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嘆了口氣，有點憾，但也沒多想。只是把臉從襯里移開時，眼角卻有一點，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恢復清明。小心地將襯衫重新掛好，平褶皺，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只是那晚，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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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今天依舊是破防狐貍，他還得破防一陣子[狗頭][狗頭]
快樂地寫明天的更新~~
第25章 LastChristmas
得罪了Selina之後,公司里很快便開始流出些關于孟逐的閑言碎語。不過其他同事們都是八面玲瓏的老手，頂多吃瓜看戲，從不輕易站邊。再加上孟逐畢竟是章斐的前助理,當上RM後立刻做了大單,大家也都不敢明著得罪。
對孟逐而言，與其糾結這些閑言碎語,更愿意專注自己手上的事。張昭合的信托結構終于在年前搭建完，等他春節後來港做檢後，就能正式注資。而另一邊，死磕開戶團隊、每天盯流程，終于在月中功為阮達開出了戶。
阮達也非常爽快，賬戶一開立就立刻注資了兩千萬金。
不同事看這麼拼命，都勸別這麼傻。十二月做業績是不劃算的,因為銀行獎金評估早在十月就已截止，年底再辛苦也進不了那一年的考核。因此很多人會拖著客戶，專挑一月才“配合”開戶,方便將業績放下一年。
“這種做法確實把我的利益最大化了，”孟逐一邊整理著文件,一邊平靜地說,“但是如果客戶需要這個賬戶有急用，我不應該辜負他的信任。更何況我又不是只和他做一次生意,相得好了，以後還有機會的。”
同事們對這天真的想法嗤之以鼻,覺得就是個不懂變通的愣頭青。
可事實卻是,那個看起來天真的決定，正是後來打開局面的關鍵。
多年後，當阮達的公司在紐所功上市,市值翻了好幾倍，一躍為東南亞新貴。他有和孟逐坦誠過，當年他也找了另一家大行的資深RM，履歷好、背景強，卻始終拖延開戶進度，一會借口說流程慢，一會推說審核卡，拖了好幾周也沒見作。
而那段時間，他正好在港城看中了一套靠海的房子，地段、戶型、價格都很合適，萬事俱備，只欠銀行賬戶進行割。
他端起酒杯，向孟逐致意：“而您恰巧在這時候解決了我的燃眉之急。那套房子後來漲了三倍，我的兩個兒現在就住在那里。”
因此後來即使那個資深的RM把賬戶開好了，阮達也沒有多興趣再往里面注資。他的大部分資產，都放在了孟逐這里。
功有時候就是這樣。孟逐雖然不是背景最強，資歷最深的，只憑借了一個極小的點——在客戶最需要的時候，把他的痛點解決。
以真心待真心。
那些曾經嗤笑“不懂變通”的同事，後來再也沒有說過類似的話。
章斐也在私下里恭喜，說再繼續保持這種業績半年，就可以拿到破格升職的機會。
得到這個消息的當天，恰好看到公司電視墻上播放的財經新聞。Alux集團在澳島開設了一家名為GreenLux的高奢俱樂部，主打高爾夫、網球、馬球等老錢偏好的活，并翻修了一棟民時期的葡萄牙老屋，將其變了會員專屬的會所。里面桌球室、雪茄房、棋牌室一應俱全，甚至可以留宿。
鏡頭里，商敬臣正面對記者的采訪，侃侃而談他對新一代超高凈值人群生活方式的看法。睿智沉著，充滿商業察，甚至帶著幾分過于理智的冷淡。
孟逐回到工位，拿出手機給商敬臣發了條短信。
【Judy】：恭喜GreenLux開幕！也謝謝你之前介紹的客戶，我已經順利幫阮總開好戶了。
信息剛發出不到五分鐘，手機就亮了。
是商敬臣的來電。
“唔該。”他先道了謝，又繼續道，“反而是我要謝謝你。阮總對你非常滿意，讓我這個介紹人很有面子。”
商敬臣在電話里的聲音和在電視上的略有不同，似乎聽起來更溫了一些，甚至帶著點笑意。
“周六是平安夜，你要不要來GreenLux一趟？我剛好辦個小型招待會，請一些朋友來驗一下。”商敬臣頓了頓，“還是說你平安夜已經有安排？”
