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朝轉將胳膊護在沐慕的后腦勺下邊。
一旁的男人也立刻上前拉住了人,“孩子他媽!孩子他媽!你松手!”
“我不松!你們都是一些黑心的人,我兒子為了公司拼命賣力,每天只睡三四個小時,他不明不白地死了,你們還讓我們賠償違約金。”人死死抓著沐慕的領口。
沐慕卻在的眼睛里看不出一點恨意。
很奇怪,一般人經歷喪子之痛,是失落的,是脆弱的,聽到這種話是憤怒的,是恨的。
但是這個人的表現只有上的恨意,眼睛里沒有。
男人拉走了人,沐慕抓著江朝的胳膊坐了起來,整了整領。
“阿姨,我特別理解您的心,Teddy之前還送過您生日禮,不知道您有沒有發現,那個禮里邊還有一個玄機。”
人目很空,“生日禮?什麼生日禮?你說的是那個八音盒?”
“對,就是那個八音盒。您可以看節目,他在節目上說了,那里邊有玄機。”沐慕不聲扯了扯江朝的袖。
江朝還沒明白沐慕要做什麼,沐慕已經站了起來。
“不好意思,能不能借用一下洗手間?”
男人指路,“可以,從這邊拐過去就是。”
沐慕給江朝使了個眼,溜去洗手間,從洗手間出來之后,又悄悄咪咪地走到了靠近門口的房間。
這次站在了剛才看到的邏輯狗玩前,拿出手機點開攝像頭。
“干什麼!”一個孩的聲音突然從沐慕背后傳來。
沐慕嚇了一跳,不過慌中還是點開了錄屏,手機握在手里,依舊打開攝像頭掃到了孩手里那個玩。
“楊璐幽……璐映清輝自遠,幽棲靜韻長留。你的名字很好聽。”沐慕看到桌上放著一個作業本,上邊寫著名字,開始打岔。
這孩看起來年紀不大,十五六歲的模樣,扎著低馬尾,小小年紀就有一種清冷的覺。
那雙眼睛,和Teddy簡直就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孩轉過就把那個玩放進了屜里。
沐慕眉心一蹙,“這是你的玩嗎?”
邏輯狗玩是益智玩,一般是給四歲左右的小朋友玩的,這小孩已經上高中了,怎麼可能玩這個玩?
那只能說明一個問題,江朝上次說的那個小男孩,也許來過這里。
如果真的是這樣,Teddy家更會面臨一筆巨額違約金——畢竟他簽約的時候寫的可是單沒有孩子沒結過婚。
“不是你的。”小姑娘答不理地應了一句。
沐慕扯起角,看到孩手機屏幕上的明星壁紙,故意慢悠悠地調侃,“原來你喜歡夏晴!有什麼好喜歡的,上周還在朋友圈發自己消極怠工不想營業。”
“你認識夏晴?”孩果然抬起頭來。
沐慕聳了聳肩,“老同學,不打擾你學習了,妹妹。”
說完轉就走。
從Teddy家里出來已經快中午了,江朝開車,沐慕坐在副駕駛噼里啪啦地敲鍵盤。
停在紅綠燈的時候,江朝敲了敲方向盤,突然開口,“吵。”
“……”沐慕手里的作并沒有停下,慢慢抬起了頭,“江律,上次是你說讓我抓時間整理文件的,你——”
江朝轉過頭去目視前方,側臉崩得很直,他打斷了沐慕,“上次是下午,這次是中午。”
“既然如此,馬上就到下班時間了,可以先去吃飯嗎?”沐慕快速保存了自己的文件,合上了筆記本。
一到十一點就想吃飯,關鍵是昨天晚上運量太大了,確實很。
江朝偏過頭看了沐慕一眼,角微不可查地了一下,“可以。”
沐慕剛想說一句謝謝,手機鈴聲響起。
“你是我夏天里的薄荷……”
看到來電人是齊鏡流,快速接通了電話。
“小沐,易名單我已經發到你的郵箱了,聯系方式,中間人,全都標注好了。”
沐慕瞬間心花怒放,“謝謝鏡流哥,太細致了。”
聽到“鏡流哥”三個字,江朝猛地踩下油門。
沐慕看著窗外飛速閃過去的景下意識抓住了車門。
齊鏡流毫不知,“你是想阻止這場易,還是有什麼其他打算,千萬不要單獨行,我來規劃。”
“這個我還沒想好,我晚點和你說,現在有點忙。”沐慕在后視鏡中看到江朝越來越沉的臉,找到借口掛了電話。
車速并沒有降下來,反而越來越快,沐慕不由得擔心會出事。
小心翼翼地勸導江朝,“江律……你開慢一點,車速太快了,這里又不是郊區。”
江朝沒有搭理沐慕。
沐慕抓著安全帶,有些頭暈,過快的車速不由得讓想起了之前經歷的事,逐漸開始發。
沐慕蜷在副駕駛,好像馬路邊傷的布偶小貓,眼睛瞇開一條,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開過紅綠燈以后,江朝猛打方向盤,最后在馬路邊停下。
他解開了安全帶,卡扣發出“咔”的聲音驚破了車安靜的空氣。
他目視前方,眼睛里冷得起霧,“我的車技你不滿意?”
“我……我……”沐慕大口大口著氣,聲音卻小得像蚊子。
江朝這時候才意識到沐慕不對勁,平常這種時候沐慕早就懟他了。
他發現沐慕像一只小貓一樣蜷在副駕駛,側解開了沐慕的安全帶。
“怎麼了?暈車?”江朝的聲音溫了許多。
江朝的手到沐慕的肩膀,那種冰涼的覺好像能浸到他的骨髓里。
“頭痛……”沐慕用了捶了捶自己的太,皺著眉頭,連睜開眼睛都困難。
江朝用力抓著沐慕的手腕,他輕輕在沐慕眼睛旁邊吹了吹,“別,我帶你去醫院。”
“不用,一會兒就好了,我們開車去吃飯吧!”沐慕擺了擺手,渾繃,特別是在江朝的呼吸聲傳到耳邊的時候,那顆心跳的幅度都猛烈了許多。
江朝重新給沐慕系上了安全帶,他低眉峰,“讓齊鏡流送你去醫院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