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為像我，所以他才會對們好。”
用這種近乎病態的方式，替自己建起一套“他也曾心”
的幻想，甚至把那一晚周予白為蹲下、拭傷口的場景，反復在心里放大、回放、加溫，直到它變得像一段的殘影。
可今天，周予白的話無異于當場揭下這塊遮布，讓不得不面對這個事實真相。
他從來就沒喜歡過。
不是喜歡過，後來不喜歡了。
而是，從頭到尾，沒有。
而最令人心碎的是，眼睜睜看著他如何去喜歡另一個人，原來他是可以這樣低姿態地寵著一個人。對，不過是順手的憐憫而已。
他邊的那個位置，從來不曾屬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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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補完啦~~
第35章 撐腰
午間時分,孟逐穿行在中環商場的回廊，忽然聽見商場正中的巨型屏幕上正播放的財經新聞。
“本臺最新報道：燕北市北區核心地塊昨日拍賣收槌，總價八十六點二億元,溢價率三十七個百分點,創下歷史新高，誕生新一任地王。周氏集團力新貴世鑫置業奪標,再次鞏固行業龍頭地位。周氏地產總裁、周家長子周正燁表示，長期看好陸房市，將為周氏未來業務核心……”
畫面切到周正燁面對記者侃侃而談，眉眼間是掩不住的自信與對世鑫挑釁的不屑。
周圍路人的議論聲斷斷續續傳來。
“嘩，溢價三十七個percent，周氏真系落得去手！”
“呢個價絕對泡沫，遲早煲啦。”
“這話說了二十年,也冇見燕北房價跌過。周氏唔系傻嘅，買呢塊地一定有後著！”
“世鑫仲後生，仲敢同周氏撼,嘖……”
孟逐不由想起幾天前林京海的話，應該指的就是這塊地皮。看來,在周氏和世鑫的競爭里,周予白還是站在了家族這一邊。
但，真是這樣嗎？
這樣貴的地皮,未來房子得賣到怎樣的天價才能回本？這幾年，自從周予白的哥哥周正燁進周氏地產後,就一路北上瘋狂圈地,集團杠桿率飆升。不過陸房市年年上漲，杠桿反倒放大了集團收益，價屢創新高。外界普遍傳言,周正燁是下一任“接班人”的大熱門。
思緒間，已經走到和Stella約好的咖啡廳。
Stella年初忽然從獅城搬回港城，辭去了私行的工作，全職擔任蔡方昇公司港城代表，為老公的家族企業忙得腳不沾地。
“太多東西要學了。我白天在港大讀EMBA，空還要理業務，晚上還得陪供貨商、百貨公司的人喝酒應酬，恨不得一個人掰三個人用……”
上次見面時，Stella還是一副悠閑闊太的模樣，如今看起來明顯疲憊，連頭發都干枯分叉。
“你要不要多雇幾個人分擔一下？”
“雇人不是要錢嘛，我們才剛來，還沒站穩腳跟，一步步慢慢來。唉，你笑什麼？”
“笑你以前買Hermès眼睛都不眨，現在開始打細算了。”
Stella抬手拍了一下，笑罵道：“Judy，你學壞了啊，敢取笑我了！”
孟逐笑得眉眼彎彎，明眸善睞。那笑意里了從前的疏離，整個人像被照過一遍，比過去沉默寡言、總揣著事在心里的樣子生許多。
“bb，我覺你變了，”Stella笑得神兮兮，“老實代，是不是到的滋潤了？”
孟逐低頭攪咖啡，角帶笑，卻沒立刻否認。倒是沒覺得自己有任何變化，但或許是因為和周予白不再是那種藏著掖著的關系。他們可以正大明地說話，偶爾拌，甚至在一些事上換意見，像真正的……朋友。
之前那塊一直在心底的石頭，似乎終于挪開了。
抬眼對上Stella的笑意，忽然也笑了：“談不上，但……有些朋友確實讓我變得更好了。”
Stella看著現在這朝氣蓬的模樣，心里油然而生了一種慨。對于孟逐一直很喜歡，這個姑娘在工作上從不敷衍，待人真誠，愿意為別人多做一步，從不帶功利心。只可惜之前的格過于剛直冷，所以在離開港城的時候，一直放心不下。
但如今看到長得這麼好，Stella竟然產生了一種母親看到兒的錯覺。
