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該出現在健房的章斐竟然坐在大廳里，正悠閑地喝著咖啡看報紙，仿佛下一秒就會抬頭看見。
孟逐嚇得腦子一空，來不及多想，直接拉開帕納梅拉的車門。
“你坐錯邊了。”周予白還來不及提醒。
孟逐急急忙忙地進車里，半掛在他上，手撐在他腹部，.前的毫無預警地了上去。
周予白倒吸了一口涼氣，結猛地上下.了一下。
的鼻息撲在他耳側，鬢角鬢角，上帶著洗發水的香氣，還有一點人特有的清甜熱氣，全都一腦兒灌進他腦子里，像是有人捂住了他的呼吸。
“阿逐，”他的聲音有些啞，“你一大早就這麼熱，我有點吃不消。”
“快開車！”孟逐還在張地警惕四周，完全沒意識到兩人此刻的姿勢有多曖昧。
“好好好。”
周予白笑了一聲，一手攬著，一手握著方向盤。帕納梅拉迅速駛離酒店前門，當章斐抬起頭時，只看到那道車影一閃而過。
看著酒店在後視鏡里漸漸遠去，孟逐才長長松了口氣。回過神來時，猛然意識到兩人現在的姿勢有多尷尬。
幾乎是整個人窩在他懷里，像只綿綿的樹袋熊，絞著他，手撐著他的膛，而臉……還著他的下頜邊，扎得的，像極了某些夜晚他在耳後打轉時那種，讓人升溫的悉。
“快找個地方停車吧。”孟逐的臉瞬間紅了。
“說讓我快開車的是你，現在讓我停車的也是你。”周予白的聲音聽起來很愉悅，帶著明顯的，“阿逐，最近學會使喚人了？”
語氣是調侃的，聲音卻低啞得不太像正經人。他慢悠悠拐進一條小街，找了個僻靜的地方靠邊停下。
車剛停穩，孟逐就像電般立刻從周予白上爬起來，小心翼翼地四張，然後貓著腰繞到副駕駛門口鉆了進去。
周予白看著這副鬼祟的模樣，眼中閃過一壞笑：“你這個樣子，好像我們在.。”
“……”
“.忌，刺.激，又見不得。”他笑得沒個正形，“這麼一想，好像確實一樣。”
孟逐紅著臉推了他一下，佯裝惱怒。沒有發現，自己對周予白的態度已經越來越自然。
周予白沒再繼續捉弄，只是吹了聲口哨，一腳油門，整輛車像風一樣出去。
*
昨天和孟逐聊天時周予白才知道，這是第一次來燕北。因為出差的原因，還沒來得及去任何景點。
“今天的時間都屬于你，”周予白開著車，偏頭看，“想去哪就哪。”
兩人心來，也沒做任何預約，干脆決定去頤和園。
初秋的頤和園正是最舒適的時候，天高雲淡，暑熱漸消。萬壽山上綠意依然濃郁，只是邊緣開始泛出淡淡的黃，昆明湖波粼粼，荷花雖已過了盛期，但荷葉田田，依然有幾朵的花苞在綠葉間若若現。紅墻碧瓦在下熠熠生輝，屋脊上的五脊六靜靜蹲伏著。
導游的講解聲此起彼伏，但孟逐對這些并沒什麼興趣，更喜歡置于景之中，細細看那些飛檐鬥拱。
走到清晏舫時，他們決定坐船去南湖島。周予白先踏上畫舫，站定後回過來，朝出一只手。
“阿逐，牽著我。”
他的作很自然，像個天生的紳士，讓人覺得被這樣照顧是理所當然的事。
掌心掌心，他的手溫熱寬實，的手指卻有些涼。即使很多年以後，孟逐都依舊記得背後是湖山河，而他握著的手。
畫舫緩緩駛向湖心，孟逐站在欄邊四張，湖上略有微風，吹起鬢邊細發。遠萬壽山靜靜佇立，佛香閣的金頂在下熠熠生輝，宛若畫卷。
周予白則靠在船舷邊的木靠座上，雙手墊在腦後曬太。他今天穿得很休閑，白T加淺牛仔，整個人著干凈清爽的年。墨鏡遮住了那雙慣會人的丹眼，卻依舊靚得顯眼。
“先生，能幫我們拍張照嗎？”兩個年輕生怯生生地走過來，其中一個鼓起勇氣開口。
周予白摘下墨鏡，那雙桃花眼一出來，生們的臉更紅了。他溫和地笑了笑：“當然可以。”
生們興地遞過手機，開始在船頭擺各種pose。周予白很有耐心，幫們拍了好幾張。
“哇，你拍得好好！”生們看著照片贊不絕口，覺得他長得又帥又溫，好像要他做什麼都會答應。其中一個膽子比較大的生看著他笑，又問，“帥哥，能和你合張影嗎？”