“……倒是沒什麼安排。”
“那就來吧。我安排車去碼頭接你。”
電話掛斷後，孟逐拿著手機站了一會兒，有些苦惱。
商敬臣對的熱，當然能到。不僅幫拓展人脈、引薦客戶，如今還主邀請參與他社圈最核心的場合。可也正因如此，才不知道該如何回應這種誼，才能又不功利，又不虧欠。
*
轉眼到了周六。
孟逐坐船抵達澳島時，已是日落時分。今日的晚霞格外，紫的雲彩不是那種壯麗霞，更像早期印象派畫家的料，濃郁潑灑，有種溫婉的。
港城的冬日雖不下雪，但氣重，那冷仍鉆進骨髓里。孟逐在船上就凍得一團，只後悔沒帶暖寶寶。
下了船，在碼頭尋找商敬臣安排的車。他說是一輛黑邁赫，孟逐找了一圈，看到一輛符合描述的車，便走了過去，輕敲車窗。
“你好，請問是……”
玻璃緩緩落下，先是一雙琥珀的眼，接著是高的鼻梁和輕挑的角，周予白就坐在後座，眼神懶懶地落在上。
孟逐一怔，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抱歉，我找錯車了。”轉就要走，卻被一道懶洋洋的聲音住。
“你是在找商敬臣的車？”
停住腳步，回頭道：“你知道？”
周予白的眉宇輕輕蹙起。他本來就已經猜到這個答案，可真正聽親口承認，心里竟涌上一種說不清的不爽。
“這車是他安排來接我們的。”他漫不經心道，“上車吧。”
孟逐一臉狐疑地看著他。
這種頂奢俱樂部來接vic，按道理應該是一車一人，哪有拼車這一說？
周予白見騙不，繼續道：“商敬臣今晚忙得焦頭爛額，車都調不過來。你要是不信，可以給他打電話確認。”
這話倒是中了孟逐的肋。商敬臣現在肯定忙著招待各路貴客，為了這點事去打擾，有點小題大做了。
可是直覺告訴，千萬別信周予白。
周予白看著松的表，角勾起一得逞的笑：“再說，天這麼冷，這車若是耽誤了，下一班船的客人還得等在碼頭吹冷風。”
他這麼一說，孟逐不敢耽誤，繞到副駕去拉車門，卻發現門鎖著。
後座的車門“咔噠”一聲自拉開。
周予白的長疊，單手支著下頜，好整以暇地看著：“副駕不是給你留的。你的位置在這兒。”
“還不上車？”
孟逐猶豫了一下，最終彎腰坐了進去
，盡量靠著車門，和周予白保持最大距離。
司機從後視鏡確認兩人都就位，默默啟車輛，駛島上的盤山路。一路上只有胎碾過地面的聲音和夜中細碎的影。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遠，卻隔著一層無人肯先破的薄冰。
周予白斜靠在座椅上看，目不聲，卻像在審視。
“商敬臣帶你來GreenLux，是一起過圣誕？”周予白忽然開口，貌似隨意，“和這麼多人一起？”
孟逐從窗外收回視線，對他的問題有些不解，圣誕節熱鬧一點難道不好嗎？
輕點了下頭：“嗯。”
周予白輕嘖一聲，語氣里帶著一不屑：“連圣誕節這種節日都拿來應酬，這種男人……”他搖了搖頭，“要是我，這種重要的日子一定單獨留給朋友。”
孟逐皺了皺眉，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說這些，只是不咸不淡地“哦”了一聲。
那副興致缺缺的模樣讓周予白噎住，想再說點什麼，最終也只是閉了，把頭偏向窗外。
*
半個小時後，他們抵達GreenLux。
那是一座于山腰的老式莊園，保留著葡萄牙民時期的建筑風格。米黃的石墻披著冬夜燈，拱窗與雕柱將那種舊時代的貴氣現得淋漓盡致。莊園正中是一座意大利式的復古噴泉，口兩側各佇立一只白石獅，仿佛提醒著每一個賓客，這里只為極數人開放。
車子在主樓前停下。
周予白先下了車，轉朝出手。那只手修長而溫暖，掌心向上，姿態禮數周全。
孟逐猶豫了一瞬，還是將冰涼的指尖放了上去。掌心一，冰涼的手指便被溫熱包裹。的腳踩在石磚上時有些，他順勢扶住的手肘，穩住形。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到大廳，門口的侍者穿著得的燕尾服，恭敬上前：“兩位客人，是否需要幫忙保管外套？”
孟逐剛抬手想外套，後就傳來悉的聲音："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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