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枕棠學得很快，沒多久，就在蕭琢鼓勵的視線中出了自己的第一支箭。
同預想中的一樣，那支箭本沒有朝著靶垛去的意思，愣頭愣腦地就撞到了地上。
蕭琢并不意外，說：“再來。”
宋枕棠點點頭，拿出第二支，按著蕭琢方才所教給的，搭在弓弦之上，然後繃、用力、出。
仍舊是在地上的一支。
蕭琢接著道：“再來。”
于是，宋枕棠再拿起第三支，重復同樣的作，而結果也都是一樣。
一個箭袋里十支箭，等宋枕棠全部出去之後，周圍的地上躺滿了箭，有些喪氣地垂下手，“好難啊。”
蕭琢走過來，挲了一下的指節，確認沒有被弓弦劃傷之後，問：“還要繼續嗎？”
宋枕棠是何等好強的子，自然不會輕易放棄，堅定地點了點頭，“自然。”
蕭琢看著的堅決的眉目，輕笑了一下，又命人抱來了五個箭筒，整整五十支箭。
想做的事就一定要做到。
于是，這整整一個下午，宋枕棠幾乎連水都沒有喝一口，就那樣一支箭一支箭地練習，蕭琢也就陪在的邊，時不時地糾正一下的作。
直到箭筒里只剩下最後一，宋枕棠重復地拉弓搭箭，然後瞄準靶心。
咻的一聲，尖銳的箭矢離弦飛出，裹挾著不算溫的風聲，在半空中割開一道筆直的線，然後直奔靶心而去。
從最後一支箭出去的那一刻起，宋枕棠便屏住了呼吸，此時看著箭矢靶心，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竟然真的中了！
然而，箭鏃只是在靶子中間的紅心上了一下，然後就又如之前的四十九支一樣，哐當掉在了地上。
宋枕棠憋著氣，還想再手去拿箭，一手卻了個空。
看向蕭琢，“再人拿些箭來。”
蕭琢卻道：“不能再練了，你的手會不了的。”
宋枕棠不說話，就那麼垂手站著，方才不停抬起放下的胳膊的確泛起了酸痛，可是眼睜睜看著剛才那一支箭中了紅心又跌落，實在不甘心。
蕭琢手去接手里的弓，“其實你的準頭很好，這才一下午就能中紅心，說明你很厲害。”
宋枕棠仍舊失落。
蕭琢道：“最後箭鏃沒能進草垛去，是因為你的力氣太小，這并非一日之功，要日日練習的。”
宋枕棠又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可就是覺得失落。
足踢了踢腳底七零八落的箭羽，“人來收拾了吧。”
說著，就要往屋子里走。
蕭琢卻忽然捉住的手腕，“等等。”
宋枕棠狐疑地看向他，然後就被他手拉回了自己邊。
兩個人恢復了一開始的那個姿勢，宋枕棠站在前面，蕭琢在的後，兩手將圈抱在懷里，他的手里握著一支剛從地上撿起來的箭。
“想試試正中靶心的覺。”蕭琢雖是問句，卻沒有幾分疑問，他知道，對于宋枕棠這樣驕傲的姑娘，是樣樣都要爭先的。
他的兩條胳膊搭在宋枕棠手臂的兩側，手指牽起的手，重新面對著箭靶站好。
然後再一次拉開弓，搭上箭，繃弓弦。
經過一下午的重復，宋枕棠已經對這一系列的作十分悉了，而這一次，的手上，還覆著一雙男人的手。
蕭琢的手很大，大到能將的手背整個覆蓋住。而手心溫度又很暖，指腹挲著的指尖，在那一瞬間，不知滋生出多無聲的曖昧。
蕭琢抱著、著、握著。
兩個人的距離明明算不上有多近，但在松開弓弦，放任箭矢飛出去的那一刻，兩人好像重合了。
隨後砰的一聲——
宋枕棠立刻抬頭看，箭鏃正中靶心，且幾乎頂進去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在外面，箭尾的羽還在空中微微發，仿佛在炫耀。
明明不是自己一個人做的，但此時箭靶心，只覺得高興。
“中了！我中了！”像是一個剛剛發現太的小孩子，眉眼亮亮的向蕭琢匯報。
蕭琢覺得很可，忽然很想一的頭，然而抬手時，卻敏銳地覺拇指上有溫熱的流，便又克制地收了回去。
宋枕棠沒發現他的作，方才拉了那麼多次弓，的胳膊累得都要抬不起來了。
不想被蕭琢知道，手錘了錘自己的胳膊，正好有人來稟，說是快用晚膳了，問蕭琢和宋枕棠要不要留下一起用。
蕭琢看著宋枕棠的作，先一步開口替拒絕了，來人聽到回答，立刻拱手告退，沒有半分猶豫。
宋枕棠想阻攔都沒機會，只能回頭去瞪蕭琢，“既然都是你的下屬，何必拒絕？”
蕭琢出左手撈起的胳膊，故意使勁了一下，果然看到宋枕棠沒忍住皺了皺眉。
蕭琢松開手，轉而點點的眉心，“還是回去先上藥。”
被看穿了，宋枕棠干脆不再遮掩，有些委屈地說：“好疼啊。”
小公主撒的本事大約是天生的，蕭琢被的語氣砸得再說不出什麼訓斥的話，只好立刻道：“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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