“真好。”不慨，忽然想到了什麼，“對了，我離開私行後，之前的一些客戶正好要找新的RM接手，我把他們介紹給你？”
“好啊。”孟逐驚喜。
“那這周末陪我去打高爾夫？我正好和戚太有約。”
孟逐沒想過自己之前隨口撒的一個謊，竟然真的兌現了。雖然不是和周予白，但真要去打高爾球。
*
周六，Stella帶著孟逐來到港島半山的一家私人高爾夫俱樂部。
大廳一側是通往高臺的練習場，另一側是通往十八球場的通道。這家俱樂部因地理位置，會員制度嚴苛，來此的人非富即貴，像孟逐這樣的普通人，如果不是有人邀請都無法來一探究竟。
們兩人前往高臺的休息區，那里已經有一位穿著米針織高爾夫球、戴著配套遮帽的士坐著等候。神態從容，手里端著一杯伯爵茶，舉手投足間著多年養的貴氣。
“戚太！”Stella快步上前，笑意殷勤。
“呀，Stella，好久不見。”戚太放下茶杯，目轉向孟逐，“這位是……？”
“Judy，我以前在私行的同事。”Stella介紹道，“現在在FS做RM，人很靠譜。”
孟逐上前與握手，“戚太你好，早聽Stella提起過您。”
寒暄幾句，戚太的目明顯多了幾分審視，卻并不讓人不適。問了些投資理念和近期香港市場的看法，孟逐應答流暢，舉例準，不急不躁。
戚太笑了，似是頗為滿意：“那下周你在FS哪天有空？我去簽開戶文件。”
“周三下午可以。”
“好，那就周三見。”
Stella在旁點頭驕傲：“好的人我才敢介紹給戚太。”
們幾人沒下場打球，只在高臺的練習區揮桿。打在草坪上，下面十八的第九果嶺位置正有人打球，兩男一。那位士和其中一名男士水準平平，時常切球過短或推桿偏離，而另一名高個男子作利落，揮桿一氣呵，白球在空中劃出漂亮的弧線，準落在旗桿附近。
高臺上圍觀的人不時議論：“這桿要是推進去，就是Birdie（小鳥球）了。”
有人掏出手機錄像，顯然這人球技極佳。
孟逐剛調整好站姿準備擊球，眼角余忽然掃到一個人影，整個人怔愣在當場。
練習場另一端，Andrew正朝這個方向走來，顯然是剛打完球，打算去休息區放松一下。
糟了。
孟逐沒料到會在這里遇見他，下意識想繞去另一側避開他。可才剛作，後就傳來一聲呼喚：“Judy？”
Andrew已看見，笑著走近：“沒想到你和周生約的也是這家高爾夫俱樂部。”
孟逐只好轉過來，尷尬地笑了笑。
“他人呢？我去跟他打個招呼。”
孟逐正想著干脆扯謊說周予白已經走了，就聽見Stella邊領著戚太往18口走，邊朝喊了一聲：“你還在這站著干嘛，我們剛訂了十八，一起下場打吧。”
這話一出，明顯暴了們是約好的。
“你……”Andrew的臉上出了懷疑的神。
孟逐心想都餡了干脆承認，誰知還沒開口，Andrew忽然睜大眼睛，視線越過的肩膀看向後方。
“周生！”
孟逐心一跳，猛地轉。
球館的玻璃門正被推開，周予白閑散地走了進來。墨綠的帽子配著米高爾夫球衫，有種上個世紀老錢的不費力
慵懶。他後跟著一男一，正激烈地討論著剛才那場球。他他自己卻沒怎麼話，像個高手聽著兩個菜互啄，頗有些看戲意味。
直到聽見那聲呼喊，他才抬眼，正好和孟逐的視線撞上。
他的腳步一頓。剛才的慵懶散漫倏然收起，眼底漾開一抹亮，整個人的氣場都變了。
“周予白你評評理，我在果嶺的那一桿……喂，你去哪啊……”
不顧後人的呼喊，周予白徑直朝走來。
孟逐幾乎能預到他要說什麼。為了不讓謊言被拆穿，搶先開口：“剛才的Birdie打得太好了！我都後悔沒和你下場，錯過了近距離觀的機會。”說著還拼命朝他使眼。
周予白的視線先在Andrew和之間轉了一圈，眼底很快劃過一了然的笑意。他沒接腔，只回頭沖後人懶懶道，“你們先去，我在這說幾句話。”
等周圍的聲音漸漸遠去，他才把目轉回來。
孟逐還在給他使眼，甚至悄悄扯了扯他的袖口，眼中滿是求援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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