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慕對接了陳氏的案子以后便忙了起來,江朝負責男團殺人案,兩人忙起來很見面,只有晚上回家見面。
沐慕本是不想在江朝家留宿的,但是江朝把的東西全都搬了過去,不得不搬過去。
距離下班還有一個小時,沐慕回到了公司準備等下班打卡,在大廳里的快遞柜那里站著。
前臺那里站著幾個中年人,喧嘩的聲音響徹半空,“江律師呢!我要見江律師!”
哭喊的人是一個上了年紀的人,“這個殺人犯!我兒子都已經死了!他怎麼還想著用我兒子賺錢!昧著良心賺錢的東西!”
沐慕聽清聲音立刻將快遞收起來,高跟鞋在地板上有節奏地敲擊,跑到鬧事的人前邊。
這是男團殺人案的害人母親,上次沒見過,但是見過照片。
沐慕走過去攙扶著人的胳膊,“阿姨,您有什麼事和我說,您在這里他們會把您趕走的。”
話音未落,一個穿著包的律師走過來指揮保安,“來人!把這個鬧事的人趕走!”
保安瞬間圍了上來。
沐慕張開雙臂擋在人面前,“這件事我來解決,不要阿姨。”
沒問清楚就趕人,恐怕天權律所又會被扣上暴力解決的帽子。
人叉著腰瞄了沐慕一眼,掐著嗓子在大廳里高聲怪氣,“喲,沐助理,你不愧是老板娘啊!你解決這件事,你怎麼解決啊!”
這下所有人的目都落在沐慕上。
公司里有一大半人不待見沐慕,沐慕是江朝邊的得力干將,現在還了老板娘,誰能不嫉妒。
更可氣的是,沐慕沒有背景沒有靠山帶著一個拖油瓶,居然就勾住了江朝。
“你是老板娘!你和那個江朝是一伙的!”人突然反應過來,用力推了沐慕一把。
沐慕被推得往后退了幾步,跌進一個的懷里。
蘇沫璃穩穩地護著沐慕的腰,“給保安解決。”
“蘇總,我想我可以理好這件事。”沐慕站直了子整理自己的服,那雙漆黑的眼睛十分堅毅。
說實話,違背領導的命令,確實有些不自量力。
必須解決這件事,沒有退路。
如果在這里耽擱,這個人一定對江朝有誤會,江朝解釋不清楚就會陷輿論困難。
輿論能殺死一個人,抹殺一個人的事業和前途更是輕而易舉。
江朝在江家已經是漩渦中心,這種小事不應該讓他分心。
沐慕又回到那個阿姨面前,“阿姨,我能帶你見江律,你先和我說吧!”
“行啊!你要是不解決這件事我就鬧到網上,你們都是吃人饅頭的儈子手!”阿姨罵罵咧咧地跟著沐慕上了樓上會客室。
江朝剛回來,一進電梯就看到了蘇沫璃,他的臉比剛才更加冷漠。
蘇沫璃雖然幫了沐慕,但是一定會在某時要沐慕付出代價,可不是善良的人。
只怕是沐慕毫不知,就被蘇沫璃利用了。
蘇沫璃突然了,“江律,沐助理的工作方式更適合我們組。”
“蘇總是要和我搶人?”江朝一只手在兜里,他輕笑一聲。
蘇沫璃一直在和他爭,但是從來沒有打過沐慕的主意,最近不知道怎麼了,總是表意要把沐慕拉攏到邊。
他突然想起言書之前說公司里很多職員的取向。
蘇沫璃慢慢轉,“更適合的人才更合拍,工作起來事半功倍。沐助理不應該只屈于助理的位置。”
蘇沫璃明里暗里挑撥江朝,知道他不肯讓沐慕轉正律師,故意挑刺。
江朝沒有正面回應,他食指輕輕推起眼鏡,“一塊翡翠要打磨過后才能被人賞識,如果不加雕琢,世人只當它是一塊破石頭。”
下了電梯,江朝直奔會客室,站在玻璃窗外,他看見沐慕使勁兒撓著頭。
當事人已經走了,會客室里只有沐慕,看起來心不太好。
“咚咚咚……”江朝敲了三下門,按下門把手進去了。
“陳總沒有派人和你詳談嗎?”
按道理他的面子陳弘宇會給的,陳弘宇會親自派公司的人和沐慕對接,本不需要沐慕在律所接待。
畢竟是命案,還是去現場了解況更好。
沐慕看到江朝進來,“啪——”的一下合上了文件,盯著江朝,“你為什麼要曝Teddy的小號?”
死者Teddy的小號曝,小號上邊全都是對團隊的控訴,對公司的控訴,以及對家人的控訴,還有很多他家里的信息照片。
Teddy之前的人設是勤勞肯干的普通家庭孩子,許多人看了小號之后了解了況,經過一些賬號引導,已經開始覺得Teddy是活該被霸凌。
“沐助理,這個案子不歸你管。”江朝冰冷的聲音落在地上,他眼神像刀片劃在沐慕的上。
沐慕“蹭”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事已經發生了,你這麼做配合輿論,是想讓害人有罪論發揮作用嗎?”
跟著江朝學習這麼久,從來沒見過江朝用這麼不流的手段。
“我的委托人不是死者家屬,是經紀公司。”江朝站在桌邊,他用力搶走沐慕手里的文件,“律師的作用就是幫甲方爭取最大的利益,知道嗎?”
他記得教沐慕怎麼幫委托人辯護,忘記告訴怎麼才能為一個合格的律師了。
“所以曝小號調查也不用調查,經紀公司就可以了?”沐慕眼窩深陷。
小號上有對各種人的控訴,那又能怎麼樣呢?誰上班還不罵人呢?可是經過營銷號運作剪輯,現在已經演變Teddy本就是一個消極的人,他是自殺。
江朝一只手著那個文件,手懸在垃圾桶上方,手指輕輕一松,那份文件就掉進垃圾桶里。
“咚——”垃圾桶晃了幾下,沐慕的心也跟隨著搖擺不定。
“沐助理,專業點,你是一個律師,不是心理醫生。”江朝下頜線繃。
沐慕被文件和垃圾桶撞的聲音嚇了一跳,但這“咚”的一聲更像是江朝在否定正義,否定真相,否定的一切努力。
目慢慢移到江朝上,聲音哽咽,“你只在乎你能否讓甲方滿意,不在乎真相,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