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朝修長的手指了眉心,鷙的眼睛抬起來,鏡片后狹長的眸子寒凜冽,像是淬了冰的刀刃。
“還有呢?”他的眼神慢慢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像是在凌遲那些人。
想開除沐慕,這群人不識相開除沐慕,是想把他也踢下去。
天權律所是他創立的,其他人都別想覬覦他的東西。
老董事們不是扯領帶,就是咽口水,是看著江朝就覺一陣寒風吹過。
還有一些老董事們還順桿爬,當做江朝真的在問他們的意見,“沒有其他問題,所有的問題都是因為沐慕產生的,天權律所怎麼會有這麼不專業的員工。”
江朝鼻腔里溢出一聲冷笑。
他彈了彈領口上的灰塵,起,聲音冷的普通冬天的金屬,“各位可以散會了。”
幾個老董事換眼神,就在江朝即將出門的時候,突然有人喊了一下江朝。
“江朝!”
一個董事突然站了起來,氣得額頭都青了。
“你是要為了一個人把整個公司都毀了嗎!”
“是啊!江朝,我們認識的你可不是這樣!”
江朝慢悠悠地轉過,輕輕扶了一下他的眼鏡,“各位聽不懂我說的話嗎?”
說罷,他推開門走了。
還沒走出多遠,迎面撞上了蘇沫璃。
蘇沫璃手里拿著一份文件,看江朝過來,特意把那份文件正面朝后,“江總,今天加班?”
“過來繞一圈。”江朝的語氣很平淡。
蘇沫璃禮貌地笑了一下,“江總,沐慕怎麼樣了?”
沐慕因為案子的事請假,大多人都覺得是被停職了,雖然并沒有任何停職通知。
在天權律所按照規定,所有犯了大錯誤的員工都會收到停止通知,而這個通知也是面對所有員工的。
公司里賞罰分明,一旦有人犯錯,一定會殺儆猴。
這一次,公司系統沒有任何通知,引起不員工的憤怒,他們覺得就是因為江朝包庇,所以才沒有停職。
江朝似笑非笑地看著蘇沫璃,“很好,蘇總這麼關心沐助理,還是想把搶到你邊?”
蘇沫璃為了和他一爭高下,說過不止一次要把沐慕搶到他邊。
不是因為沐慕的工作能力,而是因為他需要沐慕,蘇沫璃把沐慕搶走,他的工作就會復雜很多。
蘇沫璃笑的時候眼神明,那張大氣的臉上有無數的野心,“當然啊!江總,你不覺得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嗎?”
“如果你現在把沐慕給我,不在你邊,那些人自然不會對有偏見,在公司里的地位會好很多。”蘇沫璃的理由十分合理,而且也的的確確是在替沐慕考慮。
江朝沉默著沒有回答,眼窩卻越陷越深。
蘇沫璃的話,江朝在腦海反反復復思考了很多次。
他確實給沐慕帶來了不的麻煩,人的嫉妒心才是最恐怖的殺人工,沐慕不知道被這樣的匕首和利劍刺傷過多次。
江朝沒回家,沐慕和沐顥出來聚會。
這是第一次不在工作時間出現在了江朝經常去的會館。
盛知許把菜單放在沐顥面前,“小顥,想吃什麼就點,今天姐姐請客。”
一個小男孩在桌下勾了勾盛知許的手,圓溜溜眼睛小心翼翼地看著沐顥,“媽媽,我想和哥哥玩。”
沐慕坐在一旁單手托腮,瞇起眼睛,聲笑了笑,“去吧!阿恒,和小顥哥哥一起玩吧!你們先點了菜,再一起玩好嗎?”
最近太忙,不怎麼去特教學校,也不知道沐顥和他的同學相得怎麼樣?
以前總能看到沐顥和他的同學一起玩,有說有笑,雖然他們都是一些有問題的孩子,但是他們也有自己的共同話題。
“好的。”小男孩乖巧地點了點頭,坐在沐顥旁邊。
林語昭給沐慕倒了一杯熱茶,“沐慕,律所的事怎麼樣了?你真的不打算回去了?”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沐慕和原告私下接,因為這件事天權律所被整個行業嘲笑了好久。
沐慕瞇起了眼睛,目放遠,“我覺得我不能再回去了,畢竟,我本來也不適合這個工作,是江朝看得起我才讓我留在天權。”
知道江朝對好,所以才讓留在天權,讓跟著自己學習。
現在事弄了這樣,沒辦法解決,繼續留著就會有很多人質疑江朝,質疑天權律所。
“你不在這里工作去哪兒?”盛知許抿了一口手里的香檳。
沐慕單手托腮,皺著眉頭,“不知道,我打算這段時間休息休息,先理沐家的事吧!”
以前總是不愿意,不想停下來因為停下來就沒有錢了,沒有錢和沐顥就沒辦法生活。
現在不一樣了,有錢,有江朝給的錢,能花很久,而且江朝大概率是不會問要回去的。
林語昭發出了嘖嘖兩聲,在一旁調侃沐慕,“沐慕,我覺得你變了。”
盛知許也在一旁附和,“我也覺得你變了,你現在已經不像以前一樣,不管怎麼說都沒有安全了,你的心已經有了一個歸屬。”
“什麼心的歸屬?你們倆該不會是想說我和江朝投意合吧?”沐慕低下頭,煩躁地猛吸一口白開水。
盛知許眨了眨眼睛,“也差不多吧!你們兩個這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明明彼此都很在乎對方,但是誰都不肯承認。”
“是啊!你看看,你為了江朝要辭掉工作,他為了你和董事會的那群老頭吵了一架,你們這不就是互相在乎對方嗎?”林語昭聳了聳肩,分析得頭頭是道。
沐慕直了背,地握著水杯,“他什麼時候和董事會的人吵了一架?”
怎麼不知道江朝和董事會的人吵了一架?
本來董事會的人就是江夫人和江先生那條戰線上的,他和這群老狐貍們吵一架,勝算更低了。
盛知許和林語昭換眼神,“就今天啊!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沐慕手指在杯壁上慢慢挲,猶豫了片刻,忽然起。
“我去趟洗手間。”
沐慕說是去洗手間,卻拿著手機給江朝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