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執年正準備宣布結束,忽然有人喊了一句:“剛才周生好像到了白球!”
議論聲漸起。
陳執年眉頭一皺,正要出聲平息,商敬臣率先出面,“大家有什麼疑問,我們可以調監控。”
“不需要。”周予白看起來毫不在意,“如果觀眾有異議,就重新擺位吧。”他看向梁晏心,“晏心姐,你有異議嗎?”
梁晏心顯然也沒料到這個犯規,愣了一下後搖了搖頭,溫聲道:“沒關系,就讓下一位自由球吧。”
這等于是把勝利拱手讓人,但卻有效地平息了臺下的熱議。
連小姐一臉狀況外:“啊?竟然到我了?”
“別得意忘形。”陳執年抬手敲了一下,“等會兒這桿也進不了,有你哭的。”
連小姐氣得鼓起腮幫子。
陳執年找了個保守的角度,苦口婆心地勸:“別想著一桿雙球,慢慢來,能進就好。”
“我不要。”連小姐不服輸地搖頭,“能一桿進兩球,我也可以!”
“剛剛那不過是狗屎運,打出一桿好球就開始飄了?”
“你教得也不咋地,還不許我飄一會兒?”
連小姐一意孤行,選擇了和剛才梁晏心一樣的角度,自信出桿。白球滾的速度極快,雖然將兩球順利撞開,但弧線卻完全不對,七零八落的,最後兩球都沒進。
全場一片嘆息。
連小姐一臉沮喪地垂著肩膀下場,本以為又要被陳執年一通打趣,腦袋卻被輕了兩下。
愣住,抬頭看他。
陳執年沒笑,眼睛看向場上,語氣卻是見的溫:“沒事,下一次再試。”
連小姐張了張,一時間竟不知道怎麼接話。
臺面上,球權重新歸到孟逐手里。
沒想到,這兩桿竟然都落空了,像是命運臨時變卦,把那張原本該發給別人的牌遞到手上,必須接住。
走上前,看了一眼球位。8號球邊,角度極刁,幾乎沒有回旋余地。必須用邊球的技法才能打進,可這個技法孟逐并不悉如何執行。商敬臣的講解比較象,一時難以理解。
就在有些猶疑之際,一道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應該這樣。”
一驚。
還沒來得及轉,就覺一只手從後繞過來,輕輕扣住了的手腕。
溫熱,干凈。
是周予白。
他站得很近,幾乎著的後背,像一層不聲的圍困。他半彎著腰,從後覆蓋下來,一只手覆上的手,另一只順勢搭在腰側,引導著調整姿勢。
“看,角度要這樣調整。”他的聲音在耳邊低沉地響起,帶著某種蠱的磁。他修長的
手指包裹著的,引導著球桿的方向,“力度要輕一些,讓球走這條線……”
明明是技法教學,可他的一舉一卻像是蓄意的撥。
孟逐的腰肢纖細得幾乎不盈一握,而此刻兩人的相。他從後環抱的姿勢,膛的溫度過薄薄的料傳遞過來,那種被完全包圍的覺讓幾乎無法思考。能到他每一次呼吸時膛的起伏,能聞到他上那悉的巖蘭草味道,混合著淡淡的煙草氣息。
明明沒有逾矩半分,但的每一寸距離都準地迫著邊界。
這個姿勢……太過曖昧。
周圍人聲依舊,但那些笑語仿佛隔了遠山,耳朵里已經聽不見別的了。
只剩下呼吸和心跳。
孟逐不敢看他,只能認真地盯著那個白球,盯得過于專注,球都快變重影了。甚至懷疑周予白是故意來讓分心失誤的。
“我知道怎麼打了。”咬住下,盡力讓自己語調平穩,“你可以走了。”
周予白微微側頭,幾乎著的耳廓:“害了?”
“沒有,”強自鎮定,“我很冷靜。”
“哦,冷靜~”周予白戲謔地突出這兩個字,聲音拖得極長,尾音在齒間曖昧地輾轉。
他的拇指輕過手腕側最脆弱的地方。
“那你的脈搏怎麼跳得這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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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本來想著這章寫完球局,結果時間來不及了,就先發這些,我繼續努力……[捂臉笑哭]明天繼續加油
今天兩點沒有了,我這幾天慢慢把時間調回來……給大家道歉[哭]
周五分量的更新我會好好寫,在晚上12點前寫出來,然後周末好好把更新時間調整回來
第28章 Last
周予白從後方引導的作,讓全場一時靜默。
沒人出聲,卻又幾乎人人在看他們。
有人小聲嘀咕:“周生不是和梁小姐一組的嗎,怎麼跑去管別人了?”
