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枕棠聽到這話松了口氣,裴皇後著口道:“老天保佑。”
這時,那太醫又開口,“只是陛下這病,需得慢慢調理,否則很有可能復發,皇後娘娘,臣可否向您單獨回稟。”
裴皇後一怔,道:“跟本宮來吧。”
一個太醫跟著裴皇後下去了,另一個去開藥,宋枕棠、蕭琢還有宋長鈺三個留在外面,宋枕棠看著裴皇後的背影,總有些不安。
沒多久裴皇後回來,宋枕棠第一個迎過去,“母後,父皇的可有什麼不妥?”
裴皇後看著像是松了口氣,安穩道:“當然沒有。”
宋枕棠本還有些擔心,但看裴皇後神如常,也沒有太多擔憂的樣子,便稍稍放心些。
宣帝一直昏迷不醒,宋枕棠在萬壽園待到傍晚,被裴皇後打發回去了,明日再來。
宋枕棠不愿,蕭琢卻說:“回去吧,你在這兒,娘娘還要擔心你。”
想想也是,宋枕棠又對裴皇後和宋長鈺囑咐了幾句,便隨蕭琢先回平湖秋月,誰知一出去,竟然撞上了宋長翊。
愣了一下,驚訝道:“二哥,你怎麼回來了?”
宋長翊風塵僕僕,“聽說父皇病了,我不放心。”
宣帝醒來時天已經黑了,寢殿只留了幾盞燈,昏暗而又安靜。
“順盈……”
宣帝撐起子,開口喚裴皇後
的名字,底下卻傳來一聲,“父皇。”
宣帝一愣,這才看到不遠跪著一個人,他瞇起眼睛看了半晌,才發現竟是宋長翊。
“怎麼是你?”宣帝看著跪在榻前的兒子,語氣冷了些,“你怎麼過來了?”
宋長翊說:“兒子擔心父皇。”
宣帝忍不住皺眉,“京中的事怎麼辦?你是太子,現在應該坐鎮燕京。”
宋長翊仍是那句話:“兒子擔心您。”
宣帝看著他執拗的模樣,一時間竟然有些說不出話來。
實際上,父子兩人除了聊政事,私底下很單獨相。
宋長翊原是次子,上頭還有一個宋長稷,兩個人差了四歲,在宋長翊剛開蒙沒多久,宋長稷就已經被冊封為太子,了書房聽政。
先帝兒子眾多,晚年各家爭寵奪嫡鬧得不可開。
宣帝的生母不過一介庶妃,還早早失寵,連帶著宣帝年時的境也很艱難。
他奪位之路萬分坎坷,早年默默無聞積蓄力量,後來為了上位,與父兄反目仇,最後十幾個兄弟,到現在就只剩下襄南王一個。
這并不是宣帝想看到的。
有了這樣的經歷,他更不愿意自己的兒子之間生出鬩墻之事,所以在宋長翊時,并沒有安排他學習政事,這不僅是為了區分出二人的份,也是為了給外頭的臣子一個信號,明確表示太子之位不會搖。
且從兩人的名字里,也能察覺到宣帝對兩人不同的寄托。
宋長稷的名字乃是江山社稷,任誰聽了都是要繼承大統的。
而宋長翊,翊乃輔佐之意。
可誰知宋長稷英年早逝。
對于宣帝來說,宋長稷不僅是最得心意的長子,更是寄予厚的繼承人。
他的猝然崩逝,讓宣帝頗打擊。
在他眼里,剩下的兒子都不如宋長稷,可國不可一日無君,他若是將太子之位空出太長時間,難免會有人生出旁的心思。
而第二任太子的人選,無疑就是宋長翊。
宋長稷一死,宋長翊就是長子。
年齡最長不說,且他自小就跟在宋長稷的旁邊,雖然沒有真正地修習過國政,但也算耳濡目染。兩人對政事的看法都差不多,子事也都有些相似。
而且他若是越過宋長翊去立底下的人,那麼不知道要生出什麼謠言,更不愿意惹得各方勢力不平衡,再加上裴皇後的勸諫,在宋長稷去世三年後,便將宋長翊正式冊立為了太子。
當時,宋長翊才剛剛及冠,初東宮,總是會惶恐。
有時候宣帝忍不住生氣,不明白他怎麼會是這樣的子,看著實在難以堪當大任。
那時候宋長翊總是說,他住在東宮,會忍不住想起大哥。
而如今,宋長翊也才當了不到三年的太子,看著卻比從前穩重了不,事風格也越發的干練,越發能夠獨擋一面。
想到這兒,宣帝也有些心,這些年他對宋長翊總是太嚴厲。
他看著眼前這個長玉立的兒子,即便跪著也拔,他忍不住朝他了下手,然後拍了拍自己側,道:“阿翊,過來。”
聽到宣帝這麼親昵的稱呼,宋長翊竟然有些惶恐。
面對宋枕棠和宋長鈺,宣帝總是溫和的,但是對著宋長翊,他很會說什麼安的話,尤其是這兩年政事雜多,不知不覺間,父子兩人的相越發的像是君臣。
宋長翊有些發怔。
宣帝和皇後有四個孩子,上頭的宋長稷為長子,自然是承擔了宣帝的最多目,下面的宋長鈺因是子,也得了宣帝的許多偏。
至于宋枕棠作為唯一的公主,更是不必說,宣帝對那是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口中怕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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