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目驚心,但這對蕭琢來說只不過是家常便飯罷了。
宋枕棠卻不知道,生來就被帝後捧在掌心,長到十六歲手指上連道小口都沒有劃過。此時看著那一大片淤青,莫名覺自己的下也酸酸的。忍不住問:“疼不疼?”
其實,這樣清淺的痛覺蕭琢本知不到,可是看著宋枕棠關切的眼神,他像是被蠱了一般,竟然點了點頭。
點頭後又有些後悔,便如實道:“不疼。”
可宋枕棠卻以為他是要面子才不承認,頓時有些兇地瞪他一眼,“這麼深的淤青還說不疼。”
的眼珠實在漂亮,澄澈干凈,此時滿當當地盛著對他的的關心,蕭琢一時間竟不知道要說什麼。
宋枕棠見他不說話,還以為是自己太兇了,頓時有些心虛地了鼻子,語氣也和下來,問:“到底是誰傷的你?”
打人不打臉,雖然對蕭琢并沒有什麼分,可蕭琢畢竟是的駙馬,打了他豈不就是在打昭公主的臉?
七八糟的念頭在心里翻騰,自覺面上沒有表現出來,卻不知蕭琢只一眼就猜到在想什麼。
蕭琢輕咳一聲下角的弧度,說:“今日在龍虎衛衙門被底下的幾個將士們拉著比武,應該是比武過程中不小心到的。”
竟是這樣,宋枕棠沒見過那場景,想象了一下,又用一種頗為嫌棄的目看著蕭琢,“你不是大將軍嗎,怎麼還會被手下打傷?”
蕭琢并不惱,只陳述事實道:“我一一個人對三十七個人。”
三十七?
宋枕棠眨眨眼,不太相信。
蕭琢也沒有再解釋什麼,只繼續往前走,但卻若有若無地放慢了腳步。
半晌,宋枕棠果然從後面追過來,以為蕭琢生氣了,便手去拉他的胳膊,想要攔下他。
小姑娘的手勁那麼小,抓著他的袖口也沒怎麼用力,蕭琢卻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一副被抓疼了的樣子。
宋枕棠立刻慌了,手足無措地松開手,語氣都有些發,“你,我弄疼你了嗎?”
蕭琢自然是搖頭。
宋枕棠卻不信,看著蕭琢下頜的淤青,忽然攥住蕭琢的手指,然後在他驚訝的目中把他的袖子一把推了上去。
雖然沒有想象中的傷痕累累,但一條胳膊上也有好幾青紫,頗有些目驚心。
宋枕棠哪里見過這樣的傷,不自覺就張大了,不敢相信蕭琢了這麼多傷還能一臉平靜地忍到現在。
小心翼翼地出手指想要一下,卻怕弄疼蕭琢,指尖懸空著蜷了蜷,說不清是驚訝還是什麼別的緒,“怎麼,怎麼這麼嚴重啊。”
本來只想著逗一逗小姑娘,看聲說幾句話,卻不想把人眼圈都逗紅了,蕭琢連忙補救,“殿下,臣真的不疼。”
宋枕棠才不相信,松開自己攥著他手腕的手指,道歉道:“我肯定弄疼你了吧?”
微微低下頭,看上去十分懊惱,蕭琢有心哄兩句,卻不知該說什麼。傾,他道:“不如殿下替我上個藥吧。”
宋枕棠本能就想拒絕,但看著蕭琢手臂上的傷卻沒能說出口,最後道:“我沒有做過,不太會。”
蕭琢并不意外,聞言只溫和一笑,道:“那公主就去我那坐坐,我自己上藥。”
“自己?”宋枕棠想象不到,也不明白,“自己怎麼上藥,你院子里伺候的人呢?”
兩人本就是在往前院的方向走,說話間已經到了。宋枕棠這是第一次來蕭琢的院子,好奇地抬眼打量。
院子名為濟閣,和後院的明華堂一樣,都位于將軍府的中間位置,前後相對。但因為明華堂是宣帝特意下旨擴建的,因此濟閣的面積不過是明華堂的一半而已。
這件事宋枕棠不是不知道,但親眼見到又是另一回事。
看著簡樸素凈的院子,宋枕棠的心里忽然生出一疑來。
宋枕棠一直以為,父皇為和蕭琢賜婚,是為了安、拉攏蕭琢,所以寧愿犧牲兒的幸福。
但如今想來,雖嫁將軍府,卻沒有一點委屈。
而對于蕭琢來說,無論他是否有劍指皇權的野心,心里都不可能會接這樁婚事,因為這代表了皇帝對他的不信任。
本朝沒有駙馬不能做的明文,甚至有許多人都是在為駙馬之後才能夠在場上平步青雲。
但這絕不適用于蕭琢,駙馬的份只會是他的牽絆。
但他好似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抗拒這樁婚事,對于父皇明晃晃的偏也沒什麼不滿。
甚至他們君臣之間的關系,也比想象中融洽太多了。
宋枕棠的思緒越飄越遠,直到走進蕭琢的書房之後,才終于回過神,看著立在書桌前泡茶的蕭琢,皺眉問道:“一路過來,院子里怎麼一個人都沒有?”
蕭琢將泡好的第一杯茶放到宋枕棠跟前,反問道:“這是我的住,公主還想看到誰?”
當然是那些通房丫頭了……
宋枕棠忍著沒把這話說出來,只道:“伺候的下人呢?”
蕭琢看了看外面的天,推測道:“眼下也該用晚膳了,向平應該在廚房
吧?”
這偌大一個院子就只有向平一個人?宋枕棠想到上次紫蘇們帶人去搬屏風時,除了向平好像還有幾個小廝,便問蕭琢:“你不是還有幾個小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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