哄聲。
蕭琢面不改地系好領的扣子，帶著丁介騎馬回府。
他一整日都不在府中，裴之婉和秦韻干脆待到傍晚才離開。
宋枕棠將們兩個人送到二門，一直看們的馬車駛出巷子，才收回了依依不舍的目。
傍晚風大，秋桑抖開披風給披上，“殿下，回去吧。”
宋枕棠點了點頭，正要回府，巷子口又有馬蹄聲傳來。
難道是阿婉們忘了什麼東西？宋枕棠沒急著回去，甚至還往外迎了兩步。
門外已經掛上了燈籠，宋枕棠站在暈黃的燈影下，單薄的影窈窕如弱柳。
蕭琢縱馬行在黑暗中，遠遠看到被溫暖暈包裹的宋枕棠，不自覺地勒住韁繩。
下駿馬發出一聲極輕的嘶鳴，宋枕棠聽見了，認出回來的是蕭琢。有些失，但走都走過來了，也不好再轉回去。于是，干脆又往前走了幾步，主問候道：“將軍回來了？”
若不開口，蕭琢還以為是一場夢。
但此時開了口，蕭琢卻覺得更像是夢了。
他方才在龍虎衛衙門隨口一說的話竟然了真，眼下，宋枕棠竟真的在等他回府。
宋枕棠放下段主相問，不料蕭琢竟然不理會自己。立刻搬出公主架子，“不許居高臨下地和我說話，你快下來。”
蕭琢仗著黑暗中，沒怎麼掩飾眼底的笑，他攥了下韁繩，當真翻下馬，與一同站在了燈下。
第21章 傷口
21.
跟在後面的丁介不敢摻和主子們的打罵俏，接過蕭琢遞來的韁繩，朝宋枕棠行了個禮，飛快退下，臨走時不忘扯了一把後面站著的秋桑。
一方不大的空間只剩下兩個人，宋枕棠不自在地咳了一聲，正想著要說什麼緩解尷尬，一抬頭去看到蕭琢的下顎有一塊明顯的青紫。
驚訝道：“你……傷了？”
蕭琢一愣，順著視線所及抬手了下，沒什麼覺，但他猜那里應該有一片淤青。
這一天他在圓臺上站了兩個多時辰，從頭到尾上了那麼多人，又都是龍虎衛中的佼佼者，他總有疏的時候，有時拳風過，就會在上留下青紫的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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