“我聽說那位靚本來就是周生帶來的。”
“那怎麼又了商生的搭檔?”
“唉,這圈好啊……”
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像細碎的雨點敲在桌面上。陳執年見狀不妙,連忙走上前去,低聲提醒他:“周生,這不太合規矩吧。”
周予白斜睨了他一眼,滿不在乎地聳聳肩:“我又沒替出桿,也沒替調整角度,只是看不下去某些老師教得太爛,好為人師罷了。”
他頓了頓,似笑非笑:“你又沒說這樣不行。”
陳執年啞口無言。強詞奪理還能說得如此理直氣壯,讓他險些被唬住。
“好了,我可以自己來了。”孟逐忍不住說了句,救了場。
那語調聽起來倒有點像小友嗔抱怨。
周予白這才滿意地收手,退回場邊,角還掛著點得意的笑。他似乎對眾人異樣的視線毫無所覺,只慢條斯理地站著,手兜,饒有興致地看著下一桿。
商敬臣站在他邊,剛才發生的一切,都盡收眼底。
場上燈打在孟逐上,正低頭模擬著剛才的出桿角度,并未察覺後,兩道截然不同氣質的影正并肩而立。
“周生,你和Judy……”商敬臣忽然開口,金眼鏡後的緒看不真切,“你們是什麼關系?”
周予白沒看他:“你是以什麼份來問這個問題?”
他的語調聽起來漫不經心,角噙著戲謔,“是出于好奇?八卦?還是……質問?”
話尾著鋒芒,藏不住的火藥味在兩人之間驟然蔓延。
一聲清脆的撞擊聲忽然響起,打斷了這個對話。
白球邊擊打,準撞上8號球,落袋聲清脆如音叉共鳴。白球隨後撞上臺邊,速度不快,因此也沒有反彈太遠,靜靜停在臺面一角。
只剩下最後一球了。只要這顆9號球落袋,勝利將被孟逐斬獲。
驚喜地回頭,朝後的人微笑。
一時間,兩個男人竟像是達了某種無言的默契,同時對回以微笑。
可下一秒,這個平衡就被打破了。
周予白剛邁出半步,前忽然出一手攔住了他。
商敬臣的手臂橫在了他前,用只有兩人聽得見的音量道:“的搭檔是我,不勞你費心。”
周予白這才正眼看向他,眉梢微挑。
“不過是一時的搭檔而已,結束後就什麼都不是了。”
“結束後會怎樣,”商敬臣推了推眼鏡,不不慢地笑了,“周生又怎麼知道呢?”
周予白的眼睛危險地瞇起,那雙向來慵懶的丹眼此刻出幾分寒意。
得罪周氏并不是什麼理智的選擇。換做以前的商敬臣,絕不會做出如此決策。他如今的地位都是自己一手打拼出來的,在港城商業圈里長袖善舞,向來極正面得罪人,尤其是為了私事。
可是今晚,他破例了。
他站得筆直,語氣不卑不,眼神與之對峙,像是早就想清楚了一切。
商敬臣走向孟逐,鼓掌道:“你打得很好,就差最後一球了。”
孟逐回頭看他,眸亮亮的,角微揚:“你教得好。”
但這個“教”字,卻讓商敬臣不由自主地聯想起剛才的畫面——周予白從後擁抱著,手把手指導的那一幕。他笑意一滯,沒有回答,只是虛虛地手攬過孟逐。
“來,讓我們一起拿下勝利。”
他其實和孟逐隔著一個極為紳士的距離,因此孟逐并無所覺,答應得很是自然。但從後的角度看去,商敬臣就像是在重現剛才周予白的作一樣,攬著孟逐的腰肢,為調整姿勢。
這在周予白眼里,無疑是挑釁。
最拙劣卻也最有效的挑釁。
他不自覺地抬起手,拇指指甲在邊虛咬著,瞇起那雙狐貍般的丹眼。被激起的緒沒有讓他憤怒,反而令他不覺笑了起來,只是沒有半分愉悅的意味。
9號球的位置極為刁鉆,隔著整張球桌。想一擊致勝,不僅力道要足,還得控制好角度和準度,對一個新手而言幾近苛刻。商敬臣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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