周予白雙手兜，角緩緩揚起。
他笑得慵懶，是那種渾然天、輕而易舉就讓人心跳半拍的模樣。
生以為這是答應了，正準備靠過來時，周予白卻把自己的手機遞給們。
“那你也幫我們拍一張吧。”
話音剛落，他手攬過在旁邊全程圍觀的孟逐，彎下子時，他的臉幾乎著的臉頰，溫熱的呼吸灑在耳邊。
“靠近點。”他說，“鏡頭才裝得下。”
那種突如其來的親昵讓孟逐整個人都一僵，心跳如雷。皮相著，能聞到周予白上的味道——
香草，再混點的溫度。
生瞬間明白了兩人的關系，雖然有些尷尬，但還是大方地說：“好，那你們笑一下！”
鏡頭定格的瞬間，周予白笑得燦爛迷人，而孟逐還在發愣狀態，笑容顯得有些僵。
後來他們走在十七孔橋上，周予白翻看著剛才抓拍的照片，越看越滿意。
孟逐想說刪掉，他卻把手機收了起來。
“不刪。我還沒和你拍過照呢。”
“……”
此時正值日暮，夕灑在湖面泛著金波。
一旁有幾個速寫畫師在橋邊寫生，其中一個年輕男生忽然攔住了孟逐。
他遞出一張速寫紙，有些靦腆地笑：“我剛才畫的，送你。”
孟逐一愣，接過來。
畫面上，周予白正在看手機，而走在邊，目若有似無地落在他上。
雖然只是寥寥幾筆，卻捕捉到了某種微妙的愫，如水下潛流般悄然洶涌。
孟逐看著畫，不知道該說什麼，下意識抬起頭，正好撞上周予白看過來的眼神。
他似乎也瞥見了畫的容，眸中閃過一什麼，角揚了揚，走到那年邊。
“支付寶有嗎？”
年怔了一下，“有是有……但我沒打算收錢的。”
“是謝。”周予白說完，直接掃了碼，輸了一串不小的數字。
年看到數字激得連連道謝，這比他一周的收還多。
直到離開頤和園，孟逐不問他：“你為什麼要給他打賞那麼多？”
周予白看著，像是認真思考了一秒：“因為他畫得很好，我喜歡。”
*
晚餐是孟逐安排的。
訂了一家在燕北頗有口碑的中法融合餐廳，“馥韻”。餐廳是半開放式設計，每個桌子之間隔得很開，私很好，不會被隔壁桌的談聲打擾。不來這里約會，連空氣都是曖昧的。
“眼不錯。”周予白坐定，掃了一圈四周，“調、氣味、燈……嗯，確實很適合談。”
孟逐還沒喝，臉先熱了半分。把酒杯端起，了他的。
“今天謝謝你陪我，很開心。”
“只是陪你嗎？”他抬眼看，“我以為是約會。”
孟逐幾乎要被酒嗆到，慌忙放下杯子。
周予白這才滿意地舉起酒杯，眼中帶著得逞的笑意。
餐廳里的綠植很多，打下來，樹影晃著。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孟逐聊起這段時間的經歷，聊起談案子時的驚喜，聊章斐對的認可。平日里不喜賣弄，鮮分，但說起這些時，眼里綴著，話也難得多了些。
周予白安靜聽著，忽然一笑。
“阿逐，我發現你笑起來的時候，左邊角總會先一下。”
孟逐怔了一瞬，立刻端起酒杯遮擋了一下：“你觀察得太仔細了吧……”
“沒辦法，”他很自然地說，“看習慣了。”
這句話好似調，讓心頭一跳。偏過頭，掩飾似地喝了口酒，正要說點別的，手機在桌下震了一下。
“我去接個電話。”
孟逐匆匆起，穿過綠植，走到拐角後看不見了。
周予白喝著酒，換了個姿勢，閑散地靠進椅背。他想，大概害了，跑出去躲一會兒。
沒關系，他有的是耐心。
就在這時，一個影路過他桌前，忽然停下腳步。
“周生？好巧。”
周予白抬頭。
章斐站在桌邊，一臉欣喜地看著他。
而就在不遠的綠植之後，孟逐屏息凝神，藏在角落里張地觀察著一切。看著章斐坐在周予白對面，兩人開始談，雖然聽不見容，但能覺到手心在冒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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